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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人身上,好在他似乎还保有一丝灵智,攻击掠食都避开了奇兵队的人。
等到他将在场的盖亚人一扫而空之后,几乎完全魔化的身体反而开始萎缩溶化,不久便反转成胚胎状态,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模样。
“之后,在碎羽和妖精们的帮助下,将微民运回了大本营。在路上时,我们发现他虽然被魔法阵束缚住,仍然会吸收生物散发的精气,弱小一点的动物一接近它五十米之内,就会被吸成干尸。于是,”冬妮娅转头看着水池:“妖精们便想到利用这个玄冰天池来冻结胚胎的机能,达到封锁他力量的目的。这一招确实有效,可是我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其实它并没有停止活动,仍然在继续成长,只是速度变得非常缓慢,对生物和环境的影响也就不会马上显现。”
“原来如此。你会拒绝其他轮换代班,也是因为最后这个理由吧?”布鲁·斯凯露出恍然的表情:“为什么不和大家说清楚,那不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话刚问出口,他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理由:“难道……你是担心大家知道以后,会因为恐惧而想要毁灭胚胎?”
冬妮娅轻轻点了点头。布鲁·斯凯很夸张的叹了口气,说:“虽然我对人性也没抱太高的期待,可是我至少可以替妖精们告诉你,她们过去虽然因为微民会散发出魔气而讨厌他,可是他在最危险的关头出死力挽救了大家,挽救了很多艾勒贝拉优秀战士的生命,所以妖精们虽然无法改变对魔气过敏的天性,仍然主动提议轮班替换你看护微民。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冬妮娅娇躯剧震,霎间眼中就溢满泪花。她急忙退后两步,从水池边走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向布鲁·斯凯敬了个礼,然后又朝我点点头。
“请两位在这里等我一下。”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石台边。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喃喃说:“我还以为她变稳重了,结果还是这么性急。”
“那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吧。”布鲁·斯凯斜了我一眼,说:“你不觉得,她选这个时机离开,也是为了给你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如果她这个苦主在场,即便一言不发,你也一定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有些不太乐观的结论,也无法说得出口不是吗?”
对布鲁·斯凯的诠释我半信半疑,冬妮娅现在真的有如此细心了吗?可是嘴上还是习惯性地反驳回去:“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吧。反正你这家伙总是习惯把六个面的色子看出八个面。”
“这正是从来没有人可以赢走我的钱的秘密。”布鲁·斯凯轻轻一笑,旋即正色问:“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依你看,微民这孩子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还能救得回来吗?”
对布鲁·斯凯的问题,我双眼微合,脑子里飞快的转动:微民会变回到胚胎的状态,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会出现这种变化的最大可能性,是迪亚波罗发现微民身体在魔化后仍然无法与它的灵魂完美融合。身体吸收的能量不够充分,导致魔化进行的并不彻底,这是一个原因;另外,微民的自我意识大概也是出乎迪亚波罗意料之外的强韧;因为这两个理由,它索性放弃已经接近完成的魔体,通过彻底破坏旧有肉体这种方法,分离、隔断微民灵肉之间的联系,这样接下来它就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需要来改造重组魔身。
“大魔神王陛下,看来是决心破釜沉舟了。”我睁开眼睛,凝视着那一团跳动的血肉,说:“我要下去和它谈一谈。”
叮嘱了布鲁·斯凯几点注意事项之后。我凝运功力,踏着平滑的水面来到池子正中心,放松身体,缓缓沉下水底。
池水比我想象的还要冰冷,远远低于我知的玄冰天水的温度,几近绝对零度,如果我不是有备而入,恐怕骨头都已经冻酥化粉。会出现这样的超低温,应该是由于胚胎吸收了天水精华,才会导致池水变成完完全全的死水。
在水中翻了个身,我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胚胎的表面,聚精会神的去探索、检测胚胎的发育情况,步步为营,逐寸深入,提防隐藏起来的迪亚波罗的灵魂发起突袭。现在我的意识站在它的地盘上,一旦受到天魔劲的攻击可不容易抵挡,放手反击的话,又怕伤到不知被压缩到哪个角落的微民的灵魂。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我已经接近了胎胚的核心,我可以感觉到迪亚波罗无所不在的窥视,被人肆无忌惮的从各个角度观察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我仍然能够沉得住气。只是奇怪它为什么始终没有跳出来打扰我。难道它是想要放我孤军深入,再截断退路包我的饺子不成?这个想法让我稍生不安,可是我沿途种下的意识标志并没受到排斥侵蚀的反应。
迪亚波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停在核心区的边界上,我犹豫不前。
再往前可就是生命能量的汇聚点,是整块胚胎最柔软最要害的部位,它难道想在那里开战不成?虽然说是可以完全绑住我的手脚,但是它自己的手脚不也放不开了吗?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前方传来一股不寻常的灵魂波动,它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它的波间差非常巨大,由完全的静止一下跃上高峰,下一刹那又急剧跃下谷底,就像是人在痛苦时的痉挛,如果将其显示在声波图上,那就是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是微民的哀嚎。现在,我没有了选择,即便明知道前面是黄泉入口,我也只有前进一途。
第七回 魂之决意
然而,我的挥拳再一次落空。没有受到任何妨碍,我与微民的灵魂相见了。望着被穿刺在魔剑上的微民,我伸出手去想要将他解放,却遭到了拒绝。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没有力量护送你出去吗?”我收回被拒绝的念波打得发麻的手掌,鼓励对方。“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你也应该知道迪亚波罗只是我的手下败将,它没可能阻止我带你离开。”
“不。”微民的灵魂发出坚定的拒绝意念:“我不能离开这里,一旦我走了,就只能任由那魔头在我的身体里为所欲为,我绝不会让它有机会放肆。”
“这具躯体已经和你没有联系了。每一个细胞都被彻底的压碎然后重新组合,你也感觉到了吧?你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去指挥体内能量的流动,感知外界的冷暖干湿变化。你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吗?你知道这具躯体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吗?你还能控制生命的能量打碎束缚吗?”
