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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迅接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巧了些?”
司马东城沉吟不语。
萧七目光一闪,道:“大姐,我们能否接近一些看看那个蝙蝠?”
司马东城沉吟道:“可以的。”目注辛五娘。
辛五娘稍为思索,道:“我们其实也无须过虑,蝙蝠若是没有问题,我们即使走近去,也没有任何危险,纵然他已经精神回复正常,凭我们的力量,也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司马东城毅然颔首道:“好!我们先就到矮墙之外瞧瞧。”
辛五娘忽然道:“是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司马东城道:“我们一面走,一面说──”一顿转对萧七三人道:“进高墙之后,大家小心跟着我。”
她说得很严重。
萧七应道:“大姐放心好了。”
韩生接道:“我们一些也没有怀疑姑娘的说话。”
司马东城笑笑道:“这一片竹林也实在太凶险,所以我虽然噜苏一些,也是值得原谅的。”
雷迅大笑道:“姑娘你尽管放心,我们兄弟俩现在还不想死。”
司马东城又笑笑,伸手扶着萧七的肩膀,拾级往下走。
蝙蝠的怪笑声这时候已经停下。
平台东过三丈的高墙之上,有一道月洞门,虽然并没有门户,那之上的横匾上,却写着四个字妄入者死!
那一个花阵,司马山庄早已列为禁地,纵然有人好奇闯进去,又误打误撞,走到来这里,看见了那块横匾,也应该止步了。
从月洞门望进去,就只见一株株的竹树,看不到有路。
路在月洞门的左侧,也有半丈宽阔,三尺之上大都已被竹树横枝遮盖。
司马东城在进口处停下,道:“小萧,拔你的剑?”
萧七一怔道:“干什么?”
司马东城道:“当然就是将挡在前面那些横枝削去!”
萧七拔剑出鞘,道:“小弟剑只管往前削,若是削不得,大姐莫忘了招呼一声。”
司马东城“噗哧”笑道:“大姐虽然愁都已要愁死,却还未真的想死。”
萧七一笑出剑,剑光一闪,挡在前面的一簇竹树簌簌的断落。
司马东城的右手始终扶在萧七的左肩上,看来是那么娇弱。
剑光飞闪中,众人鱼贯往竹林之内走进。
竹林之内并不是只得那一条路,而且多得简直就像是蛛网一样。
每一条岔路却那是由进口那条路分出来。
进入竹林才不过三丈,那条路就分成了九条,每一条看来都差不多。
每一条路也都只是三丈长短。
岔路之上又有岔路,萧七虽然看得出那是按九宫八卦排列,转得几个弯,已完全掌握不住。
韩生、雷迅更就已眼花缭乱,他们只有紧跟在司马东城萧七后面。
辛五娘走在最后,神情很凝重,只恐前行的几人一个不小心走错了。
看来她对于奇门遁甲方面纵然不感兴趣,也一定化过不少时间在那之上。
司马东城却显然是个中能手,他虽然步步小心,但始终没有走错一步。
越入,竹林便越浓密,部份道路甚至已经被完全隔断,也不知多久已没有人走过。
尽管这样,司马东城仍然能够分辨得出。
每一步移动,她显然都已计算在内,若非个中能手,又焉能如此?
萧七走着,忍不住失叹道:“我现在实在有些佩服了。”
司马东城笑问道:“你是说佩服我?”
萧七点头道:“我现在连方向都已分辨不出。”
司马东城道:“那你仍只是有些佩服。”
萧七忙道:“五体投地。”
萧七应声左转,手中剑一动,“刷”一声,挡在前面的一簇竹树剑光中飞散。
司马东城目光一闪,笑接道:“对你的剑我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萧七道:“我就是这几下子了。”
司马东城笑问道:“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这样谦虚?”
萧七道:“现在!”剑又再一动,削断了挡在前面的另一簇竹树。
韩生后而擂口道:“我们却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了。”
司马东城道:“韩爷的银剑,以我所知也绝非寻常可比。”
韩生道:“论剑那及萧兄的断肠剑,说到这奇门遁甲,我们哥儿俩更就是门外汉。”
司马东城笑笑不语。
韩生接道:“在那个平台上居高临下倒不觉得怎样,进来了,才发觉这竹林的广阔。”
雷迅接道:“可不是。”
韩生道:“若是大热天,走在这之内,无疑是一种享受。”
雷迅道:“清凉无疑是清凉,却是有点儿阴森。”
韩生道:“岂止有点儿而已。”
两人虽然说话不停,脚不可不敢不小心。
风吹竹林,竹涛声在林中听来更加响亮,令人不寒而栗。
又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一阵难以言喻有腥臭气味。
雷迅一皱眉,道:“怎么有这种气味。”
司马东城微喟道:“雷爷莫忘了在林中囚着一个人。”
雷迅一怔,恍然道:“这腥臭气味莫非是……”
司马东城笑截道:“雷爷说出来,我怕要吐了。”
雷迅下面的说话忙咽了回去。
越进,那种腥臭的气味越浓重,中人欲呕。
各人却居然都忍得住没有呕吐出来。
再前行十来丈,他们终于看见了那道矮墙,道路也就绕着那道矮墙延伸开去。
司马东城领着众人绕着矮墙转了一个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那道矮墙之上赫然连一道门户也没有。
雷迅脚步停下,忍不住问道:“我们如何进去?”
司马东城道:“越墙进去!”玉手往萧七肩上一按,身形蝴蝶般飞起,飞上了墙头。
萧七恐防有失,身形一动,亦掠上墙头上。
雷迅身形方欲动,却给韩生按住,道:“我们扶一把秋菊!”
雷迅点点头,转顾道:“秋菊,你觉得怎样?”
