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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被眼前惨剧惊呆的包大鹏,黯然唏嘘,感慨道:「世上竟有如此痴情刚烈的女子。」
凌玉龙道:「大哥,你说这姑娘会是什么人?」
包大鹏道:「应该是五毒教的人。」
凌玉龙道:「小弟是说这姑娘与南宫兄的关系。」
包大鹏道:「这个大哥也不清楚。从她以身殉情来看,应该是南宫云鹏的红颜知己,可是从南宫云鹏临终之言来看,红颜知己另有其人,她在南宫云鹏心中并无位置。要说与南宫云鹏的关系,只能说是一个单恋南宫云鹏的罕见痴情女子。」
凌玉龙点了点头,接着摇头道:「如此以身相殉,实在令人费解。」
包大鹏点头道:「也许她认为南宫云鹏之死与自己有关。」
凌玉龙道:「但从这位姑娘的话来看,用毒的另有其人。」
包大鹏道:「是的,而且是女子。根据这位彩衣女子的话推断,用毒女子与彩衣女子很熟悉,甚至曾经关系很好,用毒女子可能是透过彩衣女子认识南宫云鹏,两人都喜欢南宫云鹏,可能为此暗斗过一段时期,但是南宫云鹏早已心有所属,未接受两人的感情。」
「用毒女子心胸狭隘,见南宫云鹏不接受自己的感情,以为南宫云鹏喜欢对方,心生怨恨,趁女子不在,用毒加害南宫云鹏,让彩衣女子也得不到。」
凌玉龙觉得包大鹏的推断有理,默然点头。
「兄弟──」包大鹏突然想起无痴大师对凌玉龙的赠言,想提醒凌玉龙,但是话刚出口又觉得此时此刻不适宜,便又急忙打住了。
凌玉龙不知包大鹏为何突然打住,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包大鹏道:「我认为彩衣女子不知道南宫云鹏已中毒,发现南宫云鹏离开,以为是其他原因,沿途追来,当知道南宫云鹏是因为中毒而丧命时,认为是自己造成。」
凌玉龙摇头道:「此事要说与她有关,无非是用毒女子透过她认识了南宫兄,以身相殉,有些说不通。」
包大鹏道:「世上最说不清的是男女感情。」接着看了看凌玉龙,又道:「如果南宫云鹏不是那么固执、专情,不拒绝其他女子的感情,这起悲剧便不会发生。」
凌玉龙似乎没有注意到包大鹏的眼神,默然点头。
包大鹏又感慨道:「不知那位郭二姑娘将来听到南宫云鹏的噩耗会怎样?」
凌玉龙摇了摇头,接着亦感慨道:「所以,在江湖中行走的人最好不要有牵挂。」
包大鹏没想到凌玉龙此刻竟联想到此事,顿时愕然。
沉默良久,凌玉龙道:「大哥,他们的遗体如何处置?」
包大鹏道:「我们不能带着走,只有葬了。」
凌玉龙道:「这个自然,但得找个地方。」
包大鹏道:「葬在这里。这里风水不差,又是南宫云鹏临终前选定的。」
凌玉龙道:「不知这片林地是谁的,人家会不会同意?」
包大鹏道:「寸土都归皇帝管。这里是大宋管辖,土地自然是大宋天子的,南宫云鹏是大宋子民,将他葬在大宋天子的土地上,谁还能怎么样?」
包大鹏讲的虽是蛮理,仔细一想,却不是没有道理,凌玉龙笑了笑,道:「大哥说的有理,那便将他们葬在此处。对了,大哥,他们是分开葬,还是葬在一起?」
包大鹏道:「分开葬比较好。彩衣女子不是南宫云鹏的红颜知己,如果将两人葬在一处,南宫云鹏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愿意。」
凌玉龙道:「可是彩衣女子是为南宫兄而死。」
包大鹏道:「将她葬在南宫云鹏旁边,与南宫云鹏为邻,也算满足了她的心愿,应该不会有意见。」
凌玉龙想了想,道:「看来只有这样。」
包大鹏道:「走,那我们去找家伙。」
凌玉龙道:「找什么家伙?」
包大鹏道:「埋人得有棺木,而且还得挖个坑,挖坑自然得有工具。」
凌玉龙摇摇头,道:「棺木不用找了。」
「不用找?」包大鹏奇道:「没有棺木,怎么入殓、安葬?」
