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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担心杜黎娜小姐,但是我并不认为她会有什么危险。”爱莎露笑着说:“所以我就跟来啦!或者是,你认为留在塔尼夫夏的杜黎娜小姐会遭遇到班司塔尼军以外的危险?”
“不,我并不确定。”少年耸耸肩,回头往舱房走去。
“并不确定……是说,你知道塔尼夫夏‘可能’有什么危险吗?”莎莎双眼一亮,追上去问道:“告诉我吧!如果情况很严重,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杨颠峰的脑中飘过无数纷乱的思绪,脚下却不停地继续走着。
“喂!”等得不耐烦的妖精女孩气恼地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了,或者你认为我并没有真正遇到什么危难,只是狡猾地在一边看戏?”
“不是这样的,先让我一个人想想。”杨颠峰满脸烦恼地停在舱门口,低声说:“我要开门了。”
爱莎露在他开门的同时,躲进了少年的口袋中。杨颠峰为此有点惊讶,可是还比不上他看见村人代表们群聚在房间里时的惊讶。
“少年,坐吧!”村长伯指指唯一剩下的空位。
杨颠峰暗叹了一口气,在那小凳坐下。村长用眼神向姿荷妲示意,大概是认为少女祭司和他比较熟稔,由她来问会好些。虽然姿荷妲对这份被指派的任务不甚乐意接受的模样,不过还是开口了:
“杨颠峰,我们想知道一些事。首先──”她说:“你是谁?”
少年心里暗暗好笑。他并不认为魔法文明的世界里不会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可是并不想对纯朴的村民们说出这件事,让他们连觉都睡不好。“算了,班司塔尼军爱听就让他们听吧!”杨颠峰边转着念头边答:“我希望自己不是正在受到审问。我可以保有一些隐私吗?充其量,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顶多是个打架本事可以和班司塔尼军的队长不相上下的小鬼。”
“你之所以不肯说,是因为不想背负过多的期待?”少女祭司冷淡地说:“装成平凡的模样,再让自己因为优秀的表现而受到赞扬?就算那对你而言易如反掌?”
“祭司小姐!”有村人担心地叫了一声。
“哈!”杨颠峰顽皮地笑了笑,斜瞪着少女说道:“你嫉妒。”
“我嫉妒?”少女讶异地说。她想了想,恍然大悟:“我嫉妒?嫉妒杨颠峰被守护神大人宠爱?”
村长伯插嘴道:“咳!我们没有审问你的意思,既然你希望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们自然不便追问。但我们更想知道的是──班司塔尼军的女队长对你所说的,进军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各位一定已经猜到了。”杨颠峰闭上眼睛,斟酌自己的措辞,慢慢说道:“班司塔尼邦联发现了一场潜在的灾难,会威胁塔尼夫夏的安危。”他想了想,下定决心说道:“那是……一则预言。”
“预言!”村长惊讶地说:“虽然班司塔尼邦联有着以准确著名的御用预言师,但是我不认为一则预言会决定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果然还是如此,这样我就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看待‘预言’了。”杨颠峰想了想,继续说道:“当然不是这么单纯,因为在班司塔尼发生了一些和预言内容相呼应的征兆,这则预言才会这么受到重视。我想,嘉希昂队长之所以选择对我解释这件事情,那是因为预言的内容……”
他顿了顿,有点尴尬地说:“和各位有牵扯不清的利害关系,局外人的我比较能客观做出判断。”
“你的意思是说……”姿荷妲不太高兴地说:“我们会被自身利益蒙蔽,而否定预言可能包含的真实性?好吧!就算和我们素昧平生的班司塔尼决策人士这么认为,你总可以信得过我们!”
“抱歉!”杨颠峰板起脸来,摇着头说:“我跟各位也只有一个半月的相处经验。要我这样的小鬼做‘信任各位与否’的选择太沈重了。我想班司塔尼当局会决定是否跟各位透露部分、或全部的预言内容,而我什么都不想说。”
少女祭司霍然站了起来,气得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容易对少年发脾气,而老村长连忙拍着她的肩头安抚了一阵,沈痛地说:
“你的选择或许没错。”他说:“我并不认为自己的人格有多么高尚,如果预言的内容是说要以卡卡乐为祭品平息风神的愤怒,来拯救塔尼夫夏村,我一定会立刻抛下村人们,带着卡卡乐逃走。”
这个听似极端的猜想让姿荷妲吓了一跳,她不由得想道:“如果预言内容是说,要我用自己当祭品挽救村子的浩劫,难道我能欣然接受?”
“您误会了!”杨颠峰笑着摇手说:“如果是这样,我会第一个报告村长伯,让您带着卡卡乐连夜逃走,然后马上警告村人们疏散就行了。”
这段话在其他听者耳中还觉得没什么,姿荷妲一个转念,却像被电到一样差点跳了起来,心想:“疏散全村这样的大事,听他说得这么轻松自然,难道预言中的灾难不止‘毁灭塔尼夫夏村’这么‘小’?又或者,跟塔尼夫夏村没有直接关联,只有利害冲突?”
“总而言之!”有村人插话了:“杨颠峰是拯救了我村的英雄,我相信他的决定对我们有利!”
