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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天狗的眼睛,对大瘟皇却视而不见。
片刻后,少女从容不迫的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在给天狗闪开直趋真理塔的通道。优雅的抬起左手,朝着真理塔的方向短促而有力的一挥,冷咤道:“去!”
天狗咆哮一声,身子一弓腾空扑向真理塔。千钧一发之际,真理塔内梵音大作,铃鼓悠扬,柔和的大光明宛若一朵白莲,以真理塔为蕊,依次绽放。盛开的花瓣,都是大乘佛法幻化的光明云,层层迭迭的簇拥着真理塔,形成天下间法力最强的护法、驱邪、破魔之结界:真理系三大禁咒之“佛陀光明云”。
面对这无上大智慧所聚结的圣洁之境,任何邪魔都将望而生畏、止步不前,乃至俯首膜拜。天狗也不例外,被结界弹开后立刻惊恐的跳到一旁,不敢再靠近半步。
大瘟皇目瞪口呆,倒是身后那白衣少女,藏身在天狗的阴影下远远避开光明云,似乎怕被塔内的明镜发现,但仍步步逼近,催促天狗进攻真理塔。
天狗被逼得进退两难,走投无路下兽性大发,仰天狂吠,竟不顾那白衣少女的指挥,发足狂奔沿着来路逃去,任由大瘟皇如何喝斥,也不肯驻足。
一路飞奔到正门前,大瘟皇一抬头,蓦地发现:那白衣少女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拦在了天狗的前头,高居于学宫门楼顶端,迎风伫立长发飞扬,把“稷下学宫书剑正宗”
金铸匾额踩在脚下!
少女缓缓扬起下巴,一瞬间,残月寒星那凄冷的光辉仿佛全聚集到她身上,为她而存在,为她而萌生、壮大、蜕变……凄冷凄凉与凄迷,都化作了横无际涯的浩然华光,纵使与正午烈日相比,也毫不逊色。
华光的泉源正是少女本身。仿佛她已成了一轮明月,就在那扬眉冷笑的剎那,如水月华全化作了锋利如刀的杀气,把这光所能照耀的天地万物都控制在杀气里,生杀予夺,尽在一念间。
想当初盗取阿修罗魔剑时,大瘟皇也曾感受到这等无可抗拒的杀气。原本以为是魔剑的戾气,没想到竟源自叶府的一介婢女——这名叫小迦的少女——身上。
可是,大瘟皇很清楚,这等霸道威力的功法,天下间仅有一家,那就是春江水月的大阿修罗魔功·月华境界。
难道她是……
思忖间,少女又变了。身材陡的升高寸许,淡淡的五官轮廓也逐渐纵深、清晰,凤目顾盼间,油然生出藐视天地万物的霸气,白衣胜雪,飘逸若仙,随着夜风翩翩起舞,披肩长发雪样银白,伴着风荡在夜里,一分的凌乱,却傲然放飞了九分的潇洒不羁。
目光一触及少女的白发,大瘟皇恍然大悟:“你……你是朱雀的剑圣——春江……”话音未落,只见那少女把双剑对接,合成了一柄长达七尺的怪剑,双手持剑,当头斩下!
大器不工,智剑无锋,拔心之刃,斩世间万象;天理,地理,人理,迷心七情,销魂六欲,我自一刀两断!
水月流·大乘剑神境·先天潜力剑!
白炽的光华从天而降,在击中天狗的剎那疾速放射开来,酷似超新星大爆炸的飞碟状能量波迅速扩散开来,扫荡了方圆百丈内一切物质。待到剑气消散,天狗早已化为灰烬。
撩起额前略显散乱的发丝,水月暗道可惜,倘若手中所执的不是木剑而是魔剑阿修罗,便是大瘟皇有十条命,也难逃一死。
收起双剑,水月散去阿修罗魔功,再次变回了小迦。
几乎就在同时,倾城风一般的闯进门来,左顾右盼不见天狗,忙冲上来抱起小迦,上上下下的打量,见她完好无损,才拍着心口叹道:“菩萨保佑,菩萨真好心肠。”
小迦揽着倾城的颈子,深情的望着他的眼睛,兀自甜笑不语。
“小迦,天狗呢?”倾城问。
“嗯?天狗,没见到呀。”小迦娇憨的笑道:“只有一只小黑狗,月亮一出来,它吓得汪汪叫,然后就逃走啦!”