凌玉龙道:「这里离县城不远,南宫云鹏临终前选择这个偏僻的地方,自然是不想惊动乡邻与地方。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去惊动?这里树木甚多,砍几根树,掘个墓穴也是一样。江湖弟子江湖死,一抔黄土埋英魂。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客死他乡,只要尸首不遭野兽嚙吻即可,不必讲究那么多,这一点我想南宫兄应该会赞同。」
包大鹏想想也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去找工具。」
凌玉龙摇头道:「也不用。」
包大鹏道:「没有工具怎么行?难道不挖个坑?」
凌玉龙道:「你一个外地人,找人家借工具,难免不引起怀疑。」
包大鹏笑道:「这个好办,暗『借』便是。」
凌玉龙道:「偷?」
包大鹏笑道:「别说得这么难听。」
凌玉龙道:「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包大鹏想一想,觉得凌玉龙说的有道理,到附近借工具,势必惊动乡邻,即使是暗借,大白天也难保不被人发现,只要惊动乡邻,自然会惊动地方和官府。江湖中人最怕的是与地方和官府打交道,什么事只要扯上官府,便没完没了,即使很小的事,也会让你寝食难安。如这种找不到凶手的命案,弄不好便会惹火上身。因此,江湖中人不管遇上什么事,一般都不去惊动地方和官府,自己能解决的自己解决,自己不能解决的请朋友帮忙。
但是没有工具,怎么安葬南宫云鹏?包大鹏道:「我们没带刀剑怎么挖坑,难道用手?」
凌玉龙道:「南宫兄是位了不起的英雄,这彩衣姑娘也算是奇女子,我们用双手安葬有何不可?」
包大鹏道:「真用手?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安葬好?」
凌玉龙道:「这里土质松软,你看──」提起右脚,用力往下一铲,脚掌竟插入地里半尺有余,接着腿往外扫,地上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五寸余深的土坑。
这看似很寻常的动作,却令一旁的包大鹏目瞪口呆。
凌玉龙提起左腿照样施为,土坑登时增大一倍。
包大鹏回过神来,惊异道:「兄弟,这是什么功夫?你的腿怎不会是铁的吧?」
凌玉龙道:「这是我义父的功劳,自五岁开始,他老人家每天让我站桩、泡药水,久而久之,腿脚便结实了。其实,大哥你只要将内力运于双腿,同样可以做到。」
包大鹏依言提腿使劲往下插,果然插入地里,只是插入很浅,深不到两寸,不由摇了摇头,道:「我不行,差远了。」
凌玉龙道:「你初次运用便有这般效果,很不差了,如果坚持练习,不用多久,便可达到我这效果。」说着,使开双腿挖起坑来。霎时,泥土激溅、尘雾飞扬。
包大鹏见状,急忙展开手脚,将凌玉龙铲开来的土耙到一旁。
这样速度竟也不慢,不到半个时辰,地上便出现一个深宽三尺、长约六尺的土坑。
接着,两人又在旁边不远处挖了一个坑。
埋葬好南宫云鹏与彩衣女子,包大鹏道:「要不要立个墓碑?」
凌玉龙道:「应该立个碑,日后南宫世家的人来收骨,也好寻找。」举目环视四周后,又道:「这附近没有可以做墓碑的石头,看来只有给他立个木碑了。」
「木碑?」包大鹏不解其意,迷惑道。
凌玉龙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到旁边那棵粗大的松树前,以掌代刀,劈削树皮。掌落处,木屑飞溅,几掌过后,粗糙的树干上竟出现了一块两尺余长光滑平整的地方。接着,以指代笔在上面写下「南宫云鹏之墓」七个半寸深的大字。
包大鹏又是一惊,若不是亲眼目睹,绝不会相信,那光滑平整有如利刃削过的树干竟是肉掌削成,那入木半寸的字会是手指所写。
