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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天龙门中,八座山峰之上一共有总门、五长老、三堂、六院等十余支势力。除过总门掌管所有弟子的生杀大权以外,剩下的则以五长老为首,这其中每遇门中大事,则要召开全体长老参加的特别会议决定——这就是长老会。其余三堂六院则各自分管一部分事务,比如三堂中藏经堂主要负责各类书籍收藏保管以及印制等事宜。三堂地位高于六院,而六院负责的大都是门中各类繁琐事务,不一而足。
此时元玄弼借长老会之际提出主意,如果获得通过,势必对大家造成一定影响。所以,尽管从道理上讲比较公平,但是是否合理却和各自弟子实力息息相关。毫无疑问,这些兵器任何一件都是罕见利器,如果可以挣回来,无异于如虎添翼;再说,如果任由别人门下弟子夺取,自己脸上也没有光彩。因此大家暗自揣摩门中弟子在年底大试中究竟能有多大把握,可以打进前八名。
总门年轻一代弟子比较突出的就属儒大师的“龙凤榜”上名列其中的人选,也就是私下里流传的“五风飞天黄凤首,九龙腾云临风先”中提及的十四人。黄凤林雨嘉拜在大长老羽若梅门下,而北宫林风则是碧琼峰五长老祁天健门下,其余一十二人中有十一人在五位长老门下,只有一人属英武堂弟子。三堂职责所限,主要精力并没有放到这上面,每次大试也只是偶尔一露峥嵘而已,构不成多大威胁;而余下的六院因为弟子较以上各门下资质差了许多,很少爆冷,历次比试只能叨陪末座,无力挑战,所以争夺实际上就是在五人之间展开。
五长老之中,尤以羽若梅和祁天健门下实力雄厚,所以如果元玄弼的建议通过的话,受益者无疑就是俩人。羽若梅心高气傲,脾气却是不善,对待弟子威严有加;加上身为大师姐,所以四位师弟平时都是退避三舍;而她门下弟子平时勤学苦练,不敢怠慢,唯恐遭到师傅斥责,因此实力隐隐凌驾各门之上。而祁天健虽然添陪末座,却聪明绝顶,悟性极佳,在五人中最为出色,天龙门修真秘诀之中许多精微之处都是由他悟解而来,因此门下弟子受益匪浅,紧随飞琼峰,排名第二。余下三人中,按实力排列则是李玄衣、元玄弼,三长老宁卓凡因为长年在外,反倒排到最后。不过在前不久的甄别中,他门中弟子却异军突起,一举排在第三位,引起大家的注意。
只是这次甄别之后,大家门中弟子实力发生较大变化,究竟孰强孰弱,不能轻易下结论。所以,依照四长老元玄弼的建议,表面上最吃亏者倒是他自己门下弟子,其实未必。李玄衣身为二长老,虽然并不占优,但是此时却不便提出反对意见。再说,现在距离年底大试尚有大约半年时间,抓紧督促的话,也未必敌不过其他人,想到这里,他脸色稍霁。
欧副门主说道:“大家意见如何,尽可说来,不必有所顾忌。”
李玄衣掂量已久,座中五人中,羽若梅本身占优,自不会首先表态。而五师弟沉迷武学,迷迷瞪瞪得,倒不用指望他。四师弟表态,已经占的先机,自己已经落后一招。再说还有个城府颇深的宁卓凡,等他回来还不知道有什么鬼主意,心中计较已定。
他干咳一声,缓缓说道:“欧师叔,元师弟的主意倒是公平一些。大家各凭实力,在年底大试中再行定夺神兵归属,未尝不是一个较为合理的办法。弟子没有什么意见。”
欧副门主见他说话而羽若梅并未出言反对,已知此方法基本可以通过;往常谈及比较尖锐的问题时,主要矛盾就在羽若梅和李玄衣之间展开,其他三人很少参与其中。
他身体背对着大家,沉吟不语。羽若梅却分明感到似乎有一股犀利的眼光看着自己,等待表态。她对自己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欧师叔腿脚不便,每次开会总是以背示人,从未显露面孔。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淡然说道:“既然二师弟没有意见,那我也没有其他想法,就依四师弟所言。”
她一说话,祁天健也是乐呵呵的赞同。
就在这时,宁卓凡匆匆赶回。进门后,他向欧副门主禀报道:“欧师叔,弟子奉命赶往后山。搜寻之下,并未发现敌人踪迹,不过却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现场的确留有一些不知名的脚印,大约有三、四人之多;另外还在一处倒塌的石笋旁看到一滩血迹,和铁云星所说十分吻合,看来的确是有人到过锦云谷底。”
欧副门主“哦”的一声,感到十分意外。低低说道:“难道真的有外人潜入吗?”
