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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赵大人一意孤行,只怕是会惹恼了不少人物,到时候费力不讨好不说,更可能让更多的人逍遥法外,又何必舍易取难?”
一席话入耳,赵鼎却没有立刻回答,一连灌下三碗酒,人亦有些晕乎乎的时候,他方才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凛然:“种帅,我朝建国以来,朝廷的宗旨便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仅俸禄优厚,诸般礼遇更是历朝历代所没有的。但是,结果却是贪官污吏依旧层出不穷,但凡处置这种事情,上官都是和稀泥似的不了了之。久而久之,百姓对清查这种事情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我一己之力固然有限,但是,只要能查出地线索,我就绝不会放过!以国库之钱饱一己之私欲,是为国蠢,绝对不可容忍!”
对于年过六旬的种师道而言,如今考虑的已经不再是所谓正道与否,权衡更多的无非是利益考量。在他看来,只要是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有些事情不妨轻轻放过,而这一次的事情确实触及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会把盖子掀开。而面对赵鼎这种一丝不芶的态度,他不由感到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激动。
“好,好!朝廷有赵大人这样坚持原则的人,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起身为赵鼎满满斟了一碗酒,然后又给自己斟满,随即双手捧起了酒碗道,“我先干为敬,之后若是还有差遣,赵大人尽管说就是!我种师道虽然年纪大了,却不是一个见了事情就躲的人!”
虽然脑际已经有些晕眩,但赵鼎闻言依旧大喜,痛喝了一碗便重重点了点头:“那我就多承种帅之情了!”
第十七卷 第七章 蔡老三阴结外援
蔡絛和蔡攸不合由来已久,现如今好容易盼到父亲冷落了蔡攸,却不防蔡攸已然自立门户,声势较之他强上不止一筹,他心中自然难以接受。
他如今出入各家大臣府邸俨然是蔡京的代表,可是,暗中那些议论的声音他不会不知道。官卑职小是他眼下最大的软肋,毕竟,蔡攸如今已经是堂堂宣和殿学士,不是他一个微末小官就可以比拟的。
“可恶!”此时,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暗自恼火。蔡攸那里眼下是趋奉者云集,但他却没有半个可以托付的人。父亲蔡京的党羽确实不少,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他能够敷衍的。那一个个朝廷大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倘若时机有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投到蔡攸那一边去?
倒是只怕那些人还会振振有辞地说,都是蔡氏一家子的事,有什么区别!
虽然对于读书不感兴趣,但是,蔡絛仍然心知肚明,倘若没有人拉上一把,只要父亲一倒台,大哥蔡攸就会立刻打压他,到时候别说前程,只怕是性命也难保。蔡攸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却不想领教第二次。
“要不是爹爹当年养虎为患,怎么会有眼下的危局!”
他恨恨地想道,脸上亦露出了深深的愁容,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正当他无计可施时,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叩门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三少爷。”蔡絛听出是蔡平,便立刻吩咐道:“进来。”
蔡平很快推门进来,见蔡絛满脸烦躁,便低垂下了头肃手而立:
“三少爷,老爷吩咐,他身体不适,谜就不去都堂打理政事了,让三少爷去和何相公说一声,让他多担待一些。”
“爹的身体又不好了?”蔡絛闻言心中狂跳。见蔡平略有犹豫地点了点头,脸色不由更加阴沉了下来。眼见得父亲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蔡攸的势力越来越大,他还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他瞥了一眼蔡平,突然想到此人昔日受了蔡攸的钱,如今说不定还有藕断丝连的来往,顿时生出一股厌恶,随即语带双关地问道:“爹既然身子不好。你便去和大哥说一声,也让他回来看看。想必我这位大哥如今还是愿意扮孝子的,不会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蔡平闻言大惊,一抬头见蔡絛脸露讥诮,只得一咬牙跪了下去:
“三少爷容禀,小人当初是鬼迷心窍收了大少爷的东西,可相爷已经教训过了,小人亦不敢再犯。再说,如今大少爷羽翼丰满,早已不屑于和小人有什么往来。小人万万不敢去他那里!”
蔡絛心下稍平。却不想对一个下人稍假辞色,冷笑一声便把人遣退了开去,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个念头。父亲蔡京如今和高俅虽说闹翻。
但说不定还不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倒是蔡攸一而再再而三耍弄手段,只怕和高俅早已势若水火,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能够从高俅那里下一点功夫?虽说这一位已经罢相,但在朝中声势犹在,指不定能够帮上自己一把。到时候父亲若是退了,只要自己能够让高俅重主政事堂,对方心念如今这一点情分,说不定……
他越想越觉得此议大妙。连忙换上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先往何府去和何执中通报了蔡京地意思,等出了何府时,他却先打发了那辆马车,只留下了自己的两个心腹随从,施施然地在大街上闲逛起来。等到时辰几近黄昏,他方才悄然来到了太平桥高府,见这里门前冷落车马稀,不由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蔡絛来访?”
听到家人的通传,高俅颇有些奇怪℃即想到了如今外头的流言,脸上亦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这位蔡家三少爷是沉不住气了。也难怪,同是一父所生的兄弟,一个已经位居高品,一个却仍然要托庇于其父羽翼之下,动辄还有倾覆之忧,怪不得他心中过不去。也罢,高升,你去带他进来!”
