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来也真险,我第一眼看到神通师徒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有点不对劲儿,哥哥,你还记得神通当初是多么潇洒神气的人?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面色憔悴,眼神涣散,就像突然之间老了二十岁似的。
“李华却大不一样,无论神情气度都像换了个人似的,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不久以前还是个半疯半傻的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像鬼火似的闪亮,我都不敢看!”
“果然是身外化身之法,”倾城冷笑道,“神通没有信心教出好徒弟,索性用法术把自己的元神附在李华身上,如此一来,就相当于神通和李华联手对付你了。”
“这么厉害!”听倾城一说,温妮莎这个当事人也觉得害怕了。
“的确……温妮,你是怎么击败他们的?”按常理推测,温妮莎的实力远不是神通的对手,居然能够击退他们师徒二人联手,实在不可思议。
“哦!多亏了这把剑。”温妮莎拍了一下悬在腰间的剑囊,掩口窃笑道,“这口鬼哭析魂剑是我从大恶人“亮剑”处得到,你可还记得它的特别之处?”
倾城笑道:“如果给全天下的邪道兵器排名,你这口剑应当名列榜首,论起歹毒的程度,便是武思勉的妖剑。六圣兽也远不如鬼哭析魂剑。”
“是啊,这剑可以吸取别人的生命精气化为己用,我与李华决斗之时,就是用了这一招反败为胜。
“那李华被神通附体以后,功力高的恐怖,我使尽浑身解数也伤不了他,反而被他逼得险象环生,我当时就想不通,这家伙怎么一年不见功力变得如此深厚?不但空手接下了我全力一击的五音绝唱,更把剑气反震回来,五脏六腑都像碎了似的痛。
“李华见我受伤吐血,就问我认输不认输,我那时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神通附体,还以为他的傻病被治好了,就对他说,打死我也不认输!
“那神通和尚倒假装好心,说我不知好歹,我就对他说,我哥哥说了我一定能赢这场赌约,现在说什么手下留情不嫌自作多情?
“和尚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叫李华尽管下死手。那之后,李华的实力居然又提升了不止一倍,我见无望取胜,只好用你教给我的“指南针”剑术苦守,可是这个百试百灵的法宝这次也不行了,剑刚一递过去,就被李华用手掌挟住,我怎么夺也夺不回来,心里别提多害怕了!”
温妮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拍拍心口做出害怕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李华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脸色像泼了水的炉灶一样,瞬间就变得惨白,然后他就直挺挺的朝后倒下去,手掌还紧紧夹着我的剑,差点把我也拽倒!
“当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傻楞,后来就看见李华像伤寒病人一样躺在地上发抖,牙齿撞的格格响。
“我那时已经知道是鬼哭析魂剑吸走了他的精气,急忙把剑夺了回来。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头发就全变白了,脸上的肌肉明显萎缩,好像一下子变老了。
“这时李华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天灵盖上喷出一道青光,一个通体透明的光头小娃娃从那青光里跑出来,飞到神通身上就消失了。
“这些怪事都结束后,李华就病恹恹的躺在地上,像是丢了魂。神通也好不了多少,比刚才更加枯槁,简直像个骷髅!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问李华还要继续打下去吗?神通代他回答说,不用了,他们认输了。之后他就带着李华灰头丧气的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希望往后别再来找我,我可怕死他们了。”
“放心吧,神通现在最多只剩下一口气,再也不敢来纠缠你了。”
“那我就放心了!”温妮莎拍手雀跃。
这时无心走过来问倾城:“倾城哥哥,你可曾见到无错?”
倾城苦笑着点点头,“无心,我劝你别再见他。”
“他到底……”无心忐忑的望着他的脸。
“他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我们都帮不了他。”
无心听了久久不做声,忽然掩面啜泣起来。
温妮莎连忙劝慰,又冲倾城狠狠的瞪眼,气他不该对无心说实话。
倾城担心小迦,也无暇多作解释,嘱托温妮莎保护无心,匆匆去了寝宫。
倾城推开沉重的宫门,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里没有一个活人,数不清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把白孔雀翎编织的地毯染成了深红色。
倾城翻开一具尸体,根据装束断定死者是一名近卫军官,凝固在脸上的是一种混合了惊奇与迷惑的表情,显然没有经过任何抵抗,甚至连抵抗的念头也没有来得及兴起,就被一剑切断了喉咙。
假如只有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死去倒也不足为奇,让人不敢置信的是,大厅中近百名侍卫,全部在死亡的剎那留下了同样的表情和同样伤口,精密有如被同一台机器加工出来的零件。
楼梯上同样布满了尸体,倾城跨过了无数具尸体,一直爬到了六楼,才听见有说话的声音。“总算赶上了!”他松了口气,正要走上楼去,就在迈上台阶的剎那,他忽然停下脚步,慢慢的退了回来。房间里,两个女人的战斗,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候。两个一模一样的绝代佳人相对而立,一个身穿龙袍雍容华贵,一个白衣如雪飘逸若仙,两个人深深地注视着对方,仿佛要沿着彼此凝视的目光走进对方心里去。倾城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隐藏在心里的暗影,”皇帝率先开口了,仿佛在对着镜子说话,“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就是我心中的影子!”
