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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救是救了起来,可是……”紫染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缓缓说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王府乱
按大雍制,并非藩王所有的女儿都能被封为郡主,其中王后所出的嫡女才有这个资格。而庶出之女除非是特别得皇帝、太后的恩宠,经恩旨加封才得郡主之份。除此之外,就是在指婚时,因需要她们去平衡各方势力,有时候联姻的门第太高,才会特别封她们为郡主,以给予她们匹配的身份。
比如说柔淑郡主就是个例子。
这位郡主是宁王三女,比怀真郡主要长四岁,本来三年前及笄,两年前许婚就可以出嫁了,但是因为她要嫁的是东胡刘氏的嫡四子刘烈,而刘烈因北伐中作战骁勇晋为正四品忠武将军,但北戎未灭,他还是被留在了东胡郡的边境戍卫。
柔淑郡主出嫁,那是实实在在的远嫁,何况东胡苦寒,她的母亲宋侧妃很是不忍,特意进宫在太后、皇后面前婉转的求了一回,太后念及宋侧妃就这么一个女儿,加上她又是凤州宋氏的庶女出身,所以特别准了她将女儿留两年再出嫁。
原本这位郡主的婚期就定在了今年的十月,上一回安氏进宫,还随口提过一句。
苏如绘也就那次听过一回柔淑郡主的名字,现在听紫染说这郡主好好的跳了井顿时吃惊不小,顿时把甘然刚才来过的事情丢到一边,催促着紫染讲个明白。
紫染把一块沉香投进帐子里的狻猊金香炉里,即使在召南苑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这事不小:“据说是宁王庶三子、柔淑郡主的异母弟弟甘远多喝了几杯,误入郡主所居的瑶碧轩达一刻之久,这里面发生什么只有郡主和她的贴身使女晓得,但是那两个使女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听说是被甘远亲手掐死的!”
“什么?”苏如绘目瞪口呆,“难道甘远……”
“宁王知道后一面竭力封锁消息,一面派了王府家令催促宁王后尽快回府,但消息到底还是传了些出来——如今整个帝都都是一片哗然!”紫染细细说道。
苏如绘急速的思索了一下,却没有发怒,而是会心的笑了出来:“宁王后望族出身,一向把王府打理得十分仔细,她回到王府,想必就不会有什么谣言传出来了——不过,听说宋侧妃就柔淑郡主一个女儿,又是与东胡刘氏嫡子定下婚约的,如今出了这种事,别说婚事,能不能有脸继续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怕是会与端木氏拼命吧?”
“小姐说的很是,只不过您不晓得这次宁王竟比宋侧妃还要生气——”紫染抿嘴笑道,“宁王后大约两个时辰前就回到王府了,她一进府,宋侧妃尚未上去与她拼命,倒是宁王竟然当着下人的面劈面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嗯?”苏如绘笑容一止,诧异道,“宁王竟至于此?看来父亲和哥哥他们说的没错,宁王对他的庶三子甘远确实宠爱无比!不过端木氏当时不在王府,纵然她身为王后,乃是王府诸多子女的嫡母,宁王一双子女出了事,她怎么也要算一个管教无方的罪名,可宁王这发作得也太过了,估计过两日御史就要弹劾上去!”
紫染却摇了摇头,嘻嘻笑道:“小姐这可是猜错了,御史是断然不会弹劾宁王当众掌掴王后这件事的!”
“哦,这是为什么?”
“据宁王言,甘远所喝的那壶酒,是宁王后前日所赐,而且甘远之所以误入瑶碧轩,正是因为宁王后这回被太后临时召入宫去,许多小世子用的东西没带全,今早请了宫里一位公公拿了她的书信回王府去取一些东西,刚好那位公公遇见了甘远,因那公公催促的紧,甘远为抄近路,这才会从瑶碧轩外经过!”紫染笑着说道,“这番话是宁王当众喝出来责问王后的,如今帝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端木氏为了巩固小世子的地位,故意陷害宁王爱子,甚至不惜牵累柔淑郡主!”
