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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兄弟抬着多次改良后的金属风筝冒雨来到草地,无聊捧着蓄雷瓶,废话把兽皮手套和亚麻——钢丝绳索交给倾城。
楠打着伞站在河畔,忐忑不安的注视着倾城。开始的时候,她想替倾城放风筝,毕竟她对雷电的抵抗力强得多,也安全得多。
奈何技术不到家,无论如何也没法把风筝放起来。没法子,只好交给倾城,看着他熟练的把引雷风筝放飞。
风筝在雷雨交加的天穹中飞翔,有如一只巨型蝙蝠,布满钢针的脊背上聚集了电粒子,闪烁着炫目的火花,一个霹雳在天际炸裂,把漆黑的夜幕撕开血红的创口,转瞬又愈合了。
越来越多的带电粒子聚集到引雷风筝上,扭曲的电光顺着绳索导入蓄雷瓶。倾城放尽了一卷绳索,把末端固定在雷瓶上。
楠独力搬来一块千斤巨石,压住蓄雷瓶,牵着倾城的手伫立河畔,满怀期待的目光在蓄雷瓶与风筝之间移动。
风筝在漆黑的天宇间飘荡,像个置身孤岛眺望远方的旅人,却因看不到归航的客船而摇头叹息。
雨越来越大,电量饱和了,风筝变成了一个亮晶晶的水晶球,良久的沉郁之后,一个球形闪电无声无息的跃出地平线,击中了风筝。
天地间陡然一亮,白炽的光从风筝上射出来,刺得倾城眼睛酸痛泪流不止,惊天动地的雷声突兀的响起来,大地轰然回应,仿佛雷声不是从天上传来,而是发自大地深处,空气凝成了脂肪般的硬块,像是被猛力拍打的玻璃窗,瑟瑟抖动。
风筝被雷殛成了星形或三角形的碎片,漫天飞舞,像是一群闪亮的蝴蝶,蛇形电流顺着绳索导入蓄雷瓶,空气中升腾起焦灼亚麻的气味,随即又被雨水冲散。
蓄雷瓶也已达到极限,倒溢出嘶嘶作响的电流,仿佛一团火红的乱麻线,在发出一声闷响后,瓶盖炸裂了,横爆的冲击力推开了巨石,蓄雷瓶像只跃出水面的飞鱼,扑向倾城。
“闪开!”楠粗暴的推开倾城。
雨伞旋出一道优美的螺线,挡住蓄雷瓶。
神奇兄弟和无聊、废话吶喊着冲上来,在她三丈开外,就被泄漏出来的高伏电压掀翻在地。
倾城仰面摔倒,雨滴迷了他的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楠已经成了一个人形火球,周身流溢的电流把雨水烤成白茫茫的水汽,她摇摇晃晃的向倾城走来。
倾城目瞪口呆,一时竟认不出,这个置身于缭绕的迷雾中、黝黑闪亮浑身放电的高大女人了。
“叶美人儿,借我件衣服!”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倾城激动的欢呼万岁。
这次意外的事故给楠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运,竟一下子超越了修行的瓶颈,达到了金刚大雷神功的第十重境界。
可是后遗症也非常可怕,雷电把楠的脑子烧糊涂了,连续三天,楠总是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看见一片火红的海洋,恍若燃烧着大团罂粟花的麦田,又看见平原上游荡着饥饿的难民,河水干涸,漆黑的沟壑里填满了死人,钢铁的城堡飞上天空变成了喷火的巨龙,五星形状的庞大宫殿燃起烈焰,洪水淹没大地,方舟升上天空……
为了治疗她的幻觉症,倾城认为有必要再进行一次电击。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十分正确,一个风雨交加的雷雨夜里,引雷风筝再次放飞,这回不用蓄雷瓶,导索直接接在了楠的身上。
楠被雷电击中,脑筋恢复清明,可是这一回电击能量远远超出了楠的承受极限,她被炸得遍体鳞伤。
倾城用魔法和草药帮楠治愈了伤口,又用羊奶、藏红花、罂粟、酥油、天然硫磺、高山龙胆花、天竹黄和极品旃檀,煎成一碗又黑又粘带有奇异香气的苦药汤,强迫楠喝下一半,剩下的用绢丝蘸了擦拭周身,反复三次,烧伤疤痕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烧焦的皮肤也恢复了健康润泽,变得比从前更细腻更光滑了。
在倾城的精心照料下,被骑士们称为拥有“不死之身”的楠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在庆祝康复的宴会上灌醉了所有男人,之后宣布她将再次挑战极限。
“好哇好哇!楠大人炸不烂、烧不死,铁骨铮铮不知死活的精神,真是叫人钦佩呀!在下先敬楠大人一杯!”