太子诱拐案有惊无险的划上了句号,余波却久久不能平息。
无错大难不死,三天后被册立为帝国皇储;天狗一役萧红泪临危不乱,护民有功,擢升枢密右使;柯蓝救了太子无错,也是大功一件,女承父业,督学稷下;秘蝶组的实际工作转交给新近加入降魔军的破戒那迦;梵志保住碧落黄泉之楼阁免遭天狗破坏,居功甚伟,尽管他本人对所谓的赏赐不感兴趣,在倾城的劝说下,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工程卿一职;格兰特护驾有功,在倾城的力荐下,当选为公民下院第二护民官。
事后,倾城多次在上、下两院弹劾春江飞鸿,揭露他一手策画皇储诱拐案与天狗事件,大瘟皇身为王府客卿,一切行动自然都是受命于主子。
春江飞鸿对此矢口否认。大瘟皇被先天潜力剑击伤,侥幸逃脱性命,本想回王府养伤,不料竟吃了闭门羹,只得含恨远遁他乡。
本来还有一个证人可指控春江飞鸿,那就是身负重伤后,被降魔军逮捕的那罗延。
不料那罗延倒是个硬骨头,宁死不肯供出师父,甘愿承担一切罪责。龙之介与他算是不打不相识,爱其品性、武功,特向倾城求情,而无错也念他当初呵护,在陛下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刑部卿鹰扬亲王也是机灵人,大笔一挥,那罗延成了无罪之身。在阿淳与破戒那迦的劝说下,终于也加入了降魔军,担任神鹰组组长,龙之介的副手。
至于那顶皇储诱拐案的黑锅,最后竟是刑部卿鹰扬郡王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呈上一封来自凤凰城的秘信,藉春江水月之口,全扣在了乌鸦领领主奥兰多头上。
水月在信中坦言,奥兰多策画并操纵了这个计画,并想邀凤凰城方面加入,在被拒绝后竟恶语相向。水月大怒,决心与之决裂,并希望帝国能出兵相助,合战乌鸦领。
这封信的出笼,让倾城和春江飞鸿都颇感啼笑皆非。
不知水月是否在开玩笑,竟玩出这么高深莫测的一手。
事后倾城曾怀疑该信乃春江鹰扬假造,可经核实后得知,的确是水月亲笔所书。按理说,即便水月想与帝国合作,也该透过倾城这条渠道。如今反其道而行之,由此可见,春江鹰扬能与水月沟通,定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倾城曾私下试探他:“不知王爷您到底拜的是哪路神仙?”
