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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而活?
人偶挡下了攻击,就在同时,剩余的人偶锁住了国正邦的四肢,同时打飞了那柄斧头。
他不知道!
国正邦的脸上又挨了一拳,登时鼻血四溅……
他的苦难从未停止!
国正邦弓起身子,一颗拳头深埋腹部,唾沫伴随著胃液脱口而出……
而他该如何是好?
国正邦露出笑容,又惨叫一声,人偶坚硬的拳头打破了国正邦的额头,血液不住流下……
他早就逃避不了,也做好心理准备,觉悟已唤醒力量……
国正邦用力握拳,一股沛然大力随心而发,挣脱了人偶的束缚,跟著挥出豪迈的一拳……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从二楼教室传来!
国正邦的拳头也不偏不移地打在人偶脸上!
正当国正邦感到疑惑时,又听见一声惨叫从高处地落,抬头仰望,只见老虎伟岸的身躯如大鸟般从二楼跳下,左手拎著一名动弹不得的男子。
“阿邦,没有事吧?”叶大叔从二楼探头问道。
国正邦反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死神从不远处慢慢走出,把记事本收入上衣夹层。
叶大叔从二楼慢慢走下,来到国正邦面前后,说道:“唐小姐跟你一样在闹脾气,说没见到你,绝不踏入礼堂。”
“叶大叔不得已之下,请引路者找到你的位置,还想把你押去证婚。”老虎一旁加腔,又踹了身旁无法行动的男子一脚,冷哼道:“然后看见这个狗种对你出手。”
叶大叔说道:“阿邦,这头妖鬼交给我们,唐小姐等著你的祝福呢!”
“我的祝福?”国正邦抹去脸上血迹,眼神清澈如水。
他的确该在这件事作出了断!
国正邦脱下外套挂在手上,同时将斧头藏在里面,摇摇晃晃地跑离现场。
看著国正邦离去的背影,死神担心道:“那个臭小子该不会想大闹婚礼吧!”
“放心,还有望风在,已经交代好了。”叶大叔挂起微笑,看向被四方结界束缚住,连根手指也动不得的男子,说道:“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处置这头妖鬼?”
老虎露出微笑:“当然是凌迟。”
死神一松领带结,说道:“让我抽出他的灵魂吧!”
礼堂里,悠扬的乐声中,唐湘湘穿著一席白纱礼服,身后跟著两名小花童,在父亲的带领下缓缓走过红毯;途中,她仍不时回头,却看不见国正邦的踪影。
唐湘湘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执著,明明新郎就在台上等候,她却奢望想要见国正邦一面,然后亲耳听见对方由衷的祝福。
不过‘公义’的话语,真的有比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还要重要吗?
她不知道!
她看向前方等待的王恩华,挂著一脸微笑,仿佛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唐湘湘决定不再想那么多,来到了牧师的右手边。
牧师说道:“王恩华先生,你愿意娶唐湘湘小姐,一生一世疼爱她,白头偕老吗?”
王恩华答道:“我愿意!”
牧师又问:“唐湘湘小姐,你嫁给王恩华先生,让他成为最幸福的男人吗?”
唐湘湘犹豫一下,脑中浮现了国正邦的身影,却又欣然答道:“我愿意!”
牧师又问:“对于两人的结合,有谁反对?”
关于此语,当然是不必在问,甚至有男方的亲友起哄道:“拜托,我们等著闹洞房。”
两人交换戒指后,牧师高声说道:“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等一下!”
众人闻声无不愕然,纷纷转头后看,只见国正邦推开了拉扯的服务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牧师又问:“这位先生,你对两人的婚礼有意见?”
国正邦挑眉一笑,道:“意见可大了!”
对在场的许多人而言,那是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婚礼!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国正邦将西装外套挂在右手,衣服也有多处破损,脸上还带著伤痕,模样十分的狼狈。
(你终于来了。)唐湘湘松了口气,或许后者会迟到,大概又是被那些妖魔给缠住了吧!
“小子,你来抢亲吗?”众人看不见的老鬼兴致昂然地问著。
包荣和幸福夫妇则对看一眼,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而国正邦,环顾著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唐湘湘的身上,“湘湘,听你说,很喜欢我的幻术?”
国正邦的脚步有些不稳,步履蹒跚地走到礼台前,然后,仿佛害羞地……他露出一抹微笑……看著一身白纱的唐湘湘,眼中充满了温柔,“看天才幻术师最戏剧性、盛大的演出吧!”
忽然,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礼堂,也刺痛了唐湘湘的眼。
无数的星辰闪烁光芒,布满了礼堂的上空,一片黑暗笼罩之中,那星光灿烂。
阵阵微风吹起,绿草婆娑晃动声不绝于耳,位于礼台的正后方,星点绘成了一座教堂,闪著湛蓝的光芒。
“这是……”王恩华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盛大的婚礼啰!”国正邦站到了牧师的位置,脸上笑意荡漾,“要得到我的祝福,怎么可以请我当伴郎。”
语顿,国正邦又比向右手边,说道:“而这边,还有一对新人呢。”
两人看向国正邦所比的位置,只见老鬼和鬼大姐穿著礼服,手足无措地愣在那儿。
“择日不如撞日,就一起办吧!”国正邦笑著对两人伸出手。
这时,叶大叔等人也赶来了礼堂,看见国正邦对他们眨眼一笑,霎时,他们也进入了这梦幻天地中。
叶大叔摇头苦笑:“阿邦,这就是你的把戏吗?”
