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怪不得刘琦能够在史书上位列中兴名将之一,声名更胜乃父一筹,原来的确是不同凡响!
坐下之后,高俅随口又问了刘琦几句,发现其谈吐有度仪态从容,心中不由更是欢喜←才不希望女儿当什么皇太子妃或是嫁给皇子,此时此刻,他心中恨不得立刻将女儿和刘琦的婚事确定下来。然而,一考虑到高嘉的性子以及刘仲武正统军在外,他的热情也就渐渐降了下来。
他这个丈人即便是选定了女婿,但是,最终会有什么结果,却不是他能够说准的。多少众人眼中的佳儿佳妇最终落得个散场的结局,也并不是空有其事。
第十七卷 第三章 少年英杰人人爱
这一夜,高府后花园亮起了十余盏灯笼,照得诺大的地方有如白昼一般亮堂。而中间的花花草草盆盆罐罐全都被搬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箭靶,四周更是围了好些人观看。
而众人目光的焦点则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只见他面如冠玉仪表昂扬,手中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把强弓,脸上则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一旁的高俅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对旁边的童贯笑道:“这是当初圣上命我巡视军器监时,下头的人送给我的〉是此弓虽然不算一等一的强弓,但却很有些巧妙,若是遇到箭术高手便有说不出的用处。看九郎的样子,想必是看出此中奥妙了。”
刘琦虽说眼睛都在眼前这把弓上,耳朵却没有漏掉高俅的话,此时连忙转头道:“相公,此弓确实是军器监造弓时的上品,我在西北军中时也曾选过不少弓箭,却没有一把能够及得上这个。只是其中好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也说不上来,待会让我试一试就能看出真正的好坏了。”
高俅颔首点头,见几个家人远远地在那里招手,便对刘琦道:“看样子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九郎去试试吧,也让我们好好看看你的本领!”
刘琦虽然年纪轻轻,却并不怯场,弯腰微微施礼后便大步朝场中走去。童贯远远忖度那位置,发觉箭靶离刘琦不过五十余步远,不由笑了:“我在军中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过九郎百步穿杨,如今这距离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略施小技而已。相公看着好了,待会他意之所至,说不定会玩出些花样来。”
高俅正想答话,却见刘琦上下瞥了那靶子一眼,忽地将弓掣在手上,取箭拉弓一气呵成。但见一抹黑影犹如流星一般自弓上射出,顷刻之间便稳稳地钉在了靶子上,却是正中红心。
“好!”
四周的仆役顿时喝了一声彩,而刘琦却仍然不满足,退后几步忽然反身又是一箭,这一次就连瞄准的时间也省了。而此箭正中先前那箭末梢,钉在那里摇摇晃晃,看上去好不神奇。这个时候。喝彩的声音便全都没了。这里的仆役也曾经在京城禁军演武场上看过那些骑射演练,却不曾看到过这样的神乎其技,一时间都把眼睛瞪得老大。
高俅虽然心中赞叹,但却并不十分诧异。童贯能够张口闭口说刘琦箭术神奇,那么刘琦必定是有真才实学,而看对方的模样,似乎仍是意犹未尽←却不想让刘琦再表演下去了,毕竟,有这样的劲头,还不如到天子官家面前显露一手地好。
射光了一个箭囊中的十支箭。刘琦还想开口再要些。却见高俅招手,只得回身走了上去,躬身奉还了那把弓。而听到高俅称赞他箭术惊人←便连忙谦逊道:“多亏相公弓好,否则我数日未曾习练,未必就能如此精准。”
高俅打量了一番那张略有遗憾的脸,忍不住笑道:“这弓与我不过是明珠暗投,今日相见我也没来得及备办什么见面礼,便将此弓送给你吧。那时军器监还附赠了数百支上好箭支,到时我让人一并给你。今次不过是看看你箭术,算不得真,改日在圣上面前才是第一要紧的。你回去好好预备,到时候一鼓作气赢得圣上赞赏。那才是真英雄。”
刘琦闻言方才知道高俅是一片好意,连忙下拜道谢,却仍推辞不肯受那把弓。到最后是旁边的童贯冷不丁插了一句:“九郎你就收好了,高相公日后还有更好的宝贝送给你,一把弓算得了什么?”
