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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的李璧华粲然一笑,忽然摘下面具。就在一心王惊得哇哇大叫的时候,他背后伸展出一对血红的羽翼。
他的两只翅膀显得那么单薄,然而他还是飞起来了。阳光下,他那对不停搧动的大翅膀反射着迷离的红光,鼓起了妖艳的风。
一心王眼看着他用凤凰的翅膀飞到河面上,飞远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倾城很快就追上了李璧华。他在天上摸摸她的头。“嗳?”李璧华傻傻的抬起头,看着他,惊讶的合不拢嘴。好一会儿才说:“你。。你怎么会飞啦?”“我是神仙嘛。”“那--你快下来吧。”李璧华说,“你别飞了,瞧--我偷了两匹马,咱们骑马吧。”倾城摇头说,“华姐姐,你自己走吧。我要这样一直飞回忉利城。”李璧华哭了,抹着眼泪哀求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快下来吧。。”倾城心如刀绞,不忍再看她泪眼婆娑的可怜相,振翼飞上高空。李璧华固执的追着他,她对空中的倾城说:“我们已经有了两匹马,你为什么不下来?空中那么冷,你会冻出病来的,好郎君,你下来,你下来吧,我都偷到马了,你怎么能骗我呢?你下来吧,求求你了。”
倾城叹了口气,低头告诉她:“华姐姐,你别跟着我,我要回忉利城了。”
李璧华含着满眶的眼泪说:“可是我并没有惹你生气啊。你让我偷马我就偷马,你让我吹口哨我就吹口哨,我们已经有两匹马了,为什么你要让我一个人走呢?你喜欢哪匹马你就骑哪匹,别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行不行?我害怕。”
“华姐姐,我不可以天天陪着你。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必须回家了。”
“可是我们应该骑马回家,回我的家,不是楠.帝释天的家,你都答应我了一起走,为什么又抛下我不管?你的工作不就是去另一个女人那里吗?我就不信我哪里不如她,我比她漂亮你总该承认吧?你又不是瞎子,除非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我们已经有马了,你在天上飞不累吗?”
倾城耐心解释道:“我回忉利城只是为了道别,我不会留在苍天,这个冬天结束之前,我必须赶回朱雀,我有不祥的预感,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要是不赶快回去麻烦就大了。”
李璧华哭着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得陪着我,你要是不肯陪我回碧螺谷,我就死给你看!你这个没良心的骗子!你还说。。你还说要娶我呢!你现在就不要我了。。
“这马怎么办?我辛辛苦苦把它们抢来,那只枣红色的马还踢了我的腿呢!我现在痛死了,说不定已经骨折了,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要走--你怎么不被雷劈死!”
见她这么恶毒,倾城也有点火大了。
“你怎么这么任性?妈的,我想揍你了知道吗!你要是听我的话,就别再哭哭啼啼。。”呛了口风,他咳嗽起来。
李璧华听见,哭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白痴,这样在风里飞着说话会得肺痨,你要死就去痛痛快快的一头撞死,别让我看着心痛。”倾城见她哭得可怜,又心软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然,妳跟我回朱雀吧。”风大了,他只好低下头、收紧翅膀,不知不觉的降下来了。李璧华眼睛亮起来,催马猛追上来。“我愿意跟你去朱雀,可是现在不行。夫瑞人已经收留了摩兰太子,正计画着讨伐苍天,黑星已经去了金帐城,我必须尽快回碧螺谷,脱不开身哪。”倾城听得一楞,忙追问:“你从哪儿得的消息?”一走神,飞行速度慢了下来。李璧华笑逐颜开:“嘻嘻嘻嘻--你猜!”“你真无聊!”倾城差点从天上栽下来。
李璧华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既然你这么在乎楠.帝释天,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倾城气得发昏,正要说话,忽然脚下一紧,裤脚竟被李璧华抓住。
“笨蛋!你想干什么?快放手!”倾城下意识的挣扎着,向高空飞去。李璧华死不放手,竟被拖离了马背。风越来越大,倾城越飞越高,李璧华在风中飘荡,风铃似的吊在半空。他们被风雪冻得迷了心窍,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倾城只想摆脱脚下的女人,李璧华却宁死也不肯放手。就这样飞了片刻,不堪重负的裤脚终于断裂,狂风席卷而来,李璧华脱线风筝似的逆飞出去。
倾城蓦然回首,看着她苍白、绝望的脸恍若冰雕,一行泪珠随风散落,落地处雪粉腾空而起,宛如一群流浪的精灵。
李璧华摔在雪地里,没了动静。倾城的心瞬间结冰,作梦似的飞回去,慌慌张张的落在她身旁。李璧华仰躺在雪地里,胸口微微起伏,嘴唇没了血色,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融了雪,冷了心。“华姐姐、华姐姐!莫要吓唬我!”
倾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急得快疯了。
李璧华好一会儿回过气来,张开眼睛,抽噎道:“你不是一门心思想逃走吗?又何必管我死活。”
见她没有大碍,倾城又是高兴又是激动,终于也说出了心里话:“华姐姐,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呀,只要你别去帮夫瑞人,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啦。”
李璧华冷哂道:“很快?很快是多快?一天、两天?十年、二十年?呵,你这人最是油嘴滑舌,骗死人不偿命,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李璧华自幼身陷青楼,遭遇了许多不幸,以致精神扭曲,内心里始终对男性充满了仇恨,如今见倾城也要离她而去,更加感到心灰意冷,凄苦的说:“你走吧。以后也别再回来,就当从没认识我好了。”
倾城诧异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你还装傻!”李璧华凄然道:“你杀了跟我异体同命的醍醐,我。。我活不过今年端午你知不知道!”