春江鹰扬神秘的一笑,模棱两可的答道:“君上说笑了,鹰扬所侍奉的,当然是春江家的主公。”
“主公……”倾城想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妖剑客和鬼剑客。难道春江鹰扬也隶属于那个第三势力?以此观之,那个势力还真不简单呢。可倾城又哪里知道,现在浮出水面的,仅仅是第三势力的冰山一角罢了。
尽管帝都的局势更加错综复杂,学宫派与贵族派的矛盾也因皇储失踪案进一步激化,在此之前,对乌鸦领的北伐,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第二章春风夜宴残雪
在春光下消融,湿润的街道与宫闱,和煦的阳光与风,一切都很清新。
孔雀历一百二十二年,早春三月,又是新的一年。
帝国朝野也在经过皇储诱拐案与天狗时间的暴风雪后,平安度越了寒冬,在新一年的春风中焕发了生机,对乌鸦领北伐,也被正式提上了日程。
陛下与元老院,都对北伐不再犹豫。公民下院的民意调查结果,也表明了绝大部分对此次出兵的支持态度,与此同时,他们也对军费预算表现出极大的忧虑。
多灾多难的一百二十一年,大神庙、瘟疫、兵变、热症、碧落黄泉之楼阁、天狗、重建命运塔……天灾人祸早已让帝国百姓不堪重负,现在又时值春耕,无论兵役还是增税,都是帝国公民所不能接受的灾难。与国家统一相比,民众更在意的是吃饱穿暖。
假如大义与生存冲突,本能会选择后者。
尽管军部预算都已经多次在军用物资配给上做出了让步,可仍远远超出了财政司的拨款极限,三番五次打回预算书。军部后勤官员大为恼火,联名上书辞职以示抗议:“假如财务司的守财奴们再不清醒一点,帝国军人只好饿着肚子上战场”。
而财务部的答复则是:“只要可敬的帝国军官们在中饱私囊这件义事上稍微谦让一二,士兵们大可为给慷慨的帝国皇室作战而备感荣幸”。
围绕着军费预算,双方唇枪舌剑相互攻讦,在某次元老院例会上,军部长官古·撒罗,甚至对财务大臣贝隆拔剑相向。
出征计画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三月初,凤凰城方面的联军统帅易水寒已遣使商洽出兵时间和作战计画,帝国政要仍在为增税案争吵不休。
在陛下的干涉下,军部与财务部达成了表面上的和解,联合组织了一个“北伐筹款委员会”。春江飞鸿通过一系列活动,使古·撒罗获得了该委员会的实际控制权,财务部众卿大为不满,多次策画在下院议会中曝光军部的独断专行,并提议发起公民代表对古·撒罗的不信任案投票。
身为下院护民官、枢密左使、学宫领袖的倾城,对于帝国政界来说,已经取代了春江飞鸿成为无庸置疑的领袖人物。
可在军事上,他的发言权并不比其他上院元老更多。
帝国军政并不属于同一系统,在军部有条不紊的规矩——“没有战功就没有发言权”之下,倾城所缺少的,恰恰正是战功。
在一手栽培的春江无错被立为帝国皇储后,倾城清楚,自己在政治上已经取得绝对优势,要彻底击溃春江飞鸿,必须主动出击,夺取帝国军队的控制权。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最直接且正派的做法,当然是在此次北伐乌鸦领的军事行动中,建立功勋。
身为文官,亲自领军作战是不现实的,他所能争取的职位,只有联军参谋官。
本次北伐,春江飞鸿已经明确提出他本人将亲任元帅,他向来刚愎自用,参谋团从来不肯用外系统的人,就算倾城能争取到一个席位,提议也决计不会被采纳,军功就更加无从谈起。
但由于本次远征是帝国与凤凰城协同作战,理应派出一位代表皇室的重臣担任监军,负责与凤凰城方面接洽。
以倾城的身分、地位,担任“监军”一职无疑最合适不过,可偏偏好事多磨,当艾尔将军在军部会议上提出由倾城出任监军的议案后,立刻遭到了军部长官古·撒罗的强烈反对。
这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认定倾城就是暗杀他同胞弟弟——原稽查营长官凯·撒罗——的元凶,发誓报仇。明里暗里,处处与倾城作对。
同为贵族一系,春江飞鸿自然全力支持他,军部也分裂成了以艾尔为首、支持倾城的“鸽派”,和以古·撒罗为首、反对倾城的“鹰派”。
左右两派彼此敌视,相持不下,“监军”人选,也就成了元老院会议桌上的难题。
置身于权力斗争漩涡的倾城,首先与军部鸽派进行了私人接触。艾尔将军明确的告诉他:军部并非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截然分成左右两派。事实上,还有一小部分有相当实权的人物,一直坐壁上观。
他们不敢得罪贵为第一军总帅的飞鸿郡王,但对倾城急速膨胀的势力,也有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