倾城第一个跳出来鼓掌支持。
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倾城笑得十分可疑。
“你刚才说‘不知死活’是什么意思,我可——”
“再敬楠大人一杯!”
“嗯、嗯,可是……我快醉了呀。”
“哎,自家兄弟干什么说这些!再来一杯!”
“叶美人儿,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醉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得今天楠大人开心,再来一杯如何?”
“嘻嘻……我醉了,真的醉了……”
“再来一杯醒醒酒!”
“咦……呃喏……好奇怪呀,酒怎会醒酒呢?”
“再喝一杯你就明白啦。”
“好吧……可是……不能总是我喝呀,好没意思。”
“好说好说,我陪你一杯。”
倾城找来半个鸽子蛋那么大的小酒盅,自斟自饮,又给楠换了一支脸盆那么大的葫芦瓢。
别说是人,大象喝这么一盆酒,也肯定醉得不知道妈妈姓什么了。
那一盆酒喝下去,楠眼睛都直了,嘟囔了一句:“叶美人儿,你好坏哦。”转眼就不省人事了。
楠自沉醉中惊醒,感到浑身又痛又痒,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蚁巢,成千上万只贪婪的蚂蚁在她身上来回蠕动,一口口啃噬着她的肌肤。
半睡半醒中,她伸手在火辣辣的胸口摸了一把,手指粘糊糊的,仿佛擦了一手胶水,放在鼻端闻闻,血腥气扑鼻而来,楠惊叫一声,猛然坐起身来。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窗外夜色宁静月光如洗,借着月光楠低头一看,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慌慌张张的爬下床,夜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回头一看,床上卡垫、棉被都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昏暗的月光下仿佛一片血海。
楠被这可怕的景象吓懵了,顾不得穿衣,踉踉跄跄冲进浴室,只扑到铜镜跟前,楠瞪大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镜子里那个浑身鲜血淋漓、肌肤上布满诡异花纹的女人就是她。
呆立良久,楠梦游似的跳进浴池,蜷缩在浴室一角,用力揉搓太阳穴,酒精带来的头痛渐渐消除,温热的泉水暂时缓解了疲劳和过于紧张的神经,楠确信自己已经镇定得足以应付任何不幸,便再次来到镜子前。
飘散着水汽的赤裸女体再次呈现在铜镜中,污血洗去,古铜色的肌肤上仍保留着怪异的纹身。
楠绕着镜子转了一圈,在胸前、背后找到了数字、星图、凤凰、龙、魔法阵、十多种莫名其妙的古代文字,每一根线条都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泽,这个细致精美的工程,显然是行家精心雕琢的结果。
楠长叹一声,抱着镜子回到了卧室。
“我都变成破抹布啦。”楠温顺的趴在床上,委屈的呻吟道。
床单虽然已经换了新的,却还透出一股血腥气。
倾城默不作声的在她背后工作,每一刀刻下,都像被切掉一块肉似的刺痛,火辣辣的刺痛之后是刺骨的冰凉,那是他用蘸了冷水的手巾擦拭刀痕,冷热交加的痛楚麻痹了楠的神经。
她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恍恍惚惚的幻想着,自己正在被倾城一刀一刀的凌迟,红艳艳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就像一条条细小的寄生虫离开她的灵魂,支离破碎的肉体散发着死亡的香气。
“别动!”倾城在楠屁股上搧了一巴掌。
楠仿佛被狠狠抽了一皮鞭,发出一声冲锋号角般长长的欢快吶喊,背部肌肉剧烈抽搐,夹断了刻刀。
“笨蛋阿楠!翻身。”倾城又打了她一巴掌。
这回楠不挣扎了,柔顺的翻过身来,水淋淋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倾城。
“叶美人儿啊,你还想折磨我多久?”
