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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真心话罢?”
“那个……不好意思,能否打扰一下?”小迦怯生生的截住他俩的话茬:“事实上,两位认错人了,我只是个侍女,这位才是我家小姐呢。”
李华、莫里森面面相觑,目光转而集中在叶小倩身上,只见她默不作声的摘下斗笠,那当空的骄阳立时为之一黯,兄弟两个楞楞站在那里,成了泥塑的菩萨。
叶小倩微微一笑,漫声问道:“两位公子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小女子生得丑陋,吓着两位了?”
李华、莫里森忙道:“当然不是!姑娘生得太美,我们都看傻了。”一面请叶小倩主仆进屋入座,厅内早已摆下果、茶,李华、莫里森坐在那里魂不守舍,争抢着献殷勤、出风头,夸赞她生得如何如何美貌。
莫里森说她是:满目含秋水,粉面似银妆;眉同青山秀,腮带芙蓉香;娇颜称独占,风流世无双。
李华也不甘落后,赞道:玉骨冰肌美娇娃,天然温柔不胜夸;不语态含万种俏,一笑羞倒壮丹花。
这哥俩正经学问没有,淫词艳书看得可怪多,这几句俗艳诗句也不知从哪本春宫上摘录得来,听得倾城暗蹙眉头,几欲作呕,若非迫不得已,真想下狠手教训这两个混球。
心里这样想,倾城——也就是我们的小倩姑娘——却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纯洁、天真全写在她脸上,有意无意的挑拨李华、莫里森争风吃醋,火药味越来越浓,明里暗里口角不断,眼瞅着就要翻脸,不料就在这时竟然变生肘腋——只见一人大步闯进厅来,先是冷冷瞪了叶小倩一眼,转而对李华、莫里森说:“大公子、二公子!叶倾城根本没有妹妹!你们千万不要上了这妖女的当啊!”
冤家路窄,竟是大瘟皇到了。
第十一卷铁血红妆
第一章媚惑众生
“大瘟皇伯伯,侄女可算找到您了!”叶小倩急中生智,三两步跑到大瘟皇跟前,拉着老头的手笑靥如花热情寒暄。
大瘟皇被叶小倩这一手闹懵了,张口结舌的问:“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哎呀——大瘟皇伯伯,你好坏喔!又来逗人家了!你当真不记得小倩了?”
“什么小钱大钱!我根本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快闪开!”
“大瘟皇伯伯,你怎么这样绝情?就算小倩得罪了你,也该顾念我哥哥的情分呀?难道你们不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吗?”
“你少胡说!鬼才认识你哥哥!”
“我哥哥就是天香君叶倾城。”
“啊?他妈的!原来是那小子!他还没死?”大瘟皇气糊涂了。
“你看你看,终于认得我哥哥啦。”叶小倩狡黠的笑了。
李华、莫里森本就色迷心窍,根本不愿怀疑美若天仙的小倩姑娘,又见她对大瘟皇如此热情,怎么看都像是旧相识,怎么大瘟皇反而说不认识她呢?“难道老家伙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生出戒心。
叶小倩又扯住大瘟皇的袖子指天画地的说开了。
先说大瘟皇与她哥哥是好朋友,两人在帝都结识,不打不相识,遂烧香磕头结义金兰。
又说大瘟皇过去对她一向很好,还想收她为女弟子,可惜哥哥不同意,还因为这件事险些跟大瘟皇翻脸,骂他是老色狼。
“大瘟皇伯伯,你跟我哥哥吵架,是不是因为他骂你是头老色狼?”
“放屁!没有这种事!”
