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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狱空间确实困不死你。突围对你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
迪亚波罗回答的非常干脆,两只跳动着火焰的双眸向我逼视过来:“你需要的也是时间。”
我的心跳了一下。迪亚波罗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我不同意它的条件,势必要和它在这个空间耗上一阵子,最后即便我能突围而出,丝法莲露的血也已经流尽了。
情势已经非常明显,无论我答不答应它的条件,都无法阻止迪亚波罗的复活。因此,我根本没有选择,虽然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迪亚波罗非要我出手解除封印,但这个问题在现在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丝法莲露的人身安全。
旁人怎么看无所谓,对我来说,这就是现在最重要最需要保护的东西。
“我,妖魔紫荆以混沌之祖的名义,施血为媒,与眼前魔族迪亚波罗·暴雪·蓝博基尼交换契约——以其完全的自由为代价,交换吾女血肉、生命与灵魂之完整。”
我一边颂唱咒文,一边割破手腕,飞溅的鲜血在虚空中间划出繁复的魔法阵。隆特姆身上重新腾起了焰光,吐出一朵灵魂火花,在无形的丝线牵引下飘向魔法阵,浑厚虔诚的颂唱声同时在虚空中回响。
“我,大魔神王迪亚波罗·暴雪·蓝博基尼以混沌之祖的名义,以魂为媒,与眼前妖魔紫荆交换契约——以其女血肉、生命与灵魂之完整为代价,交换吾之完全的自由。”
随后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迪亚波罗分裂出的灵魂之火也进入血的魔法阵。下一刻,一道既不明亮也不混浊的灰色光芒从魔法阵中爆发出来,充满了整个空间,我听见契约成立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然后左手的手背上一阵刺痛。
等到光芒散去,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背上被纹上了一朵黑色的火花,再看对面,迪亚波罗黑暗的灵魂之火中,多了一团青蒙蒙的光芒。
不等我开口,被迪亚波罗附身的隆特姆双手结印,念动咒语。空间之幕剧烈地抖动,魔力能量交织成的封狱空间迅速瓦解。我连忙退回沙蒂娅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只见她面色苍白,细眉紧拧,双眼阖闭,手按胸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让我好不心痛,连忙运功助她抵抗空间扭曲带来的不适。不过,看着花花绿绿的景物在四周旋转,连我也微觉晕眩恶心。等到沙蒂娅定下神来,天地方位已经回复正常。然而除了我和沙蒂娅仍能站立之外,其他人全部晕死,横七竖八的躺在破烂不堪的广场上,就连龙女海雷娜与化蛇丝丹也不例外……呃,等一下。那两姊妹应该是最早进入梦乡的一对,也不知道梦魔之君解开她们之间的心结没有。
两股强大的能量相互撞击,冲击产生的暴风从黑沉沉的主殿内飙出,把广场上的碎石扫得干干净净,昏睡中的两姊妹和三名兽人族长的身体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暴卷扬起来,撞向宫墙。
我连忙使出隔空摄物的手法,抢在五人撞得头破血流之前把他们拉到身边,沙蒂娅默契地张开“极光之壁”,隔断了呼啸不停的冲击波。我操纵妖气托着五人的身体轻轻放下,抬头望向殿内。
轰隆!!霹雳的声响和闪蓝的光焰充盈了整座主殿。闪光中我看见了之前被我抛下的碎羽与野妖精血莉的身影,正在高台下与四名体态各异的兽人的激斗不休。
血莉只凭两柄弯刀独力拦下了三名兽人,不让它们靠近碎羽。苍身独角的雷兽史考特则在碎羽的指挥下向末日之王褒曼尼尔不断地发起攻击,却受到一名托南族兽人的干扰,同样无法接近褒曼尼尔。
雷兽厉声咆哮,似是对始终无法打下那只如同苍蝇般烦人的托南族兽人感到愤怒不已。它对准褒曼尼尔发出的雷电总在离目标还有十来米远的地方就被托南兽人用手中的三叉戟吸收掉了。
碎羽变了几次手势,每当这时雷兽便咆哮着猱身上前,想要用自己的利爪撕碎前方的阻碍者,可是当兽人用那柄三叉戟向它刺来时,它的吼叫声便低沉下去,畏畏缩缩地退回原位。那托南族的兽人也不乘机反击或采取主动进攻,只是拍打着巨大的肉翼横戟拦在雷兽的前进路线上。
我看得奇怪,既然那兵器对雷兽有克制效果,为什么托南族兽人不想主动进攻呢?还有碎羽,为什么不换一头召唤兽来解决对面的拦路虎?这样继续耗下去,野妖精那边就要先抵挡不住了啊!
