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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吵!”楠蛮横的瞪了他们一眼,“叶美人儿是我的,不许你们围着他!”
人们笑着走来了。楠拉着倾城的手走到一堆篝火旁,两个人并肩坐下。
“老公,一路上天气可好?”
“糟糕极了。风雨不断,还有冰雹。”
“嘻嘻,冰雹。”
“是妳搞的鬼?”
“嗯。你说过,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可以呼风唤雨,我终于做到了。知道是为了什么?”
“破坏摩兰辖区的收成。”
“聪明,不愧是我的叶美人儿。”她趴在他膝盖上,醉眼朦胧的乜斜着他。
“的确有效,只是可怜了南边的百姓。”
“我也是别无良策。”楠叹了口气,“第二次玄武内战,就在今冬。”
“雹灾可以结束了。”
“不行,还要持续两周,才能彻底破坏南方军的粮草供应,难民来狼山我可以无条件收容。”
“什么事都要行之有度,过犹不及,狼山也没能力无限制收容难民,勉强下去只能两败俱伤。至于摩兰军的补给,”倾城诡秘的一笑,“已经被我釜底抽薪了。”说罢,他把路上用法术偷出伪苍天汗国官仓粮食救济难民的事,讲给楠听。
“咦?老公,你变了。”她坐起来,好奇的看着他,“你过去不是这样仁慈的。权力改变命运,力量决定生存--这可是你教给我的人生信条。”
“从前我与世间人争长短谋利害,现在不了。阿楠,我现在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求,只想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人生,给需要帮助的人做点好事。怎么,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楠扑进他怀里,吃吃的笑起来。“老公,你的确变了。过去的你才不会关心我的心情呢!说起来真怪,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天真得活像个白痴,但是可爱得受不了;后来你到了玄武,变得霸气十足惟我独尊,可又有着叫人没法拒绝的魅力。”
“现在呢?”
“现在你既有纯真善良的一面,又有了成熟自信的一面,我真是爱死你了!”她捧着他的手吻了一下,“而且……”
“而且?”
“而且我终于确信。”
“确信什么?”
“你爱我。”
月光下,两条人影渐渐重合起来。
“送我回卧房去好吗?”楠问。
“嘿嘿。”
“笑,可恶!”
他们牵着手穿过草地,倾城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找谁呢?”
“无聊和废话,今晚一直没见到他们。”倾城迷惑的问。
楠突然站住了。倾城吃惊的回过头来,发现她脸色甚是吓人。
“他们……死了?”
楠紧咬嘴唇,点点头。
“光荣战死,两个人都是。在与伪苍天的战争中,他们的军团全军覆没,力竭被围困。据说他们曾约好自杀,同时用刀子戳穿对方的心脏,可是他们都用力不足,没有死掉,成了俘虏。”
“摩兰听说后召见了他们,说:『当初在汗国,反贼维灵要杀我,是你们救了我,现在我也要给你们一次机会,但这一个活的机会能够落在谁头上,还要你们自己争取』,然后就在他们脖子上划了一刀,让他们流着血赛跑,第一个跑完全程的人就可以活着回去……”
“畜生!真后悔当初饶了摩兰狗命。”倾城眼中燃起了怒火。
“该后悔的是无聊和废话,若非他们当初坚持,摩兰早就被处死了。比赛一开始,他们就都不肯跑,面不改色的站在起跑线上,直到鲜血流尽,一起倒在起跑线前……”说到这里,楠已泣不成声。
“尸骨何在?”
“葬在后山上。家人也都妥善抚恤、安置了。明天我带你去拜祭。”
“不,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很忙,我知道,特别是眼下。”
“可是我……”楠的双手悄然环抱住他的腰,孱弱的偎依在他背上。
“没关系,将来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好的。”
楠的住所在大寨后院,是一栋独立的双层木石结构楼房。设计风格完全是她本人的喜好,结实、宽敞,不假修饰。
并肩坐在床头,倾城可以听见楠怦怦的心跳声。她起身点燃烛台,微光照亮了宽敞的卧室。屋子里有淡淡的松香味,家具擦得光亮如新,显然特意打扫过。
“老婆……”倾城右手按着她浑圆结实的肩膀,左手深深插进她头发里,热情的抚弄着。楠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发根灼热得微痛,使她禁不住小声呻吟起来。
“啊,老公……我最喜欢你这样弄我了。”
倾城亲亲她的脸,转身吹灭了蜡烛,黑暗里响起了撩人情怀的喘息声。
“现在不行……”楠娇声娇气的在他耳畔告饶。
“为什么?”倾城的手滑进她怀里,在温热的乳峰上打了个转儿,内衣扣子便解开了。
“快停手啦,小调皮鬼,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现在不想去。”
“不行,你必须先去见她……”楠攥住了他的手,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她?”倾城一楞,“是华姐姐!她在这儿?”
“是的,”略一犹豫,楠低声说:“她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倾城欲念全消,浑身发冷。
“呵呵,现在知道急了吧。小东西,一提起你的华姐姐就什么也不顾了,最没良心的就是你。”她酸溜溜的说。
倾城松了口气,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假如华姐姐病得很重,你也顾不得吃醋。”
“嘻嘻,你还是那么聪明。”她牵着他站起来,“走,我带你去找她。”
两个人穿过回廊到了后院。这是一处面积甚大的东方风格的园林,有颇具匠心的假山和喷泉。回廊里每隔十步挂着一盏灯笼。草地上的狂欢笑语在夜风里飘来,恍惚而细微。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橘红色的灯光里,别有一种远离尘嚣的浪漫。
途径一座屏风状的假山,楠忽然勾住倾城的脖子,一扭身,将他推进阴影里。
“小妞,跟大爷啵一个!”
