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钡摹!
“可圣上一向看重遂宁郡王的才学,难道不会怪罪下来?”
“此一时彼一时,听说因为那个高俅的缘故,如今遂宁郡王深陷泥潭自身难保,他日圣上是否待见他还成问题。哎,别罗嗦那么多了,凡事自有皇太妃挡着,若是让人听见这些,岂不是找死么?”
“说的是,还是先交还了差事要紧!”
看着那两个宫女服色的女子匆匆离去,躲在角落阴影中的伊容满脸不可置信↓刚才都听到了什么,遂宁郡王赵佶竟然被朱太妃软禁在宫中,这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叫做因为高俅的缘故,难道这个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惊慌,她情不自禁地按住了胸前的衣服,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好是歹,都得等到看了信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当日晚膳,向太后见原本被自己遣去休息的伊容又回转了来,心中不由很是疑惑。只不过一向习惯了伊容的伺候,换了旁人她还确实有几分不自在,再加上这心腹侍女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因此她也就没有多问。待到就寝时分,她按照惯例叫两个内侍打来了洗脚水,然而,她才把双脚放入热水中,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喧哗。不多时,刚刚入宫未久的小黄门曲风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太后,太后!”
“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向太后眉头一皱,很是恼火地训斥道,“说吧,何事让你如此惶急?”
曲风这才看到寝宫中还有其他人,不免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此时,向太后却不耐烦了,冷冷发话道:“有话便说,我这里都是可靠人,没什么可避讳的!”
战战兢兢瞟了伊容一眼,曲风连忙低下了头:“禀奏太后,小人适才去圣瑞宫取东西,不防听到有人议论,说是,说是……”
向太后愈发不耐烦了,目光中隐现严厉。“如此吞吞吐吐做什么,你若是不会说话便换一个人来说!圣瑞宫那边究竟怎么了?”
曲风见上头催问得急,慌忙把伊容暗地里交待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奏报了上去。事先听说要做这么一档子事的时候,他也是不无紧张,可是,慈德宫上下无人不承赵佶恩赏,再加上伊容又暗示过其它好处,因此他一横心便当了出头鸟。待到他说出赵佶已经被软禁在圣瑞宫偏殿足足三日之后,向太后终于坐不住了。
“曲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事涉圣瑞宫便当谨慎,你岂可因他人几句流言随意诬蔑!若是我查证此事乃是子虚乌有,你又该当何罪?”
受了这么一番责难,曲风的胆子反倒大了,他俯身一叩首,很是自信地答道:“太后明鉴,若是小人之言有任何不虚不实之处,情愿受刑!为了确认此事,小人还暗地见了圣瑞宫中的一个相熟的内侍,结果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据称,遂宁郡王自从三天前入宫晋见之后,一直待在圣瑞宫中未曾离去……”
“那宫门禁卫为何从来没有报告过这等消息!”盛怒之下,向太后再也难以维持那张荣宠不惊的脸,劈手将旁边的一个茶盏摔得粉碎。“来人,为我更衣!”
眼见事情正朝着自己设想的方面发展,伊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然而,该做的戏却是要做足的,此时,她一边指使几个宫女去取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太后且莫心急,此事缘由如何还做不得准,您若是如此气冲冲地找上圣瑞宫,难免会有些干碍。再说如今夜色已深……”
“你说的是。”向太后怒容尽敛,重新返身坐下,目光中尽显疲倦。但仅仅那么一刻,她就重新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曲风,一字一句地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否则唯你是问!”说这句话的同时,她又同时扫了一眼侍立在两边的其他人,重重地警告道,“你们也是一样,倘若他日大内有什么流言,我绝饶不了你们!从今日起,未有我令谕,慈德宫中所有人不得外出!”
“是!”宫中响起了一阵齐齐的应答声。
是夜,向太后紧急差遣几名心腹内侍往宫内各处,一条条来历各异的消息络绎不绝地传入了慈德宫。从伊容以下四名心腹宫女和八个近身内侍,人人彻夜无眠。
第二卷 第十六章 各显神通
在章惇屡次明示暗示之后,钱勰终于得知了此事背后的重重内幕,大骇之余还是选择了阳奉阴违,这样一来显然成全了高家的一群人。由于开封府那些兵卒只不过守了正门,而对两扇偏门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因此宋泰顺利地护送女儿英娘出了大宅,凭着高俅的信物找上了澄心。
“圣上已经多日未曾到思幽小筑来了。”望着身着男装的英娘忧心忡忡的模样,在同情之余,澄心却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感觉,“妹妹,你放心,若是圣上来到此地,我一定会辗转进言的。”
事到如今,英娘也别无他法,轻轻点头后便满怀感激地道:“那就拜托澄心姐姐了,天香楼突遭此劫,也不知道云兰姑娘怎么样了……”她向来就是软心肠,即便府中几个丫鬟曾经在她耳边叨咕过,但对于始终混迹风尘的云兰,她却生不出多少仇恨的情绪,“官人也已经数日没有消息,我真是担心……”
话还未说完,她便感到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愕然抬头时,她只见澄心正用一种无比清澈的目光看着自己。
“妹妹,高公子走的是一条艰险的道路,今后这种事情可能会更多,所以你纵使担心也没用。”澄心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旁的宋泰一眼,“你是他的元配妻子,总不会希望你对他的作用仅限于持家,对么?”
