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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拿那玩意杀我?”倾城冷笑道。
“不信你伸出头来试试!”少年恶狠狠的说。
“我伸出头来你也打不着,杀人要用剑,如何,不想看看真家伙?”倾城倒持阿修罗递给少年。
少年舔舔嘴唇,目光在倾城与阿修罗之间摆动的同时,手指触到了剑柄,随着剑锋滑出剑鞘,一道红光喷射而出。少年大叫一声,掉头就跑,红光追上了他,只在颈子上一绕,人头便飞过了庭院,落到墙外去,身子又奔了两步,才颓然倒下,合着一腔子血滑下去。
少年的尸体摔在场院里,滚了一滚,化作一条青蛇。
阿修罗也随之掉下去,倾城只得提着空鞘飞下去拾,一走近,青蛇忽然化着一道碧光,直射进天穹里去了。
倾城仰面观察许久,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低头再看,阿修罗却也不见了,想是被那碧光掳走,不免又添烦恼,一直以来,他都靠着阿修罗的凶魔之气克制毒虫妖魔,现在没了剑,该怎么办才好呢?
事到如今,只有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急匆匆的走着,无意间看到院墙旁的草丛里流出黑褐色的液体,近前一看,竟然是血。
红衣少妇趴在一丛繁星花后,好像睡着了。头上开了个大洞,血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胶块了。
倾城捂着鼻子走开,眼前浮现了少年挥舞十字镐的形象……
在少年摔下来的地方仔细检查,果然找到一个小布袋,被红衣少妇夺走的面具和钱都在里面。倾城把布包拣起来,心想,这家人个个杀人不眨眼,不是疯子,便是妖精。
突然,一只大手自背后伸来,按住了他的头,倾城眼前黑黑的,只见两条粗壮的腿矗在面前。
那人揪住他的头发,朝着墙壁一送--砰!重重撞了一下,眼冒金星。砰!又是一下,接着,两下,三下,四下……倾城数不过来了,血像洗澡水似的哗啦哗啦流下来,他昏迷一阵,又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躺在一盘水磨里,那打昏他的汉子正踏着一块石头磨刀,磨得火星四溅。
倾城壮着胆子问:“你想把我怎样?”
汉子头也不回,冷冷的说:“割断脖子,放血,磨成酱,掺上豆子做豆腐。”
倾城听得牙齿打颤,强忍着恐惧讪笑道:“别开玩笑,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汉子饱含恶意的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开玩笑了!我老婆也是别人能动的吗?”
“是你老婆勾引我!”
“都一样啦。”汉子推心置腹的说,“你想想,反正便宜也占了,谁勾引谁不都一样?你马上就变成豆腐了,想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我根本没碰你老婆啊!”
汉子顿时警惕起来:“你为什么不碰她?你嫌她丑?你他妈还敢嫌我老婆丑?你这个要死的人了,居然还敢嫌我老婆丑!”
倾城忙辩解道:“我没有……我是说,我没有碰你老婆,所以我没有对不起你。”
汉子翻着白眼说:“你不碰我老婆关我鸟事。我还没碰你妈呢,是不是我也很对得起你?”
倾城懊恼的说:“你刚刚不是还在为你老婆抱不平,怎么一转眼就漠不关心了?”
“反正你们事都办了,我还能怎么着?难道我因为你说你没上我老婆就不把你当奸夫?你们干那事时我有没在旁边看着,我凭什么相信你没撒谎?”
倾城恨恨的说:“你真正该杀的是你老婆,不然你就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汉子很坦然的说:“我老婆不勾引男人,我又哪里会天天有肉吃?两全其美的好事,你怎会想不通?真是傻瓜。”
倾城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你别磨刀了,杀人要活杀,味道才好。”
汉子笑道:“你倒像个行家。行,听你的!”说罢过来推磨。
那片小山似的磨盘骨碌碌的朝着倾城迫近,只消往身上一滚,准成肉泥。
倾城忙说:“别忙推磨。我再教你个法子。你去寻些醋、青盐……还有硝石,推磨之前撒在我身上,磨出来的酱就不带屎尿气。”
汉子笑道:“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屎尿的确讨厌……行!听你的,反正你也跑不了。”说罢寻来绳子,把倾城紧紧捆在磨盘上,晃着膀子出去了。
倾城挣扎着弯下腰,用嘴叼出藏在怀里的黄金匕首,想割断绳子。
一个秃头老人背着手踱进来,在他面前站定,劈手把匕首夺下来,见是黄金打造,又锋利无比,鱼泡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倾城茫然的看着他,忽然说道:“老伯,只要你割断这条绳子,我可以送你一百把同样的黄金匕首。”
老头眼睛一亮,似乎怦然心动,略一踌躇,又摇头道:“我放了你,我女婿会宰了我。”
“你怕你女婿?”
“唉,你不知道啊。在这个家里,谁都看我不顺眼!”老人哭丧着脸诉苦说,老婆对他漠不关心,女婿不给他好吃的,豆腐人肉都自己吃,光剩下些豆腐渣喂他,“让我睡牲口棚……真把我他妈的当猪喂!猪也没我苦哇,猪至少不用天天推磨!”
又说,女儿不是好东西,天天就知道勾三搭四,偷他的钱,小孙子也不听话,小小年纪脾气暴躁,管他不听,打他还要还手,总之,混帐王八羔子。
“这个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真想离得远远的啊。”
倾城说:“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你要是想走的话,没人会阻拦你吧。”
老人苦着脸说:“我也想啊,年轻人,可是我能去哪儿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腿脚不灵便,走不动路啊。”
“咱们一起走吧,我们可以坐马车,实在不行,我背你也没问题啊。”
“说得轻松,可是……我女婿……”
“你怕他?”
