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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伊凡体贴地走到老妪面前,不想让对方因为生气而摔倒,“妈,小心。”
“小心什么?我该小心的是你的生命安全,以免你被人活活打死。”老妪以右手又捏又打,教训著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伊凡不闪不躲,任由老妪打骂,口中却求饶著:“妈,下次我不敢了,而且,还有客人啊!”
老妪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国正邦,连忙停下动作,对著后者露出善意的笑容,“快请进,伊凡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妈……”伊凡欲言又止。
“不会的!”国正邦露出得体的笑容,缓步走入客厅,“您好,我叫做邦。”
这时,国正邦打量著客厅内的摆设,简单的几样家具,可是岁月久远,看起来十分的破旧。墙上的壁纸泛黄、破损,甚至有几处早已不安分地卷起,露出生满了白色壁霉的墙壁。
可是,一个家庭的价值不是在于家具的昂贵与否,而是是否存在著一个家该有的感觉。
国正邦认为这里就算再破烂,也绝对是个家。
“这里很温暖,很棒。”他不禁有感而发。
“你有一对雪亮的眼睛!”老妪开始喜欢国正邦了,“快请坐,不要客气。”
“妈,我先去照顾爸。”伊凡走进房间里。
坐下的同时,国正邦的双眼不禁往卧房内看去,只见伊凡辛苦地替一个老人翻身、更换尿布、擦背,眼神专注而认真,动作仔细而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瘫痪,兼有老人痴呆症的父亲。
“他是个好孩子。”老妪突然出声,“就算他进警察局的次数比他上学的天数还要多,但是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孩子。”
(你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国正邦心中暗忖,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嘴上并不说破,只是点头应著。
老妪又问:“你是怎么跟伊凡认识的?”
“在饭店里。”国正邦随口带过。
“你认为伊凡是个怎么样的人?”老妪又问。
“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国正邦说:“刚才,您在追打他的时候,伊凡为了不让您受伤,故意站在原地不闪不躲,只是一昧地求饶。”
“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老妪满意地点头,“你有一对雪亮的双眼。”
“谢谢!”国正邦挑眉微笑。
“妈,你再等一下,我去做饭!”伊凡从房间走出,又匆忙地跑进厨房里去。
(这就是他所谓的要紧事吗?)国正邦又暗自想著。这个在外面犯下掳人绑架,人口贩卖,其罪足以被判死刑的男人,竟然在家中会是个孝子。
想到这里,国正邦的脑中不禁浮现了伊丽莎的容貌,那个可怜的女人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接著,他忽然又想看看伊丽莎的绘本,试图更了解这个女人一些。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让我看一下自己的东西吗?”国正邦得体有礼地说著。
“宝贝伊凡的朋友,你不用太过拘束。”老妪微笑地说。
国正邦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绘本,正想打开第四页时,老妪的声音的又传来了。
“原来你是个画家啊!”
“不,只是一个朋友的东西!”国正邦又点头一笑,继续往绘本看去。
第四页上头,画著一匹白马,可是眼睛的部位却没有画上瞳仁,有个小女孩坐在上头,双眼同样的空洞。
而那幅画的名字,叫做“流浪”!
与前几幅画相比,这幅画的画功精致柔美许多,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国正邦看来看去,发现伊丽莎的画总是透著浓浓的悲哀,好像没有任何快乐的事情值得记住。
第五幅画,国正邦看见了一名老妇,身子的左半边化为骷髅,右半边仍保持原本的面貌,被无数亡灵拖往坟墓里去,而那幅画的名字叫做“生死”!
国正邦又继续往下看去,每翻过一页,必定会思考著画中的涵义,直到最后一页时,他看见了伊丽莎笔下所画出的自己,双眼凝视著远方。可是,这幅画却没有任何名字,就如同伊丽莎所说的一样--她想不出适合恰当的形容。
(原来在你的眼中,本大人那么神秘啊!)国正邦自我消遣地想著,可是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
因为伊丽莎也同样神秘的失踪了,至今生死不知。
就在这时,伊凡走出厨房,手中端了几样菜肴,放在客厅一角的饭桌上,并朝老妪喊著:“妈,吃饭了。”
老妪以助行器缓慢地往餐桌走去,同时对国正邦招呼著:“一起来吃吧!宝贝伊凡的朋友!”
国正邦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接著,伊凡又从床上抱起老人,小心地放在轮椅上推出,到饭桌旁时,还替老人别上了围巾,这才坐了下来。
国正邦一看菜色,桌上放著一大盘煨马铃薯、焗烤海鲜,任人自行取用。
“请用,不要客气!”伊凡把夹子递给国正邦。
“谢谢!”国正邦随意夹了点菜肴放入盘子,又把夹子交出。
四人在用餐时十分安静,让老妪不时以疑惑的眼神望向伊凡,心中大感好奇--自己健谈的孩子何时变得如此沉默?
