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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骗我!”国正邦突然大吼,吓得张思莹身子一震,也让众人往他望去。只听他又问一次:“她到底是谁?”
“卑弥呼的义兄,千叶世弥。”叶大叔这才说出卑弥呼的真实身分,却语出惊人。
“你……你再说一次!”国正邦闻言如晴天霹雳,脑袋一片空白。
“千叶世弥,卑弥呼的义兄。”叶大叔说道:“卑弥呼出身能乐世家,后来才被送到恐山。而千叶家本无男丁,为了技艺不至失传,这才收了本是孤儿的千叶世弥当义子,因为能乐这种艺术,向来传男不传女,自古到今,皆是如此。”
听到这里,国正邦也大概明白了,他不敢相信地张大了眼,这位看似恬静秀美,静静地倒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个男儿身,但却比任何女人更像女人。
“可是就在收养千叶世弥的第六年,卑弥呼的母亲生了一名男孩,顿时让千叶世弥变成了累赘。”叶大叔继续说道:“就如同卑弥呼一样,千叶世弥也被送到了恐山,可是邪马台一脉向来不收男人,不得已之下,千叶世弥进行了阉割手术……”
听到这段关于千叶世弥的故事,众人纷纷觉得十分残忍,国正邦更问:“他可以离开啊?为什么一定要……”
“因为他想保护卑弥呼,这是千叶世弥与卑弥呼相遇后的愿望。”叶大叔没有说出的是,千叶世弥对卑弥呼情根深重,宁愿身体残缺,也要与她长相厮守。
于是,千叶世弥变成了卑弥呼的“姐姐”,一同修习咒法体术,而两人俱是天资卓越之辈,更能以幻见之预兆窥测未来,就在上任卑弥呼去逝后,千叶世弥的妹妹抛弃了旧有姓氏,继承了卑弥呼的名号。
而各方面同样优秀的千叶世弥,碍于男子之躯,则化身为卑弥呼的影子,先是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又遭到千叶家无情的对待,他依然无怨无尤,不曾迁怒到出身千叶家的卑弥呼,只是默默地守候著,直到死时,仍然挂念他娇俏美丽,动静皆宜的妹妹……
叶大叔说到这里,重重地叹息著,又道:“当逢魔之刻即将展开,卑弥呼本要亲自来此,却被千叶世弥坚决地阻挠,甚至化身卑弥呼,然后牺牲性命……”
面对国正邦时,叶大叔隐瞒了一些真相,除了“卑弥呼”的真正身分外,就连死神才是害死三人的间接凶手,也不肯透露。
邪恶的盛会,不容许善神插手,死神违反了两次原则,为了公平起见,他必须答应非人之王的要求,而后果,自是不言可喻。
“我之所以骗你,就是不希望你对他有任何世俗之见。千叶世弥的人生虽然坎坷,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活得骄傲,不引以为耻。”可是对叶大叔而言,这是未来的一部分,将成为既定的事实,有因必有果,他也无法窜改。
“我看起来像这种人吗?”国正邦喃喃说著:“卑弥呼是我见过最让人敬佩的女人。”
叶大叔连忙纠正:“他是千叶--”
“她是卑弥呼!一个真正的女人!”国正邦打断了叶大叔的话,而且说得又重又急,对他而言,眼前的女子不是什么千叶世弥,而是卑弥呼。
一旁观礼的众人不语,安静地听著两人对谈,他们的心中同样的沉重,也同样的对于三人钦佩万分。
光沙洒上了三人的遗体,让他们变成了光芒消逝人间,前往那扇最后的大门,重新选择自己的一条路。
国正邦不知何时以泪流满面,本来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哭泣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可是现在,他却难过得不能自己,将眼泪献给了三人,还有众多死去的普通百姓。
他没有听见任何谢意,他也不想要,只希望这一切都能赶快结束。
忽然,国正邦的鼻血流了出来……
“小邦子,你是不是哪里伤了?怎么动不动就流鼻血?”老虎关心地问著,这一个多月,他总会不定时地看见国正邦流鼻血,这才有此疑问。
“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国正邦也是满腹疑惑,他不只会流鼻血,更会产生剧烈的头疼,可是叶大叔却诊断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
“阿邦吃点心了。”张思莹送上了茶点,就放在两人的中间,她又玩起了国正邦的长发,可是脸上烂漫的笑容却没有了。
国正邦凝视著屋外景致,绵绵细雨将山色点缀得朦胧凄美,远处云气浓郁,飘飘邈邈于碧绿群山之中,看著想著,他的心情也变得忧郁起来。
逢魔之刻后,就连新闻也被炒得沸沸扬扬,于新光三越目睹经过的众人的确忘记了那段事情,可是现场狼籍的的景象,还有满地昏迷不醒的民众,让他们联想到了几个月前的校园集体昏迷事件。
可是就算炒得再火热,无法查出真相的结果只能让事件草草落幕,但是另一个事发现场,那上千具的尸体就没有办法那么容易掩饰了。
“这些人的家属都有权利缅怀亡者,吊念他们。”叶大叔虽然净化了隧道内的妖气,避免了一场苍生浩劫,可是他无法,也不想将遗体毁尸灭迹。
知晓内情的除了灵动界外,还有政府的有关高层,却无法将这些被归类为怪力乱神的真相公诸于世,又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便有所谓的官方说法出现了。
◎◎“隧道坍塌,巨石压断瓦斯管线,造成千人罹难。”◎◎
说辞虽有诸多疑点与矛盾之处,也让朝野立委纷纷质疑,炮声隆隆,但是当调查单位拿出了数份伪造的工程文件后,那些政府官员的炮口立刻掉转,开始朝施工单位贪污舞弊,收受回扣,以致会酿成如此惨重的悲剧的方向进行。
只要有涉入工程事件的许多官员遭受无妄之灾,立刻被检警单位扣押调查。可是在现今社会,官员收受回扣本就极为正常,许多营造公司更视为惯例;虽然涉及不法,但长久以来却无法改变此风,一查之下,当然是罪证确凿。为此,有多达上百人被捕,数十名官员遭到约谈,层级之高,甚至有内阁官员涉案。
不过这一切都是掩人耳目,给社会大众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已,那些遭到起诉的公司负责人、政府官员,不过是妖鬼们的代罪羔羊,虽然有些冤枉,却也于法有据,不是随便的栽赃诬陷。
一王功成千骨寒,生灵涂炭众生劫;分隔阴阳难聚首,血泪交织问苍天……
问何时才能结束?他又真的无愧于心吗?