“放屁!他婆娘是我赏他的,他敢把我怎么着!”
“就是啊,你要怕了他,一辈子也休想离开磨房,你推一辈子磨,也捞不着过一天好日子,何苦来由。”
老头圆瞪着眼珠,吭哧吭哧喘粗气。好一会,他突然掏出匕首,在磨盘下面划了几刀,看也不看倾城一眼,匆匆回牲口棚去了。
汉子回来了。硝石、青盐、醋……一样样的撂在倾城面前。汉子傻兮兮的笑了一阵,便要推磨。倾城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汉子推推那磨,没有动,嘟囔了一句脏话,冲牲口棚吼道:“老不死的,出来推磨!”
喊了三遍,老头不出来,汉子脸色铁青,愤愤的冲进牲口棚。
过了一会儿,汉子灰头土脸的出来,想是没有找到老头,只得自己动手。挟怒之下力量竟然大增,奋力一堆,磨盘咯吱咯吱转动起来,眼看着黑森森磨石朝着自己压过来,倾城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一连串细密的断裂声揭晓了突变的序幕,磨盘宛如脱缰的疯马,呼隆一声从台上掀下来,巧之又巧的砸在汉子背上,倾城看着他猛然矮了半截,只剩下一颗胀满血的赤红的头颅还悬在磨盘上方,然后就一寸一寸的逐渐矮下去,终于变得像被踩扁的青蛙般不堪了。
倾城挣脱绳索的时候,看到老头贴着墙角蛇行过来,双手握着黄金匕首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家鼠。
倾城径自走过去,夺了匕首,走到那汉子跟前,在他脸上划了一刀,一股血箭应声喷出,持续而坚挺的喷着,像一眼暗红的泉。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儿子!”
老人盘着腿坐在炕头上,一面抽着旱烟,拍着大腿说:“儿子,我救了你的命,不然你就被俺女婿磨成豆腐啦。儿子,你快给你爹温四两酒,炒两样菜,你爹要喝个酒舒坦舒坦……”
倾城虽然有点不高兴,还是把锅里的饭菜热了端来。
老头瞪着眼睛说:“你就给我吃这些?”
“大冬天的,哪有新鲜东西,你就凑合吃吧。”
老头拍着大腿骂他,大抵是玄武土话,反正听不懂,倾城就当没听见,直去吃饭。
老头见他不理,竟大哭起来,骂他忘恩负义。
倾城无奈,“你想吃什么,我出去想办法找总行了吧?快别哭了,一大把年纪也不害羞。”
老头不哭了,拉着倾城的手说:“这才是好孩子,不枉老子救你一命。”
他居然自称老子了,倾城越来越生气。
老头抓着倾城的手嘿嘿的笑,那笑容十分可疑,倾城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一种多足昆虫,心里一阵恶心,忙抽回手来,再也不想看他。
老头擦擦鼻涕,笑嘻嘻的说:“我也不难为你,大冷天的,下酒怎么可以没肉?你去外面寻个过路的,弄进来磨了,做道人肉豆腐给我下酒。”
“我不是你女婿,不会做豆腐。”
老头拍着秃顶叹道:“瞧你长得像个小仙女似的,不料笨得出奇!算啦算啦,没有豆腐也罢,去把我女婿身上割两片肉,烤来下酒也是好的。”
倾城默默走出去了,推开磨房门一看,汉子的尸体不见了,磨盘下压着一条黑褐色的蜈蚣,两米多长的身躯死而不僵,密密麻麻的爪子在血泊里痉挛、抖动,倾城一阵恶心,掉头跑开了。
大半个时辰后,他披着冰霜回来,老头已经醉得两眼通红。
“肉呢?”
“没有。”
“混帐!”
“外头好大雪,半个人影也没有。”
“没有人、没有人……猫啊狗的也行呀。”
“统统没有。”
老头从火炕上跳下来,提着酒瓶子追打倾城。自然是追不上的,只得骂骂咧咧的独自回来,接着喝酒。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倾城抱着一个油渍渍的纸包回来。老头放下筷子,落在纸包上的目光好似两根钻头。
倾城打开纸包,摆在桌上,香气和着白雾升腾起来,是一只烤鸡模样的东西。
“趁热吃吧。”
“哪儿来的?”老头警惕的问。
“门外柳树上,”倾城告诉老头,“原来树上有只猫头鹰,现在没了。”
老头啃吃猫头鹰的时候,倾城暗自发愁。这老头太难伺候了,今天吃了猫头鹰,明天再想吃肉,可怎么办呢?
吃饱喝足后,老头一脚踢开饭桌,醉醺醺的说:“我要睡了,你把碗筷收拾了。”
倾城只好去洗碗。
在淅沥的水声里听见老头叫他去睡觉,老头像只螃蟹似的伏在炕上,嘿嘿干笑道:“这里暖和,你就在我边上睡吧。”
倾城擦干湿漉漉的手,径自去外屋睡了。
半夜里惊醒,仿佛有双绿油油的眼珠悬在额上,一串粘糊糊的丝落下来,落在脸颊上,仿佛远方的思念,梦里无处不在,伸手去抓,就醒了。
这家人没养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倾城洗漱妥当,又收拾了行李,准备好饭菜,这才去叫老人起床。
好不容易弄得他睁开了猩红的醉眼。
“老人家,起床了。”
“干什么?”
“天色不早了,该起床上路啦。”
“上什么路?”
“去迦林江。”
老头怪怪的看着倾城,仿佛他脸上写了字。
“昨天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迦林江对面的吗?你还说要做我的向导……”
“省省吧,我的儿!”老头不耐烦的说,“昨天是昨天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