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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这两次在太后那里没有看到,也没听人提起,还以为是分配到那些偏僻的角落去了,却原来就在这附近。
“小姐,这郡主如今身染重疾,哪里能接近太后?”秀婉不以为然的说道,“也是小姐非要来住这玉堂殿,这位郡主可是就住在了玉堂殿不远的裁云阁里,因着她的缘故,霍小姐她们连这片桃林都不来了,原本周家小姐住的是试琴居,就因着试琴居离裁云阁较近的缘故,周皇后婉转的求了太后给换到如今的紫潇榭……”
苏如绘沉吟道:“我那日回宫先去见太后,据太后说,本来给我的住处该是疏香庭,距离裁云居也是极远的,为何这么久都没修缮好,你可知道原因么?”
秀婉认真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奴婢不知道,当初柔淑郡主进宫是因为宁王的宋侧妃在德泰殿里磕头磕得满脸是血,召了余院正来救治,奴婢见几个宫女急急忙忙从玉堂殿外走过,使了银子问出来的。小姐回家后,奴婢没人做主,自然不敢轻易出玉堂殿,却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哦,现在不用担心了,赶明儿你看看能不能问到吧。”苏如绘听着笛声道,“皇后是想让我住鹿鸣台,玉堂殿是我自己要来住的,之前也不知道这位郡主,可别不小心别人将计就计了。”
“小姐放心,那位郡主到哪都有太后身边的嬷嬷跟着,再说这儿是仁寿宫,能有什么事情赖到小姐身上来?”秀婉了然的点了点头。
柔淑郡主其实很可怜,跳井卫节的她其实并没有受到玷辱,但是就名誉而言,满城风雨,即使是皇家郡主的身份,也无法保她如前。要不是她有个爱她的生母,要不是她生母好歹是个侧妃,而且宋氏还出身于江南宋氏,求动了太后,这位郡主现在只怕要么是暴毙,要么,就是出家了事。
最重要的是,闯进她住的地方的还不是别人,无法嫁与那人来了结。而且原本该是她的倚靠的宁王府,世子正是那个直接害她的庶弟甘远。可以说,从此以后她都无依无靠。幸亏宋侧妃拼死为她求得了太后的庇护。
如今被太后接到仁寿宫里,即使还无法堵塞悠悠众口,但是放在太后身边养个几年,等到此事尘埃落定,挑个低一些的人家嫁出去,或者委屈点做人续弦……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但是苏如绘尽管也很同情她,却不能不一样避着她,时世如此,这样闺誉已经败坏的女子,若是其他女子与其接近,也会被视为品行不端庄。
横吹呜咽,苏如绘散了一头长发,不禁悠悠叹了口气。秀婉亦是默然。
第二日恰好是皇后携众妃来请安的日子,苏如绘等人因就住在仁寿宫,自是早早先到了。礼毕,皇后道:“有件事情却要请母后做主。”
太后眼帘一抬,奇道:“何事?”皇后看了眼沈淑妃,便见淑妃长身而起,正色道:“是关于六皇子之事!”
“甘露?”提起这个一出生就命途多舛,被迫迁居宫外的皇孙,太后也提起心来,“他怎么了?”
“太后莫要急,六皇子如今无事,只不过昨儿晚上行宫那边打发人来禀告,道是……是……”沈淑妃说到此处却有些吞吞吐吐,见太后皱了眉才一口气说出来道,“……道慧妃又有了身孕!而且孕吐厉害,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恐怕无法很好的照顾六皇子!”
太后与众人听到慧妃怀孕先是面露惊愕与暴怒,但见沈淑妃说的平静,瞬间明白过来了:“皇帝是什么时候去行宫的?”