“哎哟,你瞧你,脸都羞红哩。”
叶小倩接着又影影绰绰说起“鼎炉”之类的妖邪话题,说当初哥哥不愿意她拜在大瘟皇门下,就是因为什么鼎炉什么阴阳和合什么龙虎相济——据说是坏女儿家名节的邪术。
“大瘟皇伯伯,你快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邪术?为什么能坏人名节呢?”口若悬河之余,叶小倩抽冷子放出一支毒箭。
“我……”
大瘟皇想说不知道,可是转念又想:龙虎、铅汞都是修道的基本常识,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要撒谎?要是说了不知道,别人就更加认定我是欲盖弥彰了。
“我当然……”他又不好说知道,否则岂非等于承认了叶小倩的造谣。大瘟皇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何况对手又是牙尖嘴利辩才无碍没理也要狡三分的叶小倩?更加毫无还口之力。
再兼叶小倩不止是说,而且唱作俱佳,拉着大瘟皇时哭时笑时嗔时喜,便是泥人见了也要动心。
大瘟皇是个虔心修道的老童男,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亲近,被她又拉又扯推来搡去好似揉面团,情急之下,更是张口结舌前言不搭后语,他又是魔道名宿,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对弱女子动武,真是肉在砧板有口难言了。
叶小倩一面暗中箝制大瘟皇,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另一方分心第三用:脑中也在飞快运转,想方设法圆了这个弥天大谎,最好能把大瘟皇拖下水。
灵机一动,心下有了主意。话锋一转,又娓娓道出哥哥来乌鸦领和谈,也是受了大瘟皇的唆使。
说大瘟皇曾写给哥哥一封密函,里面说什么“里外”、“应合”,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大瘟皇伯伯,到底里外、应合是什么意思呢?”
“混帐!根本没有这种事!你……你休要造谣生事!”
“哈!我差点忘了,你在信里特别叮嘱过,说是‘不准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话’,对不对?”
大瘟皇说“对”不是,说“不对”也不是,欲哭无泪。
李华突然问:“是不是里应外合?”
叶小倩等的就是他这一问,忙点头,说:“对,就是里应外合!大公子英明神武,小女子自愧不如。”
后面这句是现炒现卖莫里森的口头禅。
李华冷冷一笑,睨了大瘟皇一眼,脸色立时阴霾下来。
见机会已到,叶小倩再接再厉,鼓起如簧之舌煽风点火:“对了!信里还说什么‘联手干掉奥兰多’、‘事成之后’、‘兵不血刃’、‘万两黄金’之类,我都记不得啦。”
一语未了,莫里森早已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厉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老王八!若非小倩姑娘此番来到,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不待大瘟皇申辩,叶小倩竖起柳眉嗔道:“二公子为何如此凶蛮?你这样呵斥大瘟皇伯伯,难道连尊老敬贤的礼数都不懂,抑或根本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你不把大瘟皇伯伯放在眼里,更加不会对我哥哥礼遇,你小觑我哥哥,自然也不会对我好,先前说的那些好听话,定是骗人的了!”
莫里森连忙陪笑,说尽好话。被她一打岔,大瘟皇再也找不到话头了,只觉得冤枉,却无从辩白。
叶小倩得势不让人,柔声对大瘟皇说:“当初哥哥离京曾经嘱咐过,万一将来有所不测,就到乌鸦领来寻他,若是寻不到,就请您代为照拂。还说前辈德高望重,聪明贤达,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纵不能像哥哥那样事事无微不至,总也不至于落井下石,诬陷小女子是帝国奸细。
“又说,当初本应有师徒之谊,无奈阴错阳差,擦身而过,事后想起,小女子每每不胜唏嘘,自怜福薄,今日他乡相逢,也算莫大的缘分,若是前辈不嫌弃,就请收下徒儿吧。”说罢盈盈跪倒。
大瘟皇又气又急,跳脚大骂妖女,李华、莫里森两兄弟妒火中烧,哪容得明珠投暗,忙上前阻止。
“小女子无依无靠,两位公子又何必火上浇油呢?”
