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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兹克多以为赵宽愿意交还,脸上露出喜容。
“不过路南后人可真的不少。”赵宽两手一摊,说:“我已经交给别的路南后人了。”
这下兹克多不禁勃然大怒,他浑身气劲突然一爆,一股刚猛的威力四面逼出,距离最近的赵宽不禁有些吃不消,连忙连足了“立地金刚”护身。而赵宽的七彩光华与那股气势稍一接触,接触的部分立即传来爆炸般的震荡,迫得赵宽不得不相应提高劲力,身躯也逐渐地涨大起来。
两人内劲修为都脱胎自《路南日记》,虽然仍有不同之处,但皆是强横刚猛一路,一碰立即爆散,而功力远不如兹克多的赵宽马上大为吃亏。
“好个胖子。”望着赵宽涨大的身躯,兹可多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能打通全身气道。”
对唷,赵宽这才想到,几次看兹克多出手,倒是没见到他变胖,看来他练的气道方式与自己颇有几分不同。
但这时赵宽可没时间多关怀兹克多的体型,两方气劲不断冲突,彼此抵御着能量爆散,相对也必须提高内劲防范,而提高内劲却又加大爆震的威力,内息只得继续提升,这可不是良性循环;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功力不足的自己当然先倒楣。
目光往旁边瞥过,李鸿与冯孟升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看来随时会扑上来,等他们冲上来可就更难收手,赵宽忙说:“死老头你讲不讲道理啊?”
兹克多一楞说:“你还有什么好说?”
“胖子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赵宽哇哇叫说:“逼我练功我也练了,差点饿死我也没跟你计较,书我也没占为己有,你的问题我也全部老实回答,你没事发啥横啊?”
兹克多虽然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也不是一个全然不讲道理的人,他想了想,赵宽确实没怎么对不起自己,当下气劲微敛,但口中仍不满地说:“你还知道是我教你功夫的……居然一点也不知感恩?”
兹克多收劲,赵宽相应回敛内劲,这才感觉轻松了些。他叹口气说:“大家心知肚明啦,你抓人练功本就没存什么好心,侥幸没死算我命大,你不过把我关了起来,真说到教胖子功夫的,该算是‘路南日记’吧?”
兹克多百年来独居南极洲,论口齿便给远不是赵宽的对手,他楞了楞之后,沉着脸说:“既然你知道我让你练功的目的,也该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赵宽眨眨眼,皱皱眉头才说:“我不知道,你直说好了。”
兹克多沉吟片刻才说:“路南绝学,当年能称尊天下,绝对有他的道理,但日后却无人能继承,我当年能练成也是机缘巧合,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整理出适合所有人习练的方式,只要你把有效的方法说出来,老夫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
有效的办法只怕就是“柱国先修”,这可说不得,赵宽心念一转,摇头说:“我也是误打误撞的,最后一关更是差点没冲过,我看我的办法不成。”
兹克多双眼凶光一闪说:“成不成由我来判断,你老实说出来便是……否则老夫只好擒下你,以内劲细查你的体脉,研究你练成的原因。”
兹克多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番话,且不说他研究《路南日记》超过一个世纪,单凭对武学的修养与认识,就远不是赵宽可以比拟的。
这下赵宽可有些头大了,当然不能让他擒下以内劲在自己身体里面乱搞,且不说“柱国先修”是个秘密,身体里面那些特异点也不适合外人乱碰,河况是兹克多的刚猛内劲,给他查一查,自己的经脉气道说不定变成一团乱,问题是自己又不能如实说出“柱国先修”……眼前又该怎么回话?
两人现在的距离已经不远,兹克多举手之间只怕就能抓住赵宽,赵宽又不以身法为能,逃跑是不用想了,打起来似乎也不是对手,这下该怎么应付才好?
第三章 隶属南极
兹克多等候片刻,见赵宽一直没开口,正要翻脸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兹克多先生。”
这个声音直接传到兹克多与赵宽的气劲之中,两人同时转头,不禁都吃了一惊,距两人不到二十公尺处,一个短发青年含笑凝立虚空之中,目光和善地望着两人。
圣主来了?赵宽松了一 口气,有这个年轻老头超级高手在场,兹克多拿自己没辄。他马上嘻嘻一笑说:“原来是圣主,您当面看起来更年轻呢。”
兹克多早知圣主功夫高深莫测,但也没料到他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旁数十公尺内,而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若他突然向自己袭击,纵然未必能伤了自己,但先机一失,短时间内必定落于下风,这下他不禁颇有三分警惕。
圣主看到赵宽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摇摇头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对兹克多说:“兹克多先生,我可否与赵宽商量一些小事?”见兹克多说不出话来,圣主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向着另一面飘去。
不仅圣主在场,那一堆白袍人虽然年纪有大有小,但看来都是圣殿的高手,有圣主开口,兹克多应该不敢乱来,赵宽乐得向兹克多挥了挥手,跟在圣主之后飘飞,不过此时耳中却突然传来兹克多的声音:“胖小子,我们的事可不能算完。”
赵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回头对兹克多咧嘴一笑,这才又转回头随着圣主飞离。
两人飞到一处无人的虚空处,圣主缓缓转回身,向着赵宽摇摇头说:“你的功夫是兹克多所传?”
原来他也这么以为?难怪刚刚一开始被轰居然没人插手,赵宽连忙说:“不是,绝对不是。”
“不然你的气道功夫从何而来?”圣主讶异地问。
“看书学的。”赵宽不怎么想讨论这件事,话锋一转说:“你今天要跟我说我师傅的事吗?”