“别急,阿楠,纹身是一种了不起的艺术,是人体自然之美与绘画工艺之美的巧妙结合,你得努力领略我刀下的艺术境界才行,跟你说,美无处不在——瞧,现在就在你的屁股上。”
倾城在丰满的臀瓣上刻下最后一刀,捞出浸在水盆里的手巾,擦去血渍,一个酷似新月的梵文显现出来。
“哼哼,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为艺术献身,让我也在你屁股上刻朵花,嗯?”楠恨恨的想,这可都是我宝贵的血喔!二十七年来她在战场上都不曾流过这么多血,可如今竟在小小的刻刀下白白流走了。
“好!‘因陀罗纹身’完成了!阿楠,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害怕任何雷击啦!”倾城兴高采烈的丢开刻刀,掰开楠浑圆结实的大腿,在早已濡湿的蜜穴上深深一吻。
火热的嘴唇一接触到那朵布满美丽褶皱的暗红花朵,楠惊喜的叫了起来,像只螃蟹似的四肢爬动,挣脱来自背后的袭击,反手抱住倾城,笑咪咪的说:“大色狼,你又想干什么?欺负得我还嫌不够吗?”
“哪有欺负?对你好还来不及呢!”
“喔?把我雕成变色龙就是对我好?”
“傻阿楠,我这可是继承前辈们的传统呀。”
“……难道还有跟你一样变态的家伙?”
“你不记得了?迦林和高阳为了追求你师父,不也亲手建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人家那是人间奇迹,你这算什么嘛。”
“我这是私人奇迹、行为艺术。”倾城告诉楠,他效仿迦林和高阳,制作了一个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这个艺术品的原材料就是阿楠本人。
这个纹身将与阿楠同生共死,沧海可以变桑田,唯有岁月无敌,有朝一日,高阳的壁画、迦林的雕塑都将化为尘埃,而倾城亲笔绘制的纹身却能与她永生同在。
听了倾城的解释,阿楠热泪盈眶,她用颤抖的双臂抱住他,想倾诉心意,倾城却按住她的唇,柔声说道:“阿楠,‘我爱你’这样的话应该由男人先说。”
在刺激得人兴奋莫名的血腥气味中,倾城深深进去了楠炽热的身体。两人紧紧拥搂情意绵绵及喃喃细语,忘了天地的存在,仿佛乾坤大地中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纹身后的楠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就像食人蛮族供奉的异教女神,新月之夜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中降临,接受崇拜者的膜拜。
粉红色的纹身在月光和汗水的润泽下,散发出魔幻的气息,随着楠的每一次扭动,纹身也相应的变化出奇异的图案,每一次都截然不同,仿佛一个奇妙的万花筒,倾城想勘破这个万花筒里所有的秘密,情不自禁的兴奋起来,以至于忘了天地时光,陷进充溢着柔情蜜意的梦之洞穴。
崩溃的剎那,倾城发现楠脸上挂着泪珠。他惊讶极了。这不但是他第一次看到楠哭,更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楠这样强悍的人也会落泪,对她而言,这不啻是一次奇迹。
“好阿楠,你怎么了?”
“我们这样……我害怕……太幸福了会遭天谴的……”楠如泣如诉的说。
拥有了“因陀罗纹身”后的楠,已经不满足于以往的修炼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