叶小倩继续作戏,暗自狠狠扭了自家大腿一下,立时泪如雨下。
莫里森忙拍着胸膛保证:“一切有我,小姐尽管放心。”
大瘟皇一辈子不近女色,见倾城哭得有若带雨梨花,越发艳丽妩媚不可方物,不禁也有些昏昏然。
李华冷眼旁观,醋意大生,心想:“大瘟皇平素行事诡异,的确很有可能是天香君派进城来的卧底,当初引荐他的骨碌布渊已经过世,谁知道他到底是何来历?
“这老不正经想图谋人家妹子,就来了个假戏真做,先合谋害死了我爹,又过河拆桥,把黑锅扣在叶小子一人身上,自己则高枕无忧,以客卿之身留在总督府,等人家妹子上门投靠,好来个财色两得……难怪人说人老成精,这厮果然歹毒!倒是叶家小姐,好生可怜……”
越想越气,兄弟俩同仇敌忾,对大瘟皇已然憎恶到了极点。心里这样想,嘴上更加不客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大瘟皇一向心高气傲,哪里肯吃这种气?
然而寄人篱下,也实在没有脸面跟他俩分辩,只恨叶小倩挑拨离间,便要拂袖而去,找梅尔舒迪林来评理。
哪知叶小倩却又死死拉住袖子不准他走,以替大瘟皇解围之名,行火上浇油之实,说:“两位公子莫要胡说!前辈素来高风亮节视万两黄金如粪土,小女子才色皆无,他何来觊觎之心?倒是那‘水落石出’的秘密,前辈曾屡屡提及,似乎颇为看重,不知如今可否堪破其中奥妙?”
什么水落石出?
李华、莫里森一脸茫然,叶小倩这才明白,他们根本对奥兰多的遗言一无所知,自己白白泄漏了情报,却没收到挑拨离间的效果,非常懊悔,气得把那口水眼泪全抹在大瘟皇衣袂上。
“什么水?什么石?”炸雷也似的怒吼自门外传来:“什么水落石出?”铁塔般雄壮的梅尔舒迪林披发横刀,大步走进厅内,怒目圆睁:“快说!奥兰多的宝贝藏在何处!”
原来他当初参与暗杀奥兰多之时,曾在旁偷听得奥兰多半句遗言,对那“水”、“石”之说一直铭记在心,如今乍听叶小倩提及,自然信以为真。
被他猛地一吓,叶小倩“花容失色”,哪还说得出话来?哭哭啼啼的说:“你这人,干什么吓唬人家?小女子哪里知道什么水什么石,你去问大瘟皇前辈好了。”
她哭得“我见犹怜”,梅尔舒迪林是个莽夫,看在眼中,便有些神不守舍了,哪里还顾得上怀疑她的身分?冲大瘟皇一瞪眼,骂道:“老头,你干什么吓唬小姑娘?你说!‘水落石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瘟皇冷笑不语。梅尔舒迪林再三逼问,大瘟皇渐渐火大,沉声道:“提督大人可是想让老夫实话实说吗?包括那一晚花园暖阁奥兰多的死因……”
梅尔舒迪林脸色大变,就要动手,叶小倩再次不失时机的上前阻止,嗔道:“大瘟皇前辈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倚靠了,你不准伤害他。”
梅尔舒迪林悻悻的瞟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美貌如斯,不由一呆,遂色心大起,淫笑道:“你家大爷就要成为新总督,撵走城外的狗贼,就是帝国的皇帝,小姑娘,你就跟着大爷我吧!将来封你做个皇后娘娘,岂不比跟着那老冬烘强百倍,怎么样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
大瘟皇气得面皮发青;李华恨他横刀夺爱,亦怫然色变,莫里森更是捺不住怒火,伸手拦住梅尔舒迪林:“总督府邸,岂容得你这厮无法无天!识相就给本少爷滚开!”
用力去推梅尔舒迪林,竟没推动,一时羞愤攻心,全力施为。不料梅尔舒迪林猛一撤身,莫里森扑了个空,收拾不住,一头撞在门上,险些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