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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顿,十三又说:“你的形式准则充满矛盾,想做又不敢做,你的优柔寡断不知害得多少人惨遭不幸,而你却只会内疚,永远没有看见真相。那个女人将双眼给了你,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而你也不配得到她的牺牲。”
一提及绘理,也同样令国正邦的伤口再次被揭开,露出血肉馍糊的心酸往事。他上前几步,喷了一口烟在十三的脸上:“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是吗?”十三笑得阴森,“看见你的过去那并非难事,我说的并没有错。”
“是喔,那你还真好心。”国正邦将烟蒂弹往地面,说:“怎么?恶魔不愿干了,所以想串场当一下麻辣教师吗?那要不要教我三字经啊!基本上你喜欢台语版还是国语版,我都很会干。”
“你的行为,我可以解读成挑衅吗?”十三眼中杀机闪过。
“我不介意你这样认为。”国正邦把圣枪指向十三,“想干架就来,我小邦子绝对免费送你一顿粗饱。”
“而你要用什么跟我战?”十三把手伸进口袋里,“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还是你手上的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你信不信它会从你的屁眼捅进去,从你的嘴巴穿出来,然后让你叫不敢?”国正邦摆出架式。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会叫你把圣枪放下,这样,你或许还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赢。”十三压根儿不把圣枪放在眼里。
“那我现在去抽根烟,我还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输给你。”国正邦当真从口袋掏出香烟,准备点燃。
就在这时,十三早已来到国正邦的面前,让对方连同圣枪一起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围墙上。
国正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不省人事,连十三是怎样出手的都没看见。
“面对敌人还敢分心,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十三不屑地说著,忽然上身炸出一个大洞,左半边身躯血肉馍糊一片,连头颅都少去一部分。
黑血洒满一地,十三连忙运起魔能,伤势又转眼痊愈。
“虽然从手臂的差距进步到身躯,可是却比以前更弱了。”
如此矛盾的逻辑,实在令人费解!
□□□□
阵阵的浓烟直上半空,火舌从败破颓圮的高耸建筑中窜出。那些曾经象征著人类文明进步的高楼大厦,如今已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断垣残壁,也同时说明了战争的残酷。
道路旁,车辆追撞成一团,尸体零星分布在每个角落,一辆坦克不时发出惊人的爆炸声响,歪斜地躺在了一家超商的门口。坦克的上头,几名士兵或趴卧、或仰躺,以自己的生命捍卫家园,却也以无神的双眼仰望苍天,问何时才能结束?
空气中弥漫著难闻的尸臭,引来了大批以腐食维生的乌鸦、野狗,那些不速之客从天而降、从街道的各个角落冒出,毫不客气地大啖残尸血肉,并且争相追逐、嘶咬,在这个荒凉的地狱中求生。
一阵微风吹过……
一件白色的长外套飘舞上空……
有如蝴蝶般轻灵曼妙,在空中晃啊荡地不肯落下,直到被一枝长杆勾住,像旗帜般猎猎飞扬,似是在昭告天下--他来了!
蓦地,引擎声从远处的街角传出,如野兽般咆哮嘶吼,只见一道砂尘滚滚而来,仔细一看,有个男人骑著一辆重机车催足油门狂驶而来,而身后,竟然追著许多千奇百怪,模样狰狞的怪物。
那些非妖非魔亦非人的生物,目露凶光地死命在身后追逐,又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骑士时而蛇行、时而直线加速,最后冲上一块倒塌斜躺的招牌看板,连人带车地凌空而起,落地时左脚触地,同时车头一转,在地面上一百八十度回转之后,目不转睛地望著那些来势汹汹,有如地狱生物般让人恐惧的怪物。
就在这时,他先以脚架将摩托车固定,这才翻身下车,然后单膝跪地,谦恭地低头垂首,似乎在等待著某人的降临。
忽然,那些怪物不见了……
一阵振翅声响起,那些黑翼的不速之客怪叫著飞上空中,不敢多作停留。
就在街道的远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朝男人慢慢地前进。
微风轻奏……
杆上白衣飘扬……
骑士垂首闭眼,模样虔诚地迎接那人到来。
随著距离逐渐拉近,等后已久的那人终于来到面前、只见一头银发飘扬,绿眸镇定而从容;他的手中则握有一柄象征著全世界的圣枪。
当国正邦走到骑士面前时,他不发一语。
而骑士的的身躯却开始龟裂,血肉逐块落下,依稀露出森森白骨。
“‘公义’,你有看见白衣上的字吗?”
骑士的手已化为枯骨,并快速地风化,却仍然比著长杆上的白衣,要他去看。
国正邦抬起头,往白衣望去。
骑士的身躯已灰飞烟灭。
国正邦仰望许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泪水倾泻而出,滑落了脸庞。
“对不起,我看不见!”
