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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裤腰带上吗?父母难道都是这样的人吗,只要子女不围着他转就觉得不孝?那子女的人生要怎么算?难道只是他们人生的附属品和可以任意使用的私人财产么?”
沙蒂娅的瞳孔微微一缩,我也悚然住口。搞什么,我这都是在抱怨些什么啊?无父无母的妖魔怎么会有对家长的不满,这可真是要命的破绽。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沙蒂娅,垂在腿边的五指却已经开始绷紧,指尖上凝聚起了点点妖力,只要沙蒂娅的表情或说话透出任何对我身份起疑的征兆,不堪刺激的我一定会挖出她的心脏。然而女神官面上虽有透出好奇和疑惑,但她所考虑的方向却与我的担忧全然不同。
“不满儿子不跟自己一起住?那他的儿子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一起住?”
沙蒂娅的问题让我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吃不准是不是因为她查觉到我心生杀机,所以才刻意的回避了。我一边继续紧盯着她的脸蛋,一边向老人的记忆深处搜索,好半晌才得到答案:“似乎是因为媳妇的缘故,那老头子跟她处不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所以做儿子的就把他赶来这里居住。”
说到这里,我皱起眉头,老人记忆深处尽是针对媳妇而产生的强烈负面情绪,犹如一团浓密的黑云盘距在他脑海中,完全扭曲了与他媳妇相关的资料,根本不足以作为参考。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愿意相信那老人对媳妇的指责,那我首先就必须相信,他儿子娶的女人是个长得像地精与毒蛇的混合体一样的丑恶怪物!真是的,世上就是有这种蠢人,一点都不考虑这样子无限制的丑化对手的行为会不会反射出自己的痴愚和贬低自己亲友的智商!
我不敢恭维的甩甩手,把感应到的那些黑暗情绪赶出脑海,大步流星的走开。刚走了两三步,脖子一紧,险些窒息,就听见沙蒂娅不快的声音。
“你走反了,村子在那边。”
“我已经没兴趣了。”我无奈的转过身,用力抽动被她踩在脚下的披风。“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这只是单纯的子不孝事件,既可以照我的意见快刀斩乱麻,也可以用你的方案乘机来个大规模机会教育,可是现在……”摇摇头,我叹息着接下去:“我们都还没有和另一当事人直接接触,就已经生出这许多支节,而且从中也看不出谁错的更多些,该受谴责的是那一方,而我只觉得老子儿子都有不对,可也都有占理的地方,还有那个媳妇恐怕也是一样,这种情况就叫做泥潭。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前面有个大泥潭,迈进去只会沾得一身腥臭,却不会得到任何好处,那我为何还要故意踩进去?”
“你真坦白。”沙蒂娅挑挑眉,出其不意的松了脚,让正在用力拉扯披风的我险些失去平衡。就在我努力掌握重心时,一只素手伸到我胸前,然后,轻轻一推。我当场就跌了个仰面朝天,披风盖脸,坚石戳背,我难受的只想吐血,可是一张嘴……
啊--嗝--!!
盖在脸上的披风一角被揭开了,恶德女神官毫无悔意的笑脸伸到我眼前,怜惜的说道:“很痛是不是,那你现在可以好好的休息,也没有人可以指责你偷懒或做事不负责任了,因为你受伤了,所以不得不把剩下的事都交给大姐姐我了!”
“你——嗝——这个恶——嗝嗝--”我很想破口大骂,但伴随着强烈的打嗝的叫骂实在是凶恶不起来,只得以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抚胸目送沙蒂娅飘然离去,同时用心记下她临去时在我脸上丢下的两记轻轻拍打。
居然敢用这种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打我巴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地上,我一边用力的抚顺哽在胸口的气息,一边很认真的发着恶誓。
整个事件在沙蒂娅联合其他人,导演出一场代号“神罚的烈焰”的好戏之后,得到了(暂时的)解决,信仰朴素坚定最受不起鬼神惊吓的村人们一起上阵,“劝服”那位快吓到尿裤子的儿子接回了老人。在目睹老人被迎进家门之后,沙蒂娅等人悄悄地退出了村子,重新踏上了旅程。虽然我对沙蒂娅竭力促成父子孙三世同堂这种心理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在看到她喜悦、欣慰,仿佛得到莫大补偿一样的表情后,我将自己的意见吞回到肚子里。
(真是的,因为自己没能享受到父母爱护和家庭温暖,就在这种事上拼命找回心理补偿。)
躺在车顶上,我向离得越来越远的村子方向看去,对那个迫于压力,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回可怕老爹的儿子颇有几分同情。
我可以理解,他宁愿背负恶名也想得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空间。
第八回 影之盗贼
“马儿啊,快快跑起来吧美丽的天使亚比葛尔正在山下等待着我天使纤细的颈项上悬挂着晶莹的珍珠映照出云裳的丽影此刻,翠色的裙摆掀起了苍蓝的微风……”
“够了,够了。你在哭丧啊!”我不胜其扰的从车顶上坐起身,口气恶劣地打断车夫雷伊尔的歌吟。被我打断歌兴,雷伊尔也只是摸了摸胳腮胡子,甚至还抬冲我笑了笑,真是有够贱的。我鄙夷地闭起眼睛,开始回忆方才的梦境。
那是一个恶梦。
虽然只有短暂地睁开过眼睛,我却已经不记得梦中的情景,只有一片紊乱的情绪纠结在心头,有渴望、有欣赏、有情欲、有欢悦、有满足后的宁馨,然后,是极度的不安与寒冷,仿佛自己置身于冰窖,绝望的情绪像水银一样在血管中流动、堆积。最后,有着一头苍炎般青发的复仇女神召唤来一道惊雷,劈开了我的头颅、炙烧着我的血肉、溶化了我的骨骼,将我卷进毁灭的高热……
实在是太狂乱了。我重新睁开眼,摸索着汗湿的衣衫,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不可查的颤抖。握起手掌,我转动视线向山下望去,在看过之后,我不得不承认雷伊尔歌喉虽然糟糕,但那几句歌词对景色的形容还是非常贴切,唯一需要补充的一点就是,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广大的平原仿佛一块蕴藏着生命之力的巨大翡翠,温暖而慈悲,让我的眼睛非常舒畅,因为恶梦而绷紧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就在这一片详和的绿色中,我恍惚忆起了梦中的一组画面……
黑暗中浮现出一条玲珑有致的曲线,淋浴在皎洁清洌的月光下,晶莹的胴体宛如银水晶一般清透亮白。我慢慢走上前,握住女子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伸出一只手掌撩起遮挡在那秀美面庞前的三千青丝……
随着马车的一下震动,记忆的播片戛然中止,运气在最关键的时刻舍弃了我,在最后的画面中,青发女孩的相貌仍然是雾朦朦的一片,让我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发出一下无声的呐喊。
(你是谁?)
