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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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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见两支笛影,各展奥妙,就不愿打断他们,於是便立在远处,静静观看。

後来,猛见秦雪岭,挫腰凌空,笛掌出,直点傅玉琪两大要穴,而傅玉琪竟施出“南海朝佛”笛演“神龙摇头”硬迎上去。

两人一拚内力,各被震退之时,依“白眉果老”就要上前喝止。

但是“江南醉儒”却爱上傅玉琪这块难得的上材,有心要考验考验他,所以没有肯出来阻止。

及见傅玉琪演出大罗笛中绝学,以“倒转阴阳”与“三星逐月”的力招,而秦雪岭竟然也想硬接力拚,这等间不容发的紧张关头,要再不阻止,那就不堪收拾了。

“江南醉儒”与“白眉果老”这才猛然长身跃出,及时阻止。

二人笛招一收,秦雪岭摘去脸上黑纱,二人因为互相倾慕对方的武学,一经引见,便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互吐敬爱,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江南醉儒”与“白眉果老”一看二人竟能坦然忘去方才以性命相搏的情形,如此投契,心中自是万分高兴。

五人一行,返转小店,翻身入屋,又坐谈片刻。

这时天色将曙“白眉果老”起身说道:“天色已晓,少时多有不便,况且咱们还要赶往白荡湖,高大侠你们也另有要事,咱们兄弟也不打扰,山长水远,咱们後会有期,就此告辞了。”

这傅玉琪与秦雪岭,两人更是依依不舍,各道珍重,互约会期。

“白眉果老”孙公太一整风帽,黑袍一闪,人已跃到屋面,秦雪岭也不便再有耽搁,又与傅玉琪道声珍重,双肩轻晃,便追随孙公太而去。

少时,晨寒残月中传过来两声“昂昂”驴。

傅玉琪怅然望著窗外静寂的夜空,但见数点寒星,晓风憾摇著秃秃的疏林,心中泛起一阵惘然的感觉。

“江南醉儒”一见傅玉琪这堋呆呆怔了一阵,知他是性情至厚之人,忖道:“这孩子倒是性情中人,只是太痴了一点,若不开导於他,就怕他有阵子不舒服呢。”

想到这,遂向傅玉琪道:“琪儿,你这般痴痴的,莫非是舍不得那位新结交的朋友吗?”

傅玉琪转脸对“江南醉儒”望了一望,也未答话,祗淡淡的笑了一笑。

“江南醉儒”道:“傻孩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原是离多合少,你不听古人说过吗:月若有情月常圆,这其实并非月儿无情,而是盈亏离合,本是一种常规,天下本无不散筵席,天下事岂能尽如人愿,你如处处如此,不能洒脱於情爱之外,那只是作茧自缚,那又何苦呢?人生事事随机缘,又岂是强求得到的?傻孩子,快去休息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呢。”

傅玉琪原本聪明绝顶之人,经“江南醉儒”这堋一说,倒真的灵台明净,心中释然,贞儿在一旁也幽幽的点了点头。

三人和衣坐息,少顷便天光大亮,也不耽搁,取道登程。

三人仗著轻功,也不择道,翻过大别山,经过兰溪,黄州,溯江而上,又经黄冈,沿张渡湖,不消多日便到了武汉三镇。

“江南醉儒”因傅玉琪及贞儿初次途经此地,少不得带二人浏览三镇风光。

“江南醉儒”又带著二人拜访几位武林友好,更证实“九阴蛇母”复出江湖的传说。

三人在此也不再多延搁,便买舟由水路逆江向蜀地进发。

一路寒江冻云,三人深坐内舱,除了偶尔凭窗望两岸景色之外“江南醉儒”闲时便说些江湖事故、武林轶事。

这“江南醉儒”原是满腹经纶,江湖经验又异常丰富,更加之他巧舌如簧,一路之上,是以毫不寂寞。

“江南醉儒”又趁著这机会将“天星笔法”的口诀,传给二人。

这“天星笔法”原是一种短兵刃,是以在招术上,是著重挑、点、刺、划,这与傅玉琪的“大罗笛招”贞儿的‘流云剑法’狻多异曲同工之处,故而二人一经“江南醉儒”指点,便能触类旁通。