“小邦子,你最近半夜外出,不是又再干蠢事了吧?”老虎关心地问。
国正邦露出无奈笑容,“当然不是蠢事,而是去放烟火……”
第六章
深夜,万籁俱寂,月暗星稀,从半空向下俯瞰,仿佛天地倒转,那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的大地才是星空;国正邦站在灯塔之上,面色平静,头发迎风飘扬,背后那对化兽而出的黑色翅膀,一下又一下地拍动,手中握著一把光沙,随意地往下头洒去。
光沙离手,随即化为淡淡的白光,在半空化为虚无,消失在空气之中。
只是当光沙不见的同时,立刻有股暗不可查的黑气涌上半空,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完全淡化。
他在城镇上空盘旋飞行,不断地洒下一把把光沙,飞过一个个都市社区,将囤积已久的怨气邪念净化释放,直到他累得快倒下为止,国正邦才会拖著疲惫的身躯,拿出能够回到“风林火山”的钥匙,随便找一扇门开启。
“啊!引路者大哥来了!”张思莹见到了黑西装的死神,连忙一鞠躬,问好:“引路者大哥好。”
死神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揉揉张思莹的头发后,才说道:“臭小子,又少了七十几个野鬼,你好像是专门来跟我做对似的。”
“是吗?有吗?我怎么没感觉,而且我是在放烟火。”国正邦的语气依旧那么屌儿啷当。
死神的原意并不是来兴师问罪,他叹了口气,问:“你以为可以救多少人?人类的怨气之重,又是你这样可以化解的?”
“救一个是一个,也起码对得起良心了。”国正邦说话时动作不停,光沙一把把洒出,“多化解一些怨气,就少一个妖鬼诞生,也多救几个灵魂。”
“随便你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安心,就算全天下的孤魂野鬼都被你送走,那我也只能认了。”死神看了下手表,“下一个将死之人的时辰快到了,我先走一步。”
“慢走顺走,跌倒别喊我的名啊!”国正邦随口胡言,把注意力放在那一把把被洒出的光沙上。
死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快速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不断地在空中飞旋,洒落点点光芒,自从逢魔之刻后,国正邦每晚都会来趟净化之旅,希望能尽棉薄之力,让这个被黑暗污染的社会多点人性光明。
而每天晚上,张思莹总会陪伴身旁,随著国正邦到处散心。
“张思莹,你有没有想过要投胎?”国正邦洒出一把光点,问:“如果我找到了办法可以帮你,你愿意去最终之门吗?”
“不要!”张思莹嘟起了嘴,语气坚决。
“为什么?”国正邦停下动作,不解道:“你可以重新投胎,再孝顺你的父母一次,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我不要!”张思莹又说了一次,甚至赌气似地转过身,“人家不想去了,就是不想去。”
“是吗?那好吧!”国正邦没有追问,他的双眼只是凝望远方,却不时流露出忧郁悲伤,又问:“如果阿邦不再是你认识的阿邦,可以吗?”
“阿邦怎么了啊?一直说人家听不懂的话!”张思莹转身面对国正邦,仔细地端详著,并且好奇地以各种角度看著国正邦的脸。
国正邦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了个答案。
踏出……那一步是吗?
如果这样能真正地左右结局,让一切都能美好收场,或许,他不该再犹豫不决了。
内心的觉悟只是一瞬间,当国正邦有这个想法时,他甚至瞧见了只有“公义”才能看见的幻象--那扇开启的最终之门,在他的面前泛著白亮光芒,只等他踏进去。
“阿邦……”张思莹焦急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国正邦回过神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张思莹一脸迷惘地看著国正邦,说道:“阿邦变得好奇怪,刚刚人家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再也看不见阿邦了。”
那不是错觉,只要国正邦踏出那一步,从今以后,他将真正地成为一名“公义”,也不再会是国正邦。
(时候还没到吗?)国正邦挑眉想著,嘴角又勾起自嘲、轻佻的笑容,他摇摇头,排除心中任何杂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张思莹见到这个熟悉的动作,立刻飞到起码有二十公尺远的屋顶上。
只见国正邦的周身泛出点点蓝光,他的掌心却多了个白色的光球。蓝光一放即收,光球却蓦地飞上了半空,如同烟火般炸开,又如雪花似地缓慢坠下,在接触到建筑物、地面时没入不见。
烟花消逝,象征著人心邪恶的黑气源源不绝地窜上夜空,渐渐地淡化……
隔天一早,国正邦便已起床,作著例行性的锻炼、过招,而他的对手也从史特龙变成了老虎、望风,虽然那些高手们只用一只手跟他比画,却足以见到国正邦突飞猛进的成绩。
一直到中午,国正邦才会来到叶大叔的店里,穿上围裙,绑起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