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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虽然是奸细,却也只是个弱女子,陛下可是自幼习武!”苏如绘倒不觉得不可能,提醒道,“而且崔氏位份不高……”她咬了咬唇,“听说宫妃侍寝都是要先由宫女服侍着更衣沐浴的,崔氏进了宫,太后有了提防还看不住她吗?她身边那几个宫女……不给她留利器,她能把陛下怎么样?再说外面还守着记载彤史的人并张安之类。”
甘然手不老实的摸到她手背上:“你方才似乎也沐浴过……”
苏如绘朝他甜甜一笑,笑得甘然立刻坐好。
“若是如此,那么当初皇祖母叫你和小周氏的家中各自送进使女来也是为了崔氏?”甘然抚着下巴疑惑的问道。
苏如绘叹了口气,真心实意的道:“太后她老人家的计谋又岂是我所能料到的?如今也是太后病着,许多计策她都未来得及跟上,我才有时间慢慢想通一些。”
“若崔氏到你家时皇祖母就知道她的身份,那时候想办法给她机会进宫倒也不是不可能……”甘然若有所思,“主要你叫她去了一回秋狄,回到帝都之后又没什么反应,想来皇祖母等来等去不见她动作,想想索性弄进宫里看着放心些……哦?不对,崔氏进宫,是年初的事,那时候……朝中都以为,大雍就快要对秋狄用兵!皇祖母……”
他看了眼苏如绘。
“自然还是为了防我们苏家。”苏如绘苦笑着道,“兵权拿在臣子手里到底是两边都不放心的,所以父亲已经决定,等我侄子出世,求顾师兄收为弟子。”
甘然轻轻道:“这也未必,国无良将,文官再厉害又能奈何?”
苏如绘未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道:“崔氏进宫也不只是为了将来对付我们苏家,她是暹罗奸细,这些年潜伏我家一直未被寻到破绽,自然也查不出帝都其他奸细,这也许是因为她始终都是我家一个使女,身份不高,接触不到什么秘密的缘故,也许呢,是她另有重任轻易不能暴露。无论是哪一种,她进了宫,做了帝妃,自然渐渐有人会与她联络,或者帮助她晋位,太后正可顺藤摸瓜;若是后者,那崔氏可能就关系到暹罗在我大雍的重大安排了,放在深宫里一则方便监视,二则若有用到她时她行动不便也可趁机觑出敌国破绽……太后这是一箭数雕,当初还叫我与小周氏都感激得很……”
“我甚至在想,太后若未病倒,拿了崔氏这个证据,也未必会就此将苏家剪除。”苏如绘悠悠道,“而是会给苏家自辩机会,到时候苏家会是南平暹罗的急先锋!毕竟需要以此来洗清自己里通外国的嫌疑——想来,以和亲拖住狄、戎,太后首要对付的,未必会是阀阅,而是……暹罗啊!”
阀阅的暗卫固然不显,却始终都是一支精悍的力量,若嘉懿太后没有病倒至于无法视事,被捏了重罪必须洗清自己的苏氏,无论情愿不情愿,为了取胜,都必定会将黛锋拼上,以争取尽早攻克暹罗!
什么?你说大雍四破军么?呵,军权固然下放各军统帅,可粮草却捏在了帝都这边,帝都此去暹罗何止是千里?就算苏家富贵,可以一阀阅灭一国,还未到这等程度!而太后与长泰,自然会掐着苏家的暗卫数目与水准,利用暹罗耗掉苏家元气!
这才是以大局为重的嘉懿太后……物尽其用,即使要杀你,也要利用完毕!
苏如绘可以想象,暹罗平定之后,剩下的狄、戎,太后也会用同样的方法,逼迫阀阅打头拼命……然后,才是削弱阀阅,巩固皇权。总之,尽量让自己处在渔翁的位置。秋狄有光奕长公主,哪怕是伪造一份西凉沈通敌的证据也不难,而戎人那边,一个柔淑郡主又何尝只是去挑唆北戎可汗争位的?帝都卢王府里可还有几位没出阁又容貌出色的郡主,太后挑选闺誉不佳的她,毫无疑问是看中了她与端木氏、宋氏之间的关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候,让东胡刘氏故意大败几回牺牲几个子弟,借口查内奸,顺理成章的让端木、宋家去和戎人拼命!
