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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人群中哪个好事的大叫了一声,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须知白玲可是自幼习武,这一下含恨出手绝对不轻,要不是她还记得手底下留些分寸,恐怕刚才那一下就送了老板的半条命。饶是如此,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胖子老板还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看上去就像死过去了似的。
“糟糕,惹祸了!”发觉白玲还是一脸满不在乎,伊容不由得万分头痛↓怎么都没料到,比起自己的冲动来,白玲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更为可怕。眼见情势有失控的迹象,她也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白玲的手便往外头冲去。
一旁的思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好容易才迸出几个字:“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真是有趣,我们追上去看看!”段正严生平见过无数或温婉或柔媚或倔强或刚毅的女子,却从未见过像这么秉性独特的丽姝,一时间好奇之心大起←一把抓起了旁边的思延,两个人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如飞鸟一般从人群头上掠过,很快消失在了远处。等到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时,刚才小店里的两男两女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躺在街心的老板一人。
伊容拉着白玲奔出去老远,脚下步子终于慢了下来↓虽然体质好身体棒,但刚刚被入川地旅途折腾过一阵。这下子却是怎么都跑不动了↓已经能够听到身后传来的阵阵脚步声,心底情不自禁地感到一丝慌乱。要是闹出点事情还要靠高俅来帮着脱身,那就实在太丢脸了!正在此时,她突然觉得右手边传来了一股暖流,一抬头却瞧见了白玲甜甜的笑容,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一时完全愣了。
“姐姐放心,能追得上我们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白玲轻轻捏了捏伊容的手。笑得如鲜花般灿烂。“放心好啦,没人会想到是我们俩……”她突然转头往后一看,脸上满是讶异,“咦,怎么还会有人跟上来?”
前后四条人影如同旋风一般在几条僻静的小巷子中一掠而过,一个甩不掉,一个也追不上。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起了好胜之心。在反反复复兜了好大一个圈子之后。白玲终于在一个小道观门口停了下来,一脸恼怒地盯着身后的两人。
“喂,你们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究竟是何居心?”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人是刚才首饰店里遇到的主仆俩,心底杀机乍起。右手不露痕迹地朝腰间摸去。旁边的伊容却不似白玲这么警惕,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人,眼神中充满着好奇。
“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刚才见两位姑娘身法卓绝,所以就一时起意跟了上来,还望两位不要见怪!”段正严潇洒地抱拳行礼,心中却惊讶得很←到最后已经差不多拼尽了全力,可仍旧没有占到完全的上风,这对于一向自忖文武全才的他来说不啻是一个打击。好在他也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思索片刻也就坦然了。
“在下段誉。见过二位姑娘。”他自忖此地无人能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便用字为名,又隐去了中间的一个和字。
“段誉?”伊容眉头一挑,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可是誉满天下的誉?”得到了一个肯定地回答之后,她的心底已是隐隐有数。当初高俅三天两头跑到慈德宫来找她搭讪的时候,曾经因为闲极无聊把后世金老先生的巨著像说书似地和她讲了一遍,因此她对于这个名字记忆犹新。再联想到成都府和大理相隔的那一丁点距离,她当然猜出了其中文章。
“你是大理人?”白玲虽然没想到这么多,却从一个姓氏上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地意味。“难不成你和大理王族有关系?”
“在下确实是大理人,只不过大理姓段的人多了,总不成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吧?”段正严哂然一笑,脚下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两步。“两位姑娘刚刚虽然解了一时之气,却也惹了不小的麻烦。要知道官府中人向来鲁莽,若是因为你们是异族人而有所不恭,恐怕会唐突了两位姑娘,不如还是先躲上一躲的好,至少也得先换了这一身惹眼的衣裳。如果两位认为不方便,在下可以令童仆代劳。”
“你倒是好心!”白玲抚在腰间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她瞟了一眼旁边的伊容,低声问道,“姐姐,你说呢?”
“那就有劳段公子了!”伊容没好气地瞪了白玲一眼,微微颔首,“外边人多,不如公子让这位小哥先去买来衣裳,我们就先到这道观中逛一逛如何?”
听到佳人松口,段正严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忙给了思延一些钱示意他前去买衣物,这才连忙上前几步,却仍旧和二女保持着一段令人安心的距离,虚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了道观,三人便发现这里的香火并不鼎盛,主殿中甚至没有供奉三清道尊,当中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其中绘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桌案上摆着一些新鲜瓜果,鼎炉中所焚之香也是清新淡雅,别有一番出尘之气。
“真是好地方!”段正严禁不住赞叹了一声,“隐于市井却超脱凡俗,不供泥胎而用画像,也不知是怎样有慧根的人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单单是这来自西域的绝尘香,便足可见此间炙的心性,若有缘真想见其一面!”