“是在三个月前,陛下思念六皇子,前去行宫探望,因与六皇子嬉戏误了回宫的时辰,故而宿在了行宫。”沈淑妃道。
皇后在旁补充了一句:“张安回宫后曾将此事禀告过,故彤史有载。”
“既然如此,那就按例子办吧。”太后不太高兴的说了一句,慧妃离宫,本来就是破例之举,没想到她居然还在宫外有了身孕,但慧妃毕竟也是正式的妃子,侍奉皇帝是她的本份,所以太后只是觉得有些不快,但还不至于因此就不待见了慧妃肚子里的皇室骨血。
“太后,那六皇子……”沈淑妃忙问,这件事情本来是没必要让太后来费心的,一切都因为六皇子,慧妃对这个儿子看成了宝贝,虽然她又怀孕了,但肚子里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不是真的到了没办法照顾甘露的地步,她是绝对不会打发人来禀告的。
太后略一思索:“慧妃既然身子不适,想必行宫是不能继续待下去,六皇子一个人留在那里自是不行的,但若接他回来……”太后皱着眉,皇后便道:“臣媳十天前打发人去探望时,道六皇子身体健壮,按理说,接回宫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怕慧妃妹妹多思,毕竟她这会在孕中,这事儿……”
“皇孙乃天家血脉,慎重点儿是没错的,那就看看谁愿意去照顾甘露吧。”太后环视了一下众妃,淡淡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端瑶夫人
太后这么一问,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今儿只是十日一次的请安,来的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妃子,不是普通的一宫之主,就算不那么得长泰喜欢,至少也有一个不差的家世支撑着,在宫里怎么也不至于过不下去,谁会闲得没事放着好好皇宫不待跑去行宫里受苦?
而且六皇子甘露这会已经记人了,何况他的生母慧妃乃是正二品的主位,又不是死了,只不过是怀着身子反应严重,等她再诞下腹中皇嗣,便是宫里除了皇后外第一个有两个孩子傍身的妃子,谁还能把甘露就此养在身边不成?
也就是说,无论谁接了这个任务,不过是去行宫里捱上一年半载,落上慧妃一个谢字儿,再加上太后、长泰的赞誉和赏赐罢了。这些虽然也不错,可是离宫这么久,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这点时间里自己也能怀上一个亲生骨肉呢。
最重要的是,六皇子甘露刚出生时可是眼见就不活了,慧妃的娘家请了卜士道要在宫外住到十岁方可归来,焉知那卜士说的是真是假,皇后每次派去行宫探望的人虽然都说六皇子好得很,可这好得很……又不是亲眼看到,奴才们匆忙一瞥,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这中间甘露有个什么不好,这替慧妃去照料的人岂不是要被慧妃恨到骨头里,就是在太后和长泰面前怕也是没个好下场。
所以太后发话后,德泰殿上一时间安静无比,谁也不想出头去挑这个担子。太后见状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皇后瞥见,忙打圆场道:“母后,这儿都是一宫主位,宫中人也不少,平日里事情都多着,不若去问一问正三品以下的妹妹们,有多空暇可以去的。”
“哼,慧妃是正二品的妃,她的孩子难道还想着交给那些连正殿都住不得的人去照顾?”太后冷冷道。
一听太后这么说,皇后和沈淑妃的脸色就有点尴尬,太后便道:“怎么了?”
“这……”沈淑妃强笑道,“慧妃妹妹派来报信的人倒是提过一句,说慧妃妹妹不敢劳动其他姐妹,只是听说许才人把荣寿公主照顾得极好,想请许才人去照应一二。”
“许才人?”听到慧妃原来已经提过其他人了,殿中诸妃都是松了口气,但太后却沉下了脸,“慧妃既然知道荣寿公主被许才人照顾的极好,难道不知道荣寿如今可能够离开许才人的照顾?”
沈淑妃忙跪下请罪道:“是妃妾糊涂了!”