“开玩笑,不到最后关头,怎么能掀底牌。”国正邦早就死心了,只是他想给唐湘湘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湘湘,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唐湘湘闻言一怔,又笑得像星光般灿烂:“谢谢你。”
“好啦,别浪费时间,开始吧!”国正邦就如先前的牧师般,向两人询问:“王恩华先生,你愿意……”
“看来,真是错怪这小子了。”死神小声地说著。
“这就是阿邦。”叶大叔微笑地看著仪式进行,“想让我们永远也猜不透。”
众人除却了担心,观看仪式进行。
仪式到了结尾,国正邦大声说著:“以‘公义’的名,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妇,从此白头到老,不离不弃,恩爱快乐到永远。”
少数见证这场婚礼的人听见了结尾,莫不大笑出声。
这时,两鬼却有了变化,身上浮现金色光芒,身子冉冉浮上半空。
“小子,谢了。”老鬼了无遗憾地说著。
“也祝你早日寻得真爱。”鬼大姐也笑著,亲切得像位长辈。
“你们怎么……”国正邦见状一愣,脑袋一转,又想通原因,两鬼本来抱憾飘荡人间,此刻心愿已了,当然是前往最终之门了。
“你们一路慢走,几十年后再见。”国正邦对两鬼挥挥手后,又朝唐湘湘问道:
“湘湘,幸福吗?”
“嗯,很美满!”唐湘湘笑中有泪,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样是最好的收场吧!
国正邦伸手一抹,收去了一切幻觉,当然,参与其中的除了“灵动人”,魂归最终之门的两鬼外,也只有满载祝福的那对新人了。
“阿邦,你不后悔?”叶大叔笑问来到身边的国正邦。
“为什么要后悔?”国正邦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说道:“就算你们没有多手,我也会选择放弃。”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那叶大叔更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未来跟你们一样多管闲事,至少祂让我自己去选择。”国正邦把斧头藏在外套里,说出了几天前看到的真相。“我的确因此心生怨怼,但是又仔细深思,这样对湘湘而言,算是善意的谎言吧,她不会再感到为难。”
语顿,国正邦率先朝出口走去,“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阿邦,等等……”远在礼台前的唐湘湘,拉起群摆,上前跑了几步,然后丢出了手中的捧花……
国正邦潇洒地接下花束,脑袋里一直徘徊著那句对答:
“你幸福吗?”
“很美满!”
虽然老气了点,却是最简单的愿望,或许人会活著,就是为了寻找幸福吧!
(祝你幸福!)国正邦忍著一份心痛离开了礼堂,而身后则跟著一群大隐于世,深藏不露的好手。
还有,那对最懂得幸福的妖鬼夫妇。
筵席中,王恩华一边敬酒,又朝唐湘湘小声问道:“国正邦到底是……”
“世上最伟大的人类。”唐湘湘笑得调皮,眨眼说道:“有他的祝福,我们的婚姻永远甜蜜。”
“不,你说错了,婚姻是靠我们来维持。”王恩华说道:“不过他的确很与众不同。”
两人相视一笑,一吻缠绵……
第七章
凌晨三点多,东区的大街上清清冷冷,静谧无声,一盏半故障的路灯闪著昏黄光芒,引得无数飞蚁蛾虫不住盘旋,却在触及高热的灯罩时颓然坠落,在地上挣扎几下,冒出阵阵焦味。
突然间,清脆的脚步声重重地在廊道上传来,一名女子衣衫不整,踩著高跟鞋,不时回头后望,没命迈足狂奔。
女子有如惊弓之鸟般,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慌张地四下张望,她跑过转角,却不小心地撞上迎面而来的三名夜游青年,摔倒在地。
那些人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听见女子哀求道:“帮帮忙,有人在后面跟踪我。”
那几人把不满吞入腹中,其中一人更把女子扶起,探头往女子身后看去,只见后方空无一人。
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没人啊!”
“有,他就在后面,我的衣服还被他撕破了。”女子抓紧了其中一人的手,怎样也不肯放开。
“放心,有那么多人在,那个色狼早就跑了。”三人以为女子遇上了歹人,又见女子颇有姿色,心念一转,一人又道:“不如跟我们走吧!”说完,便顺理成章地揽住女子的腰。
“放手,你们想干什么?”女子急忙地挣开,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飞过了走廊外的上空。
女子惊叫一声,吓得软瘫在地,身子簌簌发抖。
其中一人连忙走到外头查看,只见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背后长著一对巨大黑翼,缓缓从半空落下,不算短的头发随风飘荡,看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喂!把那个女的交给我,你们可以活得长一点。”那人一落地,那对翅膀张开震动几下,又慢慢萎缩,最后变成了肩胛骨。
“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我交给这个妖怪。”女子抓住一人的手臂,浑身颤抖不止。
其他两人对看一眼,几乎不分先后,拔腿就跑,抛下女子与另一名友人。
男子上前几步,正想把女子擒下时,忽然眼前一花,一具干尸迎面飞来,他侧身一闪,又见到一张血盆大口……
男子又是后退几步,忽地闷哼一声,只见一支触角拦腰扫至,让男子双脚离地腾空,背后的肌肉一阵蠕动,快速长出黑翼飞起,用手捂著受创的部位。
“吃得越多,力量越大吗?”
男子在空中不断盘旋,按著肋骨的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