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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车子汽油用光了,一直打不起火。我听出毛病,见义勇为,跑了两公里替她买了两公升,又陪着去加油。她爽脆得很,把行动电话号码抄给我,说要和我做朋友。
哪配得起呢,虚与委蛇,说有空一定打电话,结果还没回去,便把纸条丢了。
今天怎么回事?隔了差不多两个月,还能在夜里认得出我?
“哎啊!是徐小姐,对吗?半夜三更,干嘛跑到天母野?”
“去荣总探病不行啊!喂,我问你,为什么没打电话?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好差劲!”
“那么张小纸条,一忽儿就不见了,我没记住号码?怎么打?”
“没良心!不和你讲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住阳明山,送我上哪?”
“总不会住月球吧!今天汽油加满了,住在高雄,我也能送。”
“好,好,你厉害,真怕了你,没见过一个小姑娘这么野的……”
上了车,我说:“在林森北路,你住哪?还顺路吗?”
她欢天喜地:“顺路!哪能不顺路?我住南京东路,你看有多巧?”
车子缓缓启动,从侧面望过去,虽在暗夜,这丫头轮廓依然分明,广额、隆鼻、明眸、皓齿,下巴微微前突,十分有个性,唇角牵含着笑意,更分外动人。由于黑暗,看不出那股子鲜嫩稚气,竟使人感觉她实在称得上“现代新女性”,明艳爽朗,认真执着。我心里不由暗想:“和这种女孩做纯朋友,也不错嘛!”
说她是女孩一点不假,个子虽有一七三,胸部却还平坦坦,像飞机场吧?我不由笑了!
她瞟着我,似乎能察觉我笑的用意,嗔叱询问:“笑什么?”
“我笑,笑我们满有缘嘛!你的眼睛也真厉害!”
“我们家视力都强,”她有点得意:“而且你那么高大又特别,不用看,用感觉都可以感觉出来。”
倒是奇闻鲜事,第一次听人这么批评,我问:“什么样的感觉?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不一定,多半属于自己关心的人和事,会陡然察觉到他的存在,或即将发生,你没有吗?”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仔细体察!”我沉吟回答。追索自己的记忆,在爸、妈去世头一天,不也是觉得很难过吗?
我摇摇头,甩掉这些不愉快。
车子很快进入林森北路,我指示在一个巷口停车,她望着我鼓腮问:“不请我喝杯水吗?”
“谢谢啦!太晚了不方便,改天请你……”
“真的?不许黄牛哟!你有电话吗?这是我的,别再弄掉了,嗯!”
这声“嗯”有吩咐人、威胁人口吻,像对小孩使用的那种。我摇摇头,觉得她实在奇妙好玩,便递出一张新印的名片,上面有头衔、地址和电话。
新居
新租的房子,离梦梦隔两条巷子,是一栋七层大厦顶楼,一层两户。阿狼住五楼,介绍我租的。
房东是个老画家,死了老伴,唯一的女儿在美国已然成家,老画家心无牵挂,想去大陆好好游逛一年,便把房子租给我,供我使用一间卧房和书房及所有的家具。
交了一年租,只提个手提袋搬去,便算是有了家了。我特别喜欢房东的“违建”,由饭厅顶上打个洞,架个旋转梯上去,在半个平台上种了花木,还搭了一间用钢架、玻璃盖成的“帐篷”,里面大约有五坪,装了冷气,放一个大案,本是当画室用的。
一瞧就喜欢这“帐篷”,卷起东西斜挂的百页帘,晚上可以仰看满天星斗,以天幕为被,多诗意,多寂静哪!
木案推到北窗冷气下,买个水床垫,平铺地砖上,便成了另一卧房。
睡水床是早有的梦想,能平平在波涛上睡眠,多美多舒服啊!
而今美梦成真,不但在水上睡得香,清晨五时即起,还在水床上练功夫呢!
这功夫是在大姊家接受训练时学的,有位“武林高手”王师父担任教练,个别指导每一受训者练“洗髓功”,全身抽打,疏通筋骨经络,悬阴吊重,坐调内息。
整整一百天,由五磅吊到两百磅,培养的“内息”已可“以意使气”、“气随意走”,调运全身了。
没练过或许不信,但实际确有功效。不过一般人杂事多,年轻时自恃身体棒,没闲功夫“磨蹭”,老年人想练,要练,藉以保健,却因元气消耗太多,没什么突破性成就。
王师父就赞我是块璞玉,一经琢磨,立生光芒。有时他虽也慨叹传之非人,用之非正道。但在客观上已被大姊说服,以此为天下怨女服务,取财有道,只要不用强迫手段,在今之世道人心下,似也未可厚非。
王师父很看得起我,三个多月期间,也教我许多拳脚杂学,像按穴医伤法,便是一例。
他谆谆告诫,术可保命,亦可救人。“混”世之时,应把握为善之机,勿恃强欺弱,斗狠争锋,是为至要。
真把他当师父,恭谨受命,心中暗誓,有能力找机会一定拉他一把,脱出这令他矛盾的生活。
为搬家大姊很不高兴,她和我签下三年约,视我为心腹上将,自然不愿让我离开眼皮子底下。
但我有自己打算,不想卖身一辈子,坚持搬下山,过自己日子。
在阳明山这段时间,实际是有生以来最舒服的三个月,有宽大别墅、专用游泳池、健身房,还有厨师、泰女专门伺候,天天给我按摩,也教我按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实在太轻松愉快了。
可是这种非以自己能力换来的舒服,过久了能磨光雄心壮志,永远变成大姊的摇钱树,所以必须离开。
迁入新居第一天,便替自己订下功课表:
凌晨五时即起,练功一小时,阅读一小时,上午找机会进修。
我好歹是高商毕业的,台湾进出口这么发达,各行各业都要人才,眼界练宽了,学识丰富了,有点本钱,什么生意不能做?
