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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贤德如舜还不是有娥皇女英,更何况是我!”事已至此,高俅干脆理直气壮地诡辩道,尽管如此,想到家中有孕的妻子,他还是有几分心虚,但随即又神色一正。“这些年来,你明里暗里帮了我无数次,又从来不收金银财帛,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情份么?”
“你……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伊容终于狠狠心推开了高俅。口中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见我了!”
“伊容,你别走!”高俅死死地拉住了伊容地胳膊,右手突然一用力,再次把人拉回了自己的怀中,朝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重重吻了下去。一时间,他只觉忘记了所有外间的繁杂事务和诸多倾诈。只是沉醉在那美妙的感受中,但很快,一记清脆的响声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啪——
捂着自己的脸,高俅不由感到哭笑不得。这已经是他从伊容这里领到的第二次巴掌了,不得不说,尽管成熟了不少,但伊容的骨子里却仍旧是以前的老性格,当然,这一次地巴掌比前一次可是轻多了。
“你,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躲!”伊容这才慌了神,上前用手摩挲着高俅地左颊,见没有留下什么巴掌印方才放了心。堂堂一个起居舍人从慈德宫出去,若是脸上带了一个红印子,那乐子可就大了,御史台那些见着风就是雨的御史不见得会怎么编排呢!
“雷霆雨露都是美人恩,我高俅这点还是领受得起的!”
“你……油嘴滑舌地家伙,快走吧,再过一会圣上就要出去了,找不到你算怎么回事!”
“圣上?圣上还不是乐见其成,否则又怎么会把韩肖胄调出了汴京?”高俅看着伊容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微微一笑道,“伊容,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就是下辈子,我也不会容许有别人染指你!”
他一路陪伴赵佶回了福宁殿,果然,在屏退了一干内侍宫婢之后,他立刻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极为暧昧的话:“怎么样,朕为你留的机会不错吧?这一次有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
高俅只觉得脑际一阵晕眩,这年纪轻轻的皇帝也实在太……那个管闲事了,不过想到旁人就是盼望赵佶管这种闲事也不可得,他还是躬身道:“承圣上吉言,一切还算顺利!”
“顺利就好,朕早就想看看伊容的孩子会生得什么样!”一瞬间,赵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和伊容言笑无忌的端王,什么帝王深沉全都抛在了脑后。“七年了,朕和伯章你结缘已经快七年了,人说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果然不假。”
一听赵佶提起旧事,高俅也觉得有几分感触。然而,他知道,此刻赵佶是初登帝位,还没有养成作为一个皇帝的习惯,待到有朝一日对方完全蜕变成一个孤家寡人的皇帝,那就是再想有此刻地情形也不可能了。因此,他没有开口说话,任由赵佶沉默地站在那里。
“对了,昨日郝随前来奏报,说是那个徐守真已经来到汴京了。听说此人一路进京大肆宣扬朕得天命眷顾,理该登基为帝,其神翁的名声传遍远近′然他先前确实有功,但为人未免太过张扬了一些,你认为朕此时接见他是否不妥?”
高俅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当初亲自去见过这个徐守真,那时就觉得这个假托神鬼之说迷惑人的家伙很有野心,此刻听说其在路途上的诸多举动不由更加警惕。然而,此时此刻一个道士实在无足轻重,恰恰相反,利用那些深入人心的谶语和卜算之术,反而能让一切变得更顺利一些。
“圣上,如今您登基未久,诸多事务还不能独立决断,可谓内有掣肘,外有大敌,这种时候,没必要在乎区区一个方士。”既然打定了主意,高俅便毫不犹豫地道,“徐守真为人好名,圣上不妨就成全了他,仿太宗见陈抟的旧例,以上宾之礼接待。汴京权贵大多知道他的名声,无论他怎么宣扬天命之说,得利的也只是圣上罢了。”
“你说得没错。”赵佶微微点头,随即也就放下了这件微不足道地事。“对了,御医回报,圣瑞宫的病情始终没有起色,而且说是忧惧所致↓虽然待朕苛薄,但这种时候,朕却不想落人口实。驾幸蔡王府的事早就定下来了,不过朕不想一个人去,对着赵似那张脸,就是面对珍馐美味,朕也不见得能吃下去,你侧说说,朕该怎么办?”
高俅今日进宫原本就是为了此事,不过既然赵佶自己提出来,他却更加踌躇了。一来此事太过捕风捉影,没有半点实实在在的证据;二来暗中监视王府乃是犯忌的大事,一旦赵佶问起,自己无法自圆其说。权衡许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圣上,您若是觉得单独驾幸蔡王府有所不便,为何不与皇太后皇太妃同行?皇太后为人宽厚又注重仁孝,一定会赞同圣上此举;而皇太妃既然是心病,此行正好打消她的疑虑。如此不仅安抚了两宫,而且还可以向汴京百姓展示圣上心胸气度,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佶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心怀大畅地笑道:“伯章,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亏你想得出来!朕这是奉母出巡,天经地义,正可以堵一堵那些小人的口舌!”