如此钝刀割肉,内外同治,让雍太祖都头疼的阀阅势大,让先帝隆和都为难的狄、戎之患,一点一点,如烹小鲜……才是当初为稚子撑起危局的太后!
这张网不知道何时开始编织,但若太后不曾病倒,即使看破,苏如绘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她知道崔氏是奸细时,崔氏已经是崔御妻,还是怀着孕的崔御妻,若不是太后病着,无力管辖宫闱,而她又利用甘美处骗到的卫家玉佩,逼刘修仪出手,加上宫中新贵甘然帮助,哪里能那么容易干掉崔氏而不留把柄?
说来说去……太后一生纵横捭阖,临了却栽在她最不重视的四殿下一碗药手里!
苏如绘在心底吐了口气,暗道:下次去琼桐宫,真该对甘美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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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木有把嘉懿太后写崩,当初设定时伊就是绝对的宫斗朝斗大家,主角就算有光环,在她手里也翻不出太大浪花的那种……这样一个人,就算倒下也得体现下睿智啊睿智!
然后,下面开始收拾秀女了,宋氏啊小沈氏啊神马的,多多留言鼓励我吧。
此外表示又填了几个坑,欣慰……我有时候就后悔当初挖那么多坑干什么,从进三月开始说收尾,下场你们看到了……掩面……
另外想看一生的人那么多吗?这书都110万+了,汝等居然木厌烦……
额,我可以说感到荣幸么。
第四百三十八章 庄妃
丹朱来找苏如绘:“如绘姐姐,在做什么呢?”
“许久没练字了,今儿有空想多写几张。”苏如绘穿着一件七八成新的樱草色越罗对襟窄袖衫,下边束了藕荷色罗裙,长发挽成利落的盘桓髻,对插着两支玉珈,几缕碎发散在鬓角,未施脂粉,只在眉心贴着张缥色菱形花胜,笑着道,“你可是无聊来寻我了?”
“嗯。”丹朱犹豫了一下,接过浮水斟上的茶,抿了一口,才道,“我来问如绘姐姐下午可有什么事情?”
苏如绘想了想:“倒没有,你可有安排?”
“我在仁寿宫里呆着无趣,咱们下午去御花园里小坐片刻好吗?”丹朱期盼的望着她。
“哦?御花园?”苏如绘住了笔,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了,“可是庄妃要带荣寿公主去御花园玩耍?”
丹朱面上一红,放下茶碗低头拨弄着腰上香囊,轻声道:“……是鸿宁宫的宫女告诉我的。”
“你素来性。子好又心慈,荣寿公主也是个可怜的,但她如今有了无宠的庄妃照顾,却是件好事,咱们陛下一点都不糊涂,你以为陛下将公主交给庄妃只是为着迁怒德妃娘娘的缘故吗?”苏如绘抿了抿嘴,淡淡道,“德妃娘娘照顾荣寿公主并不上心,这事儿连咱们都清楚,又何况是其他人呢?就是其他人慑于德妃娘娘的位份不敢做什么,永信宫那边也定然会设法叫陛下知道此事的。不过德妃究竟侍奉陛下多年,总有情份在,陛下也不好平白夺了公主给其他人抚养,这样德妃以后也不必做人了……庄妃娘娘失宠却位份不低,同是跟了陛下多年的老人,慧妃已经有了六皇子又怀了孕,景妃去了行宫抚养六皇子,端瑶夫人、敏丽夫人都比庄妃年轻并且还在得宠,陛下当初挑选庄妃,你道是随口指的吗?”
丹朱嗫喏道:“我并不是说不放心庄妃娘娘照料不好公主。”
“你放心不放心,你只是郡主,荣寿是公主,她自有陛下与众庶母操心……”苏如绘叹了口气,“你呀!你这样不但得罪庄妃娘娘,岂不知道荣寿公主与你亲近,庄妃娘娘看着心里不好过,对公主又有什么好处?”
