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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内情是什么。耶律延禧酷爱打猎,后宫中地女人并不算多,位分高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余人,可是,即便她如今因年轻貌美而得宠,若是没有一个儿子,将来又该怎么办?恐怕,连一条活路都未必能够……
次日,耶律延禧当朝宣布,调东京道中京道上京道十万大军前往辽东平乱,但是,这立刻遭到了群臣的反对,这其中态度最坚决地便是萧奉先。由于打听到这是萧瑟瑟的主意,再加上对女真人丝毫不重视,因此,他几乎用尽了花言巧语从中阻挠。终于,耶律延禧也改变了主意,由当朝国舅——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作为都统前往辽东,领东京道大军六万人,号称十万人。一时间,辽国上下一片哗然。言者纷纷断定,只要大军所指,女真人必定闻风而降。毕竟,比起辽国大军的威势来,区区女真人地数千部队确实是不够看的。只有一些忠直臣子忧心忡忡,辽国承平日久,东京附近的兵将从来没有少压榨过女真诸部,再者诸府兵将新败于女真,士气已经是颓然不振,倘若此番再败,则局势危矣。
“十万大军?”
当乌雅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不由笼罩了重重阴霾。十万人,那可是十万人!完颜部虽然勉强统一了女真各部,但是,所有部族民众加在一起只怕也只有这些′然有大宋暗中的援助,但从他们和辽国开战以来,大宋的商船便不敢冒险靠近,时至今日,所有交易和缴获得来的战马、兵器、盔甲,所有这些只够武装五千余人。五千人对十万人,这能有胜算吗?
阿骨打、迪古乃、习不失、石土门等人全部环坐在侧,听到辽国十万大军来攻的时候,脸上都有些色变。若不是辽主欺人太甚,他们也不会在没有做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举起反旗,毕竟,要献出女真青壮作为奴隶,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阿骨打看了座上的乌雅束一眼,见其脸色青白眼睛凹陷,知道这些天的操心让其精神憔悴。不管是谁,肩上压着这样的担子,只怕也同样会患得患失。此时,他沉声出言道:“大家不用这个样子,这一次,辽国动用的仍然是东京道的兵将。打下宁江州之后,我们女真勇士的威名已经深深种在了契丹人的心里,所以,他们虽然兵多将广,却未必一定能够取胜!”
有了阿骨打这句话作为铺垫,迪古乃也立刻接口道:“不错,此次辽国举兵号称十万,但是,算上殿后以及辎重兵,再算上诸多水分,大概最多也不过六万人。而我女真诸部世居辽东,对于地利远远比契丹人熟悉,只要能够出其不意,未必就会占了下风!”
奇兵出击!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就连座上的乌雅束也阴霾尽去。没错,本来就是以少敌多,谁说要堂堂正正和辽国决一死战。倘若能够借着辽军初到之际加以奇袭,趁其阵脚大乱的时候再进行掩击,说不定会有别样的战果。
“此次的统兵大将乃是辽主皇后的弟弟萧嗣先,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大本事,只不过凭着身为贵戚得到任用而已。辽国用此人作为大将,分明是小看了我女真勇士,送我们一场成功!”石土门适时站了起来,向正座的乌雅束抚胸行礼道,“请都勃极烈派出探马打探辽军行踪!”
“好!”乌雅束的信心和斗志同时高昂了起来,掷地有声地道,“那就让契丹人看看,前些时候我们的那三场大胜,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辽主诏令下达后第六日,大宋中枢终于得到了消息。原本就热闹的枢密院顿时更热闹了,那帮子尝到了甜头的年轻官员更是没事就往枢密院跑,那个沙盘战事推演已经变得如火如荼,甚至还演变成了有人当擂主,有人专门攻擂的局面,就连始作俑者高俅也没有料到。
须知大宋重文轻武是自太祖朝就传下来的,所以,文臣对于武将总是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哪怕是沙场名将,调回京中在文臣的面前也总得矮一头。而此次纸上谈兵虽然为一些宿将所不屑,但着实提高了那些文臣论兵的兴趣。防范武将做大固然没错,但是,阉割一个民族的血性和志气却更不足取,在高俅看来,若是全民尚武,哪怕是有再多的游牧民族入侵,堂堂华夏也不会落得后世的处境。
第九卷 第三十一章 宋廷亦重辽东事
“十万大军兵发辽东,想不到此次辽主竟有这样的决心!”
御座上的赵佶脸色分外凝重,毕竟,以女真遏辽国乃是大宋施行了两年多来的策略。倘若辽国一旦平了辽东之乱,那么,他日辽国便再无后顾之忧,那么,西北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恐怕又要拱手让人。
此时此刻站在殿上的全都是中枢重臣,既有枢密使蔡卞和枢密副使安惇,也有政事堂的诸位宰执,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高俅自己,思及这战局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要知道,这一次女真的揭竿而起比历史上至少早了七八年,他岂能轻易断定胜败?
