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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太荒谬了。”死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人类可以三次消失在他的名单上--哪怕是公义布道师。
“臭嘴死神,你在哪里?”国正邦的手在身前不断摸索,却被沙发给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死神扶起国正邦,心想:众人的表情不知会变得怎么样?
得知国正邦重获新生的消息时,所有人无不愣了一下,旋又发乎震天的欢呼声,他们万万也料想不到,事情竟会有如此急转直下的发展。虽然国正邦失去了视力,从此双目失明,可是众人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失望,因为他彼此之间的情谊,是建立在无数次患难与共,而不是那看似尊贵的身分上。
虽说福无双至,但就在国正邦回来的不久后,叶大叔也远从国外归来,并检查了国正邦的状况。
“叶老板,怎么样了?”山无棱担心地问。
“凶兽吃掉了阿邦的视力,以现今的医学来说,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叶大叔叹了口气。
所有人无不面露绝望之色,难道说国正邦就会这样永远失明了吗?
“大叔,不要紧的。”国正邦倒是看得很开,毕竟没有比由死还生更要让人庆幸,“这样也好,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而我也终于能关上最终之门了。”
话虽如此,国正邦与亲友之间的因果线已断,除了绘理外,他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只能永远地当一个残废。
传说的最初之人这样收场,恐怕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
“叶大叔,我可以单独跟您商量一下吗?”绘理说。
“当然可以。”
众人见两人有要事商谈,便扶著国正邦到房间休息去了。
绘理见众人走后,说:“您应该都知道了吧?”
叶大叔点点头,说:“想不到你真的会嫁给阿邦,不过七日一生,应该只是游戏吧!”
“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绘理笑得甜美,“婚姻是假;我的心意是真。”
语顿,她又问:“叶大叔,以您的睿智,认为什么是‘爱’呢?又当真是令伴侣享受美好幸福吗?”
“爱的定义有很多种,有时人们往往看不清。”叶大叔反问:“你又觉得什么是爱呢?”
“有时候爱,必须让所爱的人看见地狱。”绘理说出了心中对于“爱”的看法,又说:“我想以‘傀儡秘术’让阿邦重见光明。”
“他不会接受的。”叶大叔摇摇头,说:“因为他认为,爱就不能让所爱的受到伤害。”
“但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绘理说得很坚决,“要接受女人的爱,就必须忍耐她们的任性。”
“那你希望我怎么作?”叶大叔问。
“让他知道真相。”绘理说:“关于这一切始末。”
叶大叔试探性地问:“要是他因此一蹶不振?”
“他不会的!”绘理笑得灿烂,也非常有把握,“因为他是传说的最初契约之人,他一定可以振作。”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绘理走了出去,并喊道:“阿邦,你进来一下好吗?”
国正邦在张思莹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入和室,问:“有什么事吗?”
所有人都没有回答,叶大叔则是打晕了国正邦,令他的意识陷落于疑问诧异中。
“大叔,你为什么打晕阿邦?”张思莹担心地大叫。
叶大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叶大叔,一切都拜托你了。”绘理轻轻一鞠躬,没有半点犹豫。
有些时候,当女人作出决定时,甚至比男人更果断。
“就请林也来帮忙吧!”叶大叔叹了口气,这次,他肯定要当个坏人了。
当国正邦清醒过来时,他先是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又慢慢地看见些许亮光,景物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双眼却像无法忍受刺激似的闭了起来。对此,他顿时感到惊讶莫名,双手颤抖著伸到面前,又重重地痛击了脸颊,这才敢肯定一切都不是梦。
“为什么……我又看得见了?”
内心的疑惑无法理解,正当他纳闷不已时,守在一旁的叶大叔说话了,“你足足昏迷了半个多月。”
“怎么会……你们到底作了什么?”国正邦虽能重见光明,但心中确有不祥的预感,连忙又问:“绘理呢?”
“她在邪马台的长老陪同下,回国去了。”叶大叔慢条斯理地说:“她把眼睛给了你!”
此语一出,有如晴天霹雳,国正邦登时无法相信耳中所闻,喃喃道:“不、不会的……”
“你不需要怀疑。”叶大叔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她为了救你,擅自作了决定,要把自己的眼睛给你。”
“那为什么不征求我的同意呢?”国正邦大吼著,心头如被刀割,叫道:“你可以阻止这一切。”
“比起绘理的眼睛,‘公义’的存在才是我所关注的,而且,那是她本人自愿,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叶大叔说得很残酷,“唯有兵灵的出手,是我没有看到的。”
叶大叔的话再次震惊了国正邦,他的脑袋“轰”地一声,瞬间想起了凶兽临死之前的话。
◎◎“你会发现,自己的命运从来都不曾脱离他人的掌控,直到你能有所觉悟,真正关上那扇门为止。”◎◎
国正邦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关于叶大叔的能力限制,搞不好都是骗他的。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吧!”国正邦不敢相信地说:“告诉我,你并不知道……”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包括这次的不告而别,也是我故意放手不管。”叶大叔的答案让人失望了,“你是‘公义’,就算你要放弃资格,但在那之前,你一直都是。我必须让你理解使命,再决定要不要放弃。”
“呵呵……呵呵呵……”国正邦的眼中流下泪水,像是替绘理难过,也为自己悲伤,他从头到尾都被人玩弄于鼓掌,直到此刻才发现真相。“那你又为何要现在告诉我……难道这也是课程指导之一吗?说啊!”到后来,国正邦又再次大吼。
“没错!我是故意现在告诉你。”叶大叔的话再次让人心痛。
两人争吵的音量如此得大,却没有人出来劝阻,因为一切也在安排之中--虽然众人都不忍心那么作。
“我还要告诉你更残忍的事实。”叶大叔继续说:“你难道没发现,我们认识的第一次,那家店面似乎是最近才开的。那不是意外,也是我看见你会继承‘公义’后,故意引你上门,而你也绝对会踏入。”
“大叔,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别让我重新看见你,就对你感到厌恶。”国正邦转身欲走,他发现好多事情都来得突然,根本无法承受,难道说这也是叶大叔刻意安排的吗?