“好,就这么决定了。”村长点了点头,说:“如果你不想背负这个秘密,随时可以找我们商量,但今天就到此为止无妨。”
不住这间房的村民代表一一离去,然而又过了一会儿,少女祭司才突然“醒”过来,慌慌张张地想要离开了这个男舱房。
杨颠峰起身追了出去。
姿荷妲走了几步,发现少年跟了上来,也没理他,只是想着:“我才不跟他单独交谈,他总不成跟进我住的舱房。”转过了一个弯角,杨颠峰却拉住了她的衣服。
“放手。”她冷淡地说:“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杨颠峰说。
姿荷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长话短说。”
杨颠峰斜看着远处,想了想,才说:“守护神大人之所以找上我,是为了要透过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这些事祂没办法直接对你说。”
“……胡,胡说!”少女惊讶地说:“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是不是……”
“还记得守护神大人说过,祂无法跟你解释‘为什么选中你和我来与祂沟通’吗?”杨颠峰低声说道。
“……嗯。”姿荷妲无法反驳。
“其实理由再简单不过了,而且守护神大人也告诉我了。”杨颠峰说:“其实人在想事情的时候会散发一种极微弱的能量,而且打坏主意和好主意时散发的能量有些差异。守护神能感应这些能量,从而大致区别那人是好人或是坏人。”
少女惊讶地说:“这又有什么难说的,你不是两三句话就说完了吗?”她瞬间又想道:“如果这是杨颠峰编造出来的又如何?如果我相信这番话,岂不是相信他在守护神的标准中是个善良的人了吗?他明明就是一个不重视生命的残忍者……”
还来不及多想,少年已经继续解释道:“其实意念与语言的转换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例如那股思考时散发的‘能量’,守护神大人对我的说法中是用了‘思考波’这个词。你听过这个词吗?”
“从来没听过。”
“或许那又不是我所知道的‘思考波’,只是守护神大人在对我解释的时候选用了这个我听得懂的语汇中意思最相近的词。在我对你的解释当中,就改用了‘能量’这个词。你想想,守护神大人知道人类在思考时会散发一种‘什么’,那个‘什么’和‘思考波’已经有一段差距,而‘思考波’和‘能量’这个词又有一段不算小的差距,也许你所能理解的词当中,有许多和那个‘什么’都有类似的差距,那么守护神又该怎么选择用哪个词来告诉你?
“当然,这还算是个简单的例子,有些词或许更难找出适当的置换词语。如果整句话中充斥着大量这类词汇,守护神大人为了避免横生不必要的误会,不得不只好暂缓跟你解释了。”杨颠峰耸耸肩,说:“你自己也说过,守护神大人是博学多闻,而且很有能力,但是他并不是一台优秀的翻译机。”
“什么叫翻译机?”女祭司听得头都晕了:“我……我想我了解了。对了!我记得很久以前守护神大人曾经试着跟我解释一些事情,我根本就听不懂,就像你刚刚那番话让我听得头昏脑胀。”
当然,杨颠峰的解释并不是意念在转换成语言时最麻烦的问题,不过暂时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了。
“我想,在旅程中我们会有一些空闲时间。”杨颠峰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那些东西逐步解释给你听。”
姿荷妲不禁默然。她至今仍然不愿意泄漏杨颠峰也能跟守护神合而为一的事实,虽说主要的理由是避免村民们把少年强留在村中,可是这个理由已经越来越薄弱。她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避免动摇自己“能和守护神沟通”的优越地位吗?
答应找个地点单独和他见面之后,姿荷妲目送少年转身离去,不禁想道:“就这样相信他了吗?相信这么一个残酷的人……总觉得没办法怀疑他……不!我根本不该怀疑他的,怀疑他岂不就是在怀疑米迦梅撒拉大人的选择?”
这样一想,沈重的罪恶感立刻压得她喘不过气,少女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嘉希昂的房间,因为艇上只有她们两个女孩,所以女队长特地为她在房里加了一张床──之后,不禁懊恼地想着:
“米迦梅撒拉大人,请您原谅我,我是个多么丑恶的少女啊!自以为是地斥责他的残酷,其实我是在嫉妒他和您的沟通吧……像我这样污秽的心灵,还有跟您合而为一的资格吗?”
守护神并没有回答她,她也知道守护神大人根本听不见她心中的话。少女颓然倒在床上,静止了好一会儿,她并没有发觉自己是因为无法跟杨颠峰和好,却又不得不常常跟他见面而累积了压力。
飞空艇另一头的舱房里,杨颠峰也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些日子以来的“充实”生活,让现在的他觉得有点无聊。少年在自己面前摊开手掌,像平常一样地让光点在五只指尖之间跳动“打发无聊”。
“……唉!什么时候才能启程往葛里布林特王国的首都恩居奇维城去呢?”杨颠峰喃喃自语道:“真想早点办完事回台湾,听伊东华的新专辑──应该已经出了吧!杜黎娜发烧那天,听她说伊东华进了录音室录新专辑。”
可是眼下当然听不到,所以杨颠峰只好暂时哼着她别的专辑解闷。
少年忆起了不久以前和女队长那一战的关键。就算他全神贯注准备应付,当那柄剑一化为三似地封住自己所有逃路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剑势却突然变慢了……不仅如此,那同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也变得不太灵光。这应该就是坚纳利夫的电脑所说的‘激化模态’了。怎么突然能进入激化模态了?和阴影舰队作战时,好几次面临生死关头也从来没出来过啊?”杨颠峰想了又想:“难道药效减弱了?不会这么快吧!那么……啊!因为葛里布林特的自然条件不同,所以抑制剂的效果比较不明显?或许如此。”
“杨颠峰?”一个细微的女声从耳边传来。
“嗯?”杨颠峰以同样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