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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慈悲吗?
国正邦不知道,只是他出手时总会不自觉地心软,留有余地。因为在那场与非人之王最后的对决中,藉由兵灵的影响下,他曾经看见了一个公义的作战方式,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模仿起那种战术,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犯下了错误。
因为,他此刻的所作所为与慈悲划不上等号,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愚蠢。
当场中的人倒满一地,只剩下那五个身穿风衣的牧羊人时,国正邦终于没有犯错,却又疏忽了。
他又是一拳挥出,却狠辣强猛得判若两人,拳头未到,风压以先声夺人,逼得其中一名牧羊人喘不过气来,怪叫一声闪开。
国正邦又跨出一步,无视空间距离,转眼来到牧羊人的面前,一拳打爆了那人的头颅。
在溅出的血水中,牧羊人的身躯也突然碎裂成数大块,冒出阵阵诡异难闻的浓烟异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国正邦此刻的公义,又当真是全世界的公义?
一招一步,一拳一个;好凶猛、好恐怖、好厉害;却又错得好离谱、好愚蠢、好自以为是。
好到连国正邦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公义了。
当他冷静下来时,场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是站著。
不论走到世界各地,老虎绝招果然是--行!
可是,他却打断了所有的线索,那些猎人不过是组织中最低层的工具,根本不晓得总部的具体位置在哪,还有那些人质的下落。而当中唯一知情的少数几人,却以死无全尸。
从离开台湾之后,国正邦犯下了好多错。
“他妈的,我到底该么作?怎么作?”国正邦不断扪心自问,直到他忽然闻到了伊丽莎的香水味。
忽而在前,旋又在后,香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仿佛以无形的画笔勾勒出伊丽莎的面容,开朗清脆的笑声。
“伊丽莎?伊丽莎?”
国正邦左顾右盼地四处张望,就是没有看见伊丽莎的身影,徒留淡雅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接著,国正邦忽然瞥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街角消失,他想也不想,就朝那个方向追去;才刚到那里,又恰好看见身影没入另一个转角。
“伊丽莎?伊丽莎?”
国正邦不停地叫唤著,可是那个身影却像充耳未闻似地继续往前走,而且速度还不慢,让国正邦必须以小跑步才能跟得上。
两人来到一座拱桥上,国正邦的手才好不容易地搭上了伊丽莎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喊著:“伊丽莎,你听不见吗?”
伊丽莎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国正邦的脸却浮现惊讶、痛楚之色,不敢相信地望向了自己的腹部。
一柄尖刀从右侧直没入顶,完全刺进了腹部,鲜血正缓慢地从衣服上晕开。
伊丽莎后退几步,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
碰碰碰碰……
国正邦带著鲜血从桥上摔入了河中,脑袋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真是蠢到家了!)
没错!他今天就像吃错药了一样,作出了好多让人无法理解的蠢事,中了一个只有三岁小孩才会掉入的陷阱。
唯一值得得庆幸的是,在伊丽莎开枪的同时,国正邦就顺势跳入了河中,并同时以五行幻化的能力改变形体,与河水融合无间,变成了水的一份子。
看著漂浮在河面上的衣物,伊丽莎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枪,走向一台迎接她的轿车。
而国正邦,他的意识却逐渐模糊,被黑暗缓慢地覆盖,却又忽地光芒大盛,再次看见了绘理……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三秋。
短短数日,悠悠数年……
绘理,好久不见!
“邦君是大笨蛋!”
绘理的话却让人为之愕然。
上一次在梦境中遇见,草原上微风轻轻,白云蓝天,悠闲自在。
这一次相遇,两人站在清澈澄净的湖上,举目望去,满山遍野的枫红随风摇摆,沙沙有声,不绝于耳。忽地一阵强风吹过,漫天枫叶飘落飞舞,飘上了蓝天、飘落了湖面、飘过了两人面前;那千千万万片嫣红总让人觉得凄美浪漫,好像每一片叶中都藏著许多扣人心弦,柔肠千转的故事。
在枫叶飞舞中,绘理依旧穿著那身狩衣,精致无暇的脸庞蕴著几分怒意、几分担心、几分不经意流露出的忧愁。表情中藏起了情意绵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含蓄的薄嗔微怒。
不过,当国正邦看见绘理这副模样,他却在心中暗自感到讶异,不禁上前一步,湖面泛起圈圈涟漪,波波向外荡开,又渐渐止息。他欲言又止:“绘理……”
绘理并不回答,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情绪不断变幻,像是在犹豫挣扎著,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悠悠地叹了口气,一抹微笑漾起,又嗔怪似地往国正邦的方向白了一眼,像是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嘿,邦君,你知道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人吗?”绘理的话绕了一圈,并未开门见山地直说。
“大概……知道吧!”国正邦的语气有些放不开,一直在观察绘理的神情,因为,他从来都没见过绘理发怒的模样,而此次竟然为了他动了怒气,那想必他一定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嘿,邦君,你觉得现在的自己,跟以前又有什么不同呢?”绘理以甜美的嗓音又问。
“不知道!”国正邦没有用动作表示,而是以口说出。
“现在的邦君好不潇洒,多了几分拘束。”绘理并不乐见这样的国正邦。
“绘理,我不懂。”国正邦听得一头雾水,说:“我知道这次我搞砸了,但是,这跟我潇不潇洒又有什么关系?”
