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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校长再一次强调:「但是我已经报警了。」
「那就再报一次,就说是学生翘课,而且那些皮条的效率从来都不高。」国正邦话说的又快又急,并拍胸口承诺:「我保证,我比警察更有办法,相信我。」
国正邦严肃而认真的神情,看得许校长一愣一愣,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屌儿啷噹的年轻人会有这样一面。
「好吧!但我不希望你的保证只是空头支票。」
「谢啦,校长大人,改天请你吃大餐。」国正邦随口丢下几句,又像一股风似地往门外跑去。
正值上课时间,走廊上空无一人,国正邦急奔在廊道之中,又重又急的脚步声引起了学生注目,但是他丝毫不引为意,先是跑到了教务处,拉开了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慌忙地取出那只旅行袋,又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跑。
国正邦冲到自己的班上,才刚止住势子,就朝教室里大叫:「长腿帅妞,请你出来一下。」
国正邦才刚喊完,就看见全班三十几对目光盯着他,而当中,还有这节课的老师--安琪拉。
(没有那么巧吧!)国正邦为之一怔,却也顾不得其他,又再次喊着:「林语冰,你出来一下。」
「国老师,有什么事吗?」安琪拉操着一口字正腔圆地国语问着。
国正邦不答,迳自走到林语冰的座位前,问:「你最后看见小卉她们,是在哪里?」
林语冰起初还对国正邦的称呼感到不满,却没想到,对方着急的模样竟是为了两个学生,也认真想了一下,照实道:「在教室,她们说要去冒险。」
(难怪有人说好奇心会干掉猫。)国正邦突然感到头大,如果他猜得没错,小卉肯定是带着夏薇跑到了那间废弃的宿舍去了。
他真的错得离谱,实在不该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学生去作。
国正邦猜到两人的去向后,又头也不回地往教室外跑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学生。
跟着,国正邦来到那间那栋盖在山坡之上的废弃宿舍前,四周树木成荫,鸟声喳喳,几缕阳光从枝叶树缝透下,一眼望去并无异样。
他四下望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走到被铁炼封死的大门前,取出了放在旅行袋的斧头,一斧重重劈下。
「喀啷」一记清脆声响,那条铁炼应声而断,国正邦一把推开大门,没有急着踏入宿舍,反而先作了个深呼吸……
他必须冷静下来,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
「有没有那么臭啊!」国正邦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发酵,令他一阵反胃,跑到远处大口地深吸换气。
「这个味道……好像是屍臭!」国正邦想起了之前工作时,有只老鼠曾经死在仓库一个星期,那种浓烈的臭味,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屍臭?
国正邦瞬间面色刷白,又作了几次深呼吸,抢忍着掩鼻而逃的冲动,急运全灵能分布全身后,迫不及待地冲入宿舍,踏入了校舍的大门,并藉着门口的光芒,查看大厅的环境。
除了被强行打开的大门之外,所有的窗户都被人以木板钉死,大厅正中,放置着一组沙发,上头被白布所覆盖;而正对门口处,则有一道阶梯通往二楼。
国正邦巡视一遍,在墙壁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下后一阵闪烁,却没有因此大放光明,灯光忽明忽暗,演奏着诡异、阴森。
而且大厅内的湿气重得吓人,墙上绿色的黴斑忽隐忽现,明暗变化中,国正邦找到了屍臭的源头。
一只大型犬倒卧在楼梯角落处,屍水流满一地,毛皮腐烂殆尽,而肌肉呈现惨白,深浅不等的绿色屍斑佈满全身。
可是一见那条狗,国正邦倒是松了口气,随手变出一把光沙,将那具狗屍给净化。
蓦地,门口吹入了一股强风,驱散了大厅内的阴冷与臭味。
轧轧……轧轧……
摇晃声清楚地传入了国正邦的耳朵,他抬头望去,一盏悬吊在屋顶的水晶灯,无数的切面随着光芒变换,一下又一下地闪出国正邦的身影。
国正邦吞了口唾沫,握着斧头的手已满是汗水,他暗自讶异自己的失常,就算过去面对妖鬼,除去前几次不算,已经没有这么紧张过。
难道说,这次的对手真的有那么恐怖?
国正邦压下内心惧意,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右手摸向扶手,却蓦地脑中一痛,同时看见了一幅画面。
一名女学生惊惶尖叫,眼眶处流下两条鲜血,忽又一闪即逝。
国正邦藉由触摸扶手,感受到了残存的意念,也暗自揣测,那名学生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一步、两步、三步……
每登上一级阶梯,踏脚处就传来令人心惊的「吱嘎」声响,让国正邦也忍不住屏气凝神,忽然,他听见了后方传来的声音……
「别去……」
声音忽远忽近,令国正邦也转过头去,见着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在骗你,你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
(又一个残存的意念体。)国正邦没有理会那个声音,上到二楼后,他推开了一间房间木门,里头漆黑一片。
国正邦运起化兽之力,眼睛的瞳孔缩得如针般细小,在黑暗中散发着莹绿光芒,查看着房中的一切。
两张上下铺的木床,分别放置在左右,当中,还有一些破碎残木,毁坏的家具,以及一个嵌在墙中的衣柜。
国正邦走进房内,四处查看一阵,然后打开了衣柜的门,却仍是一无所获。
国正邦将衣柜木门关上,准备搜索下一个房间,却听见了诡弔的声响。
衣柜的门自行开了一条小缝!