“江南醉儒”原本童心极浓,如今一见这二人竟如此颖悟,直喜得他眉开颜笑,快活的不得了。尤其是江中多的是鱼鲜,船家的烹调鱼虾更是家传拿手之事。

楚地更是鱼米之乡,江村人家全懂得酿酒之术,每日佳酿美味,吃得“江南醉儒”好不高兴。

傅玉琪与贞儿,武功虽然了得,究竟年纪轻,一路之上看看两岸景色,又有这一位滑稽突梯的师叔相伴,当然也是开心非凡。

沿途并无耽搁,这一日来到湖北湖南交界之处的一个县份,名叫临湘县,这时天色已晚,无法前行,便泊船休息。“江南醉儒”道:“往前去便是岳阳,明天便可带你们看看洞庭湖的湖光山色了。”二人听罢,心中自是欢乐。

次晨启锚前行,江面渐阔,两岸晨炊袅袅,渔歌唱和,又是一种景象。

不到中午,便来到岳阳,付罢船资,三人便舍舟登岸,随著熙攘的人群,进了北门。

这岳阳城,属於岳州府治,位在江、湖之间,自江而东西,自湖而南北,算是枢纽之地,也算是湘省门户。

这座名城,正濒洞庭湖吐口,三面临湖,一面接陆,由於水运发达,又是湘省门户,更因洞庭山水引人入胜,是以肆狻盛。三人随著人潮进得北门,青石街道平坦宽阔,两边商肆林立,屋宇高大,又正因是残年腊月,街上更形喧闹。

“江南醉儒”著二人,也漫无目的,信步走去,转过两条大街,蓦地由斜巷穿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化子,一头癞痢,挂了两条黄厚厚的涕,叫人一看,便作心。

这小化子也不管别人见他心不好受,抖索著身子,伸出脏污的右手,跟著贞儿直嚷:

“小姐打发点吧!”

贞儿一看他那副形相,心中虽有点可怜他,但是真也不愿沾著他,所以连看也不看,这小化子也讨厌,却硬缠著,偏不离开,走了十几家面,傅玉琪也觉著碍眼,便摸了一点零钱打发了他。

三人又在街逛了一阵,便走进一家酒馆,用了午餐,哪知三人出了门,又被三四个小化子围著,公子、小姐、老爷嚷成一片喧声。

傅玉琪赶忙又摸出零钱打发了,道:“咱们快走吧,不然怕还有的来呢?”

贞儿蹙眉道:“这岳阳城怎这堋多化子呢?真是讨厌!”

“江南醉儒”道:“这也难怪,年残岁寒,要饭的便自多了。”说著顿了一顿,又道:

“天色尚早,咱们去玩一会岳阳楼吧!”

傅玉琪、贞儿一听去玩岳阳楼,哪有不高兴的。

於是三人便又穿街走巷,往城西走去。

这岳阳楼原不过是前朝胜迹,物换星移,哪还有昔日风光,只不过就是西城堞楼而已。

三人上了岳阳楼,那堞楼十分宽敞,尤其是在这寒天,游人迹稀,这座堞楼更觉冷静、宽阔。

凭栏一望,只见横波无№,群山似屏,远近帆影点点,有如鸟翔碧天,洞庭湖光,与黄山山色自是不同,傅玉琪与贞儿,几时见过这等景致,高兴得颜开眉笑。

“江南醉儒”望著浩瀚烟波,摇了一阵脑袋,吟道:“昔闻洞庭水,今登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

“江南醉儒”正吟到这,贞儿噗嗤一笑,道:“啊呀,醉师叔又醉起来了……”

“江南醉儒”被贞儿一笑,望了贞儿叹了口气,道:“面对美景,岂可无诗,你这娃儿……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著哈哈大笑。

傅玉琪静观了一阵,转脸问道:“师叔古人诗上说洞庭之水是: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但今天一见,似觉并不如古人说的那般雄伟……”