我正在担忧,果然就听野妖精爆出一声闷哼。血莉身为野妖精一族的战士之长,武艺高强自是不在话下。可与她对垒的三名兽人也绝不一般。最左边那名似虎无斑的暴眼剑齿兽人,使一对狼牙棒,棒头粗似象腿,重量怕是不下两百斤,它挥动起来直如挥动两根树枝般轻松流畅,招式虽不见得精妙,光是激起的罡风就可以把野妖精苗条的身子刮飘起来。这要拼力量,再上来十个血莉也不见得能架住它一棒,野妖精便利用灵敏的身法与其周旋,不时引导它那两柄大开大阖的大棒朝另外两名兽人砸去,再乘着三人手忙脚乱的功夫,挥刀在露出最大破绽的倒霉蛋身上砍上一刀。
不过她的对手也不是笨蛋,吃了几次亏后。三名兽人改变了战术,不再急于突破血莉的防线,开始专心围剿野妖精。三人先同时向后跃退丈余,分处三方,一起舞动手上兵刃,一片寒光在各人身前晃动,遮断血莉的一切进路。
三名兽人俱使重兵器,这三般兵器一舞动开来,犹如平地卷起三股旋风,一齐往站在中央的血莉疾冲而去。风势急劲凌厉,野妖精那单薄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可她势不能退,否则身后的碎羽就要遭殃。纵然身体不被劲风撕裂,也会因为施法受到干扰而身负重伤。
血莉咬紧牙关,双脚紧钉住地面,屹立不动,闭上双眼,竖起尖耳去听,放松肌肤去感应风向气流。待到旋风逼近,突然高举双刀,两道冷电也似的光辉霎时遮满了方圆丈余的空间,将三股旋风切割的支离破碎,刀劲不衰,如箭迸射,甚至波及了空中对峙的雷兽与托南族兽人。
受此影响,那托南兽人不得不展戟打碎逼近的刀气,雷兽却不避不让,乘着对手分神的机会,爆闪成一道粗壮的雷电,笔直地轰向对手。
托南族兽人大惊失色,可已经来不及掉转兵器抵挡,便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想要让过这道闪电。然而它却忘记了,这并不是一道无生命的普通雷电,结果就很凄惨。笔直飞来的闪电在将与它擦身而过的瞬间来了个九十度转折,把它轰个正着,殛成一团焦臭的炭块,随着雷兽的二段发劲,炭块当即凌空爆碎。失去掌持的三叉戟受冲击波推动远远飞开,不偏不倚地朝着末日之王后心射去,却在离着落点还有一肘远的地方突然悬停不进,而后以三倍逾前的速度倒射回去,贯穿了正在得意狂啸的雷兽身体。
这个时候,野妖精已经呕血倒地。她豁尽全力逼退三名兽人强者,自身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手上的两柄弯刀也在经历过一连串极短促的高速碰撞之后碎成了片片。远远望去只见她满手鲜血,衣袖尽碎,怕是十根手指连着臂骨都被震断。
反观她的三名对手,虽然一时为野妖精的拼命招式惊退,却无大碍,抡圆的兵器成了它们最好的盾牌和替死鬼。像莫德族兽人手上那一对狼牙棒,原本密密麻麻的钉齿,几乎被削得干干净净,犹如两根被啃光了苞谷粒的玉米棒子;中间朱阔族兽人的巨剑,脊面上尽是纵横交错的刀痕,锋口也崩缺了老大几块;右边的古柯伦族兽人使的是长柄开山斧,现在却变成了长棍,斧头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兵器受损并不代表兵器的主人就失去了战斗力,三名兽人身上根本毫发未伤,它们瞧见血莉委顿在地,立刻重新扑了上来。
“好一群无耻的东西!”
