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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认你,哪儿哪儿都看你不顺眼了。”
向少卿态度出奇的好,丝毫没有不耐烦,倒是张进看不过去,“孩子是你生的?”
秀颜瞪了他一眼,龇牙咧嘴道:“我这是在教他怎么做男人。”
张进和向少卿额角的青筋浮了两浮,沉默无语。
向老爷子眼圈通红,冲上来就是一拳,大吼:“我没你这儿子,还有脸回来!”说完,倒是忍不住了,一把冲上去抱住他失声痛哭。
吓得李小欢目瞪口呆的,这老爷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动不动就鬼哭狼嚎的。
小念郎还是不能接受向少卿是他爹爹的事实,不论向少卿说什么,他都是一声声的冷哼,再不然就缠着李小欢撒娇。
气的向少卿不轻,顿时两个人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的,你一眼过来,我一眼过去,战火味十足。
小念郎瞪不过他了,立即憋了嘴,伤心的窝在李小欢的怀里求安慰,向少卿吃味了,也要过来,李小欢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小孩子么?怎么还跟孩子斗气。”
向少卿顿时抿抿嘴唇,委屈的不行,声音低低的,“我都四年没见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李小欢更来气,啐了一口道:“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活该!”
晚上睡觉,念郎死活不让向少卿进屋,老爷子想哄都哄不走,念郎歪着小嘴,红着眼睛道:“这床只有爹爹才能睡,娘亲,上次念郎不该睡着,不然爹爹就不会走了。”
向少卿一听,顿时火了,揪起他的后衣领就丢到老爷子怀里道:“爹,把这小家伙揍一顿,欠管教。”
说完,看都不看一眼,把门哐的一下带上了。
李小欢怒了,“你是不是个爹,回来见着儿子不亲热也就罢了,下手还没轻没重的。”
向少卿笑了,“我自有分寸,我看明白了,这小子吃硬不吃软,越是哄着越是得瑟,得好好的磨两天。”
“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要是敢对他有个怎么样,以后别想我对你有好脸色。”
向少卿头点的比捣蒜还快,“不敢不敢······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也算是我生的吧。”
她被他无奈的口气逗笑了,向少卿却是一下子安静了,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半响,叹道:“不要怪我,我那时真的以为再也回不来了,这才提前修了书信,本想断了你的念想,让你另嫁他人,却又万分舍不得,觉得太残忍,是我不好。”
李小欢回道:“可不是?要是你再不回来,念郎又闹的很,我真要另嫁他人了。”
向少卿拨过她的头来,让她对着自己,低声道:“嫁谁?睡在那张床上的人?”
李小欢哼了一声,道:“别听念郎瞎说······”
向少卿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李小欢心里暖的不行,像是中了蛊一般,越看这个男人,心里的爱便深一分,好像融入了骨血。
………………
175 夫人,小的愿意一辈子在下面······
向少卿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李小欢心里暖的不行,像是中了蛊一般,越看这个男人,心里的爱便深一分,好像融入了骨血第二天,李小欢才发现向少卿身上的伤疤,腿上的肉许多地方都没有了,背上和胸前到处都是刀疤,鲜少见到好皮肤,大腿的内侧还有一处正在化脓,黑乎乎的一片,怪不得昨夜身子有些僵硬。
向少卿躺在她身边,第一次晚醒,见她正盯着自己的腿看,眼圈通红的,赶紧拉了被子盖上,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不会因为这几块疤就嫌弃我了吧?那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改了。”
李小欢听到这话,赶紧把眼泪憋了回去,叫道:“你这腿上怎么了?”
“那年,二王子发现了我的目的,设计将我擒了,弄伤的,我就是在那时抽空给你写信的,之后就被南宫仙救走,送去天阙山他的师父那里,他也不能确定我能不能活下来,便应了我瞒着你。”
他说的风轻云淡,李小欢却知道他是受了怎样的折磨才活下来的,顿时心如刀割。
向少卿怕她难过,调笑道:“夫人,奴家这身子没什么毛病,样样还行,你昨晚上也试过了,还能满足你吧,你干嘛要一副悲戚戚的样子李小欢怒,“这四年不仅伤治了,全练嘴皮子去了吧,脸皮越来越厚了。”
向少卿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赶紧指天发誓道:“天地可鉴,那天阙山连花都是公的,那天,师父好不容易逮到只兔子都是公的,更别说女人了,就算有,我也看都不看一眼。”
李小欢笑了,窝进他的怀里,准备再赖一会儿,偏偏小念郎起的早,这下正在门外叫唤,向少卿脸色黑了大半,按着李小欢死活不让她起来。
气的她牙齿锉的吱吱响,“儿子,那是我们儿子啊······”
他这才懒懒起身,去开了房门,一个小身影一下子窜了进来,冲到李小欢的怀里,又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
看的向少卿目瞪口呆的,问道:“我睡哪儿?”
“站着。”念郎正色道。
李小欢抿着嘴肩膀直抖。
向少卿这次倒是好脾气,估计是看着李小欢的面子没发作,果真乖乖的站着念郎昂起小脑袋,脸色也没昨晚那么难看,敌意倒是化得一分都没了。估计老爷子昨晚上能把向少卿说的多好就说的多好了。
“你真是我爹爹?”他问。
“你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惹人嫌的儿子。”向少卿说。
果真,念郎的脸色又垮了下来,扭过头来委屈的看着李小欢撒娇:“娘亲······”
李小欢配合的瞪了向少卿一眼,佯怒道:“正经点!”