历代大理王之中禅让为僧的不在少数,但是,他们毕竟是王爵,虽然遁入空门,其中享受却一点都不少。大理甚至有民谣曰:帝王出家,随臣一邦,嫔妃一串,素裹红妆。出家犹在家,举国敬菩萨,早晚拜大士,禅室如世家。段正严自幼随高僧研习佛法,又曾经去过伯父段正明出家之地,此地竟令他联想到那种清修之地,自然是非同凡响。
“段公子所言极是。”伊容也是见惯富贵气象的人,此时自然也觉得万分讶异↓随向太后多年,又在高府待过不少时间,对于字画也颇有些见识。此时见两旁廊柱上那副对联题字清新隽永,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也起了一丝探寻的念头。倒是白玲虽信鬼神却不信道佛,对四周环境熟视无睹,只是好奇地四处转悠。
“奇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没人?”兜了老大一个圈子,见除了一处院子大门紧闭之外其余地方都是空空荡荡的,白玲终于禁不住嘟囔道,“难道炙就不怕有人占了屋子?”正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沙沙的扫地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扫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见了三人便作了一个稽首。
心中奇怪的伊容立刻上前问话,不多时便回转了来。“那画像是胡家供奉的一位出家修道的先人,那道童说胡家在成都府势大力大,没人敢在这里胡来。另外,听说胡宪明唯一的一个孙女因为多病一直在这里修养,所以也不太有人到这里来。这位胡家小姐也是一个命薄的,看过的大夫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
白玲却不似伊容和段正严那样感伤,促狭地一笑:“姐姐,怎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打听到这么多?”
“那小道童在这里呆了好几年都没见到几拨人,自然是滔滔不绝!”伊容没好气地答了一句,见思延抱着一大堆东西冲进了门,连忙迎了上去。只见思延手中共有两个包袱,其中从衣裙鞋子到头饰一样不少,显见是精熟于这一类的差事。
见两女转往净室更衣,思延便一溜小跑奔到主子身旁问道:“公子,这些衣服我都是到成衣铺中挑选最好的买下的,可是花费不少呢!你这里进展如何?”
“什么进展如何!多事!”段正严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神态突然严厉了下来,“待会说话小心一些,别泄露了底细!”
等了好半晌,他终于看到换了装扮的两女从里头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这一下子,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先前的判断〖延买的全都是那些给富家千金穿戴的服饰,无论用料还是样式都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风致,孰料穿在两女的身上竟更显仪态万千。一瞬间,他几乎认为两人根本就是汉女。
“这衣服真是别扭!”白玲行走川中从来就没有穿过汉服,此时总有一种缩手缩脚的感觉↓见段正严在那里痴痴呆呆地看着这边,不由恼火地踢起一块石子,不偏不倚地朝其面门互。总算段正严还保持着一点清明,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身子,这才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正在此时,一个身着道装的少女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微微稽首一礼道:
“刚刚各位的评语我家小姐都听到了,难得有人到这里来,我家小姐请诸位进内院一叙!”少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三人,心头不无好奇。误闯这里的人往日也有,可从来没见自己的主子有这样好的兴致。看到两女时,她的眼神中掠过一缕惊艳,目光最后落在了段正严身上。
第六卷 第七章 高郎道观遇段郎
虽然从道童那里听到了一些传闻,但是,真正见到了那个传统中的胡小姐,伊容才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怜惜。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显出纤弱的女孩,虽然长得远远称不上绝色,但是却难以遮掩住那股绝尘之姿。这个院落虽然雅静却仍旧显得万分压抑,真不知那病弱的身躯之中隐藏着怎样的力量,让她在此地一住就是数年。
“小女子姓胡名见莲,冒昧请各位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说说话,别无他意。”少女裣衽一礼,这才坐了下来,“那主殿里有向外的窥视孔,我见不得阳光,一向都靠这个和外界接触,所以请各位原谅我的失礼。”
听了这句解释,四人方才恍然大悟,尤其是段正严和思延两个男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各饮了一杯清茶之后,三个女人便攀谈了起来,白玲固然是游历了不少地方,伊容也同样是见多识广,说到后来竟是投缘的很,完全把段正严主仆撇在了一边。段正严起先还觉得坐立不安,后来便干脆作了一个听客,心中揣测起了两女的身份。
这边几个人聊得投机,那边的高俅却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由于两女出门的时候无人知晓,因此免不了造成一种失踪的迹象。直到心细的乌蒙王罗斡发现白玲的衣服少了两套,众人这才确定两女是溜出去了。高俅唯一想不透的一点就是,白玲生性外向好动也就算了,怎么伊容也会这么不谨慎?
“大人,城东有人来报,说是有两个异族女子把一个首饰店老板打伤后逃窜!”
这个石破天惊的声音来自于焦恩仲,乌蒙王一行自抵达后便一直由他安排。因此在得知此事后也分外头痛,连忙出去吩咐了几个妥当官差打听消息,果然没多久便有了线索。但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上午工夫,突然便惹下了这么一出。
高俅本能地想要发火,但一想到外界男子见到两女的反应,只得露出了一丝苦笑。对着如此绝色,怕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生出欲望吧!他看了一眼面色尴尬的焦恩仲。低声叹道:“她们两个想必是玩疯了,你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她们的下落,待会我亲自去把人找回来!”
旁边的乌蒙王罗斡也显得有些尴尬,白玲地肆无忌惮他当然领教过,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外头惹是生非就有些过分了←悄悄地观察着高俅的脸色,见对方只是微露恼意,这才放下了心。先前在商谈的时候←刻意放低姿态,不仅表现出一种恭顺的态度,而且还主动提出派长子到京城学习汉学。言谈间,他甚至表示可以说服周边各部落,这个重要的承诺果然换来了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