宁卓凡接着说道:“弟子依言前往神兵发现之地,看到由于谷底大震,石笋倒塌,已将深洞掩埋,无法一探究竟。原来经常出现的宝气竟也消失,踪迹全无。看来,经过这次地震,宝气因此消失,很难再出现。”
欧副门主惊讶的问道:“宝气真的全部消失了?”
宁卓凡答道:“是,弟子前后找了三遍。原先曾出现宝气的地方全部在这次地震中被毁,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几位长老也是十分惊诧,心中都有些隐忧。
欧副门主悠悠说道:“总门所在飞玉峰脉本是道家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相传唐尧时代的长寿老翁彭祖菇芝饮瀑,隐于此山,生有二子,长‘武’次‘夷’,二人开山挖河,疏干洪水,后人为纪念他们,就把此山称为‘武夷山’。这里钟灵毓秀,得天独厚。遍山满谷尽是天才地宝,无一不是修真灵异之物。我天龙门在上次正魔大战中损失惨重,之所以能够在短短数十年中恢复元气,主要就是借助这里灵宝洞天的优势。而其他五大修真门派却因此中落,和他们原先的修真处所被毁大有关系;因此这才会有五派来我总门觅地潜修一事。如今后山宝气突然消失,莫非预示着什么吗?”
祁天健说道:“欧师叔,总门中流传这飞玉峰脉之中隐藏着一处龙脉,龙气外泄,周围万物吸收这龙脉精气,通灵天地,自是幻化百变,是以这玉琼峰脉之中孕育了许多山精木魈、灵芝仙参。现在宝气消失,总不会是龙脉出现问题吧?”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心底隐隐生忧。祁天健这话说得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并非没有可能。飞玉峰脉隐藏龙脉一事早有传闻,总门也曾经多方寻觅,耗费了不少心血精力,可是始终一无所获,一直没有发现龙脉所在。但大家都是十分相信这个传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后山绝壁深壑之中,充满无数灵异宝物。根据很久以前流传的畿言,龙脉所至,汇聚天地灵气,宝物蕴生,灵验无比。这次后山突然显现强烈宝气,夜夜冲霄,五彩奇幻;所以这才费尽心思寻觅三尾灵狐,捕捉笔砚猴,目的就是想找出龙脉踪迹。哪知地底大震,宝气竟然全部失踪不见,仅仅找得十二件神兵,虽然收获不小,但距离原来想法却是差了许多。
想到这里,大家隐隐觉得失望之极,如果地底龙脉真的出现问题,那总门生存势必受到威胁,前景堪忧。而且锦云谷底竟然出现蒙面客,目的不明,却成为心头大患。原先剑张弩拔之势缓缓消散,大家原本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缓解不少,均觉得此时实在不适宜再在兵器归属问题上纠缠不休。
欧副门主沉声说道:“当前最为急迫之事,当属锦云谷底出现魔踪一事,这件事得尽快查清。如果大家没有意见,众弟子取得的兵器暂且放在总门保管,待南宫师兄回来后再行定夺,大家的意见我自会详细告知。你们看如何?”