苏如绘眯了眯眼睛:“宁王亲口说的?哈,那这回端木氏想脱身可就难了。”
“可不是?”紫染笑着道,“方才夫人就派奴婢来给您报喜呢,只是见您还没醒,这会侯爷、夫人,还有三位公子正在游光堂商议,要不要趁机把怀真郡主也绕进去。”
“父亲他们的手脚真是快,不过怀真郡主怕是没这么好下手,她毕竟是宁王骨血,宁王再不待见她,最多在她婚事上不上心罢了,何况宫里的贵妃时不时召她入宫觐见,也会照拂一二的。”
“小姐这回可是夸错了人!”紫染忽然道,“这回的事情不是侯爷他们做的!要不然,如今也不用商议,自然就准备好了下一步了。”
苏如绘奇道:“不是父亲他们的计谋?那到底是谁做的?总不会真的是端木氏吧?以我看这个宁王后可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她要害甘远绝不会留下如此之多的破绽!”
“这个……侯爷他们刚才还在讨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紫染道。
苏如绘皱着眉半晌,也觉得毫无头绪:“不管是谁,不过端木氏现在算是完了,只不过没想到那宁王对甘远疼爱到这种地步,可惜,阴私之事最难解释,尤其柔淑郡主与甘远又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就算端木氏被废去后位,那小世子甘珍地位一落千丈,但甘远名声已恶,也无法承受世子之位了。”
“这件事情,是端木氏与甘远两败俱伤,占便宜的自然是宁王其他庶子,想必是这些人之一。”苏如绘沉吟着道。
“好小姐,这些您一会再想,且把这个时辰的药喝了吧。”紫染抿嘴笑着,走出帐子去端进一碗药来,这药她刚才端过来的时候烫手,因此才放在外面凉了凉,趁机引苏如绘说说话振奋精神,如今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自然要趁着温温的端进来。
苏如绘蹙着眉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把药碗还给紫染道:“我喝了这药就头昏昏的,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且去前面打听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来告诉我,尤其是那端木氏现在是怎么样了?”
“奴婢这就去。”紫染闻言,服侍她重新躺下,又细心的罩上一盏灯在外面,这才悄悄退了出去,合上内室的门。
紫染一走,苏如绘还没闭上眼睛,眼前人影倏忽,甘然脸色不大好看的挑帐而入,见状苏如绘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你们家想对付宁王后和怀真?”甘然反问道。
第一百四十章 苏氏兄弟
“是又如何?”苏如绘这才想起甘然到现在都没走,必定是把自己与紫染的对话全部都听到了,心中顿时一跳,强撑着理直气壮道。
此刻内室只有紫染离开时点的一盏灯,还被双层灯罩罩住,隔着帐子里面更是晦暝不清,但是甘然乃练武之人,目力极好,即使光线黯淡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苏如绘眼中的提防,心里便是一冷,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怀真和你不过是意气之争,何必为这点矛盾就算计到宁王后身上?千年门阀的器量不过如此吗?”
“意气之争?”苏如绘怒极发笑道,“殿下真是妙人,好个意气之争,却不知道这些年来……”她本有意数一数怀真郡主这几年来对自己的为难与算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一阵阵的无力感透上来,住了声音长长一叹,淡淡道,“殿下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天色已晚,还请殿下速速回宫,免得贵妃娘娘惦记着。”
甘然闻言却没动,静静的站在那里皱眉看着她,苏如绘心中冷笑一声,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她所喝的药本来就嗜睡,原本只是为了赌气,但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
这回醒来,甘然自是早就走了。
狻猊小金炉里飘着安神的檀香,借着帐外灯影,可以看到炉中清烟袅袅升腾,苏如绘扯着被角发狠:明天务必找个借口,让人去把停樱楼里那个密道彻底封死!看甘然还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听壁角!这些皇子们道貌岸然,却一个比一个奸诈!比如说从前最爱偷听的甘棠!