懵懵懂懂从思幽小筑的侧门出来,英娘只感到眼前依旧迷雾重重,这情势错综复杂,自己一个女人究竟能做什么?身着男装的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拨了一下一缕刘海,目光中终于显现出一丝无限坚决的意味。
“爹爹,我们先不要回去,到酒楼茶馆去听听风声!”
“英娘!”宋泰闻言大惊,但见女儿神态坚定,他最终只得答应了。
同一日,向太后也在一干随从簇拥下闯入了圣瑞宫。望着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向太后雷霆大怒的模样,那些内侍宫婢无不知道东窗事发,哪里敢有所拦阻,只能一个个跪倒在地迎接,两个远远看见的胆大内侍便一溜烟地奔去报信。
由于事先派人摸清了底细,因此向太后根本没有耽搁时间去和朱太妃交涉,而是直截了当地找到了那处偏殿。守门的几个小内侍见状不妙连忙四散奔逃,却被慈德宫中一批孔武有力的宦侍全数逮住,竟连一个漏网之鱼也没有。
听到外间动静,面色苍白的赵佶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正在此时,始终紧闭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了,那个首先踏进门的身影几乎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好一会,他才失声惊呼道:“母后!”
向太后膝下无出,一直以来,她都把神宗一应子女视若己出,并未有薄厚的分别,只是因为赵佶生母去世早而多看顾他几分而已。此刻听得这一声母后,她只觉心中陡地荡起一股母性情怀,疾步上前把赵佶拥入怀中,连声安慰道:“十郎,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此时此刻,赵佶再也耐不住心头的恐慌和委屈,他毕竟只有十三岁,尽管平时在人前再气定神闲,在一连遇到诸多事故之后,他那副成年人的面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竟是不顾礼仪地大哭了起来。一时间,整座偏殿中尽是他那声嘶力竭的哭声。
等到朱太妃匆匆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没法收场的情景,恨得她几乎咬碎银牙。可是,她也很明白,此事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若不是认为赵佶生母早逝别无强援,她也不会贸然采取这样激烈的法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恬淡不管事的向太后竟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决绝。如今一朝惊动了这位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事情就愈发不可收拾了。
强忍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她缓步上前行礼问安道:“臣妾参见太后!”
向太后冷冷扫视了朱太妃一眼,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冷峻。“罢了,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十郎的事。你如今是日理万机的人,我不便叨扰太久。”她也不顾朱太妃青中带白的脸色,径直吩咐道,“来人,回宫!”
尽管朱太妃如今一应礼遇悉同与向太后平齐,但论及根本,她终究只是神宗的妃子,凭借的也仅仅是母以子贵这一条而已。耳听自己那几个内侍的阵阵求饶,她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向太后带走了那些人,而赵佶那深深的仇恨目光,更是一丝不落地入了她的眼睛。这一刻,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为了赵似的那一点私人恩怨,她已经彻底得罪了向太后,至于赵佶的怨恨,眼下她还根本没空考虑。
出了圣瑞宫,向太后略略安慰了赵佶几句,随即问起了事情经过,待听说事涉童谣之后,她登时脸色大变,连连冷笑道:“真真好心计,好手段!居然用这样的法子蒙蔽官家,算计皇室宗亲,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了!”她在一瞬间就改了息事宁人的主意,沉声吩咐道,“把这些人全数押回慈德宫!伊容,奉辛,你们去福宁殿请官家,就说我有要事请他过来商议!”
哲宗赵煦此刻却并不在福宁殿中,数日前刘美人的一番话解去了他的心结,因此他很快召见了章惇等三人,把该办的事情都交待了下去。对于这些父皇使用过的老人,他心中本就是好感居多,先前的相疑也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也就想到了思幽小筑中的澄心,因此心念一动便带了几个心腹出宫去了。
澄心前脚刚送走英娘两人,这边厢便得报赵煦莅临,一时间不由得一怔,心中更是大叹高俅好运。话虽如此,她仍旧是打点起了十万分精神,自一进门起便把这年轻的官家迷得神魂颠倒。
赵煦在宫中虽然尽享嫔妃温柔,但那都是寻常手段,比起澄心在风尘中历练出来的千般妩媚万般销魂来,刘美人的天生魅惑立刻被比了下去。一时间,他只感到浑身疲劳都无影无踪,完全失陷在了这温柔乡中,那双无处不在的软滑小手更是令他欲仙欲死无法自拔。
趁着身旁男人目弛神摇的当口,澄心便斟酌着语句问道:“圣上,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这个小妖精什么时候那么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既然圣上这么说,那妾身就放肆了。想必您也知道,妾身和天香楼的云兰乃是金兰姐妹,如今云兰姐姐身陷囹圄生死不知,妾身这心里着实发慌。”
“云兰……就是和你并称花魁双姝的么?”赵煦倒诧异了,他并不知道,为了防止中间出现差错,章惇刻意知会曾布蔡卞,把此事隐了下来,“她一个弱质女流,难道犯了这么过错么?”
“圣上居然不知道?”澄心装出一幅大讶的神情,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此事汴京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开封府着人抄检天香楼,差点把那里都封了!也不知道那些人从那里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居然说谣言是从那里放出去的,还有人说事情乃是遂宁郡王主使。圣上您应该知道,妾身和郡王也算熟识,他可是只有十三岁……”
“别说了!”赵煦早已听得面色铁青,一掀锦被翻身下床,眼睛里已是燃烧着熊熊烈火,“居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