如今宫务是皇后和沈淑妃两人打理的,沈淑妃请罪,皇后自然也无法脱身,皇后一起身,诸妃都不敢再坐着,纷纷起身跟着求情。
“母后息怒,慧妃妹妹也是慈母心切,也是许才人会将养皇嗣,将荣寿公主抚养得极好,连太后也称赞过的,慧妃妹妹如今有着身子,六皇子当初刚出世就遭了许多磨难,慧妃自是生怕其他妹妹若是没个经验照顾不好皇子,这样慧妃既难过,那去照顾皇子的妹妹想必也是惶恐的。”周皇后忙劝解道,“淑妃妹妹这么说,也是因为慧妃亲自提了,想着慧妃妹妹这会身子不大好,不想叫她多了心去,才壮着胆子来告诉母后的。”
太后余怒不止,冷笑着道:“甘露是哀家的皇孙哀家自然怜恤,只是荣寿难道就不是天家血脉?慧妃是自以为她膝下是个皇子就可以不把皇家公主放在眼里了吗?这两年她住在行宫难道就真是件件亲手操持着照顾甘露,岂不是嬷嬷与乳母做的多她看着就是?这宫里多了去了的妃嫔随便指一个过去难道就一定管束不了那些奴婢?”
“太后请息怒,妃妾想着慧妃妹妹万万不敢轻慢公主的,慧妃这般说,怕也是看前几年四皇子还未长长前与荣寿公主一起养在许才人膝下,许才人照料两位皇嗣游刃有余,若是许才人带着荣寿公主一起去行宫,想必六皇子和荣寿公主都不会有误。”庄妃一向和慧妃交好,虽然当初因霍清瀣之事惹了太后不喜,但毕竟也是正二品的妃子,此刻便硬着头皮出来为慧妃说话。
见状穆修媛也壮着胆子跪禀道:“六皇子与荣寿公主俱是天家血脉,慧妃姐姐也是公主的庶母之一,岂会为了六皇子而不顾公主?想必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是传话的人说错了也还未必,不如请人再去行宫问个清楚也不迟。”
这穆修媛从前只是流霞宫的一个淑人,因慧妃有孕后一再荐她侍奉长泰,位份便一升再升,后来穆修媛的父兄在北伐中也立下大功,战事结束,论功行赏,虽然说后宫不干政事,但前朝父兄荣耀,穆氏也跟着沾光,被长泰亲点着进了一直空置的九嫔之一修媛之位。
穆修媛心思灵动,却要比庄妃聪慧许多,庄妃没有瞧出太后是动了真怒,还想着要帮慧妃达成心愿,她却四两拨千斤的把事情俱推到了那传话的奴才身上。听她这么一说,庄妃等人也纷纷明白过来,庄妃暗暗叫苦。
只听太后倏然发作道:“好个让许氏带着荣寿公主去行宫一起照料六皇子!合着这六宫就只有一个许才人!其他妃嫔都是死人么!”
殿中大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齐云忙不迭的劝道:“太后快快息怒!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慢慢的说,万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慧妃娘娘怀着身子,有什么想不到的也是难免,太后莫要上心!”
苏如绘等人自也跪下,就听霍清瀣跟着道:“齐嬷嬷说的是,再说慧妃只是这么一提,皇后和淑妃既然已经把事情交来给太后决断,太后不喜,不许也就是,何必为此动气?”
“都是臣媳无用,害得母后费心!”周皇后连声请着罪,沈淑妃也道:“是妃妾卤莽了,只想着慧妃有孕不可多思,却让太后动怒,还请太后重重的责罚妃妾,万万莫要怄着太后万金之躯!”
苏如绘等人都是一迭声的请太后息怒,这么半晌嘉懿太后才沉着脸道:“都先起来吧。”
众人讪讪起了身,太后也不看任何人,只是拨弄着自己指上的一枚扳指,淡淡道:“慧妃这么不放心非要自己点着人去,想来是怕其他人未必肯像许氏那么尽心,这个问题倒也不难解决。”
“母后的意思是……?”周皇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代为照料或者不上心,可是自己膝下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呢?”太后冷笑着道,“左右慧妃现在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既然自己照顾不过来,也不能叫人白辛苦,这样,谁去行宫照料六皇子,便将甘露归在谁名下吧!”
殿中顿时一静!
苏如绘与周意儿对望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