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官员难道就真的认为朕会被一个尚未见过面的辽国公主迷住?”
赵佶一下朝就去了淑宁殿,脸上颇有些气急败坏。”朕倒不信一个辽国公主真的能够精通琴棋书画,不过是他们放出去的烟雾罢了!朕富有天下,要论美貌才色,后宫嫔妃中哪里少了,何必去娶一个不知底细的辽国公主?”
郑瑕早已听说了这些流言,原本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听赵佶如此说,一颗心早就放了下来。此时,她笑吟吟地命宫人去端来茶水点心,服侍赵佶用了一些之后,便软言劝道:“圣上乃是一国之君,如今辽国不复往日威势,自然想着要交结我国。圣上不愿意纳辽国公主,朝中臣子可不知道,他们也是一心为国,圣上就别生气了!”
“还是你明白朕的心思!”赵佶含笑点了点头,见郑瑕依旧是往日的美貌,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绮思,随即便压了下去。”朕很明白,辽国之所以送公主过来,不过是为了能够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朕,而他日辽国即便是打败了女真,国势不免一泻千里,此消彼长。辽国不免会担心大宋会转过头来对他们不利,而有了婚姻这一条,朕便是出师无名,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圣上远虑,乃是天下百姓的幸事!”
郑瑕心中自然是说不出的欢喜,连忙盈盈下拜道:“圣上深谋远虑,他人何能企及?平定四海也只是指日可待的事!”
“哈哈哈哈。好,好!”赵佶一把扶起郑瑕,目光流连在那双美眸和俏丽容颜上,心中平添几分春色。只是此时时辰尚早,他自然不能恣意,只能轻轻伸手在她脸上一掐,“你果然是解语花,朕晚上再来淑宁殿,你好好准备吧!”
目送着赵佶远去的背影,郑瑕不由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要说她不想后位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敢也不屑于用那种卑鄙地手段。再说,在君王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纵使登上后位又有什么意义?
高俅也被辽国使团的一系列举动弄得焦头烂额。一下朝便直奔客省,态度鲜明地转达了天子的意思——缔约可以,婚事免谈!
这个结果无疑是耶律余睹没有料到的,要知道,早在亲王时代,赵佶好书画,喜美色之名就传开了,而辽国准备的杀手锏便是这位庆安长公主。辽国汉化已久,宗室之中精通汉学的不在少数,当今仁和太后萧瑟瑟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庆安长公址实是花容月貌才学不凡。
岂料大宋天子居然会拒绝得这么直接!
送走高俅,他却冷笑了一声←可以不再提此事,只是消息既然传出去了,该怎么处置便不是他的事,说不定等到最后,这桩婚事还不知道有什么结果。大宋如今步步紧逼,步子实在是迫得太快了,就算能够扑灭女真叛军,他日辽国必定元气大伤。若是不能用婚姻暂时缓住宋国,只怕是他日自取其害。
辽国派遣耶律余睹为使臣地消息也同样传到了西北,与此同时,什么皇后薨逝、枢密院改革、河北整军、辽国许嫁公主……诸多消息全都传到了他那里。只是,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不理,有一件事却不得不做,那就是从西边的将领之中挑选一批回京受训。
枢密院机密公文上说得清清楚楚,这批人是用来配合河北整军。联系到如今北边的一连串变化,他当然明白其中用意。辽国一败再败,实力受损巨大,根本不会有空闲来注意西夏,这个当口正是进兵的大好时节,只要能够把党项人赶回老家,之后西北就可以转为战略防御阶段,接下来就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北面※以,河北的禁军便成了重中之重。
“去请陶帅来!”
陶节夫很快应召而来,听了严均如此说,他不由笑了起来:“圣上的决心看来不容小觑,只不过,西北正在用兵的时候,要是把能用的人都抽调走了,怕是那几个统制都会不依吧?”
“单单抽走年轻的那一批倒还不会有多大问题,不过,生生抢走了他们地立功机会,恐怕不少人要抱怨地。”严均把一张名单递给了陶节夫,这才解释道,“我已经派人给湟州王处道同样发了一份,让他拣选几个,他应该快要有信过来了,你也看看哪些人更合适。河北禁军和陕西禁军一向不合,这一次虽然有圣上旨意,但也得好好挑选一番。唉,那些年轻将领虽然骁勇,可我却担心他们一心想着立功而忽视了其他,要不是这回会先在京城磨磨他们的性子,我还真不敢放他们出去。”
“严帅这也是为他们着想!”陶节夫一目十行地看着那名单,已经选中了几个人,等看到姚平仲三个字时,忍不住说道,“若是人人都像姚希晏那样沉稳,我们也不必这么操心。只是,他的品阶如今已经不算太低,如今已经是客省使,怀州防御使,永兴军路都监,这一次让他回去,是否有些不妥当?”
“他是圣上钦点地!”
严均见陶节夫微微色变,当下也不去解释,而是等陶节夫择定了几个指挥使一级的将领,这才轻描淡写地说:“姚家乃是将门世家,姚希晏在西北这六七年间,几乎次次战事都立有功勋,如今他已经是武功大夫,之后的官阶都需特旨除授。而以他的官职,在河北便能够更进一步,想必这也是圣上本人的意思〉起来,他如今不过是二十出头,在本朝武将中,也算得上很难得了!”
