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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小让孟聚觉得很搞笑的,除了住处以外,这帮人画得最清楚的街就是靖安的花红街:天香楼、回春楼、点金堂等靖安出名的青楼、赌场都在这条街上。
倒是方东伟描绘的地图让孟聚有点兴趣,虽然他也是画不出南区贫民区的街道,但他描出的街区线路纹理清晰,十分准确,从刑案官的角度来说,这说明此人记忆好、观察力强,弄不好,这人还真是个优秀刑案官的好苗子。
张张地看过地图,孟聚默不作声,只是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看着孟镇督沉痛又凝重的神情,少不经事的少年们顿觉自己辜负了孟镇督大好期望,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孟聚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诸位,你们都是未来的陵卫军官,要在这个城市工作。如果你不熟悉靖安的街面道路。你将来怎么去捉贼呢?如果你不熟悉城池的城墙和城门,若是魔族攻来了,作为保卫城市的指挥官,你又如何守卫城池呢?
一个优秀的陵卫官,必须对周围环境和地形熟得就象自己的掌纹一般!否则在关键时候若出现失误。那就要丢掉性命的!我放你们一个月的假,目的就是这样了。但看来你们都跑去熟悉天香楼的歌姬了!
所以说,你们还年轻。缺乏经验,需要磨砺啊!
孟聚结尾的那句感叹,蕴含着无限的失望,少年们惭愧得没一个能抬起头的,孟聚邪恶地想。倘若这帮人知道孟镇督现在出去逛街还常常要迷路的,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这样吧,诸位既然要求工作,不妨先在省署内部的各个处室学习一下,先熟悉陵卫的内部运转情,王九,你去请欧阳督察过来。
欧阳辉很快过来了:“镇督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孟聚向少男少女们介绍:“诸位。这位是省署廉清处的欧阳督察。
欧阳督察,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总署派遣到我们东平来的预备军官,都是洛京的世家子弟。你看着安排吧,看看省署哪些处室需要人手,把大家分配下去,先锻炼一阵。”
看到这群穿着六、七、八品官袍的少男少女们。欧阳辉头皮一阵发麻: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怎么安置?
“欢迎欢迎,总署的英才们过来增援我们,这加强了我东平省署的军官队伍,对我们帮忙很大一孟镇督,具体如何安排,您有什么指示吗?”
孟聚摇头:“我没什么指示,省署尊重诸位的意向,大家对哪些处室感兴趣的,欧阳你就看着安排过去好了。”
“但各个处室的军官人数都是有编制定额的。”
“这批预备军官是特例,不计入编制内,但待遇与正规军官一样,在官署里加两张凳子而已嘛,多大的事!欧阳督察,你懂了吧?”
孟聚一边说着,一边对欧阳辉眨眨眼,后者立即心领袖会,知道镇督的意思是就当养一帮闲人,别让他们出事就好。
他很严肃地说:“镇督大人,卑职明白了。”
“好的,小方,你们就先跟着欧阳督察过去吧!欧阳督察是很有经验的老军官了,跟着他,你们能学到不少好东西的。”
看着众人潮水般涌出去,孟聚如释重负——呃,慢,还有一个站在孟聚面前,没有走。
孟聚很客气地问:“小方,你有什么事吗?”
方东伟问:“镇督大人,请问。卑职想去什么部门都可以吗?”
“呵呵,这当然,我说过的嘛!小方,你想去哪个部门呢?刑案处?搜捕处?内情处还是兼知处?这几全部门各有特色,但都是很锻炼人的,能学到真本领。”
“卑职想留在镇督官署,不知可不可以呢?”
孟聚微微一惊:“你想留在我这?为什么呢?”
少年神情自若:“卑职觉得。孟镇督您是有真本领的人,不但打仗厉害,处理政务也十分了得。卑职想担当您的助手,跟您学东西,可以吗?
卑职自幼习武,也熟读典籍,知文识字,可以帮您起草文章和书信。当您的亲随、助记或者幕僚都行,不会误您事的。”
孟聚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摇头:“小方,你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年青人。但你们刚从洛京过来,实践经验还是欠缺的。作为预备军官,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增加在基层的工作经验。
你说想学我,但我也是从基层做起的。我在洛京署当过护卫队员。在靖安署当过刑案官和军情主办。这些不同的岗位,锻炼了我的能力和见识,也磨砺了我的意志,为我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小方,你还是先挑个部门熟悉情况吧,到镇督官署工作,现在并不适合你,将来再说吧。
我会关注你的。你继续努力吧!”
少年有点失望,他对孟聚深深鞠躬:“我知道了,谢谢您,镇督大人!我会好好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少年告辞而出,望着他的背影,孟聚嘴角含笑:虽然是世家子弟。但这年轻人还真是不错呢,稍加培养说不定还真是个好苗子。
这群人走了,孟聚松了口气。
他暗暗佩服自己真是英明。六七品官在洛京只能算打杂的,但在这里,一个权倾一方的陵署总管也不过是六品官而已。倘若把这么一批屁事不懂的小毛孩放进去当官,那原先的手下们不要造反了?
处理完一件棘手的事,孟聚也有点自鸣得意,他刚想拿起文件继续看。王九又敲门进来了:“大人,有位文先生求见您。”
听到“文先生”三个字,孟聚微微一震,知道终于还是来了,他冷冷道:“让他等着!”
“但门官说,这位文先生有着六镇都督府的令牌。”
孟聚瞥了王九一眼,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后者立即颤栗,他二话不说,调头就出去传令了——自从当上镇督以后,无论对部下还是外人。孟聚变得越来越和气,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他越来越象一位成熟沉稳的官僚而不是一名骁勇的将军了。
但这一刻,王九觉得,那位锋寒似刀的“孟主办”又回来了!