“既然这些你都感受不到,控制不到,你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承受无尽的寂寞与痛苦,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呢?”我用力鼓动着自己的舌头(如果意识也有舌头的话)劝说他:“和我离开,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为你重造一个身体,再不济也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安全、舒适的容器暂时栖身,等我去找一个适合你的身体再为你转换。”见微民似乎仍然不为所动,我又动之以情:“冬妮娅在担心你,她在为你流泪,为守护你而孤军奋斗,外面的风很大,雪也很冷,她想念你的温暖,想念你的笑容,她需要你回到她的身边!”
微民的灵魂光芒开始摇曳,他被打动了,他在思考着,然后他再一次坚定的回答:“不!”
我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挠头的冲动,正打算不顾一切的破坏枷锁强行带走微民,可能是感应到了我粗暴的决意,金色的盾牌横亘在了我的前进方向上。
“没有任何人可以侵入的神圣的心之领域,心之光。”
我只有一点点的吃惊。这是在谁心里都存在的、任何人只要有纯粹的意志就可以展开的心之壁,如果不是有着这张王牌,迪亚波罗早就把微民那弱小的灵魂吞噬殆尽了。所以我吃惊并不是因为微民可以使出这一招数,而是吃惊于他不愿离开的决心之牢固。
“为什么?”隔着光辉持久不散的心之壁,我认真的传递出自己的困惑。“为什么你这么想要留在这个只有痛苦与寂寞的死亡之地?”
“即便我无法发挥任何力量,也不能影响这具身体的任何行动,但只要我还存在,迪亚波罗就不算完全胜利。只要我还存在,迪亚波罗的完美魔体就永远做不到毫无破绽。我的存在就是它最致命的死穴。”
我被震撼了,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其实我还有很多话可以劝他,最有力的理由莫过于我可以在带他离开之后,马上就下手毁灭胚胎,那样就可以不用他牺牲自己。
话已经涌到嘴边,可是我又咽了回去。微民并不是一个笨人,从看到我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可以想到我所想到的方案,当然也就想到了这个方案的风险。迪亚波罗它也不是笨蛋,它既然敢敞开大门把我放进来,想要利用我除去自己的心头之患,必然也有毁灭我们的把握。说到底,现在这里是它的地盘,它设计的战场。而且它并不需要同时对付我们,只要能消灭我们其中之一,它的目的就达到了。
魔剑、微民、生命核心,这三者现在是连为一体。这也是为什么微民仅靠一道A·T·FIELD就可以撑到现在的关键,微民身后就是自己的命根子,迪亚波罗岂敢放手猛攻。可是一旦我拔出魔剑,放下微民,它的顾忌就不复存在。只需一动念,无所不化的天魔劲就会如海啸山崩般向我们袭来。
“我,明白了。”我叹息着打消了带走微民的念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话要转告你的妻子吗?”
“今生后世,我们一定会有再相逢的一天。”
我点了点头,神念闪电般地向后倒掠回去。既然我不能说动微民弃位逃生,迪亚波罗为除后患,必定会出尽手段把我消灭在体内。留恋不去,只会给它偷袭我创造更大的机会。
这一次,我的预料再没有落空。几乎就在我神念移动的同一时间,天魔劲便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涌来,差一点就把我包在其中。可是饶是神思如电,终究不是无影无踪,尤其我为了及时退身,只能顺着进来时留下的意念标识撤退,更方便了迪亚波罗捕捉我的行踪。
身后是如洪水般紧追不舍的天魔劲,前方的道路上,每一处标识所在都埋伏下了潜劲陷阱,就等着我往上踩,往里钻。
不过既然知道了破坏胎胚组织也不会伤及微民,我自然也不像进来时那般小心客气。神思急转,一念三千,幻刀心剑,卷起烈火疾风,荡起鸣雷闪电,一路扫荡过去,也不知摧毁了几十亿细胞,焚干了多少升血液,终于杀到了离我本体只有一层薄皮相隔的地方。我却不敢轻松,因为一个魁梧狰狞的巨影正伫立在最后的一个意识标志上。
大魔神王迪亚波罗的灵魂终于亲身降临,如火如荼的怒意与憎恨仿佛战袍般密裹着它,在我的感知中猎猎飞扬,灼痛了我的心。也让我感觉到一丝怪异,它对我居然只有怒意,而不是杀意?
身后的天魔劲洪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涌动,我也收住神思,在距离大魔神王灵魂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由于是神念交流,虽然双方都是按现实中的身高比例幻化出的灵体,我也不必站在地上仰头看对方的脸色,双方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如果把那场面按现实思维画成图画,那场面就是我负手悬浮在空中,与迪亚波罗鼻子顶鼻子的相互瞪视。双方当事人可能觉得够劲够威势,可仔细想想,其实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