高俅的自言自语高升全都听在耳中,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念头——自家相爷还真是了不得,即便已经不管事了,这外头地情形照样一抓一个准,拜访的人不来则已,一来就必定是朝中要人。蔡絛虽说算不得什么重臣,但背后好歹还有个蔡京。
不一会儿,蔡絛便进了厅堂,虽说按照两家的姻亲,他和高俅应当是同辈,只是彼此资历相差太远,他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晚辈的礼。而高俅却不想占他的便宜,上前亲自扶起了人,又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只看那幅样子,旁人谁也难以猜出高蔡两家如今已经是仇敌。
人是来了,但要说的事情蔡絛却觉得难以启齿。沉吟半晌,他方才决定以两家的姻亲作为突破口:“不瞒相公说,我今日上门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而来。蔡氏和高氏原本是姻亲,在朝又互相倚靠多年,原本这关系牢不可破,却不想大哥自作主张,闹到了如今的地步。我爹一直认为高相公天赋英才,平日对我兄弟几人提起时一直赞不绝口,而后却被大哥的动作逼得无法,方才一再为难,如今想来,爹爹已经是有些悔意。”
这些话虽然半是他揣摩蔡京心意,半是杜撰,但依旧说得动情无比,仿佛是真有其事←一边说一边偷眼察看高俅脸色,见其心有所动,便希望此番能够真正拉到一个强力地盟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高相公,如今爹爹时而卧病在床,大哥身为长子,不但不知道前来探望宽慰,反而在朝政上每每和爹爹过不去,大失人子孝道。爹爹如今对大哥已经失望至极,所以不免更加后悔当初误听他言铸成地大错。”
以蔡京的心性,会后悔曾经做过的事?
高俅心下冷笑连连,却也不想揭穿蔡絛心中那些小把戏,便只是淡然一笑并不答话。谈笑泯恩仇虽说是民间佳话,但是对于朝廷官员来说却远远不够。况且,蔡絛如今还远远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代表蔡京,退一万步说,即便对方能够代表蔡京,他就真地会接受这样的求和?
决不可能!
下了这样一个断语之后,他便斟酌着语句感慨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如今既然有元长公栽培,将来声势盖过你大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局势如此,将来却难说得很。”
蔡絛咀嚼着这几句话,误以为高俅愿意自己,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深深一揖道:“相公高情,我定会牢记在心!蔡絛一向愚钝,希望相公日后能够多多提点,若是能在仕途上有所进益,便都是相公的提点之恩。”
我刚刚做了什么保证么?
高俅心中着实疑惑了一阵子,但面上自然是含笑以对,直到蔡絛走后,他的脸色方才渐渐宽松了下来,脸上的那一丝笑容便露出了几许讥诮。
人说虎父犬子是最大的悲哀,真真是一点不假。蔡京老谋深算,蔡攸亦可以说是狡猾得很,但放在蔡絛身上,却可以说是空有大志而看不清局势。斗到这个份上,难道他以为是一句后悔就能够转圜的?
他正这么想着,外头突然风风火火地进来一个人,劈头盖脸地问道:“大哥,蔡絛那小子到这里来干什么?”
抬头见是燕青,高俅不禁笑道:“还能干什么,他没法对付自己那个大哥,就来请托我来了〉了一大通话,连蔡元长这杆大旗也拉出来了,无非是想多一个帮手。连我和蔡元长之间根本的利益冲突他也看不清楚,连他大哥的算计也没有明白,他就突然来这么一趟,实在是太冒失了。”
“蔡家下一辈当中,除了蔡攸在心性上和蔡相公像一点,其他地人根本就不像样。”燕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对了大哥,你不会真的听了这小子的话,准备和蔡相公再次合在一块哥俩好吧?”
“怎么可能!”高俅起身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肃重无比,“此番的大幕是蔡家拉开的,而我亦忍耐得太久了。既然棋局已经按照我的意思一步步展开了,那么,按照我的意思来收尾自然再合理不过了。当然,送上门来的鱼饵我当然不会放走。你刚刚进来地时候,可曾发现门外有什么人窥伺?”
“大哥你这不是多此一问么?上次我就照你的吩咐在两个偏门和后门那里布置了人手,可以杜绝有人窥伺,至于正门……那不是放给人家去监视的?蔡絛今天走这么一遭,不出一个时辰,他那个大哥就会得到消息。看着好了,到时又有一场好戏了。”
高俅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了一丝狠戾之色。蔡攸不是什么好东西,蔡絛同样如此,这些年来,利用蔡家的权势,这蔡家四少没少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让他们狗咬狗也好!
第十七卷 第八章 居心叵测挑病父
“你是说看到老三进了高府?”
蔡攸紧盯着面前的人,待到对方再次肯定地点点头之后,他不禁眯缝了眼睛,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想不到老三居然学聪明了,知道怎么都不可能胜过我,居然想要从外力入手。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怎么就不知道,爹和高俅是根本不可能和解的!”
冷笑几声后,他便再次瞥了面前低头弯腰的壮汉一眼,居高临下地吩咐道:“此番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高府,但有人进出全都给我一一记下来,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是,小人多谢学士恩典!”那汉子慌忙翻身跪倒磕了一个头,然后方才屏息凝气地退了出去,待到后边不禁乐开了花。仅仅是刚刚这一遭,便入手了五十贯钱,天下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蔡攸背着双手在房间中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时而露出笑容,时而皱眉沉思,神情变幻不定。最终,他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