这句话来得突兀,刘琦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见两人全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又不好多问,只得呐呐应了。而在仆役们收拾箭靶和一应物事的时候。高俅便瞥见了混在下人当中的高嘉,不禁微微一笑。小丫头自幼就佩服那些英雄,不管怎么说,刘琦总比那些养尊处优地世家公子要优秀多了吧?
唯一可虑的是,这样一个大将之才绝对不能留在京城这种纨绔温柔乡中,必定得放到外头去磨炼。而自己这个女儿却是在富贵门庭中长大的,和陈国公主赵婧嫁给姚平仲一样,她到时真的能够耐住两地分居的寂寞?
刚刚刘琦的神奇箭术高嘉全都看在眼中,虽然觉得他确实和那些宗室贵胄子弟不同,却也没有更大的触动,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比赵桓赵楷两兄弟要好一些。趁着人群混乱,她悄悄地溜出了园子,心中不禁思量了开来。凭借她的聪明,当然不会不知道父亲的用意,只是,这个刘琦真的有这么好么,值得父亲花这么大地气力?
刘琦造访高府这件事自然只有一小撮人知道,有份参与地高府仆役全都是服务了多年的可靠人,自然不会嘴上没个把门的四处乱说。而童贯亦是小心告诫了刘琦一番,嘱咐其绝对不可告诉外人。刘琦虽然心下疑惑,却知道高俅现如今身份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当下便一口答应了。
到了面见天子那一日,刘琦换上了一袭新装随童贯进了宫。进文德殿一番拜舞礼毕,他便听头上传来一个声音,连忙依言直起身子,却依旧不敢抬头。
“果然好人才!”
赵佶素来最喜年轻才俊,再加上刘琦生得威武,小小年纪便是仪表堂堂,不由越看越喜爱,最后更是满脸笑容:“童贯确实荐地好人,这样的少年英杰又立下这样的大功,朕不可不赏!唔,你今年几岁?”
刘琦听闻天子发问,连忙恭声答道:“过了年,臣便十四岁了。”
童贯连忙在旁边添了一句:“他是元符元年出生,刘仲武已经让他在军前效力了。”
“虎父无犬子,此话真真不假。”赵佶的爱才之心既然动了,顿时一发不可收拾,“他前次立下了大功,虽然人还年轻,但朕还是得把该得的给他。就是忠训郎、阁门祗侯好了,如此一来,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官衔确实算不得十分过分,而正当童贯示意刘琦拜谢时,刘琦却朗声道:“圣上好意,臣不敢拜领。圣上虽然知臣有功,旁人却会以为臣是靠了父亲荫庇,或是圣上以貌取材。臣虽不才,却不敢污了圣上和父亲声名,恳请他日禁军大比时圣上让臣参加,倘若落选,则授官之事不必再提;倘若臣侥幸脱颖而出,再拜领圣上好意不迟。”
这样一通话不卑不亢,而且占尽了理由,赵佶自然不可能不答应,而心中对这个少年的赞赏又多了几分。旁边的童贯虽然觉得刘琦多事,却也知道他小小年纪本领高强,肯定是不希望旁人闲话方才出此下策,只得暗自摇了摇头。
饶是如此,这一次晋见之后,赵佶仍旧恩赏了刘琦不少物事——从金银钱到袍服再到御制刀剑新书,总得算起来竟是价值不菲。而刘琦亦不敢再推辞,恭恭敬敬地受了。
当天夜里,童贯便火烧火燎地写了一封急信派人送给远在肃州的刘仲武⊥信的人刚走,蔡攸便派了人来让他过府叙事←虽说从心底是在敷衍蔡攸,却不想这么早就正式撕破脸,恰逢刘琦有意出门,他便选了几个仆人跟着,自己则急匆匆地来到了蔡攸地府邸。
“道夫你可是来了!”