□□□□
国正邦忽然睁开双眼,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这是预兆吗?那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国正邦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往床边摸去,却找不到自己的香烟。忽然,一只手从旁伸出,掌中有一包他平日惯抽的香烟,还有打火机。
“谢啦!”国正邦毫不客气地接过,点燃后吞云吐雾一阵,这才朝那人看去。
只见舒马的脸上依旧挂著微笑,说:“除了札诺夫之外,你是第二个敢主动挑衅十三的人。”
“那又怎样,难不成我要像个龟儿子似的,被他消遣好玩的吗?”国正邦不满地说著:“基本上我怀疑他是几年没刷牙了,一开口就想臭死人。”
“这就是十三。”舒马说:“那代表他已经接受你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国正邦不屑地说:“这种认同人的方式,我敬谢不敏。”
“其实我们都该感到庆幸了。”舒马说:“能够在十三的眼中稍微停留片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同伴;一种是敌人;而敌人也通常与死人画上等号,没有例外过。”
“你不用替他解释好吗?这种同伴我要不起。”国正邦叼著香烟,走下床活动一阵筋骨,又说:“你还真闲,有那么多时间来说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舒马,国正邦的口气永远好不起来。
对此,舒马依旧保持著翩翩风度,没有皱眉、没有不满,脸上的笑容依旧和蔼可亲,“教宗大人等著见你。”
□□□□
几分钟后,在舒马的带领下,国正邦来到了修道院中的会议室。才刚打开大门,就看见札诺夫、十三早已到齐,札诺夫手中拿著一叠资料,聚精会神地听著;而十三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手环胸,目光远眺窗外。
不过当国正邦踏入会议室的一瞬间,两人都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同样地闪过鄙夷之色,又别过头去。
国正邦“啐”了一声,替自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邦,很高兴你愿意参加这次的会议。”教宗说话的同时,也吩咐服事人员送上一份资料。
国正邦接过档案夹后,快速地浏览一遍,耳中同时听著教宗的解说,很快的就进入了状况。
就在两个多月前,乌干达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原本在长期以来一直趋于弱势,只能流窜在东部省份的圣灵解放军突然展开反攻,而且势如破竹地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领土。虽然,联合国安理会接受了政府军的请求,派出联合部队前往展开镇压、救援行动,并且收复了大部分的领土,但是从纳比拉图克开始一直到姆巴莱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甚至还陷入了挨打的局面。
“然而,圣灵解放军所使用的武器,就是你们曾在喀他黑那消灭的‘尸偶兵’。”教宗说到这里,不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才继续往下说:“就在内战爆发后不久,联合国就发现了内战中有妖魔参与,并致电要求教廷出动第十三课的成员。虽然我们派出了亚瑟前往消灭那些尸偶兵,但是对方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再加上联合国部队还发现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于是,希望我们能够再加派人手,尽快地终结这场内战。”
(那个预兆,就是在告诉我这件事吗?)国正邦暗忖。
这时,教宗继续往下说……
直到现在,圣灵解放军占据了乌干达的东部省份,每日都有数以万计的难民逃向邻近的各国边界。根据最新的资料指出,圣灵解放军经常派出大量的人力去捕捉难民,似乎是用来喂养那些“尸偶兵团”。
“每日,乌干达东部都有上千人死于非命,而且还不是在战火中死去。”教宗说:“邦,我由衷地希望你能与札诺夫一同参与这项任务,尽快地瓦解尸偶兵军团,以及圣灵解放军,让联合国部队能够及早展开救援行动,帮助难民们重建家园。”
语顿,教宗又说:“札诺夫,我知道你与亚瑟有些恩怨,也尽可能地让你们避开彼此;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安排,希望你能看在主的份上,抛下私仇,以大局为重。”
札诺夫没有回答,反倒是国正邦开口了,而且不忘揶揄死对头:
“只要那条阿米巴精虫别来扯我的后腿就好。”
“会扯我后腿的是你,娘娘腔‘公义’。”札诺夫扭扭脖子,说:“在战场上,你根本就帮不上忙,你所信仰的‘公义’只是懦夫的用来安慰自己的谎言。”
“是吗!那就等著看好了。”国正邦反讥著:“到底谁才是懦夫。”
两人目光接触的同时,似乎有一股无形的电光在交错迸裂著,充满了浓厚的敌意。
“这么有趣的任务,我要参加。”一直不出声的十三露出微笑,不怀好意的他似乎在盘算著什么。
闻言,两人同时把焦点放到了十三身上。
“不用感到讶异,我只是去当裁判,来评定谁才是真正的懦夫。”十三轻蔑的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在国正邦的身上停了停。
“怎么,你是对我很有意见吗?要不要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国正邦察觉到目光中的涵义,怒瞪十三。
十三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像是在说:“你还没资格要我开口解释什么。”
“基本上我操你妈的。”国正邦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整个人突然失控,袖子一卷,准备动手。
此时,札诺夫也拔出双刀,却是比著国正邦,说:“好极了,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干掉。”
对此,十三又把目光转到教宗身上,果不其然,那人连忙出言喝止:“邦、札诺夫,你们冷静一下。”
两人恶狠狠地怒视彼此,鼻孔大气直喘,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坐回位子上。
“十三,你有必要参与这项任务吗?”教宗见三人的关系恶化到极点,想要试图支开其中一人,“不如让你放个假如何?”
“也可以,不过我的目的地依然是乌干达。”十三笑得神秘。
教宗又是叹了口气,才意有所指地对著札诺夫、十三说:“那么,希望你们以任务为重,别因为仇恨而破坏大局。”
闻言,札诺夫不语,却在心中暗忖:(终于等到了……)
“教宗,有件事我很好奇。以人类的程度来说,亚瑟非常的强,再加上他手中的神器--宙斯之怒,照理说,区区上万名尸偶兵,并非他不能解决的问题。”十三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