我对沙蒂娅丢下一句“小心地底”的告试,瞬移到野妖精身前,左手一挥,把迎头落下的三般兵器一起震飞,就在空中爆成碎片。同时右手五指握紧成拳,怒啸狂轰,把整整一万记重拳印在我目光所及的每一寸肉体上。
盔甲、肌肉、骨骼、肉脏在同一时间内变形、塌陷、碎裂,体内的血液在喷发之前,就被我拳头与空气摩擦造出的高温蒸发成烟,干燥的碎肉骨屑一簇接一簇地燃烧起来。等到我收拳而立的时候,三名合起来近千斤的强壮兽人已经连同它们身上的装备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只剩下几缕散发着焦臭味的青烟在空中飘荡。
另一方面,雷兽身躯遭三叉戟贯穿,碎羽也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垂下了一条血线。但他仍然努力保持法印不散,催谷起更高魔力助雷兽抵抗三叉戟的吸蚀力。
我纵身飞起,一把抓住戟杆,正要将那三叉戟从雷兽身上抽出,却有一股强猛雷劲在我掌中悍然爆炸,把五指生生震开,万道暗红电流随之释放激射,锁扣住雷兽四肢,操纵它向我破空攻来。
“好凶暴的一柄兵器!”
事出突然,我来不及闪避,两手一分抓紧雷兽轰来的巨拳。其劲道出乎意料的沉重霸烈,半空中我无从借力,险些被轰出殿外。
“见物如见人,褒曼尼尔,这柄凶器便是你的佩兵吧!”
我及时运转乙太真诀化解了雷兽拳劲,并将精神异能反渗回去,分解了三叉戟用来控制雷兽的电锁能量,再想要进一步镇压控制这柄凶器,戟身突然旋转起来,绞断了我放出的精神丝线,也绞碎了雷兽的胸膛,呼啸着朝我冲撞而来。
我本来得及出手拦截,奈何雷兽受创菲浅,碎羽也同受影响,胸肌大片撕裂,肋骨寸断,血如井喷,连心脏都暴露了出来。我如果撤手自救,两者可能就要一命呜呼。
一般的神兵利器我也不惧。可是这柄凶戟仅凭自身力量就能控制住史考特这等级的高等雷兽,显然大不寻常,我也不敢托大,眼见戟尖就要戳到肉,连忙含胸发念,召唤艾哈撒之君前来护驾。
一道乌光自我怀中飞出,针尖对麦芒,与三叉戟撞个正着。黑炎赤电霹雳相交,对峙不下,两股能量盘根错节,居然自生结界,把我和雷兽一并弹飞。幸好我把雷兽拳头抓得够紧,能量输送没有因此中断,否则还不知道雷兽顶不顶得住这一下。不过碎羽就惨了,整个人从地上弹起老高,又重重跌落,差点没把心脏从伤口颠出来。
排除了外在威胁,我不再留手,全力运转乙太真诀,助雷兽吸引四周能量,迅速完成再生作业。碎羽的伤口也随之愈合,但他受到的精神上的打击不可能马上恢复,没有办法再维持对雷兽的精神控制,随着他陷入沉睡,史考特也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也就是说,需要人照顾的伤号又多了两个。
我暗自叹息,施法把碎羽与血莉转移进沙蒂娅的结界。然后,转身把目光投向一直伫立在高台下的兽人之王。
第二回 血之轮回
从我闯进王宫的那一刻开始,褒曼尼尔就没有回头正视过我,它一直抓着丝法莲露站在高台下,除了最初冲我做过一个充满侮辱的手势外,再没有任何动作,对殿内发生的激烈战斗也是无动于衷,不做任何反应。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三叉戟不敢伤它,我都要怀疑那是一具扯线傀儡了。
我试探性地慢慢移步上前,兽人王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