孟聚压根没有与拓跋雄妥协的打算。他也不打算见他的使者。他想着,受了这番折辱,对方也该知道自己的心意,该知难而去了。
不料连续六天,孟聚都接到通知:“那姓文的又来坐门房那了!”生气之余,孟要也不禁佩服这厮够能熬,够锲而不舍的。
到第七天,孟聚终于忍不住好奇了:“叫那姓文的进来——老子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舌灿兰花不成?”
一个书生跟着王九进来,他对着孟聚深深鞠躬:“后学晚进文汉章,参见东平镇守督察孟大人。”
孟聚斜眼睥他,见这书生约莫三十出头,样貌端正,目光湛然,气质儒雅出尘,气度到还是可以。
他淡淡问:“文先生,你可是白身?如是白身平民,见官为何不跪?”
“启禀镇督大人,在下是有功名在身的,在下是太昌六年的举人。按朝廷律令,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可以不跪,并非在下有意怠慢镇督大人。”
“哦,原来还是位举人老爷啊。真是失敬、失敬!”
说是失敬,孟聚脸上却是连半分敬意都欠奉,他懒洋洋地说:“举人老爷不忙着在家温书备考,怎么跑我这边戏耍来了?”
文先生温和地微笑着:“镇督大人是明知故问了。在下的来意,想来镇督大人应是早已知道的。”
“本官不知道,麻烦文先生不吝指教一下吧。”
文先生显然很沉得住气,孟聚在那故意装疯卖傻,他也不生气:“其实,在下是受六镇大将军拓跋元帅委托而来,有要事要与镇督大人商议。拓跋元帅盼着能与大人消除误会,和睦共处。”
悖孟聚傲慢地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原来是这事啊。我素来敬重拓跋元帅大人,同在北疆地头上共事,我也不想与拓跋元帅为难。我的条款。想来元都督也转告你们了吧?交出申屠绝和宇文泰让我处置,前事一笔勾销——文先生此来,想必你是已经带来了那两贼的首级?”
文先生摇头:“并不曾。孟大人,您难道不觉得,您的条款,有点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文先生,杀人偿命,自古如此。申屠绝谋害叶镇督,宇文泰企图谋害我,我要他们性命。那有什么好说的?”
“杀人偿命没错,但谋害叶镇督的申屠绝已经逃逸,无从寻觅他的去处,连你们东陵卫都辑拿不到他孟镇督,这让拓跋大人如何交人啊?”
孟聚冷笑:“我们东陵卫是值拿不到申屠绝,但拓跋元帅肯定能辑拿到他的,关键是看拓跋元帅有无诚意罢了!
再说了,申屠绝逃了抓不到,宇文泰也逃了吗?我可是听说了。固伦城里,黑狼帮的大门可是跟六镇都督府在同一条街上啊!”
“镇督说笑了,宇文先生是正当商人,他怎可能逃呢?听说了孟镇督的事,宇文先生很惊讶,他说他一辈子也没来过东平省,也跟孟镇督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孟镇督说他企图谋害您,不知究竟从何说起,有何凭据?莫不是误听道路人误传的吧?那些江湖谣言,如何能听信呢?”
孟大人是陵卫镇督,自然知道朝廷刑律,控人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拓跋元帅说了,只要孟大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宇文泰确实对您图谋不轨,那他一定交人。绝无二话。”
孟聚一时语塞,黑狼帮悬赏他性命的事,猪拱和易先生都告诉过他,料来不会有假。但真要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孟聚还真是没办法,江湖暗花悬赏,只是凭着口口相传罢了,难道还会写成白纸黑字到处张贴吗?
不过拓跋雄耍赖不认,那孟聚也可以要赖,他脸一板,做出一副阴冷的样子来:“既然两个人都不肯交,那拓跋元帅就是没诚意咯?既然没诚意,文先生还找我作甚?难道打算消遣本官不成?”
孟聚越说越是愤怒,他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喝道:“姓文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本官为朝廷处理多少大事,是由得你来随便消遣的吗?戏耍朝廷命官,耽误朝廷政务,你是活腻了不成?”
做陵卫日久,掌控生死大权,孟聚的官威也养出来了。他突然翻脸,一股凶悍煞气徒然扑面,文先生顿时心里战栗。
来之前,拓跋雄已经交代过他了,这姓孟的是个疯子,做事不计后果的。自己可不要惹恼了他,当场被他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读书人最明白这个道理。
他急忙起身躬身长揖:“学生岂敢来冒犯镇督大人虎威?元帅差遣学生过来,虽然没能答应大人您的条款,但元帅对大人也是有所补偿的,定能让大人称心如意。”
孟聚一手按剑,昂头哈哈大笑,声震屋宇,笑得文先生心惊肉颤,小脸色惨白。
“有所补偿?好啊,这是好事一桩啊,我高兴死了!不知拓跋元帅打算补偿我什么?是黄金十万两,还是美女二十个?”
孟聚语带讥讽,文先生只当听不出,他讪笑着说:“镇督大人开玩笑了,镇督大人是当世无双英雄,志存高远,元帅岂会用那些俗物来亵渎尊眼?”
“没有黄金和美女?”孟聚笑容一敛,森然道:“文先生。我看你还是在消遣我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故意找我茬吧?”
他露出了雪白牙齿丝丝吐着冷气,横眉竖目,戾气满脸,凶恶得象准备择人而噬似的。
文先生心里直叫苦,自己是来到了东陵卫镇督府还是土匪窝?这孟镇督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