高俅暗道惭愧,他这完全是想到了后世那个大名鼎鼎的乾隆带着皇太后几度下江南的故事∥朝虽然时常有皇太后临朝称制,独揽大权的情况,但几乎没有人出过汴京巡幸,甚至不让自己家族的后人出任重要职位,和后世那些所谓贤后比起来,她们才称得上贤德两个字。
“圣上所言极是,不过,如今两宫病体未愈,不妨把日子稍稍延后几天,另外为了避免突发事故,臣恳请圣上带上几个御医,以备不时之需。”
“伯章,朕总觉得你的沉稳和年龄太不相称。”赵佶一边点头,一边冒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都依你就是。对了,那天你暂时不要随侍左右,朕有些不太放心赵似。这样,朕给你手诏,你和殿前司都指挥使姚一起居中调度,一有变故就立刻调兵,明白了么?”
高俅愕然抬头,见赵佶的脸上阴云密布,心中不由狠狠悸动了一下。难道,这位处于深宫之中的君王,也已经得到什么风声了么?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万事俱备
“什么,他居然要与皇太后和皇太妃同来?”
一听到内廷传来的这个消息,赵似顿时暴跳如雷,心中满是挫败感。那一日两个心腹内侍回来之后,他顺利地拿到了所需的毒药,一起到手的还有一份异常周详的计划←也曾经想过,对方如此煞费苦心地帮助自己,其目的可能很不单纯,但是,当两个内侍回报对方来自西南,希望他登上帝位后能够更加放任西南诸部自行治理自己的领地时,他很快就打消了疑心。在他的印象中,西南代表的就是潮湿和瘴气,根本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该死,这些家伙的毒药尚未试验过,三个月见效,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赵似看着纸包里头的白色粉末,不由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太后和母亲同来,岂不是让我更加难以下手?这毒酒可不会认人!”
他正一个人在房中烦躁地踱着步子,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家人的声音:“启禀殿下,集贤斋刘管事求见!”
“什么乱七八糟的,孤王没那功夫!”赵似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外头立刻没了声息←向来好女色,平日万珍阁聚宝楼集贤斋没少去过,各种所谓的珍贵秘药和助兴玩具更是没少买过,可此时此刻,他一点兴致都没有。火烧眉毛的关头,他哪里有工夫想女人。可是,不多时,那个扫兴的声音便又再度响了起来。
“启禀殿下……”
“有完没完!”赵似猛地拉开门,劈头盖脸地骂道,“这么没有眼色么,孤王刚刚说过了,什么人都不见!”
那家人早已吓得跪侧在地,好一阵子之后才嗫嚅着答道:“那个刘管事说,集贤斋新近得到了一样来自南方的珍奇酒壶,做工极为精巧,是殿下平时最喜咖——“”,“你让他回去。孤王今天没兴趣……”赵似突然恍过神来,厉声喝道,“等等,你说他带来的是一个酒壶?”
“是……”
赵似顿感一颗心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连忙吩咐道:“快带他到偏厅等候,孤王立刻就来!”
一进偏厅,赵似便立刻换了一张淡然的脸,他略一点头应付了对方的请安℃意地在居中主位上坐下,这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孤王这些天忙碌得很,你若是有什么好东西就趁早拿出来,不用卖关子!”
“小人哪里敢和蔡王殿下卖关子,东西就在这儿,恭请蔡王殿下御览!”刘安仍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脸,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个檀木匣子。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壶么,有什么珍奇之处?”赵似略瞟了一眼里头的东西,故作不以为意地问道。
“殿下,这并不是寻常酒壶。而是南洋人秘制地藏珍壶。”刘安的脸色愈发诡异←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了一番,这才稍稍凑上前去低声道,“这酒壶有两层。一层可以放寻常的美酒佳酿,至于另一层要放什么就随殿下的喜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似几乎以为自己的计划为人拆穿,一时间勃然大怒,藏在袖中的右手更是紧握成拳←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刘安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就算再冒风险也要把人灭口,否则传扬出去便后患无穷。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刘安似乎吓得腿都软了,忙不迭地打躬作揖道,“小人一时失言,殿下一向是艳福齐天。不用这种小手段也能博得美人青睐,这等小物仵自然入不得殿下法眼!”他一面说一面盖上了匣子,这才后悔不迭地道,“小人只是想起殿下曾经说过有什么珍奇玩意要先过目,这才贸贸然上门,还请殿下恕罪!”
赵似这才觉得一颗心放了下来,不露痕迹地吁了一口气,语调也渐渐缓和:“算了,孤王和集贤斋的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不计较你地这点失礼。”尽管也有些懊恼人人皆知自己喜好美人的癖好,但是,和现在图谋的大事比起来,刘安的那些话根本不值得追究,但是在面上,他仍旧端着一幅高高在上的架子。“说吧,你这东西要多少钱?”
“殿下有意买下?”刘安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沉吟片刻便伸出了一个巴掌,“小人不敢打诳语,此物确实花了四百贯方才到手,既然是殿下有心购买,拿五百贯也就是了。”
“五百贯就五百贯!”赵似此刻哪有心情讨价还价,大手一挥道,“把东西留下,你去账房如数支领吧!”
“谢殿下慷慨!”刘安深深一揖,随即附耳把一应用法详详细细地介绍了一遍,这才感恩戴德地转身离去,似乎连步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赵似匆匆抱着东西回到书房,命人送来了一壶茶和一壶酒之后,立刻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试验了起来←看过不少杂书,早就听说过有这样奇巧的玩意,此番一经试验,他自然是大为惊喜。只看此物大巧若拙毫不出众,旁人又哪里知道内中另藏玄机?
“藏珍壶?确实是绵里藏针!”他一仰脖子喝下了一杯夹层里倒出来的美酒,然后沉思了起来,“虽然万事俱备,但皇帝驾幸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