大家略微有些失望,但想起龙脉以及魔踪隐现之事,都无兴趣继续争论,纷纷同意。
欧副门主接着说道:“那好,本次长老会就此结束,羽师侄留下,其余人先回去吧!”五人应诺一声,告辞而去。
第二卷 玉琼峰顶 第029章 紫虚灵丹
待其他几位长老离开后,欧副门主吩咐侍童带铁云星到厢房等候。他对羽若梅说道:“这次后山寻宝,你门中弟子功劳不小。今天没有给她们分配兵器,你没有意见吧?”
羽若梅恭声说道:“若梅不敢。”
欧副门主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次几个弟子出生入死,能够取得这些兵器,实属不易,总门会考虑给她们一定奖励的。”
羽若梅说道:“若梅不是这个意思,欧师叔能把这个任务交与飞琼别院来办,本来就很相信弟子门中年轻一代,若梅心里十分明白和感激。”
欧副门主微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南宫师兄前去南海有要事去办,哪知事情未完却遭遇不测。儒大师和酒道长闻讯前去营救,谁知也是一去不返,音讯全无。”说罢微微停顿。
羽若梅听他话题突转,谈及南宫门主南海之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儒大师和酒道长一身修为早在五十年前就已出神入化,加上在飞玉峰脉潜修数十年,更是深不可测,以他俩身手,联手出击,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可以抵挡;怎么一去经月,音信袅无,莫非遇上什么至难之事?当下并未出声,只是静静聆听。
欧副门主说道:“师叔我现在十分担忧他们的安危,只盼师兄他们安然无恙、早日归来。这次后山寻宝,竟然遇上蒙面人,以他们的身手来看,很像魔派中人。师兄临走时特意嘱咐,小心防范魔派潜入,看来被他不幸言中了。现在总门要紧之事,就是要及早找出魔派中人。你三师弟宁卓凡心思缜密,尤其擅长跟踪之术,而他竟然也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可见来者修为的确不凡,似乎是敌人重要人物。”
羽若梅闻言大为惊骇,敌人派出这般高手潜入天龙门,神不知鬼不觉,着实可怕。这次幸亏众小发现,否则后果不敢设想。想到这里,心中隐隐后怕,如果不是机缘凑巧,只怕现在他们都……她涑然惊觉,有些明白欧师叔的意思了。
羽若梅说道:“师叔的意思是说,现在总门内外危机,是在不易再起内乱?”
欧副门主点点头,忧心忡忡。半响方说道:“我知道你和玄衣一直不和,平时总是暗中较劲。原来南宫师兄在时,也无大碍。只是现在总门危机四伏,急需你们上下同心,一致却敌,保证总门安全。千万不能因此让敌人有机可乘,四分五裂。”
羽若梅玉脸微红,歉然说道:“欧师叔,弟子愚鲁,差点酿出大错。经师叔开导,葫芦灌顶,堪堪醒悟。弟子实在惭愧啊。”
欧副门主摆摆手,说道:“不必内疚,其实罪不在你。只要以后多加注意,亡羊补牢,未为迟亦。”
羽若梅应诺一声,问道:“刚才听师叔话中似乎意犹未竟,莫非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欧副门主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难怪南宫师兄常说,你们五人之中,以你和天健最为聪慧。只是,天健过于深钻经书武学,不问门中大小事务,管理才干却是欠缺,可惜了。”
羽若梅说道:“欧师叔过奖了,若梅不敢当。”
欧副门主说道:“其实总门中混入魔派之人,早在十数年前南宫师兄和我已有耳闻,已经有所防范。经过暗中查探,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是敌人隐藏的很深,一时却无法查明。”
羽若梅愕然问道:“难道师叔已经有所怀疑吗?那人究竟是谁?”
欧副门主摇摇头,说道:“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倒不能妄下结论,以免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