“是!夫人。”
念郎小大人一样的点了点头,满意道:“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倒是利索的下了床,手背在后面,神气的不行。
向少卿想跟李小欢再腻歪一会儿,正纠结着,李小欢就拿了他的衣服砸了过来,道:“发什么呆,你儿子要认你了。”
他瘪瘪嘴,手下却赶紧套了衣服,“你怎么知道?”
李小欢笑了,“要不要赌一把,我赢了,今晚上我在上面······”
向少卿挑了挑眉,不正经的很,“夫人想在上面说就好了,我这就去买鞭子去,晚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小欢本来是开了玩笑,这下倒是羞了,怒道:“不害臊!”
下午,念郎果真是向少卿抱着回来的,两个人和谐的很,向少卿手上还真的提着鞭子,看的李小欢两眼冒青烟。
李小欢想起正事儿来,问道:“你怎么想到念郎铺庄这笔生意的?”
向少卿嗯嗯啊啊了老半天都没说出正点来,李小欢顿时明白了,脸拉得好长,吼道:“老是交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吓得打了个哆嗦,半响才颤颤巍巍道:“上次,念郎过生日的时候,那晚上你跟南宫仙在那屋里,我就在外面,气的不轻,然后去了书房看书,就顺手拿了你写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只听得见一声声嗡嗡嗡的,李小欢只觉得心都要气炸了,恨不得给他一刀,两只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
他又赶紧道:“我那时候没见着念郎长什么模样,还以为他真的是南宫仙的儿子,听得一声声的爹爹娘亲的叫,心里就跟刀子在刮似的,前些日子我去幻城做买卖的时候见着南宫仙,他才说的。”
“然后,你就拿了我的东西,跑去做生意了,也不准备回来了,我可说错了?”
向少卿听这口气不善,赶紧摇头,李小欢扭头便进了屋,门哐当一下撞上,怒道:“以后你跟你爹睡去,没事儿也别在我眼前晃悠,不是那么有本事,能置办那么大的家当,还凑着我干什么?”
向少卿委屈的不行,扬了扬手上的鞭子,低声道:“夫人,小的愿意一辈子在下面······”
李小欢只感觉一股热血一下子冲上脑门,抬腿便是一脚飞了上去,吼道:“思想多远给我滚多远!”
向少卿就跟个孩子似的,在外面叫唤了一夜,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无辜,叫的李小欢只想扎小人,心里的气还是咽不下去。
第二天,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关舟自从他来了,也在院子里住着,不过经常不在,这日正好来了,他正没处撒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骂的关舟一愣一愣的。
………………
176 愿得一人心,白手不相离
第二天,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关舟自从他来了,也在院子里住着,不过经常不在,这日正好来了,他正没处撒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骂的关舟一愣一愣的他走了,赶紧问了旁边的潜儿道:“爷今个儿怎么了?”
潜儿笑了,“还能怎么了,肯定是昨晚上被夫人关在门外头了。”
关舟脸顿时黑了,念道:“我怎么今天出门没看日子呢,刚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想起来就后怕。”
“看了日子也不顶用,这日子在这儿就从来没准过。”
关舟顿时感动的很,果真是遇见知己了,潜儿见他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受受气怎么了?”
说完,扭着小腰走了,关舟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自己哪里惹着这姑奶奶了。
李小欢气了好几天都没消火,一想起来自己辛辛苦苦带着孩子,这男人还怀疑自己,心里就梗着疼,向少卿可苦了,使出浑身解数惹她高兴。
老爷子睁只眼闭只眼,这臭小子是该管教,都当爹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治不成器,没回来的时候小欢吃了不少苦,现在是要好好的磨练磨练这天,向少卿反常了没有在她面前晃悠,倒是弄得李小欢心里莫名其妙的,吊得慌。晚上,关舟送了信来,亲手递给她,然后走了,是用布包着的,厚厚的一叠,李小欢诧异的很,掀开一看,却是记的每日的流水账,一天一天的标明了日期。
整整有三年多,她一页页的翻开来。
甲子年孟东月十号。
腿上的肉开始腐烂,没有一处是好的,皮毛一顿一顿的脱落,身子丝毫动弹不得,还好手是好的,不然我连唯一寄托思念的东西都废了,昏迷数日,醒来,以为会是在她的怀里,却不想却是冷冰冰的暗室。
十八号。
还好小欢提前修了书信,心里甚为难过,我是不是太自私,该让她改嫁的,要是我这辈子都废了,她该怎么办?
····二十九号昨日发了高烧,今日补上,师父说我烧的时候一直叫小欢,便问我是不是我媳妇儿,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果真不是好人,要是知道新婚便要面对生离死别,就算你恼我,我也不该······乙丑年冬月十八今日,才能下床走路,是小欢的生辰,我想肯定是得了她的庇佑和祈祷,发疯了一样的想她,在这么下去,我一定会疯的,每日,梦里都是她的影子·····听见她对我笑,笑声悦耳,伤口也不那么钻心的疼痛了······元旦我想去看她,命关舟好好的照料她,却从来不开口问她的情况,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去见她,现在这幅样子,要死不活,总算是见着了,又怎么给她庇佑·····我从未这么恨过自己无能。
······许多许多,李小欢却再也没有办法读下去了,手不停的颤抖,浑身冰凉,总以为自己是了解的,可是却不想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自己至少有孩子陪着,还算是有个念想,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