他不想去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了,他就再也不会去信任每个人。
“去见绘理吧!”叶大叔喝了口茶,模样依旧是那么轻松,“她奉献了双眼,总该有些话对她说。”
“这不用你提醒!”国正邦以怒吼来回应。
叶大叔很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国正邦将会比任何人都痛恨他,甚至视如仇敌。可是,他并未说出--就连绘理也跟他一样,从头到尾都知道一切,因为一个绝望的人,要在他心中留下点种子,才能让希望发芽。
就这样,国正邦走了,一天之内遭受了无数个真相的打击,现在的他只想看见绘理,也只有那个曾经在七天之中,与他共渡一生的女人可以相信。
(你爱而爱你的都将遭逢不幸……)
国正邦仿佛听见了兵灵的声音,告诉了前者,自己所下的诅咒是什么。
数日之后,国正邦来到了灵山脚下,从半空鸟瞰恐山,两旁树木成荫,绿意昂然,一条白色石阶从中穿越,无限延伸至山顶处。国正邦拾阶而上,感觉那微风轻轻,枝叶沙沙,有如细语呢喃,像是在说:
“我在等你……”
他听见了风声树语,也看见了枝头绿叶轻晃,不停地朝他招手……
来、过来……
他的确来了!为了见绘理一面,甚至想问一句:
“为什么?”
他这辈子最讨厌欠人情,而绘理却把眼睛给了他,他该如何还?用什么还?
他甚至不知道见到绘理时,他该说些什么!
“我希望有一段轰轰烈烈,又充满戏剧性的爱情,想不到梦以成真!”国正邦笑得苦涩,而他的眼却忧郁得像阴天。
在出发前,他曾经照过镜子,自己的双眼变成了如绿宝石般漂亮的颜色,让他无法怀疑事实,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
每踏上一节阶梯,国正邦的心就开始发痛,当高耸伫立的鸟居出现眼前时,他甚至有股冲动想要逃袍,却又忍了下来,只见一座寺庙就在不远处,身旁时而走过穿著狩衣的巫女,好奇地对他望上一眼,又窃窃私语。
国正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就在寺庙的木檐阶梯下,坐著一名宛如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巫女,身上同样穿著狩衣,那头长发轻轻抚地,脸上挂著微笑,像是早已经知道他的到来。
“呐,邦君,好久不见。”绘理的眼神空洞,却能藉由大气流动、能量分布来辨别一切。
国正邦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慢慢地走到绘理面前,伸手抚摸著她细致的脸庞,并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而是能够将双眼奉献给自己最重要的人,是绘理的心愿。”绘理说话时捧著胸口,脸上幸福洋溢。“姐姐的意志由你继承;我的双眼将替你引路。”
“可是……我不配啊……”国正邦心痛欲死,眼泪也簌簌滑落。
“邦君,别哭……”绘理拭去了泪珠,说:“呐,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绘理的家。”
国正邦点点头,听鸟声歌唱不绝,见四周树林茂密,白云点缀蓝天,好一副美丽的景致。然而这一切都仿佛是为了绘理而存在的一样,如果没有她,想必会逊色平凡许多。
“呐,邦君,你认为什么是命运呢?”绘理巧兮笑问。
国正邦认为,他的命运被人操纵,就像一只悬丝傀儡,只能默默地任何他人安排。
“呐,邦君,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会爱上你,会为你奉献一切,但我不会去试图摆脱命运的操纵,因为一切自有其定数。就从我自梦境看见了你时,我就知道了,这也是我们从紧紧相连的因果,由梦开始。”
阳光打在绘理的身上,却掩盖不了那身出尘灵气。她的眼虽不能见,却无法隐藏那浓浓的情意,她又轻轻地说,下了逐客令,“走吧!邦君,替我去看见这个世界,这里不是你落脚之地。”
“我……”国正邦已无处可去。
“千万别留恋。”绘理捧著国正邦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还不到回家的时候,邪马台不能收留你。”
那一吻好轻、好柔,带著绘理身上淡淡的香味,却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吻,要他展翅高飞,尽情地翱翔。
国正邦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嘴唇才刚动,就看见绘理不断地摇头,伸手指向远方,告诉他分手的时候已经到了。
短暂的相遇重逢,已经让绘理十分的满足,她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因此而停下脚步,无法继续往前。
若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对于爱情的看法,那绘理的爱无疑是最残酷,也是最伟大的。
国正邦依依不舍地往出口走去,又眷恋不已地缓缓回头,这时,他忽然听见了绘理的歌声……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啊……
请不要因此悲伤,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