因此我买些商业用书,决定一本本消化,也在房东书房里发现大批宝藏,有中文有英文,足足千册,因此也勾起学习英文兴致。
第二天,在附近看见个英文家教小广告。鼓勇前去,发现是一双外国老夫妇年近七十,仍然诲人不倦。我交了学费,一、三、五上午十到十一点上课,从会话开始。
去梦梦前一天,已上课一小时,很有心得。今天又该去了。
十二点到梦梦,先游五千公尺,这也是功课之一。一点半午餐,便陆续有客人来了。
都是昨天熟面孔,指名要我教游泳,不过我发现好几个不专心,三、四十岁女人了,两眼色眯眯,老在我身上打转。我全身赤裸裸,只一条三角游泳裤,皮肤经过三个多月保养,已由原来的黑亮转变成深咖啡,被她们这么盯,幸亏已习惯赤裸,否则汗毛都会竖起来。
晚餐休息时,阿虎说笑话,告诉我:“老弟,刚才有位老妇人偷偷向我打听你的价钱,我说每小时六千,一晚上五个钟计费,你猜她说什么?”
当然不知道。他捏着喉咙学:“哟!这么贵,是金子打的啊?”
阿文几乎喷饭,连我也不由莞尔。海狗问:“你怎么回她?”
“我说:金子打的能用吗?她骂我死相就走了。”
大家正笑,代客停车的伙计送来一封信,说是昨晚来过的小姐交给他的。阿虎问:“人呢?”伙计耸耸肩:“走啦!”阿虎叫起来:“情书!快打开瞧瞧,公开!”
我摇摇头说声“对不起”就上洗手间去了。
果然是萧寒梅写的,一手娟秀的好字,顺眼得很:
丁经理:
云云……谢谢你的按摩和留言,治疗好身心创痛,今
日焕然一新,勇敢的面对未来。
你是君子,能在那种情形下,弃我而去,也是绝情人,
真不知该恨还是该感谢!
既有许多理由,不愿和我做朋友,似乎应该尊重,但
站在另一角度看,你并未尽到责任,违背了职业道德,会
良心不安吗?(一笑!)
祝福你
梅字
我真的笑了!是苦笑。问自己“会良心不安吗?”“没有。”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衣着华丽,经过办公室,本要去后面按摩室吧?望见我忽然伫步,深深盯一眼,回头走了,不多会小弟通知,有位奈良子小姐,约去地下室谈谈。
换上衣服下去,正是刚才那位。点点头自我介绍:“奈良子小姐,我叫丁云,是游泳部经理。”
她大方的伸手,邀我坐下,微笑着打量:“你好帅!我喜欢棕色皮肤,它代表健康与活力,你是菲律宾人吗?”
“不,中国人,可能血统有问题。”
小弟送来XO白兰地,打开并倒了两半杯,我端一杯给奈良子:“敬你!奈良子小姐,很日本味的名字。”
我浅尝她却干杯:“本来就是日本人嘛!不过母亲原籍中国,在家有时候使用中文。”
原来是混血儿!我为她倒酒,问起来台湾的事。
她自动坦白:“我是三井派来的,担任化学部部长,已来了五年,快回去了。”
唱机里刚好播出慢四步,奈良子主动拉我下池,当然义不容辞。
她好矮,头顶顶着下颔,不成比例。她俯在我的胸口,像在聆听心跳,一对丰满的乳房,紧贴在小腹上,故意旋顶腹肌,我微微用力,腹肌有六块硬如铁石。
她伸手按摸,旋即双手环住腰,贴得更紧了。我只好双手垂搂她脊背,在池中漫步,而阵阵香水味从发上散出,并不好闻。
忍耐着抵抗诱惑,没有失态起变化,回座之后,她不住夸我身体棒,问是否练过功夫?
承认练过一些,她又伸手摸小腹,已柔软如常。她欣赏的望着,又邀我喝酒。我说:“我量浅,喝多了会醉,请原谅!”
她点头媚笑:“我喜欢那点飘飘欲仙的醉意,你不陪,我自己喝,不反对吧!”
我替她倒酒,小弟请我转台,我道歉转去别处,另一副理转过去陪她。
一连逗留两支舞,又转回去,奈良子已和刚才的副理喝光那一瓶。她有些不悦:“我买十个钟,送我回家好不好?看着你同别人聊天,好气哟!”
才一会功夫,就看成是她的啦!不过十个钟也不错,六万块嗳!
我谦谢:“用不了那么多,五个钟就够了。”
她白我一眼,挥手叫小弟结帐,签了信用卡,赏一千元小费,就拉了我走。
她家竟也住天母,一栋崭新的大厦之中,两房两厅的格局,装潢得很日本味。
不过卧室是西洋式,宽大的双人床和一套沙发,都采用同样鲜艳图式,墙角有台三十寸电视,可以躺在床上看。
亲手泡了茶,奈良子客气的叫我上床休息,她要先去洗澡。
有些局促感,奈良子看得出来,很周到的拉我上床,调整了灯光说,放一卷录影带给我看,又问有没有看过日本A片。
受训时看过几部,日本出品的还没有。
她得意的笑着,把录影机、电视弄好,才去洗澡,我瞧那带子粗制烂造,没一点美感,剧情倒是有一点,说一个性虐待故事,镜头里出现绳扎、鞭打、烛油浇烫场面,实在不忍卒睹。
半小时后,奈良子穿着和服式睡衣出来,坐在旁边一同瞧,一副感同身受样,心中一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