凌玉龙写完字,退步端详一下,笑问道:「大哥,你看这木碑怎样?」
包大鹏仿若梦中惊醒,急急点头称道:「很好,很好。没想到你的字竟写得这么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不应该叫木碑,应该叫树碑,木碑容易腐烂,而树碑,只要这棵树在,便会一直存在。对了,那彩衣女子要不要立一个?」
凌玉龙道:「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知她与南宫云鹏的关系,怎么立?」
包大鹏沉思道:「是不好立,还是不立为好,反正给南宫云鹏立了碑,只要找到南宫云鹏的墓地,她的便可以找到。」
凌玉龙道:「希望附近村民不要将这树砍掉。」
包大鹏道:「毁桥废墓,三代绝户。这树已经变成墓碑,不会再有人打它主意了,除非是它自己死掉。」
凌玉龙点头道:「这样便好。」
走出树林,已是日落时分。中午用餐时两人得知,此处离渡口有十余里,于是加快脚步往江边赶去,希望能在天黑前到达渡口,赶上最后一班过江的渡船。
凌玉龙和包大鹏来到潭州已是第三天。湘潭到潭州只有百余里,本可一天赶到,但两人觉得不用担心吴家的人了,没有必要再匆匆赶路,在途中息宿一晚,才继续起程。
进入潭州城,天色尚早,未到投宿的时候,包大鹏道:「兄弟,是先去拜访你伯父,还是先找息宿处?」
未到潭州时,凌玉龙希望早点见到自己的亲人,可到了潭州,这种思乡念亲之情反而不强烈了,道:「天色不早了,伯父家在东门外,我很小便离开了,具体位置记不清,须找人打听,说不定未找到伯父家,天已黑了。明天再去吧。」
包大鹏点头道:「说的也对。即使天黑前找到,也不便去打扰,晚上去拜访一个十几年未见面的长辈,怎么说也有些不恭敬,不如明天去。」
凌玉龙笑道:「我虽是潭州人,对潭州却是一点也不熟悉。」
包大鹏道:「潭州我虽不是很熟悉,但来过几次,找宿处还是没问题。」接着又道:「兄弟,你伯父他们怎么样?」
凌玉龙道:「十几年未见面,不清楚。」
包大鹏笑道:「我不是这意思。」
凌玉龙疑惑道:「大哥的意思是──」
包大鹏道:「愚兄的意思是,你伯父他们为人如何?」
这个问题在包大鹏心里已存很久,自听凌玉龙说在潭州还有个嫡亲伯父,心里便产生了这个疑问:既然有嫡亲伯父,他父亲为何不将他托付给伯父,而要托付给黄易?
他曾经反复思考,但未找到可信的答案。想问凌玉龙,几次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事关他人长辈,不敢唐突、冒昧,其次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从衡州到潭州,特别是从湘潭到潭州,一路上,虽然不少说话,但多半是谈论比武招亲之事。如:比武结果如何?有多少人过关?在衡州那小客栈里认识的庄氏兄弟是否上台?等等,根本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现在凌玉龙不急于去看望伯父,他正好借机发问。
凌玉龙也笑了,道:「这个不很清楚,我三岁便离开了潭州,对伯父他们不了解。不过,听义父说,先父与伯父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伯父气量比较窄,伯母又有些吝啬,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先父才将小弟托付给义父。」
包大鹏点头道:「这便是了。」接着又笑道:「幸好令尊没有将兄弟你托付给伯父,否则,江湖上便少一位武功卓绝的少年英雄。」
凌玉龙亦感慨道:「如果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