“你错了,”春江水月摇摇头,平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真正是影子的人是你,世上不需要两个春江水月,你的存在价值到此为止。”
“说得好,世上只有一个春江水月,”皇帝按剑冷笑道,“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话音方落,她已经冲天而起。一声轻吟,魔剑出鞘,七尺血光凌空劈下!
“结束吧,噩梦!大乘剑神。先天潜力剑!!”血色的剑光如潮水般喷涌出来,爆发的剑神潜力形成了无所不在的场,就像大地磁场决定了永恒不变的东西南北,潜力场中唯一的方向通往地狱。
“先天潜力剑?太可笑了……”生死一瞬之间,春江水月忽然粲然一笑,反手将两把木剑对接起来,构成了一支长达七尺有余的弧形长刀。
“睁大眼睛看着,这才是剑圣春江水月的真正实力!”她双手紧握长刀中端飞身射向皇帝,长发随风飘扬,恍若一道银色的瀑布。
“阿修罗道。逆天潜力剑!!”
木刀撞上了魔剑,刀锋交击处激荡出了连光和时间也无法逃脱的黑洞,顷刻间将洪水泛滥般的剑神潜力鲸吞干净。
激战中的两人一触即分,擦肩而过。春江水月单膝点地横刀冷笑,皇帝失神呆立,恍若身在噩梦之中!开启异次元的黑洞悬在背对着的两人之间,犹如一面黑色的镜子。
锵!半截剑刃跌落在玉石地板上,溅起一串惨淡的火星。
“不!不可能!”皇帝手握仅余半尺的断剑,面色惊骇如土。
春江水月徐徐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
“真正的春江水月是不需要依靠神兵利器的,你这假货,即便掌握魔剑,也没资格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你已经输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剑圣春江水月,我是皇帝……我没道理输给你呀……”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错了。”春江水月缓步走到她跟前,怜悯的望着她的眼睛说,“你只是我的替身,你的人和你记忆中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不!我、我……我不是!”
“妳就是!”春江水月冷酷的宣判了她的命运,“如果你乖乖的做我的替身,现在当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可惜你太贪心、太自不量力,妄想取我而代之,我现在不杀你就算天大的仁慈了。”
“凭什么?我是假的,你却是真的,这太不公平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
“凭什么?”水月嘴角渗出一抹凄凉的苦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说完,她抛下木剑,转身离开了寝宫。
出门的剎那,她看见浑身浴血的春江无错蹒跚走来。她没有多停留,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无错第一眼看到她时不由喜出望外,正要开口,却被春江水月冷漠的眼神冻结了。曾几何时,他最熟悉的人竟变得像个陌生人?
他呆呆的望着春江水月远去,忽然身后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回头,看见了面无人色、目光呆滞的皇帝。
“我是假的……我是她的替身,呵呵……你相信吗?我是假的……”皇帝痴痴的笑着,眼睛虽然盯着无错,可散淡的瞳孔里却没有了人所应有的生气。
不需要再做解释,无错已经全明白,柯蓝说的全是真的。
“不,你是真的,你是帝国的皇帝,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春江水月。”他抱起她,哽咽的安慰道。
“我是春江水月?不……我不是,我是假的……无错,你也是假的吗?”
“我们都是真的,至少,我是真正爱着你的……”无错抱起皇帝,走上了阁楼。
春江水月幽幽一叹,回去收起木剑转身下楼。
回头的剎那,她看见了正出神凝望着自己的倾城。
“水月,我——”
“嘘,别说话。”春江水月竖起一根纤指按在他唇上,神秘的笑道,“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看。”说罢,牵着倾城的手朝楼下走去,到了大厅,她仍不止步,轻车熟路的转过一道回廊,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春江水月倒退着走进去,张开双臂飞快的旋转起来,“瞧,我们的新房!”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木床和一面梳妆台,再无别的家具,梳妆台上已经落满了灰尘。
倾城一眼就看出,这里正是八年前与春江水月新婚前夜时居住的那个房间,就是在这里,他亲手为水月梳妆打扮,可第二天就离开了帝都城。
当年用过的婚纱仍摆在床上,仿佛等候着主人将它穿起来。
春江水月在梳妆台上拿起了一支紫玉钗,小心翼翼的捧到倾城面前,含泪带笑的说:“今晚再帮我梳妆可好,春江水月不要做皇帝,只想做小叶子的新娘子……”一语未了,她已泣不成声。
倾城侧过脸去,苦笑道:“我该叫你水月还是小迦?”
春江水月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的眼睛。“不管是水月还是小迦,原谅她们好吗?”
“可是我们……”倾城望着她凄楚的泪眼,狠了狠心,说道,“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春江水月没有回答,牵着他的手走到床前,拉开垂帘。无数小小的木偶整齐的摆在床上,男的像倾城,女的像水月。
倾城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倾城和所有的水月都手牵着手,深情而幸福的凝望着彼此。
春江水月盈盈跪倒,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一千零一只木偶啊,请聆听我的愿望,假如你们有灵的话,就请我毕生最重要的人,原谅他任性的新娘子吧。我愿发誓永生永世爱着他,哪怕死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