秋菊道:“不要紧,我支持得住。”
雷迅道:“很好!”与左面扶住秋菊那个婢女换过位置,扶住了秋菊左边身子。
韩生亦与右面那个婢女将位置互易,随即与雷迅同时展开身形。
秋菊也就在两人的扶持下飞鸟般掠上了那道矮墙的墙头。
两个婢女紧跟着他们跃上,显然都练有一身不错的轻功,那个辛五娘更就不用说了。
雷迅、韩生只觉得眼旁人影一闪,辛五娘人已在矮墙上。
他们不由又想起司马东城的说话辛五娘其实是司马中原的师妹。
司马中原名震江湖,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辛五娘既然是他的师妹,武功当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站立在矮墙之上,那股腥臭的气味更就令人恶心,司马东城很自然的抬手掩住了鼻子。
萧七剑眉亦深皱,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置身于这种环境。
司马东城倏的叹了一口气,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给蝙蝠这种地方居住,实在太便宜了他,但现在看来,这其实不见得怎样好。”
萧七道:“地方变成这样子,怪不得别人。”
辛五娘接道:“蝙蝠也没有任何异议。”
司马东城颔首道:“那若非并不在乎,就是无论什么地方在他看来都一样。”
辛五娘道:“只有白痴才甘心住在这样的地方。”
司马东城道:“嗯。”
辛五娘目光一转,接道:“人应在楼下。”
萧七道:“也许仍留在楼上。”
司马东城道:“这附近一眼已可以看尽,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若是楼上也不见,那就奇怪了。”
一顿接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原就坐在楼上,食物清水都到手,还下来作甚,所以我们根本就下用担心。”
萧七目光上仰,道:“人若是在楼上,怎么一些声息也没有。”
司马东城沉默了下去,辛五娘一旁应道:“萧公子说的也是道理。”
司马东城忽然一笑,道:“到底在下在一看不就清楚了。”
语声未已,辛五娘的身子已往上拔起来。
一拔三丈,凌空未落,突呼道:“蝙蝠人不在楼上!”
声落人落,竟正好落在原来的地方。
司马东城应声面色一变,道:“当真?”
这两个字就出口,她便自苦笑起来,现在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辛五娘她当然也清楚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可是她实在难以置信。
蝙蝠不在楼上,去了那里?
矮墙内虽然野草及膝,残秋时候已在半凋零,完全就不像有人躲藏在草丛内。
而除了那些草丛,矮墙内再没有其他藏人的地方。
司马东城纵目四顾,半晌才目注萧七、辛五娘,道:“你们到楼上瞧瞧,我们在楼下监视!”
萧七应一声,身形当先掠出,斜往上一掠三丈,掠上了第一层的滴水飞檐。
辛五娘紧跟着萧七,身形的迅速绝下在萧七之下。
两人在摘水飞檐之上稍作停留,便一齐往楼内掠进去。
司马东城看见两人已进入楼内,身形才展开,飞鸟般掠过草丛,在楼中落下。
这一段距离也难不到雷迅、韩生,两搀扶着秋菊,一声:“起!”身形齐动,掠过草丛上空,落在楼前石阶之下。
那两个婢女也一样能够掠过草丛,与一迅、韩生他们却有半丈距离,比不上雷迅、韩生二人不言而知。
楼中空荡,就只是当中放了一张石床,一张石几,一张石椅。
石床前地上有一堆衣服被褥,恶臭难,几支苍蝇飞舞其上。
司马东城木然站立在休前,黛眉深锁,似乎陷入沉思中。
雷迅、韩生放目四顾,并无发现。
风吹野草,悉索有声,恶臭扑鼻。
野草丛中始终没有人行踪。
蝙蝠何去?
萧七人在滴水飞檐之上已看清楚楼上没有人。
楼上比楼下更简单,就只是放了一张矮矮的石几。
在几上有一个竹筒,旁边放着一条竹杖。
萧七随即掠进去在几旁落下,顺手拿起了那条竹杖。
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们清晨遇上的那蝙蝠所拿的,长短粗细色深浅,完全一样。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就是有两条那样的竹杖,也并非没有可能。
问题在,又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萧七目光落在那条竹杖之上,不由沉吟起来。
同时进来的辛五娘却拿起了那个竹筒,随手将塞子拔出。
一阵饭菜香喷鼻,竹筒之内满盛着饭菜。
萧七目光一转,问:“老前辈,这是否……”
辛五娘道:“是我今天替蝙蝠预备的饭菜。”回问道:“你手中那条竹杖……”
萧七道:“相信就是我们早上看到的那条。”
辛五娘皱眉道:“事情看来真的复杂得很,蝙蝠无翼,难道他竟能够凌空飞出这个竹林。”
萧七道:“我们早上遇到的那个蝙蝠,轻功相当好。”
辛五娘沉声道:“最好的轻功也飞不出这个竹林。”
对于辛五娘的说话,萧七并不是不相信,却仍然忍不住问道:“那么蝙蝠那里去了?”
辛五娘回答不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些声音。
那种声音并不怎样响亮,可是又怎逃得过他们的耳朵。
他们霍地抬头望去,一望之下,不约而同,各都打了一个寒噤。
辛五娘脱口道:“蝙蝠?”
他们抬头就看见了蝙蝠,是真正的蝙蝠,不是人,不是那无翼蝙蝠!
在屋顶梁木阴暗之处,赫然倒吊着无数蝙蝠。
其中的一支蝙蝠双翼正在抖动。
辛五娘惊讶的接道:“那来这许多蝙蝠?”
语声未已,楼地响起一声惊呼:“蝙蝠!”
是秋菊的声音!
萧七、辛五娘目光一接,身形齐动,辛五娘直奔楼那边,萧七身形却倒射,倒飞出楼外,双脚往滴水飞檐上一点,身形风车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