陶节夫当然知道严均的言下之意,皇城使这等虚衔暂且不提,但姚平仲小小年纪便能够成为一路都监,当然不仅仅是上司给予的机会,更大程度上是他累次大战建立的功勋。姚家有子如此,实在是莫大的荣耀。
两人这边计议完毕,很快便传下令去。这二十个人之中,秦凤路永兴军路和熙河兰会路占的最多,随后便是泾原路,至于其它两路则要更少一些。对于这些人来说,单京畿并不见得一定是好事,毕竟,脱离了原本地基础,很可能就连一两成本事都发挥不出来。
姚平仲接到消息的时候,微微愣了一愣′然他的伯父和父亲当初因为弃河澶而遭到了闲置,但如今两人都已经官复原职,姚家在西北的根基相当牢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再者,他的升迁速度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所以离开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负担。
然而,只身回京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抛下那批生死与共的战友,这无疑是最值得伤感的事。自从当年随王厚征湟州都州,这些人便一直跟随着他,如今不少已经成了底层军官,这一走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见面了。
正如他想象那样,一听说他要回京,一帮军士立刻炸开了锅,说是群情激愤也不为过。大宋西军虽然战力不凡,但是,和其它地方地禁军一样,山头主义也相当严重,这批人可以说是姚平仲的亲信,一旦姚平仲走了,必定会换一个都监前来统率军马,上下之间若是能建立信任那还好,倘若不然,他们将来的命运便全然在不可知之间,是以没人愿意离开这样一个好上司。
“上命难违,大家的心情我都明白,但是,这不是可以置疑的事!”姚平仲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围着自己,心中自然感动,“只是北边吃紧,不单单是我,此番西线要抽调不少人过去,目的便是把河北禁军重新操练起来!我们陕西诸军不是一向都希望能够盖过河北么,如今圣上这么做,无疑是认定了我们西军的战力天下第一!”
他这话一出,一群人的鼓噪渐渐声音小了,个个都露出了聚精会神的神色。从军虽然是苦事,但是多年磨折下来,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军功,倘若再努力一点,他日为子孙搏一个好出身也有可能,因此对于这样的大事,他们自不敢有半分松懈。
“严帅奉圣上旨意,眼看便是要进兵西夏了,你们留在这里,自然少不得有上阵立功的机会,至于接替我的人,你们也无需担心,高永年高副总管自然会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
一听到高永年三个字,一群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大多是随王厚西征的旧部,都知道姚平仲当年救过高永年一命,两人之间交情深厚,姚平仲既然这么说,想必将来接任的人定会可靠。只有姚平仲自己知道,这委派将领还得严均认可,枢密院点头,他这句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唯今之计,也只有希望上面的人能够体谅一二了,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了。
第十三卷 第四十章 谋痹敌步步为营
虽说耶律余睹曾经说过自己有专断之权,此番谈判不必如往日那般扯皮拉锯,但是,在传出各式各样的流言之后,这一过程同样是拖延了漫长的时间,而与此同时,女真使节吴乞买终于抵达了东京城郊。
然而,负责迎候的大宋官员没有将他迎入东京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处别宫安置了他——理由很简单,辽国正使仍在。只是,听闻这个理由之后,吴乞买不由怒发冲冠,几乎当场和那些大宋官员冲突了起来。
他如今不过三十出头,无论经验还是阅历都比不得乃兄阿骨打,再加上根本听不懂几句汉话,因此自然是处处怀疑别人有所图谋。直到安顿下来,他才对宗濑抱怨道:“这南朝办事这么慢,而且到现在还把辽国使节奉若上宾,难道他们要等到辽国灭了,方才知道我金国的实力不成?”
前次在燕青手中吃了大亏,宗濑早已不敢小觑中原英豪,但吴乞买这一发火,他也不好说得太过:“宋国和辽国毕竟有多年的使节往来,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的。只要辽国再败,他们一定会知道我大金才是北方的炙!”
“何止是北方!”吴乞买傲然笑道,“便是这南方中原,他日也是我大金的囊中之物。宗濒,我们来的时候你也应该看到了,那些地方的守军哪里能够胜过我国勇士?听说宋国早年和辽国打仗的时候连遭大败,如今辽国又不是我大金的对手,如此看来,只要我们平定北方,这南方何愁不可得。”
宗濑本想劝阻几句,忽又想到路上看到的那些军士确实没多大战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们自然不知道,由于朝廷的吩咐,地方官员引他们看的全都是厢军。至于真正的禁军精锐,则全都隐藏了起来。
耶律余睹虽然身在东京城,但由于大宋君臣的放纵,他与外界的联系及其方便,往来消息更是畅通无阻,就连吴乞买等人住在东京城郊地消息也未曾瞒过他。因此,在消息入耳之后,他顿时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对于大宋而言。西北的西夏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因此有相当充足的余力可用。而辽国对付新生的金国尚且应接不暇,再加上南京道耶律淳狼子野心,哪里还能分身对付宋国?如此一来,此消彼长的势头清晰可辨,只要大宋答应金国联手的要求,那么,辽国所面对的则必然是倾覆之祸,绝对没有幸免地可能。
时至如今,他再也不敢拖延。又命人去上书。请求尽快缔结盟约。而这一回与他会面的却不是几个宰臣了,作为枢密院北面房副承旨的廖进得到了赵佶和政事堂的授意,亲自来和耶律余睹谈判。由于他通晓北地情况。口舌功夫也同样一流,一轮谈下来,耶律余睹更是倍感压力,心中还有一股难言的屈辱←堂堂辽国兰陵郡王,什么时候居然要对一个大宋小臣低三下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三日之后,耶律余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