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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拓十三国,中为黄海,蓬山之田。托王母使之安泰。余十二国配君王。各赐予枝,以此为国之基业。
降一虫,天受之以意。降三果。一果落而得王,一果落而得地,一果落而得民。
以此开天辟地。
泰麒没有时间来回味这在脑中浮现出的意思。
太纲之一日:当以仁德治天下。
不可虐民,不可妄起战事,不可苛重税,等等。
泰麒每上一个台阶,脑中便响起一条。
天子的樊任。宰相的责任。天地,国家,制度的构成。何谓仁遭。何谓礼仪。不可做主事。不得不做主事。
无意识地上着台阶,当泰麒因阳光的照射而睁开限是,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高处,回头望下去,朱红的大门也以紧闭。在台阶最上方,只有那只白鸟散发着光芒。
伴者着大门天上时发出的轻声,泰麒的耳边响起了别样的声响。
最初泰麒听到的,是海潮翻腾的声音,他向四周张望,眼中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神奇的沧海。
“……云海……”
泰麒知道眼前的这片奇景是什么,
天上有云海,搁开了天上与天下两个世界。
泰麒站的地方看上去象是个小岛,背后还有座小小的祠堂。同样朱红的大门,仍旧紧紧地关着。
在正面,沿着石板路,尽头有一幢壮丽的庙宇。在这小岛的不远处,还能够见到别的一些岛屿,在浪潮之间,隐约可见漂浮着类似莲花的植物。
泰麒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走进庙宇,朝着西王田鱼天帝的塑像上香,骁宗在塑像面前发誓受正遭,施仁政,之后,玄武即会出现,渡过云海,将二人一直带到戴国都城鸿基的白圭宫,泰麒木然地站着。只有他一直紧张着。
终于结束了。
泰麒一直以为会有什么仪式举行,然后自己的谎话就会被拆穿,自己会因此而受罚。一直以为不管是什么形式,在这可以得到弥补自己所犯罪孽的机会。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走上这段台阶,知晓了天意,这就是天敕的全过程。
泰麒一下子觉得罪孽更重了。他没有机会挽回自己的过错。在他明白了王的意义之后。
那份沉重且重要的责任。王不仅仅是统治一个国家。王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要守护好国家。王要调和国家的阴阳,王是引导一国命运的重要要素。
泰麒抬头看着毫无表情的望着云海的主公。
王的存在就能保护国家,使百姓安泰。
泰麒有点支撑不住。
那么,由这个非正统的王统治的国家戴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Ⅵ
怀着满腔的后悔与绝望,泰麒注视羞面向塑像起誓的骁宗。
就在这个时候。
位于东北方的戴国。坐落于都城鸿基山顶的白圭宫内,一声喜报自深处的二声宫传出。
在这二声宫,连主人在内一共有十人左右。突然扬起的声音,让宫中的侍从突然兴奋起来。
发出高叫声的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一羽白雉。
“白雉鸣叫!”
其中的一人喜色跃于脸上,大声高喊着奔出宫去。
“一声鸣叫。”
喊声每到一处就响起了欢呼声。不一会,整个王宫已经沉浸在欢乐之中。
白雉一生只叫两次,叫声也只有两下。有时也会称其为‘二声’。
通常,白雉的第一声呜叫被称为‘一声’,第二次鸣叫,则是‘二声’。发出二声的白雉会即刻死去,因此也把‘二声’称为‘末声’。
这样,‘一声,意为,即位’,‘二声’意为‘驾崩’。白雉一生就只有两次能够如人声般鸣叫。
白圭宫的白雉在十年前就诞生了,但是直到前一天为止没有发出过一次鸣叫,那也就是说,这是‘一声’。
“白雉鸣叫!一声鸣叫。”
欢叫声自内殿传向议政厅,传向殿外,四周洋溢着欢声笑语。
“泰王,即位!”
同一时刻。位于东方庆国的都城尧天,作为王宫的金波宫也响起一个声音。
“梧桐宫,开扉。”
闻声,景麒抬起了头。
听着景麒给自己念着各位大臣所上的折子,景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宫女们听见声音,急忙将窗门敞开。
不一会,自屋外飞进一羽,径直停在了屋内原就摆放着的树枝上。“白雉鸣叫。”
这正是梧桐宫的主人,凤。
梧桐宫供养着凤与凰。雄的凰能与它国的凰相互沟通,相对的,雌的凤则会通知各国所发生的大事。
凤继续放声高叫。
“戴国一声泰王即位。”
景麒一时间就看着凤,过了会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景王舒觉为自国麒麟难得一见的笑容迷失了。
那之后,又过了一会。
蓉可在蓬庐宫的小路上抬头仰望天空。
可以看见祥云自蓬山山顶一直向着戴国的方向延伸着。那正是玄武经过所留下的痕迹。但蓉可并不知道。
就在仰望天空的蓉可一边,同样的还站着几位仙女,与她做着同样的动作。
“泰麒……”
那叫人怜爱的孩子,就这么离开了。
短暂的庆典又结束了,蓬山又迎来了沉寂的季节。
不知道到下一个麒麟出生,还要过多久。
风之海·迷宫之岸 … 第十二章
Ⅰ
戴国位于东北方,其都城为鸿基。搭载在玄武之上,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二人已经到达了鸿基山山顶。
玄武其实是一只庞然的大龟。骁宗与泰麒自庙中走出时,它便已经等候在云海之中了。宛如岩石的头靠在岸上,示意二人上到它的龟壳。龟壳与蓬山有点相象,感觉也是由无数的岩石所构成的。它的身上没有沾上一点湿气,泰麒猜不出它是自哪里出现的。在龟壳的中央竟然还有一座小型的宫殿,虽然里面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但只是一晚的话,已经是非常周到了。
就在这只龟或者说是船更为贴切渡海的同时,白圭宫也正做着迎接新王的准备。
站在玄武背上的泰麒首先见到的是座险要的小岛,慢慢地接近小岛,泰麒才看清在在马蹄形的岛上,港湾边还有着数之不尽的建筑。不同于蓬庐宫的藏青色,加之建筑倒影在云海之中显现的幻象,泰麒被这番景象迷住了。
“那里就是白圭宫了。很漂亮吧!”