倾城惊呆了,吃吃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李璧华瞪了他一眼,深深埋下头去,脸红红的,不肯说话。
倾城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说:“华姐姐,你快说呀!只要能帮你,要我做什么都成,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好了--可是千万不准想不开,你要是不在了,我定会伤心一辈子。”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李璧华这个毒观音素来心狠手辣,只有面对倾城时,心肠却变成了水做的,由不得她不感动,于是幽幽的说:“害了人,才晓得来卖乖,告诉你--晚了!”
倾城被她吓得脸都白了,怔忡的望着她,喃喃的说:“天无绝人之路,你再想想,说不定有偏方。”
李璧华似笑非笑的偏着头,刁难道:“没有偏方,没有秘方,死马当成活马医也不成!说一千道一万,我这回是死定了!”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倾城松了口气,试探的问道:“你故意吓我的,是不是?”
李璧华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死没良心的,吓死也活该!没良心没良心。。”骂一句没良心,就打他一拳。
倾城捉住她的手,趁势藏在怀里,笑嘻嘻的说:“我皮粗肉厚的,小心伤了手,我给你焐焐。”
李璧华被他如此温存,反而伏在他胸口大哭起来。
“人家都快想死你了,可你却一点也不疼我,就知道跑呀跑,我为了找你,好几次险些把命丢掉。。”
倾城这才知道她对自己用情之深,不禁深深感动了,愧疚的说:“好姐姐,快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快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免除破功之劫。不把这件事办妥当,我绝不会离开你。”
听他这么一说,李璧华心里高兴,可是脸上却仍冷冷的。“就算有办法又怎样,现在的我,已经。。不成了。”说着脸又红了。
倾城听出她话中有话,忙再追问。
李璧华羞赧的说:“要想免除破功身死的大难,只有再找一个根骨绝佳、资质超群的少年,重新修炼蛊精百变,代替死去的醍醐。除此之外,没有他法。”
倾城搔搔头,傻乎乎的说:“听起来很容易哪。天下那么大,资质好的少年并不难找,怎会不成呢?”
李璧华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要我再跟别的男人共生,还不如死了的好!”
倾城立刻明白她的心意,故作遗憾的道:“连我也不行吗?本来以为我的资质算不错,既然华姐姐看不上眼,那就只好黯然引退了。”
李璧华被他气得又哭又笑,恨恨的道:“大坏蛋!你就气死我吧!气死我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倾城亲亲她被风吹得红通通的俏脸,笑嘻嘻的说:“谁敢惹你生气?看我不教训他!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练那什么母什么精的功夫,我可等不及了呢。”
李璧华娇媚的横了他一眼,呻吟道:“急什么。。好郎君,再抱抱人家嘛。”
一番风波过后,两人心中再无芥蒂,因怕一心王追上,一路上快马加鞭,朝碧螺谷去了。
李璧华愿意早日回家,倾城自打听她说起夫瑞人的动向,一直替楠和汗国的安危担心,也想早点练成蛊精百变,助李璧华恢复功力,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回忉利城。
一路提心吊胆,到底没有再碰见一心王,回到碧螺谷后,独眼龙黑星居然也不在,据说是去了金帐城参加讨伐苍天人的会盟。
倾城知道,假如夫瑞人决定开战,黑星必定会回来带兵,换句话说--黑星回来之前,苍天汗国就是安全的,他正可以趁机帮助李璧华恢复功力。
黑星不在,李璧华就是寨子里第一把交椅,除了伴倾城练五毒宗的奇功,每天都要早早的起床,去前院督促红巾团晨练。
原来她还多了个心眼,想把红巾团练得兵强马壮,将来夫瑞、苍天开战,好给楠.帝释天迎头痛击。
倾城何等聪明,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非但没有揭穿,还主动帮助李璧华整饬军纪、拟定战术,趁黑星不在,替李璧华在团里树立威信。大力提拔了一部分胆大心细、才能出众的下级佣兵。
他虽然没了功力,眼力还在,指点这些佣兵绰绰有余,又在稷下武学中精选出一些简单实用、杀伤力强劲的招数,因材施教,传给他们。
当然,这都是李璧华出面,倾城只是幕后策画,目的就是尽快培养出一批效忠李璧华的势力。就算不能完全控制红巾团,至少可以分化一部分。至于李璧华对楠.帝释天的敌意,倾城并不在意。他有信心说服李璧华改变立场。红巾团一天比一天强盛,蛊精百变的修行也终于大功告成,李璧华不但恢复了功力,更练成了五毒宗最高秘技--胭脂剑。
寒冬将近,风雪也似回光返照般一日日的狂暴起来。昨夜一场大雪,碧螺谷内绽放了一簇簇的红梅,先一步投进了春的怀抱。
一对青年男女携手走下小楼,慢慢走到天井中来。
“华姐姐,白雪红梅虽是好景致,可惜少了灵动之气。”
“想要灵动之气还不容易?”李璧华微微一笑,脱下大氅,走到天井正中舞起剑来。
白雪红梅,剑气红颜,李璧华婆娑起舞,谁又能想得到她在表演杀人的武技?
掌中丝绦原是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粉红色的剑气有如淡淡的胭脂雨,你看不见武器在哪里,只能感受到少女手中那团温柔的杀机,她像个技艺高超的木偶师,让杀人的剑变成了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