绘理不答反问:“嘿,邦君,你不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改变了吗?这不像我认识的阿邦。”
国正邦闻言一愣,回想起刚才是如何应对,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拘谨许多,不如往日那样地自然。
“嘿,邦君,你认为现在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公义’吗?”绘理又提出疑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国正邦显得有些烦躁,大声说:“不要再打哑谜了好吗?现在不是百万大奖问答,我猜对了也不会有奖金。”
话一出口,国正邦马上就后悔了,他不安地搔著头,暗自咒骂自己的愚蠢。
闻言,绘理并没有发怒,脸上却露出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两人沉默了许久,这个世界仿佛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尴尬,风声忽止,红叶不鸣,蓝天白云也随之凝结。
“真是太好了。”
绘理的话再次令人愕然,让国正邦不解地望著对方。
“呐,邦君,刚才的你让人很怀念呢!”绘理露出了回忆的神情,说:“还记得我说过在梦境中看见的邦君吗?是那样的率性、洒脱、有点儿调皮,总是把温柔藏在看似玩世不恭,轻佻的外表下。”
语顿,绘理眨眼一笑,“刚才的语气很棒呢!从声音听来,你作了自己的招牌动作吗?我记得邦君在烦恼的时候,会拼命地搔头;得意的时候,眉头会像抛媚眼似地挑一下;难过受伤的时候,总是爱一个人躲起来疗伤;当面对问题,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还有,你的底牌呢?小女子想知道阿邦大人的底牌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像以往那样出人意料,然后反败为胜。”
绘理的话藏著暗示,却也透露出她有多么在乎国正邦。
闻言,国正邦的心中流过一股暖意,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原先的烦躁不安仿佛因为那番话而冲淡了不少。他歉然道:“真是丢脸啊,又让你担心了。”
绘理摇摇头,模样娇憨可爱得像个小姑娘,又说:“嘿,邦君,一个人很孤单吧?”
国正邦为之无语,想了好一会儿后,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怎么会呢?一个人多自在啊,无拘无束,没有烦恼……”语末,他拉长了尾音。
绘理虽眼不能见,却可以在心中勾勒出国正邦此刻的模样,让她不禁娇笑出声,又暗自叫好。因为,当那个男人能够放松心情的时候,才有办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冷静思考,继而面对一切。
现在,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
“嘿,邦君,对手很厉害吧!”绘理笑问。
“我不知道!”国正邦坦然地说:“直到现在,我完全摸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动机,却又处处陷入挨打的局面。好像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然后又因此害死了好多人。”
“那是邦君太过执著了,也太善良了。”绘理说:“邦君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不想牺牲、伤害每个人。可是,邦君所背负的诅咒,却会让原本能够顺利解决的事情,扭转到另一个方向去。”
国正邦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那我到底该怎么作?”
“邦君,你所背负的诅咒,会让任何爱你而你爱的都将遭逢不幸。但是,你若因此不敢去爱人、在乎你所重视的人,那么并不能改变什么?”绘理说到这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是邦君没有放弃自己的命运,只是不了解怎么去选择结局。”
语顿,她继续往下说:“公义布道师虽然不能改变命运,却能左右结局好坏。这个话听起来似乎很矛盾,可是,实际上很好理解,只要让会发生的事情继续进行,而从中选择你所要的结果就行了。”
“绘理,我试过了。”国正邦说:“而结果你也看到了。”
“不,邦君,你的做法只会改变命运的发展,并非左右结局的好坏。”绘理继续说:“你选择了说服伊凡,同时也让他曝露在危险中,那么在诅咒的效力之下,命运将会倾向你所不乐见的结果。但是,你若选择成为伊凡的猎物,设计让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你掳走,那么此刻的你不会与我相会,而是与敌人在奋战。”
“那伊丽莎呢?为什么我与她的相遇会造成这个结果?”国正邦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已经有征兆了。”绘理不厌其烦地解释著:“她的绘本中,是否画著一条在逆十字架上攀爬的蛇?”
国正邦说:“没错!”
“这就是开始。当她看见那个图腾时,命运已将她的线与那些人系住,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收场。”绘理说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了犹豫之色,似乎在考虑著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真相,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继续往下说:“不过,当那天晚上她提出邀请的时候……”绘理再也说不下去。
(如果我答应了,伊丽莎就不会被抓走。)国正邦猜到了后面的答案,心中也知道绘理难以启齿的原因。
那一晚,国正邦如果接受了伊丽莎的邀请,虽然不会令伊丽莎成为猎物,却很有可能衍生出让绘理心痛的发展。因为国正邦所背负的诅咒,任何爱他而他爱的都将遭逢不幸。而所谓的“不幸”,并不仅只是死亡那么单调,那是以各种让人出乎意料,想像不到的结果来让当事人痛苦。
绘理以幻见之预兆看见了自己的不幸,暗中扭转了结局,却也无心造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不幸。
爱情,往往都是自私、残酷的。
两人又沉默一阵,绘理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心虚,她突然一鞠躬,说:“对不起,邦君,绘理无法接受自己所在乎的人与别的女人单独共度一晚。”
国正邦叹了口气,说:“绘理,你对我真的那么不放心吗?”
绘理拼命地摇头,她的心中多了几分害怕,万一国正邦在诅咒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