丹朱嘟了嘟嘴,半晌才颓然道:“我总要有些事情做啊,如绘姐姐,从前还能伺候太后,可现在德泰殿里被齐嬷嬷盯得跟什么似的,除了冷太妃那一回,咱们连寝殿都进不去,更别说服侍太后了,嬷嬷什么都不许我们沾手,甚至站得近些都不许……仁寿宫里地气和暖,停芳园的花木生得甚好,也无需我多操心……”她难过的低下头去,“我也不像姐姐喜欢练字刺绣……想来想去就惦记着公主了。”
苏如绘见她说的可怜,沉吟片刻,到底心下一软:“就这一回。”
“多谢姐姐!”丹朱大喜,刷的抬起了头,“那如绘姐姐,你不要练字了,快快换身衣裳吧!”
苏如绘瞪她一眼:“你不是说下午么!”
“咱们早点去那里挑个僻静处待着,这样庄妃娘娘就是看到了咱们也不会以为是特意赶过去的,免得那宫女挨骂。”丹朱讪讪道。
“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苏如绘摇着头,“但收买宫人窥探宫妃踪迹的事情还是别做了,回头若鸿宁宫里出了什么事,少不得要寻你不是!”
丹朱随口应了一声,苏如绘见她这般急切,也不忍拂她之意,唤浮水端了清水进来浣手,末了进内室去挑选出门的服饰,因是陪丹朱见一见荣寿公主,庄妃这两年在宫里也是不打眼,所以苏如绘特意挑着素雅些的衣裙,最后穿了青莲色单丝罗交领广袖短襦,鸭黄底郁金纹裾绣折枝莲梅湘水裙,又叫浮水改梳了一个飞仙髻,换了一对累丝嵌宝衔珠鸾鸟簪,并一支时下风行的宫花上去。
往年这时节御花园并上林苑里人都是极多的,就是不为偶遇长泰,闷了一个冬日等来春暖花开,总会生出出来散散心的想法。然而今年太后病倒在仁寿宫里,开过年就废了前太子,长泰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时候心里再闷也只能在自己宫里走两圈,又因为齐云不许其他人靠近德泰殿,宫妃们惟恐被训斥不孝,只好时不时的抄些经书着类以示心意,这御花园若非闲来无事还真不敢轻易出行。
因此苏如绘与丹朱一路走来却未看见其他人,丹朱东张西望一番后,道:“咱们去那边坐一坐?”
苏如绘看了眼她指的方向,那是一座四面无遮的亭子,掩映在一片绿树之中,看起来颇为幽静。等进了亭子,却见恰好可以看到从前长泰赐给刘修仪的那间精舍。
“荣寿公主是要到那里去吗?”苏如绘想起去年甘美带着荣寿从精舍附近经过,荣寿当时为着要进精舍还哭了一回,也不知道是庄妃打听到了这件事,故意带她来偿愿,还是荣寿自己记起来想过来。
丹朱嗯了一声:“听说荣寿身子不好,太医曾叮嘱过让她常在园子里跑跑跳跳,那时候四殿下一直带她沿着那边的路走,我想庄妃应该也打听到此事,既然要带公主到御花园来,想来该按着从前的路线走。”
苏如绘偏头想了想,几回遇见甘美并荣寿果然总是那几条路上,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甘美还是为荣寿公主,再仔细想一想却觉得许氏实在是惋惜了。
两人坐了小半个时辰,果然精舍那边一行人逶迤而来,庄妃虽然一直做着鸿宁宫的主位,可这几年失宠已经习惯了不引人注意,如今长泰忽然把下旨叫她抚养荣寿公主,她乍喜乍惊,喜的是不说这位公主是宫里独一位,长泰就算怕公主身子弱太亲近了日后伤心,总也会格外注意些,连庄妃也可得些恩宠,即使不能复宠,好歹也有个伴;惊的却是荣寿公主早先是养在昭华宫的,她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对林德妃的泼辣如雷贯耳,既担心接了荣寿公主得罪德妃,又担心是否公主身子骨从小不足,因澂嫔并四殿下先后出事哀伤过度损了根基,德妃为了脱身故意推给她来顶罪?
然而无论心里怎么想,长泰旨意已下,庄妃到底把荣寿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