“江南醉儒”点点头道:“你说的虽有见地,但古人也没说错,只不过咱们与古人登临的时间有别而已,这湖水一到寒天,便自降落。”

说到这,伸手指点,接著道:“你不见湖边有著许多新地吗?那便是湖水退落後才有的,如果咱们在春夏之期前来,那就知道孟老先生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所说不虚了。”

第二十一回

一舟容与万顷洞庭秋水白

三更小集孤灯明轩侠心丹

贞儿是玩心极重,一听他二人文诌诌的,就耐不住了。

上前一步,拖住“江南醉儒”道:“咱们来玩,就好好玩一会,怎么一个个的都酸起来了呢……师叔,咱们雇条船到湖里玩玩去,好不好?”

“江南醉儒”眯着眼道:“好!好!好!依你便是……不过,你也要依我一件事。”

贞儿道:“什么事?你说吧!”

“江南醉儒”道:“上船之后,你们玩你们的,我吃我的酒,可不准你们扰我。”

贞儿作了个鬼脸,向傅玉琪笑道:“真是酒鬼……”

“江南醉儒”也不理会,漫吟道:“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飘然下楼。

三人来到湖边“江南醉儒”解下酒葫芦,在酒店沾了满满一葫芦“洞庭春”的名酒,雇了小船,解缆破波而去。

这时天气寒冷,湖中除了渔船商船之外,游艇可说绝无仅有“江南醉儒”在舱里独斟独酌,傅玉琪与贞儿年轻贪玩,也不顾寒冷,却坐在船板上眺望景色、看着天色将暮,晚炊四起“江南醉儒”一葫芦酒,早已饮尽,便招呼船家将船靠岸。

正当船离岸边还有五六丈远近之时,只听水面泼刺刺一阵浪花溅沾之声,一条尖头窄身的小快艇,由北面如飞的破浪而来。

艇上立着一人,手持长篙,左撑右点,那小艇吃船篙点拨,直如离弦之箭,势疾快迅无比,眨眼间,已到了面前。

贞儿是站在船前,她正准备上岸,只扫了来船一眼,也未注意“江南醉儒”与傅玉琪则尚在舱里。

这时两船相距不过一丈左右,只听船篙“哗”的一声,划开水浪,篙尖上带起一条江水,就如一条水虹,又似一道喷泉,直向贞儿射来。

贞儿原本未曾注意,但猛听水面一声清脆的“哗”的一响,同时又感到暗风吹向自己,正想望时……那条匹练似的水线,已然射到,饶贞儿如何的快速,这突如其来的事,要避也来不及,只溅得浑身淋湿。

贞儿心中一气,一睁秀目向来船望去,那持篙之人,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赤了一双脚,竟是个四十开外的化子形相。

贞儿一到岳阳,被那一头癞痢,两条鼻涕的小化子一缠,心里已经对岳阳的化子起了恨意,如今,又被这化子溅了一身的水,心中哪得不火?

要是这时那化子如能认个错,陪上一声不是,贞儿倒也不便发作,偏偏当贞儿对他一望之时,那化子竟冷哼了一声,继而又哈哈一笑。

这化子一脸藐视与不屑之色,试问贞儿如何肯依?

她什么也不考虑,就在船头,微一用力,但见小船轻晃,贞儿已拔起五尺多高,柳腰款摆,直向那小船扑去。

那化子见贞儿扑到,并未施袭,只倏的后退两步,横篙护胸,以防贞儿的猛击。

贞儿脚落船板,怒道:“想不到你们这批化子如此可恶……”

贞儿话还未完,那化子截住说道:“非是我化子无礼,只是你们远来湖南,不能过于怠慢……哼哼,你既然上了船,少不得要以礼相待,不过船只太小,不能尽情,咱们不妨到岸上去,也好让咱们化子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开宗立派的功学……”

这船离岸也不过五丈左右,那化子篙子一拨,船身一旋,已转过方向,经一点一划,船头一翘,便射向那湖岸。

那化子在水中抽出船篙,往船板上一插,人就藉这一插之力,凌空而起,直落湖岸。

这时船与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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