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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太过分了。”
铃虚脱似的再也站不住了,倒靠在背后的墙上,慢慢地滑落在地上。“那是因为清秀病得脚步不稳,所以……”铃抱着膝盖说道,“我要是背着他去找旅馆就好了……为什么我不背他……他这么轻,我又不是没力气背他。”
“姐姐,你别自责了。”
铃摇了摇头,她哪能不恨自己呢。
“你不能很升纩。”夕辉说。
“为什么!”
夕辉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说:“恨升纩,就意味着你要被升纩杀死!”接着他又后悔地说:“但你肯定不听我说。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告诉你凶手是谁。”
Ⅲ
从柳国的东部出发,祥琼和乐俊一起翻过高由山,进入雁国。踏出柳国的国境时,看到眼前奇怪的情景,祥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们俩从山脚向上爬,沿着山谷,走过弯弯曲曲的的山路,在半山腰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在往上爬,见到路沿着斜坡延伸着。在路的中央建有一堵城墙,还设有关卡,城墙是柳国和雁国的分界线,城墙的对面就是雁国。祥琼觉得这样的情景甚是奇怪。
城墙由磨的非常光滑的石头砌成。路的两旁排满了商店,路上车水马龙,甚是热闹。祥琼和乐俊通过关卡,进入雁国,发现雁国那边也是是店铺林立,好生热闹。
“好厉害……”
路两旁的全是高大的建筑物,大多用石头砌成,有四五层楼那么高。窗户全用玻璃装嵌而成。虽然柳围也有装满玻璃窗的高大建筑物,但总给人一种破旧郁闷的感觉。可能本来那些建筑物从建成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另外门前的那些池塘满是苔藓,还有模糊不清的玻璃窗,有些还破裂了,这都使建筑物显得破旧。所以虽然柳国的街道和雁国的街道很是相似,但却远远及不上雁国那样宏伟,有气魄。
“雁国好像很富有。”
祥琼早就听说在北方诸国中,雁国是最富有的国家。但当看到雁国城市的面貌,她还是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雁国地处气候严寒的北方,怎么也能这么发达?”
要是说气候,芳国和雁国是差不多的。而且虽然比雁国稍微比芳国偏南,但冬天从东北大陆有寒风吹袭,所以实际上雁国要比芳国还要冷一点。
“雁国有很大的矿山吗?”祥琼问。
“没有。”乐俊回过头来说,“雁国和芳国,柳国不一样,它什么都没有。人们只是种小麦、饲养家畜,仅此而已。虽然这里城市很大,商业也很盛行。但国家的大部分收入都釆源于农耕。”
“但也确实和其他国家出入太大了吧。”
“这个嘛,也许因为各国主上才能上的差别吧。”
“各国主上才能上的差别?”
“五百年中,雁国未曾改朝换代,这就是和其他目家的差别。”
“但是……”
“正因为王位未曾空废过,所以首先天灾少了。没有天灾也没有战乱,人口自然增加。人们勤劳地开垦农地。因此农作物的收获能有所保证。农作物的买卖统一由国家监管,这样就避免农产品价格不会因为丰收而下降。土地治理得好了,国库积蓄慢慢增加,因此全国上下一片升屏气象。各种设施也建设齐全。”
“例如,挖沟以防止雨季时的水灾。还在沟上建桥,因为用石头砌成,所以很坚固。街道上还铺设有暗渠。雁国的城镇建设就是这样,按照一个既定的完整的方针施行。有这样的一个大方针的指导,经过十年二十年,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也都整然有序地建设起来。”
祥琼的父王在位三十年,连五十年的统治时期都没有的,这又怎么能与一个在位五百年的国王相提并论呢。
“一个国家的国王短命的话,对国家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试想一下,城市刚刚出现繁荣的景象,却由于国王的驾崩引发天灾,而付之一炬,最后不得不从头开始。”
“你说的也有道理……”
“峰王素以残酷著称,而身为女儿的你却不加以劝阻,以至给你们国家的人民带来无穷的灾难。”
祥琼怒视着乐俊:“你说什么?”
“所谓的国王是要以国民为重的。对人民施行暴政的国王没一个可以长期安坐在王位上。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是不久的将来新王也要驾崩。实际上,因为连宰辅都死了,所以新王要巩固王位必须花上五年时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面要是又有什么变卦,人民再经受几年的天灾的话,到时候土地荒芜,人民连吃的都没有,那国家离灭亡也不远了。”
“不管是哪一个国王都是为了他的子民而操劳,只是有些事情并非一下子就见效,不是一下子就有成果的。因为国家贫乏所以人性也会堕落。这样就必须建立健全的法制,把堕落的人心引向正路。你不认为这是很必要的事情吗?”
至少祥琼的父亲是这样对她说的。每当一颁布新的法令,总有官吏指责法令太苛刻。而父亲的回答就是:“法不严,何以立国。”当然一定程度的法律是很必须的,但事物发展都有一个度。
“你父王的死大概就是因为超出了这个度吧。”
“我父王的死不是因为气数已尽,而是因为那该死的夺取者弑王谋位!”