圣主迟疑了片刻,摇摇头遥望远方气劲凝聚处说:“等这件事处理妥当再说吧。”
圣主指的是宇宙射线之事。关于师傅班彤的来历,赵宽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刚刚提起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他心里有数,圣主总有一天会说个清楚,看情形说不定比自己还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还怕他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
见赵宽没说话,圣主顿了顿说:“你师傅除了教你‘柱国先修’之外,该还有留下一些东西吧?”
赵宽目光转了转说:“什么东西?”
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一枚金币。”
金币?赵宽吃了一惊,那可是自己原本以为没用的东西,不过绣蓉应该不至于缺钱,以她的性子来说,金币当然收得妥妥当当,不过那可不只一枚,有一堆呢?
赵宽讶异地说:“金币是有,但有一整包。”
圣主怔了怔,思忖一下说:“你师父过世前,可有交代什么?”
“我师父有个地下室,收着许多东西。”赵宽老实说:“只说有人来跟我背口诀的时候,让他自己下去看,不过……”
“怎么?”圣主说。
“上次有人打架刮起大海啸,地下室早泡汤了,我只捡了几样东西出来。”赵宽说。
圣主思忖一下,点点头说:“虽然你师父交代的颇怪,与我们之前商量的不同,但这也无妨,只要你那包金币中有一个在,至少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可能是验证身份的信物之类吧?真是颇老套的方式。赵宽呵呵一笑说:“我只知道有金币,可不敢保证有圣主要的。”
“等以后再说吧。”圣主目光转过说:“这一趟危难,能不能挡得住都还不知道。”
这可真让人有些意外,连圣主都这么说?赵宽讶异地说:“大伙儿看来不是很紧张啊?”
圣主目光转向另一面,望着宇宙射线与能量冲突的地方,缓缓说:“现在那儿,只要一个顶尖高手的能力,就能折偏宇宙射线……”
那不是很安全吗?虽然圣主口中的顶尖高手,至少也是罗方、新后那种程度,但别说西牙、圣主看来境界更高,圣殿那堆老头应该也不会比较弱,加上南极卫统、新大陆各军阀高手,还有出自大云湖的那一大群人,怎么算也能汇聚一个顶尖高手的几十倍力量,这样还抵不过那宇宙射线?
赵宽想到自己刚刚想过的事情,皱眉说:“难道那跳跃孔会无限制地扩大?”
“不会。”圣主摇摇头说:“但那一端的状态没人知道,若宇宙射线涌来的量与强度,随着扩大而成比率增加的话,那可是如今的千万倍能量,我们就算集众人之力,并退开数百公里,也未必能承受。”
这一点刚刚西牙倒是提过,不过没圣主说的清楚,赵宽这才明白退开的原因,他想了想才说:“反正看着办吧,尽人事听天命。”
圣主摇头说:“尽人事是对的,却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天意安排,听天命这一念既起,你就放弃了突破与思考,虽然顺天而行是对的,但有时候难免也得逆天。”
被训话了。赵宽吐吐舌头,不敢多辩,不过他的动作圣主也看在眼里,除了大皱眉头之外,也只能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赵宽与圣主别过,回到李鸿与冯孟升身旁的时候,新后率领着众女,正从遥远的虚空中浮现,带着一大蓬紫光往这边飞来。
冯孟升目光转过,望着紫光中的乔梦娟,见她的神色有点紧张又有点高兴,正以目光遥望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果然新后等一群人直向着三人飞来。赵宽望望柳玉哲,见她表情颇有些凝重,也不知道新后打算怎么对付自己一行人,只不过总而言之,有圣主当靠山,应该还不用太过紧张。
柳玉哲与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禀告新后,按道理这是私人事务,没什么必要呈报,但她可不是南极洲的普通军官,而是堂堂的卫统,这方面赵宽没什么把握。
转眼间,新后等人已经接近,她打量装作一脸天真无邪的赵宽,与颇带三分敌意的李鸿片刻,这才转头对冯孟升说:“你打算如何?”
这话问得颇玄妙,冯孟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望了望乔梦娟,见她一脸鼓励,这才施礼说:“新后此言不知何意?”
“你擒胁新皇叛出南极洲,这件事情我可以放过。”新后缓缓地说。
她这么一说,冯孟升不禁放下了心,自己犯的事情,最严重的就是伤害过新皇三世,这件事情新后不追究,那就没别的问题了。
不过新后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看,她紧接着说:“你要不要归属南极洲,也由得你。”
这话可就让三人有点意外了,新后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就算是乔梦娟相劝也不可能,这话后面一定还有玄机。
连李鸿都能感到不妥,河况是冯孟升与赵宽?冯孟升没敢接话,只听新后跟着说:“你若要归属南极洲,我不只教你如何进入‘天人之道’,还传你‘破魂剑法’的密传十五变式,以你的功力,成为卫统也不是难事,但是……你须将立场表明,不能再在新大陆与南极洲之间摇摆不定,以后你的一切,当然也由不得新大陆插手。”
到这儿为止,听起来一切都还算公平,只不过冯孟升此时真得做出选择吗?就这么放弃与吴耀久的关系?赵宽目光转过,见冯孟升脸上颇有三分迟疑,似乎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赵宽心想反正自己没这种困扰,大着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