不过发过一阵狠后,苏如绘却想起了正事:甘然昨日听到紫染与自己的对话,虽然无法以此替那两位洗涤罪名,不过那端木氏诡计多端,只要有一线生机,怕是她都能紧紧抓住。
想到这里,苏如绘忙提声喝道:“紫染?”狻猊金炉里的香既然已经换过,显然紫染已经回来了。
果然她喊了一声后没多久,内室的门就打开了,紫染披着外衣擎着烛台进来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
紫染诧异道:“是子时三刻。”
“父亲他们今天议论可有什么结果?”苏如绘听到是这个时辰也有点无可奈何,她虽然莫名的心急着想要提醒父兄,不过也不可能三更半夜的把家里人都叫起来,再说——关于甘然出现在自己内室的事情,她还不能直说,得想个委婉的说法让父兄知道,楚王甘然很有可能会帮助怀真脱困。
紫染听到她是问这个,带着丝困意笑了起来:“原来小姐一醒就惦记着这个?奴婢刚才去前面时因定国公前来,所以就散了。”
“大伯?他怎么来了?”苏如绘奇怪的问道。
定国公苏万润,也就是苏如绘的大伯,是青州苏氏现在的族长,早先也是一员骁将,定国公这个爵位是他自己挣来的,这从他和苏万海、苏万泽的父亲只是关乡侯可以看出。而苏万海也自己得了一个武德侯的爵位,因此苏家这一代却成了少子承爵,也就是苏万泽。
不过苏万泽此人不喜拘束,对权势富贵都不上心,却喜欢到处游历,所以他虽然继承了关乡侯之爵,但几年都不回一次帝都,倒让帝都忘记还有一个小关乡侯。
原本苏家这三个嫡子之间关系都还不错,虽然当初曜国夫人没少给安氏穿小鞋,但苏万润对两个弟弟一直都十分照顾。导致三兄弟生分的却是苏万泽之事。
苏如绘曾隐约听家族里议论过,说苏万泽早先虽然也喜欢游历,但从来没有过几年音讯皆无的情况,也不像现在这样,难得回一次帝都却晃个影就又走了。
这是因为关乡侯还在世的时候,苏万泽刚及弱冠,关乡侯替他择了一个世家嫡女为妻,刚刚下聘,苏万泽却无意中邂逅了一个寻常富户家的小女儿,对之一见钟情,向父亲提出与那世家解除婚约。
关乡侯自是不肯同意,但见幼子确实爱慕那富户家的女子,便许诺可以让其为贵妾。别看那女子出身富户,对于苏氏这种门第来说,对方不过是卑贱商贾之女,就算喜欢,一般来说也就是做个外室而已,是无资格踏入家门的。
谁料那富家女子长得犹如弱柳扶风,性情却刚烈无比,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声称自己良家出身,自幼也是娇养大的,从未想过为人妾的一天,最后丢给苏万泽一个选择:要么娶她为正妻,并许诺以后绝不立妾,要么,恩断义绝,从此萧郎是路人!
那时候苏万泽情窦初开,正是苦恋之时,加上关乡侯为他所聘的世家嫡女他连见都没见过,自然是偏向了这女子,被她一下通牒,只得回去纠缠父亲,说什么也要退婚,并且声称关乡侯若不同意,他自己去与未来岳家交涉。
关乡侯虽然为次子苏万海娶了并非世家出身的次媳安氏,但安氏的父亲至少也是个国公!苏万泽看上的那女子家里不过是个商贾罢了,这种出身嫁苏家稍微体面点的管事还差不多,岂肯同意?
父子就这么僵持下来,苏万润与苏万海自然要为父分忧——这两个兄长绕开父亲与弟弟一合计,觉得为了一个商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