乐俊点了点头说:“你是说惠州侯起兵伐王吧。确实弑君是死罪,但并非就是不对。因为见到国王的残酷使国家陷入崩溃的边缘,这时候起兵伐王也是正常的。而且要是这样做能让千千万万的国民存活下来的话,就必须做。”
祥琼无自以对,她开始明白到,为什么人们会如此憎恨自己的父王,为什么像月溪那样的篡位者反而得到人们的爱戴。这大概是因为人们觉得父王会让国家陷入蔓深的灾难之中。而月溪在灾难到来之前果断地阻止了灾难的发生,因此他得到人民的拥戴。另一方面,自己没有好好劝柬父王,所以人民就极度憎恶自己。
“走吧。”乐俊催促道。祥琼神不守舍地跟着乐俊走向雁国的繁华的街道,街道名字跟柳国那边一样,也是北街。
※※※
祥琼两人在边境关卡换过旅券。这是惯例,每当人们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时,必须在边境关卡兑换旅券,一是为了防止犯罪者混进本国,二是为了检查旅客所带的行李物品。就算没有旅券也不会被入赶走,但是要经过官员的询问。
因为祥琼之前对比也略有所闻,所以当被门卫问道时,她就慌忙说自己没有旅券。于是门卫就示意她去旁边的屋子里接受长官的询问。但这时候只听到另一个门卫说:“不用了,他们俩是一起的。让她过去吧。”说完,门卫恭恭敬敬地把旅券双手递回给乐俊。
祥琼万分不解,等到走出一段距离,祥琼问乐俊:“究竟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们对你那么恭敬。”
“我都说我是学生嘛。”
“我越来越觉得你非常可疑。”
“这个嘛,总主有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说得清的,不是吗?”
“我觉得你好像在考察柳国似的。”
“也可以这么说。我早就想去其他国家看看,在巧国,我听到很多关于雁国的事情,但要亲自来看看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学校只是在新年时候才有一个春假。于是我就跟其他人说趁这段时间去其他国家走走看。接着就被人拜托顺道去调查一下柳国的情况,回去以后告诉他们。就是这么一回事。”
祥琼转过头来看了看乐俊,“大概是调查柳国颠覆了没有之类的事情吧。”
“对。”乐俊点了点头说:“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柳国真的要灭亡,边境就会变得紧张起来。因为会有大量的柳国难民涌进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末雨绸缪和临急抱佛脚是很不一样的。”
“要你去调查的应该是雁国的大人物吧。”
“没错。雁国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国家富裕,土地,人民都治理得当。但是,也并非一点问题也没有。”
乐俊回过头看了看城门,指着那边说。
“你看柳国那边的房屋,破破烂烂的。要是投宿,当然是选择雁国吧。不过,天黑之后,很多人还是走去柳过投宿,你知道为什么吗?”
祥琼回过身看了看,接着摇了摇头说,
“确实很奇怪,怎么这么多人往外走呢?都快天黑了,来不及到下一个镇去投宿的。”
“这是因为雁国没有公寓。”
“什么?”
“雁国的人民很富裕,哪怕是投宿也没必要和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因此一来公寓不流行,二来住宿费极贵。这使大部分都是穷等人家的投宿者止步。雁国的人民并非全都是那么有钱。浮民、饥民、吃上顿没下顿的人多得是。供这些人住宿的公寓很少,因此雁国的街道,可以说是只供驰车行走而已。”
驰车是用两三匹马拉的车,这种车不断地穿梭与街道之间,用于接载乘客。附近的农民在农闲时候一般都会经营驰车这生意。当然也有专门从事这工作的人。
“虽然雁国很富裕,但农民也必须在农闲的时候出来开驰车以帮补家计。其他国家的驰车只有达官贵人才坐得起,但雁国的驰车却非常便宜,谁也坐得起。因为人民都比较富裕,所以都毫不在意车费,经常乘坐。但那些贫穷的人因为坐不起,另外也没有更便宜的马车了,所以他们出门时只好顶着寒风走路了。”
祥琼再回头看了一下城门,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些人都满脸倦意,衣衫褴褛。由于那些人大部分都先走向城门旁边的小屋,所以祥琼估计他们都是没有旅券的浮民之流。
“雁国是一个富国,但本国人与外国流入的人之间,贫富差距悬殊。没钱投宿的人就在路边睡,结果被冻死的人并不少。有些不甘心白白冻死的人就去偷去抢。因此雁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难民的问题。因为街上,浮民和难民的数量远远多于雁国居民的数量。雁国在这几十年,都是受到这一问题所困扰。”
“所以你们就担心柳国形势的恶化。”
“正是。”
“乐俊你的旅券是谁签发的?”
乐俊只是要尾巴,没有回答。
“可以给你的旅券让我看看吗?”
听祥琼这么说,乐俊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旅券。在背面,清清楚楚地盖着一个印章:“雁国冢宰口院白泽。”
“冢宰……”
乐俊动了动胡子,说:“其实我也不认识冢宰,只是借驹虞给我的人帮我求得的。”
冢宰就是百官之长。能够向他求旅券的人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好厉害啊。”
乐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背。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和景王也有一点交情而己……”
“景王……”
祥琼一听到这个名字,胸口就像被针刺中一般地痛。
“为什么她会和你这样的……”
“和我这样的半兽结交是吗?”
被乐俊这么一说,祥琼马上后悔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
“你也不用道歉。我确实是半兽。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我也不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