只不过,对于从辽国送来的线报,他看得比谁都要仔细,所以从中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见旁人都在皱眉沉思没有开口,他便上前一步奏道:“圣上,辽国只是号称十万大军,实则兵马只有六万余人,而这些兵马正是出自东京道。须知女真自从起兵以来,败的都是东京道的守军,斩杀的将领也全都是这一带的契丹贵族,所以从士气上说,女真人强过辽军不止一筹。”
蔡京斜睨了高俅一眼,见其侃侃而谈万分笃定,便绝了出言反驳的心思。出乎他意料的是,就连一旁最喜欢和别人唱反调的张康国也没有跳出来,提出异议的反倒是蔡卞。
“伯章相公说得虽然有理,但是,即使辽军乃是新败之军,士气上的分别仍然不能弥补数量上的差距。据报。女真在下宁江州之后,兵力增加到了五千余人,但是。这仍然和辽军相差不止十倍,若是如此亦可取胜。那契丹铁骑岂不是徒有虚名?”蔡卞一边说一边朝御座深深一躬身,“以臣之见,我朝应该做好女真兵败地准备。之前李乾顺的求和使者已经被晾了许久,而西北战事也已经暂时停歇。如今我朝要么接受议和,要么索性加大用兵力度。否则,等到辽国从辽东抽手出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赵佶闻言不由万分犹豫,从大局上,他当然希望辽东战局能够胶着,但是,从情势上,他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就算女真兵卒再悍勇,那也应该有个限度。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少胜多。
“圣上,臣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俅含笑朝蔡卞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兵马地士气是一个方面,而统军大将的素质又是另一个方面。此次奉命任都统地乃是萧嗣先,此人乃是辽国皇后的嫡亲弟弟,能够领到这一次的任务。也是因为其兄长萧奉先一再力挺的缘故。论文韬武略,他是样样稀松,到辽东也只是想趁机捞到大功劳,然后回朝加官。而且,自恃有大军在手的萧嗣先绝对不会把女真人放在眼里,也根本不会考虑什么战术战略。但是,女真人世居辽东占据地利,只要来一次奇袭,未必不能够取胜。”
“伯章相公,你设想地情势未免过于理想了。”蔡卞紧皱的眉头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反而是要了摇头,“这几天来,前来枢密院推演战局的官员已经有了好几十人,谁也没能找到女真取胜的办法,由此看来,女真此次至少是九死一生之局。至少,渤海遗民在起兵不久之后便偃旗息鼓了。”
所谓的渤海遗民,指得乃是当年渤海国的国民。渤海国乃是粟末靺鞨部所建,为辽国所灭后,其子民流散各地,时时怀有复国之心。而女真的前身乃是黑水靺鞨,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些渤海遗民其实和女真人出自同支。
高俅沉吟片刻,当下便开口说道:“圣上,渤轰然一击之后便再无音讯,但恕臣直言,其中隐情我大宋一无所知,不能妄下推断。不过,女真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败了辽军,声势已然大振,他们和渤海遗民本就是一脉相承,倘若招纳这些人,许之以复国,那么,女真便能在短短时间内聚集到更多的人※以说,渤海那边偃旗息鼓,对于女真而言不仅不是坏事,而且可能是更大的臂助。”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赵佶一时间真地没了主张,最终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蔡京。
见此情景,蔡京不好再旁观下去,轻咳一声便出言道:“圣上,如今没有更多的消息,要下判断着实不易,不如先应付西北这边。西夏的使者到京城也已经有两个月了,就这么干晾着也不是办法。听说李乾顺已经频频使人前去辽国求娶公主,虽然前时因为女真之事而耽搁了,但是,此次辽主必定会允准。再说,严均达坐镇西北,恐怕也在等着朝廷地音讯。”
“辽东一片大乱,想必辽国更想笼络住了西边,此次联姻肯定是定了。”赵佶见蔡京转过了话题,心想女真之事并非迫在眉睫,也就顺势接上了话,“银州城既得,如今正可兵迫石州洪州龙州,一旦下了这三城,则横山几乎全数为我大宋掌握,即使要议和,也得等到那个时候。”
天子官家的态度一下子如此强硬,倒是让在场众人全都是一惊,但细细一思量,这却也是应有之意。每每下了西夏城池之后,李乾顺都会纵兵劫掠秦凤路和永兴军路一带,但是,倘若一步步用兵逼近,那么,其纵深渐渐加大,西夏能够活动的范围就越来越小。兼且西北如今云集了整个大宋最精锐的军队和最善战地将军,赵佶会接受议和才是怪事。
提到西北,高俅又想起了前时王厚的奏报和那封书信,趁着这个时候便提了出来:“圣上,熙州王厚来报,已经投靠了西夏的多罗巴一心想要夺回青唐故地,趁着我朝的注意力集中在永兴军一带时,他纠集了西夏卓逻和南军司兵马,仍然准备再度进犯。先前王厚西征的军马已经多数回归熙州,除此之外,湟州驻兵一万五千余人,廊州驻兵一万余人,西宁州驻兵一万余人,而除了西夏卓逻和南军司之外,廊州的南面还有溪哥城,河州的南面还有临洮城,皆为羌人所居※以,王厚的意思是,允许他继续平羌。”一面伐夏,一面还要继续平羌?赵佶的脑海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但转念一想,王厚大军既然在熙州不能随意调动,不若先安稳了后院,然后才能放心出击,当下他便肯定地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平羌,临洮和溪哥城又没有多少兵将,索性一概取了也好。”
“圣上,臣并不是这个意思。”高俅见赵佶会错了意思,又见其他人纷纷侧目,只得上前一步解释道,“当初之所以弃守西北之地,无非是因为他们孤悬于外,易攻难守,况且,因为我朝取了羌人故地,倘若再一味进兵,恐怕羌人之中仍会有不满的情绪。据臣所知,溪哥城几乎是空城,兵将人力都不足,溪哥王子臧征扑哥又是色厉内荏之辈,其实并不足惧,所以,溪哥城若要取之,只需派一员统制引兵数千即可成功。而元符二年曾经边军曾经攻下临洮城,弃守后虽然为羌人盘踞,但是,要取得并不困难。”
赵佶一时听得糊里糊涂,情不自禁地问道:“伯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边功固然该赏,但是,须得提防边将冒领功勋。”
从王厚的信上,高俅敏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