受到那一下令人沮丧的打扰,虽然景色依旧美丽,我却已经无心再看。为了能在天黑透之前进城,雷伊尔一路上快马加鞭,好不容易把太阳追落到身后时,才发现自己一行人已经落入包围了。
盘腿端坐在车顶,我打量着藏身在树荫下的拦路者。一匹披着漂亮马衣的高头大马上驮着一个全副甲胄的骑士,披一件缀有银色狮鹫纹的白色布斗篷,戴一顶钢盔,面具后露出一双冷酷的灰色眼睛。
这不是盖亚的骑士吗?他们居然就已经展开战线,把占领区扩大到进入卡奥斯王国西方领地的关口都市了?莫妮卡这小妮子还真是卖力啊!不过也未免太卖力了点,突然在距离前线还很远的地方和盖亚骑士碰个正着--尤其还是在我野餐吃到腻,正热切期待着一桌精美大餐的时候--实在不怎么令人愉快。
“我叫奥弗莱兹·塔比奥拉。”骑士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盖亚帝国近卫骑士团银之联队队长特雷扎大人将亚比葛尔市四郊治安的责任委托给我。旅人们,如果你们不是这些盗贼的同伴,现在立刻下车解除武装,我会派出士兵护送你们进入市区,接下来你们只要在市政府等待就可以取回自己的马车与武器行装。”
“在我从一数到十这段时间内,你们如果还不下车,我就会将尔等视同盗贼。”奥弗莱兹·塔比奥拉刻意顿了顿,让我们能够听清山道两旁响起的拉弓声,才冷酷的宣布:“格杀勿论!”
在奥弗莱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地形,这里是出山所必经的小山谷最狭窄的部分,我们的马车停在这里,想同时打开两边的门都不可能。而且,现在虽然只有一名骑士拦路,但向他身后望去,只能看见一大片浓密的树丛,落日的余晖渗入其中,不时瞥见寒光一闪,失去了踪影,却又随即浮现,让你摸不清里面藏了多少人马。其次,这山谷虽然不高,但也不是普通高手可以一跃而上的高度,一旦上面有弓箭指着你,不想变刺猬的话,大多数人就只有依照对方所言乖乖缴械。不过,我可不属于那大多数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不过,他一口一个的盗贼是怎么回事?
我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注意到,除了正前方以外,马车的左右及后方的岩壁上贴挂着好些个人,这些人巧妙的利用岩石的阴影、蚀洞隐藏起身形,使自己不致于暴露在军队的矛尖箭镞之前。
真是了不起的匿息与伪装功夫啊!我从内心发出了赞叹,这样近的距离,居然还要别人的再三提醒,我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二十七个人瞒过了我的耳目,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盗贼!这种高明的匿息潜形术,让我想起了数天前在吉布森岭遭遇的女妖精与龙族,他们与她们之间或许有着某种渊源。
我小小的好奇心在胸间蠕动着,要不要向他们打听一下呢?不过就这样开口向他们提问的话,一定得不到回答吧!那也就是说,得先向他们施点恩惠罗!
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我正待把那个在认真数数的灰眼睛骑士斩杀掉时,马车里却传来冬妮娅的声音:“在我们交出武器之前,有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够秉守骑士的诚实信条给予答案--在我们之前,可曾有一队带着妖精与矮人的冒险者通过?”
我正在惊讶冬妮娅为什么会提出和我一样的问题,那个冷静而傲慢的骑士却突然停止了数数,眼神变得更加冰冷锐利。而我,则从四周那些静如磐石的盗贼们身上感到了一阵气息的骚动。这些人,果然与她们相识!不过,似乎不只有我查觉到盗贼们的异常,对面的奥弗莱兹骑士眼中寒光暴绽,猛地举起了右手。
你去死!
我早已扣好的气弹破空射出,那奥弗莱兹的反应倒是不慢,我手指方动,他便已举盾抵挡,右手同时重重挥下,刹那间百来枝狼牙箭从前方的树林与山崖上倾头泻落!
180支箭!三组五波连射!每波36支!
我长身而起,大袖挥洒,好整以暇的将这180支属乌龟的鸟箭一一接住,跃上半空,照准守在两边谷顶与树丛中的弓箭手,一人五箭,将这180箭一枝不漏的物归原主,飘然落回原位,冲着被我高压指弹击飞的奥弗莱兹骑士晃了晃食指,咂嘴一笑,把他气得眼也红了。
不过气归气,那个叫奥弗莱兹的家伙却显然不是个莽撞之人,他爬起身来看了一眼左手被打得四分五裂,只剩一根握柄和皮带的精钢战盾,用盖亚语大吼了几句,吩咐部下张弩,然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