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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琼摇了摇头。
“要是这样,你不如先住在这里吧。这是我很其他佣兵一起借来的房子。他们虽然都好像凶巴巴的,但没一个是坏人。”
“谢谢,那打搅你了。”
桓魋哈哈一笑,说:“我们经常都是和凶狠的强盗撕杀,好久没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了,所以你肯在这里留宿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去找旅馆也是找不到。”
祥琼点了点头,但她还是害怕那些官兵会追到这里来。
“但我在这里不会连累你们吗?而且你的样子也被官兵没看到了。”
听祥琼这么一说,桓魋确实显露出担忧的神情。“对啊,我可能暂时不能出去工作了。不过,少工作几天我还不至于饿死。”
“真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要救你的。我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啊。”
祥琼侧头看着桓魋,这使桓魋有点害羞起来。他笑了笑说:“税收竟是收入的七成,这么重的税交不起也不奇怪啊,哪有道理为此而被处死!”
“七成……”
“在和州基本都是七成,本来也只有止水乡的那个禽兽乡长才收七成的税,其他地方都是五成六成左右,现在一律七成。哪怕是五六成的税我们也已经负担不起了,现在生活就更艰苦了。”
“太过分了……”
本来税一般都是收入的一成,哪怕是把赋也算进去,最多也不过三成。税率为收入七成的话,人们要填饱肚子也成了问题。
“要是不交的话就变成那样子。而且这里还有沉重的劳役,建城墙,铺路,修桥……这样子,连耕种的时间也没有了。”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反抗?”
“大概是人们都不想自己或是自己的家人被判磔刑吧。”
“但是……”
“哎,看来这里的人民支持不了多久了。”说完,桓魋苦笑了一下,“要是你要出去的话,可以先帮我打扫一下厨房吗?”
“没问题,谢谢你!”
这房子大概和里家的大小差不多,稍微比一般的民房大。院子被四个房间包围着,在东南面有扇大门。主人应该就是桓魋了。他住在正房,而祥琼就住在他对面的房间里。虽然说是卧室但却没有床,只是在一张长榻上而已。
在其他房子里有二十多个士兵模样的人在这里,另外也有两三个女人,都是体格强壮的。
第二天,祥琼觉得脚不如昨天那么痛了,于是就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厨房里从上到下全积满了灰尘,很显然是很久没用过。
“不是吧……”
“怎么了?”
突然有个声音回答,这把祥琼吓得跳了起来。
“吓死我了……”
“哈,不好意思,你没事了吧,好像能走了。”
“已经没昨天那么痛了。这个厨房,你们很久没用了吧?”
桓魋轻声笑道:“因为大家都是到外面去吃饭的啊。有时我也想泡一壶茶的,但正如你所见……”
“那我帮你们收拾一下这里吧。”
“我也帮忙吧?”
“要是现在才来帮忙,不如一早就自己把这里弄干净嘛。”祥琼心里想着,看了一下桓魋。桓魋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也知道最起码要扫扫地,但我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做起好啊。”
“算了算了,看来你是出生于大富之家的。”
不管是男是女,一到二十岁就是成年人,因此身边的事必须要自己料理。不会做的话就证明从小就有佣人侍侯。而且桓魋好像在二十岁后还有人照顾他似的。
“哈哈,是吗。”
“那先把饭锅给洗了,你帮我打一点水回来吧。”
“遵命!”
祥琼被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于是两人就把大大小小的锅都拿到院子里去。只见在井口上放着一个水瓶,好像谁口渴了就自己用水瓶勺水喝。
“看来这里是没人打理啊。”
“因为都是大男人,谁会在意这些。”
“这水瓶,大概没洗过吧?太脏了!”
“是吗……”
“真是的……对了,你是庆国人?”
“对。你呢?”
“我出生在芳国。”
“那么你是走了很远路程才来到这里的了。”
祥琼一边洗那水瓶一边回答:“对啊,真的很远很远……那时我才知道竟然有些地方冬天不下雪。”
“是吗。”桓魋边说边把没用的东西扔了。
“而且还知道了除了芳国以外,还有地方用磔刑,还有国家正在做一些残忍的事情。”
“嗯。”桓魋把水倒进瓶子里,说:“和州是比较特别的。因为和州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庆的其他地方不是这样子的吗?”
“这我可不清楚。但我想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呀峰这样的禽兽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呀峰?和州侯?”
“对。在和州侯有两匹豺狼,和州侯呀峰和止水乡乡长升纩。”
“止水乡?我是打算去那里的啊。”
“为什么?”桓魋惊讶地看着祥琼说。
“因为我听说去止水就可以得到户籍和土地啊。乡长不是去戴国接那些难民回来吗?你不知道吗?”
桓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怪不得有很多载满人的马车不断驶去止水乡。”
“啊,果然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我去止水乡我就可以找到工作……”
“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
“和州有两匹豺狼,和州侯和止水乡乡长!”
“但是,他不是很热心地帮助那些难民吗?”