(想要装神弄鬼,你遇上行家了。)国正邦快步上前,猛地拉开衣柜,没有想到,一个黑影从中扑上……
国正邦心中一惊,只见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禁下意识地把斧头放到面前一挡,藉着微弱的反光,他看见了……
一对淡黄的眼珠,闪着些许惊惧,又怪叫一声躲回衣柜里,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给。
碰!
衣柜的门也被重重带上!
国正邦又再次开启衣柜,但是里面仍旧空无一物!
他深吸了口气,暗想:刚刚那头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有任何不同於人类的妖气、鬼气,彷彿就像个幻影,可是那股实质的威胁性,还有扑上时所散发出的腥臭味,又推翻了他的想法。
国正邦走出房间,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地回望一眼,这才继续搜索下一个房间。
窸窸窣窣……
国正邦听见了零碎的声音,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拜託,我在这里……」
「你看得到我吗?」
「救救我……」
没有任何建设性的内容,只是不断地哀嚎、求救,但声音中所蕴含的恐惧,却扰乱了国正邦的心神,让他心烦意乱,呼吸急骤,坚定的精神也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步入崩溃。
国正邦一间又一间的搜寻,但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此时,他听见了夏薇的声音……
「老师,我好怕!」
乍闻学生的求救声,国正邦的精神为之一振,回应:「夏薇,你们在哪?」
但是夏薇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啜泣,听得国正邦也急了起来,他又重新寻过那些房间,但每一次空手而回都让他心急如焚,他不停寻、不停找……也不停地失望,他甚至想:
她们会不会遭到毒手了?
只是国正邦似乎没有发觉,墙上的黴斑也随着他的动向而不断蔓延、变化。
(冷静下来,我应该漏掉了什么!)国正邦试图说服自己,同时回想着自己踏入宿舍后,所遇见的一切一切,那些声音、影像、他踏上阶梯时,第一个发现的不同。
(就是那个!)国正邦察觉到了某些徵兆,他又匆匆走下楼梯,往门外跑去,一直来到屋外,才大口地喘着气。
(夏薇、小卉,请你们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国正邦跪了下来,像头狗一样四肢着地,一吋一吋地摸着。
他摸过前方空地,一直来到门口,最后把手贴在门板上,又往把手抓去……
「小卉,老师说过不要踏入那些危险的地方欸。」
「放心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国正邦看见了两人最初踏入宿舍的情况,又在心里不断地暗骂自己的愚蠢,他的确交代过、叮咛过,他却忘了人的好奇心有多么旺盛。
但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大门已被铁炼封死,那为什么两人可以来去自如?
国正邦摸进大厅,以手指感觉着,摸到一块黑色的污渍停了下来,他的双眼瞬间充满血丝,看见了另一幕。
一名女学生正对着门口,不停地往大厅方向退去,口中直嚷:「不要……不要……」
女学生的哀求被无情的拒绝了,一个身影撕破了她的制服,并压在身上,两手抓着头发不停地往下砸,作着兽性的发泄……
那时,宿舍似乎还没荒废,装潢与摆设也有许多差异。
「干你个死变态!」国正邦看见了凶徒的相貌,不禁义愤填膺,破口大骂,却又强忍下来,继续往前方摸去。
「小卉,我们快走啦!这里好臭,好髒!」
「再一下就好了啦,记得吗?我们要帮老师找到线索。」
国正邦摇摇头,又继续往前摸,他的双眼泛红,血丝像蜘蛛网般密佈,跟着,他摸上了一块玻璃碎片,眼前的景物忽然由高处直坠……
国正邦看见了一个由小变大的头顶,「砰啷」一声,血花随着溅开,无数的碎玻璃跳上半空,最后洒落在一具屍体上。
他看见了第二名在宿舍里遭逢厄运的死者,可是景象也有一百八十度转变,时间似乎更接近废弃后的宿舍。
轧轧……轧轧……
国正邦听见了弔灯摇晃的声音,身子也慢慢来到正下方,但是他专注着寻找学生的下落,对一切充耳不闻。
滴答……滴答……
国正邦流下了两条鼻血,滴滴落在沿途前进的地板上,忽然,那具吊灯也落了下来,即将砸在国正邦的身上。
「别烦我!」国正邦随手一挥,直到斧头撞击到弔灯时,感受到那股惊人的坠力,这才发现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异变突生!
国正邦的双脚似乎被一股力量强拖,在弹指之间将他拉出,去势不止地摔了出去。
国正邦吓得面无人色,早先他太过专心,甚至连遇上危险了都没发现,如果那股力量在慢点,他就有可能向第二个遇害的女学生一样。
第二个女学生?
还有,是谁在帮他?
国正邦脑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犹如闪电划过天际,隐约好像抓到了症结所在。
那具吊灯早已墬落,为什么他进来查看时仍然完好无缺?
(再让我多看一些,拜託。)国正邦暗自祈祷,又像发了疯似地,双手在地面不断摸索,跟着,他又找到了一个破烂的书包。
一名女学生被绑在椅子上,浑身多处伤口,显然遭人凌辱虐待。
另一个女学生被人泼洒硫酸后,在宿舍内挣扎狂奔,除了影像外,还有那人疯狂、高亢的笑声。
此时,国正邦看见了安琪拉老师。
她的出现,驱走了阴森黑暗,彷彿带来了光芒,可是她的话,却使人无法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