稍微有点恍惚的泰麒朝着骁宗点点头。
“那边是议政厅所在的外殿,在旁边就是内殿了。”
骁宗举手指点给泰麒看。
“蒿里住的仁重殿,就在那边!”
骁宗指向一片搭建在水上的建筑。
“我也住在这里吗?不是只是个臣子而已吗?”
“当然住在这!蒿里可不是一般的臣子啊!如果用船来做比喻的话。王是帆,麒麟就是锚。两者是不可缺其一的。”
“我明白了……”
玄武终于慢慢靠近了港湾,王宫内外升起了无数面王旗。正对着的建筑前为数众多的人整列平伏在地上。玄武驮着二人,将头再次靠在了岸上。
穿过平伏在道路两旁的列队,泰麒跟着骁宗登上正殿,接受着文武百官的道贺。一时,泰麒觉得有点惊慌失措。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习惯接受别人的跪拜,习惯这样奢华的生活,但是,真的被这样的环境包围下,一切的准备都显得毫无成效了。单单只是看着替自己准备好的宫殿,就与蓬庐宫的完全不同。
泰麒此刻好想把汕子叫来,至少能握着她的手,但是,离开蓬山之前,蓉可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这样做。一旦麒麒选择了君王,回到生国,就会被认定是成人了。汕子也从乳母的身份转变为使令,而使令是绝对不可以轻易出现在别人面前的。
因此,结束了一天的仪式回到寝宫的泰麒,躺在床上,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汕子。”
隔壁的屋子里住着服侍泰麒的侍女,因此他只能小小声的呼唤着汕子。
“怎么了?”
以往一直会在自己身旁出现的汕子,这次只有趵的声音在泰麒耳边响起。
“汕子?”
“您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待在您的身边了。”
“……不可以吗?”
泰麒从宽大比露西宫的还要大的床上坐了起来。
“只是不能现出身来,我还是一直在您身边。”
“……但是。”
“请早点休息吧!”
听话的,泰麒再次躺了下来,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忽然,泰麒的手指感觉碰触到了什么,他欣慰地笑了,那传来的温暖的感觉,是再熟悉不过的汕子的温柔的双手。
“……请早点休息吧!”
“……恩。”
泰麒终于放心地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他会做怎样的梦,但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都只有泰麒他自己最清楚。
Ⅱ
麒麟回到了自己的生国,就要担任起宰甫的职位。
不管年龄有多大,只要身为了麒麟,就必须要承担起不可逃避的责任。
因此,泰麒的宰甫生活也就此开始了。
每天准时起床,分场合的注意自己的穿着,准时出现在议政厅,准时参加早朝。朝会结束后,泰麒便会一直留在王的身边,辅佐王处理政务。虽然泰麒只能够坐在一旁看着他,但这也是泰麒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要结束了上午的政务,王就会回到自己的寝宫。这时,作为宰甫的泰麒也就可以退下了,但是,他却会一直留在骁宗的身边,直到他就寝为止。
对于骁宗来说,此刻他必须着手准备的,就是自己的即位仪式。
仪式过后,他不得不考虑制定新的国家体制。对于先王所遗留下的,该丢弃的丢,该延续的就加以继承。还有官员的任免与法律的制订,这些都是他必须面对并加以解决的重大课题。
“关于乐师长所提出的问题,您打算怎么做?”
骁宗横躺在寝宫的长椅上审阅羞诸多的奏折,一旁的地上坐着当朝的宰甫泰麒。
“这种事,不用去多理睬。”
先帝因为过分的贪图奢华生活而迷失了方向,断送了自己的王道。非常清楚这点的骁宗登上王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在宫中工作的侍从,侍女的人数降到最少,并关闭了一些不会使用的宫殿。
乐师长,即是负责管理宫内所有乐师的长官。他认为骁宗罢免了过多的乐师,因此便上书骁宗,提出异议。
“就跟他说,本王是武人出生,对于乐理一窍不通。”
“……但是,没有了这份工作,那些人会很苦恼吧……”
“台甫知道先帝留下了多少乐师吗?”
泰麒摇了摇头。
“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但是,一定不是个小数目,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以前,有事进宫的时候,耳边响起的种种不同的乐声,真的是一宫一曲。而且还是从早至晚,一刻不曾间断过。他们也不管王是不是在宫中,那声音,即使是在议政厅也听得分明。”
“……怎么会……”
“象他们那样在宫中担任过乐师的话,即使在外面也是能找到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