“升纩不是那种会帮人的人!你要是去的话,肯定回后悔的。”
“这……”
只见桓魋神色严峻,“止水乡招引难民只是因为本地人民不断减少。你想想,土地毕竟有限的,不管一个地方如何富裕,也不可能一个劲地接收难民。所以不断增加新的劳动力,正是因为当地人不断死亡。”
“这……”祥琼咬了咬下唇,“有这种事情……”
由于不清楚个中原因所以她才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也劝其他人去止水乡!要是有人听她的话去了止水乡而因此被害,她真的不知如何赎罪才好。
“景王她为什么不管?”
为什么景王会让那些人肆无忌惮地任意妄为?庆国不是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吗?
“景王是不行的……”桓魋叹了一口气说。
祥琼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她不行?”
“据说她其实是朝廷中某些人的傀儡,之前的国王也是一样。也不管国家变得怎样,也不管属下的官吏是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谁也不向她进言?”
桓魋瞪大眼睛看着她,“进言?”
“要是情况属实,就必须向她进言。要是她成了某些人的傀儡的话,就更需要有人去让她醒觉。”
“你……”
“就算景王说不知道有这些事情发生,但还是回报应在她身上。而且国王对自己的国家都不清楚的话就更不可以原谅。要是说只是傀儡的话同样是不可原谅的。这些道理一定要让她明白。不然会变成我这样,会变成我父王那样……”
桓魋眨了眨眼,说:“你说你是芳国的人?”
祥琼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了,“是……的。我觉得景王和我很像……因为……我听说她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王……”祥琼闭上了眼睛,“必须有人告诉她这些。她一定不知道,当一个好国王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要怎样告诉她?她在尧天金波宫内啊。”
“那也是……”
“不过你要是在和州放火,或许能吸引她注意吧,哈哈……”桓魋开玩笑说,“要是你在九州到处放火,说不定真的能引起她的注意,你觉得呢?”
祥琼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
为什么这男人要救祥琼?而且还打伤了追赶祥琼的官兵。这样做,他自己也被人通缉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这男人一开始就是被官府通缉的?或者是和官府作对的人?也就是说,这男人想要在和州造反?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要不然这里的人民就永远受苦了。”
桓魋爽朗地一笑,说:“我也是这么想,来吧。我们一起把那家伙除掉,我这就去召集弟兄们商议。”
Ⅱ
铃所接受的任务一般都是旅馆里的一些杂活,要不就是骑三骓去运送货物,或是传达命令。
现在三骓已经跟铃变熟,甚至只让铃骑自己。有一次虎啸想起上去,但却被三骓一下子颠甩了下来。接着还想用他有力的后腿踢虎啸呢。要使妖兽服从你,必须要有震慑妖兽的霸气。而要是妖兽变得温顺,愿意被其他人使用,就必须要和人相处数十年,等它消除了对人的高度警戒。当然要训练出这样的妖兽还要有相当的能力。
“铃,看来你要好好地管教一下这只畜牲……”
虎啸狠狠地盯了三骓一眼。
“我?”
在菜园中摘菜的铃回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井口边上的虎啸。
“一匹骑兽要是真的顺从主人的话,主人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所以你快点让它完全地听你的话,然后对它说:‘让虎啸骑上去!’”
铃噗嗤一声笑了,“我会努力的,但好像挺花时间啊。”
“哼,你当然没所谓,反正它愿意让你骑。”
“虎啸你也想要骑兽吗?”
“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当兵了。”
“士兵都可以得到一只骑兽?”
“当然只限于那些立有战功的士兵了。而且还要讲讲运气。我是没这种运气的。”
“为什么?”
“因为要在军队里有所作为,必须是那些手腕强硬的人,或是那些少学出身的人。如果要当王师的将军,就必须是大学出身的。而且还要评战功。但现在在庆国要想立功的话,就是帮升纩那些家伙镇压百姓。这我可办不到。”
“是吗……”
“不过要是我是那种人我的生活就轻松多了。”
“嗯?”
虎啸看着天,说:“士兵不需要学问,也不问出身,要是在其他地方当兵,我就把夕辉也接过去。他那么聪明,一定有一番大作为的。要想让他离开这里,我就必须要在他二十岁之前能够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哪怕是我在其他地方跟人家结婚了,也不可以把他接过去。”
虎啸和夕辉这两兄弟从小就相依为命,本来两人都投靠在里家生活,到虎啸二十岁出身的时候,他把弟弟也接了出来。当时拓峰土地过剩,与其说是过剩不如说是人过少,不断地减少。因为夕辉的户籍是在拓峰,因此以后毫无疑问肯定会被分配到拓峰去。
“他努力地读书,要是成绩好的话说不定可以上大学。不行的话就出来做官,但当然是和州境内的官。我可以通过结婚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但这样是不能带上他的。因此要让他离开这里的话,要不就是我去其他地方当兵,要不就是他去其他地方娶老婆。”
“对了,”虎啸一拍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