倾城吓了一跳。黑暗里,吐着热气的嘴唇靠过来,仿佛磁铁一样吸住了他的舌头。
“真刺激。”
“疯婆娘!”
楠一步跨进回廊里,朝伫立在假山下的倾城摆摆手。
“她在左手第二个卧室,我走了。”
李璧华房间格局与楠的卧室差不多,布置的更有女人味。倾城一进门就感到格外熟悉。原来房间的布置与当年在碧螺谷中李璧华的卧室全无二致。
为了方便病人起居,床头安了一个活动板,可以拉出来当桌子用。一盏红烛已将燃烧尽,李壁华靠在特意加高的枕头上睡得正香。手里握着一角布料,睡着的时候似乎正在做针线活。
倾城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下,出神的端详着沉睡的女人。
李璧华脸颊酡红,鼾声微微,呼吸极为调匀,倾城摸摸她的额头,又坐下。李璧华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嘴唇翕动,说起梦话来,恍惚是在叫倾城的名字。他应了一声,睡梦中的李璧华好像听见似的,嘴角绽开甜笑,复又睡去。倾城悄然起身,将一只放在被外、压着胸口的玉腕替她扶进被内,重新把被角掖好。
床前的花窗里投进熹微的晨曦,又是新的一天了。
倾城站在窗前无所思无所想的出着神,心中无比的安宁。直到红烛燃尽才恍然回头,李璧华已经醒来,正含笑凝望着他。
“啊……真好,”她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梦里想着你,一睁眼就看到你,我的小情郎回来了。”
“快躺下。”倾城固执而温柔的扶着她重新躺下。
李璧华温顺的缩回被窝,又将他的手拉过去,紧贴着火烫的脸颊。
“可怜的华姐姐,变成病西施啦。”倾城抚摸着她的发丝,怜爱之情从心头漫溢出来。
“别提了,这该死的怪病,已经折磨了我整整五年。”一激动,李璧华揉着心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很痛吗?”倾城紧张的站起来。
“没事,帮我拿痰盂来。在床脚,靠墙那边。”
李璧华吐了一块带血丝的痰,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怎么样了?喝点水吧。”
“已经没事了,”李璧华接过茶杯,笑咪咪的说:“郎君,这些年想不想我?”
“怎会不想?傻瓜,别转移话题,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那个该死的刺客,据说叫鬼剑客--”
“鬼剑客!?”倾城脸色顿时变了,“是她伤了你?”
“嗯。当年楠姐和春江水月会战于牧马河,我带着红巾团前去援助,不料半夜遇见那刺客进营行刺,不小心吃了她一剑,心脉受了伤,至今也没痊愈。怎么,你认识她?”李璧华警惕的抓住他的胳膊,“难道是你的老相好?天啊,那我不是白白挨了一剑!”
“别胡思乱想,”倾城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老相好!鬼剑客就是萧红泪,我们曾是朋友。”
“原来她就是萧红泪!”李璧华又气又恨,“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帝国宰相会扮成刺客,我李璧华还真是三生有幸呢!”
“华姐姐,你想报仇吗?”
“当然想!可是……”她神色一黯,“我自信武功不逊于她,可现在有伤在身,报仇恐怕没有希望了。”
“我可以帮你治好。”
“那就快治呗,”李璧华白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嘿嘿--”
“笑得好狡诈呀你,快说快说,你要我怎样?”
“妳猜?”
“啊呀!你要死了!『你猜』是我专用的啦,不许你偷学。”李璧华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华姐姐,治好了你的伤以后,你一定要找萧红泪报仇,这我不反对,但是,假如有一天你当真报仇雪恨,我希望你能放她一条生路。”
李璧华气鼓鼓的瞪着他,顿了半晌,说道:“仇我肯定是要报的,她所给予我的痛苦,我一定要加倍奉还!”
她斩钉截铁的说。
倾城叹了口气,黯然苦笑。
“嘻嘻,小傻瓜,”李璧华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我答应你不杀她啦。哼,处处留情的坏小子,下次不许这样了。”
“华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倾城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亲热起来。
李璧华也早已情动,腻在他身上曲意逢迎。正在两情缱绻的时候,李璧华又咳嗽起来,倾城忙缩回手来,拍着脑袋自怨自艾的说:“我真蠢!忘了你还有伤在身。”
“我没事。”李璧华媚眼如丝的说,“过来,我要抱着你么。”
“先别撒娇,我要给你治病呢。”倾城伸手到她怀里,贴着胸衣按在心口处。
“是这里痛?”
“不是,我告诉你在哪儿。”李璧华妩媚的一笑,解开内衣,捧着他的手贴肉按在双乳之间,“咳嗽的时候里面痛,想你的时候也是这里痛。”
倾城闭目凝神,输入一道内息探寻伤势,片刻后睁开眼睛说:“是心窍淤血,阻碍了血气流通,多亏有人用真气帮你护住心脉,才避免了伤势恶化。”
“是楠姐姐,”李璧华感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