童贯被人领进书房,就见蔡攸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点头,而旁边几个认识的官员也只是颔首示意,他便是一阵心中不喜。想到每次去见高俅的时候对方都是礼遇有加,他愈发瞧不起蔡攸这种做派,面上却仍端着笑意,拱手道了一声学士,然后便自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
在座的除了刘正夫蔡薿之外,全都是以壮年官员居多,而且除了童贯全都是文官。童贯甫一坐定,便听到旁边的人说道:“学士如今得圣上宠信,自当谋求再进一步。高伯章既然辞相,尚书右仆射的位子便空了出来,以学士的才具德行,入主政事堂自然是众望所归。”
才具德行?众望所归?这八个字也配用在蔡攸身上?
童贯心中冷笑连连,对这种一味的溜须拍马鄙薄不已,却见蔡攸面有得色,不禁更加不齿←冷眼看去,只见惟有刘正夫微微皱眉,蔡薿等人全都是安之若素,看来,这些人都已经完全和蔡攸沆瀣一气了。
蔡攸轻咳一声,然后故作为难道:“只是,我朝历来没有父子同在政事堂地规矩,倘若有人举荐,只怕……”
虽然他很有技巧地隐去了下头的半句话,但在场众人全都是人精,哪里会不明白蔡攸的忌惮?别说是蔡攸,就是他们这些人,不是同样对蔡京噤若寒蝉么?但如今不比从前,想到蔡攸羽翼渐丰,又想到天子官家暧昧的态度,他们自然不会扫了蔡攸的兴致。
因此,蔡薿便第一个甩出了他的忠言:“学士此言差矣,蔡相公如今已经垂垂老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时候,学士自然应当当仁不让地为父分忧。”
第十七卷 第四章 人生难得几回搏
学士府的那一通夜谈无疑是很没有营养的,而童贯一直忍到上马离开之后方才露出了讥诮的冷笑。蔡攸还真的当自己是了不得的人才了?
不学无术的大臣之子,一朝得宠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跟着赵佶这么久,却连天子官家的脾气也弄不准,蔡攸这心性也未免太想当然了!
跨进家门,他方才得知刘琦外出还没有回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那些家人都是头一等可靠人,再加上刘琦本身又不是兴风作浪的主,因此他很快便放下心来。
这一日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七,除夕将近,大多数人家的年货也差不多备办齐全了,街上的年轻儿郎自然就多了,就连往日在家里不露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也纷纷上街买起了年下的胭脂水粉,因此路上分外热闹。
而后面跟着好些随从的刘琦在大多数人看来,自然便是一个典型的世家公子哥儿。
随便找了家酒肆,刘琦便悠闲地坐了下来,又示意几个家人坐了另一桌。此时,诺大的酒肆二楼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大多都是衣着光鲜的主顾,个个都在那里高谈阔论。
“话说自当年圣上还没登基那会,高相公就跟在旁边鞍前马后,如今这被奸人构陷,说罢相就罢相了,唉!”
“你懂什么,奸臣要是没有能耐,能迷惑了圣上的心么?不过,这些天我还常常看见高相公的千金入宫,似乎是给秦国公主伴读,说是完全失势倒也未必。”
“是啊,前些日子的传闻你们没听说么,听说圣瑞宫那位有意做媒,将高小姐许配给嘉王殿下。做不成宰相,至少还是皇亲呢!”
听着这些话,刘琦自忖与己无关,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毫不以为异←如今还小,因此虽然人在酒肆,却记着家训不肯恣意用酒,面前不过是几碟下酒菜。倒是那几个家人一人一角酒,坐在旁边倒也逍遥。正当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