“伊凡,盐似乎放了太多了一点。”老妪提醒著。
“是吗?我没有注意到。”伊凡回答时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当啷”一声,老人一不小心,颤抖的手将汤匙摔落,又打翻了盘子。
伊凡手忙脚乱地擦拭著老人身上的汤汁、食物,捡起地上的汤匙时却忽然情绪失控,破口大骂著:“你这该死的,连饭都不会吃。”
“伊凡!”老妪怒声斥喝。
老人的嘴开开合合,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倘若他是个神智清醒的正常人,肯定会对伊凡的恶言感到伤心。
国正邦见状皱了下眉头。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伊凡匆忙地离开饭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今天吃错药了。”老妪歉然地说。
“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国正邦面露微笑,又说:“我去看他一下。”说完,便起身走到伊凡的卧室前,随手打开房门,走入后又将门带上。
走进房间里,国正邦看见了坐在床前,抱头不语的伊凡,手中叼了支香烟,缓缓地燃烧著。
“你欠自己的父亲一个道歉。”国正邦也点燃一根香烟。
伊凡没有回答,迳自问:“你要怎么消灭他们?”
“到时候就会知道!”国正邦随口应著。
“拜托,告诉我好吗?”伊凡的音量略为增大,又快速减弱。他的双脚微微地颤抖著,看起来十分的焦躁不安,“我真的很害怕……真的……”
“你后悔了吗?”国正邦也有些不忍。
“正义与邪恶在我的身体里交战著。”伊凡紧张得连呼吸也变得急促:“我好怕就这样死了,或者,害死了我的家人。”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国正邦压抑著内心的仁慈,说:“你必须自己选择。”
伊凡吸了口烟,却又呛了出来。他是个老烟枪,被香烟呛到这种事好久都没有发生过了。“能不能放过我?”
“那些被你绑走的人,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呢?”国正邦反问著。他的心中一样在天人交战,就这样饶过伊凡,自己去寻找一条新的线索;或是让伊凡“赎罪”,配合自己的计画。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老人。他是个浑球,每天喝得滥醉,只会折磨我的母亲,还有我……”伊凡突然说起自己的往事,“我们一直在忍耐,不吭一声,因为他实在太强壮了,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
国正邦吞云吐雾一阵,安静地听著。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他如往常一样喝得烂醉,开始动手打人,当我看见母亲被打得头破血流时,我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你还手了!”国正邦接了下去。
“是的!”伊凡说话时带著强烈的自责,“我几乎把他打个半死,直到我清醒过来,看见父母都倒在地上。”
那最后一次家暴,令伊凡的母亲的膝盖碎了,而失去理智的伊凡,则将他的父亲打成了半身不遂……
“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当我后悔的同时,我突然有了领悟,就算那个男人在怎么混帐,他都是我的父亲。于是,我一直在赎罪……”伊凡说到这时,不禁泪如雨下。
看著痛哭失声,不断哽咽的伊凡,国正邦只是安静地抽著烟,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安慰。
“我这一生都在为这件事赎罪,但是现在,我又必须为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赎罪。”伊凡抹去眼泪,请求著:“如果可以,请让我为自己的父母赎罪就好,可以吗?放过我,让我能够继续照顾他们,我真的很害怕。”
闻言,国正邦紧咬著牙,他好几次就想这样答应伊凡。但是,他又想起了伊丽莎,以及曾经被伊凡绑走的人,那些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无辜民众又怎么办?谁该原谅他们?
“我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假装绑架我,然后让我能够混入敌人里面。”国正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画,“当你把我交给那些人之后,就马上打这支电话,说你是我的朋友,需要协助。”
语顿,他写了一只号码在白纸上,“这是我曾经服务过的地方,他们在全世界都有分部,应该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国正邦自从离开台湾后,就成为了狩魔猎人的一员,想当然有那个组织的联络方式。
“这根本行不通。”伊凡说:“曾经有国际刑警用过这个计画,却被当场给射杀。那些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可以看出‘猎物’是不是真的昏迷,还是假装的。”
“那就把我迷昏,就像你对伊丽莎做的那样。”国正邦毅然道。
“这太危险了。”伊凡担忧地说:“万一他们还是看穿了……”
“我别无选择,只能赌上一把。”国正邦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可以找一个替身,然后以化兽的异能改变型体一同躲入,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很有可能要牺牲掉一个人。
他办不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就是你的选择,还有我的选择。”
□□□□
午夜,伊凡开著一辆箱型车,缓缓地驶到一处废弃的工业区中,不过才刚到那里,他就看见了一个带著渔夫帽的身影站在黑色的轿车旁,头灯释放出白色而刺眼的光芒。
伊凡按了两下喇叭,大灯同时闪了五下。
对方也以四声喇叭回应。
伊凡这才走下车,却没有将引擎熄火,打开车厢后,一个长条形的黑色袋子映入眼帘;他将拉链扯下些许,露出国正邦陷入昏迷状态的脸。
牧羊人走到箱型车旁,检视了国正邦的模样后,又将袋子的拉链关上,并看了伊凡一眼。
伊凡的表情十分镇定,可是心跳却高达一百多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恐惧,故作不耐烦地问:“钱呢?”
牧羊人后退几步,拿出一把半自动手枪上膛,瞄准了旅行袋……
碰!
第五章
“各位观众,我所在的位置是小巨蛋。曾经展现无数神迹,并能令行政院长死而复生的无名救世主于今日中午遭到不明人士于远距开枪狙击,子弹贯穿心脏,经过送医后宣告不治。在短短几个月内,这个身分不详、姓名不详,自称是‘创世’代言人的救世主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