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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声“走吧。”,便快步先向东城门方向去了。之后我和她翻城过林,一直到定光湖边为止,再未有半句交谈。
平滑的湖水倒映出红色与蓝色的月轮,与天空中模糊的分界不同,水中的两个月亮仿佛在极力争夺对湖水的所有权,不遗余力地排挤对方的光芒,想让湖水为自己焕发的容光所独占,导致整池湖水像是被刀切割开来一样泾渭分明,一半荡漾着海水的湛蓝,一半张扬着火焰的朱红,蔚为奇观。
“好美。”沙蒂娅轻轻的呢喃道,“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听这里的人讲,每逢满月之夜,这里的湖水在前半夜是蓝月朱丽叶的梳妆台,后半夜则是赤月克莱维亚的净身池,中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会出现我们现在看到的奇景,同时湖水也会产生不可思议的魔力。”
“是吗?会有什么样的魔力呢?”我随口反问,却没有听见沙蒂娅的回答,不过本来我也没有期待听到。虽然我也很欣赏眼前的美景,但自己来此的目的却不是探究湖水的魔力,而是预期这里的偏僻与宁静很适合密谈。
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集中精神,用空识灵觉扫描附近地域有没有第三者存在。结果没有发现有智慧生物的存在,但想到沙蒂娅的话,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于是改变切入角度贴着地面又扫描了一次,结果还和上次一样,附近只有几头夜晚出来觅食的野狼与山猫在游荡,我这才放松了心情。
“要喝吗?”忽然一捧泛着绮丽红光的湖水送到了我的面前,望着满面笑容的沙蒂娅,我先是吃惊她也会有这般天真的笑容,迅即对她还有心情玩耍感到无比诧异。
你以为这是在约会吗?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咽了回去,我有点不忍心抹煞她难得的好心情,然而看着从指缝间渗出的串串水珠,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鲜血,一股翻胃的感觉涌将起来,我连忙捂住嘴别过脸去。沙蒂娅幽幽的一叹,松手把水泼在地上,两只湿手换着在我的后背来回抚摩,也不知道是在帮我顺气还是擦手。
好不容易把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给压下去,直起腰的我再不拖延,开口就直奔主题:“沙蒂娅,我想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我伪造……”陡然一根食指压在我的唇上,将“身份”硬逼回我的肚子里。
“你可以放一个消音结界吗?”
“为什么?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一个能听懂我们说话的生物。”
“听姊姊的话吧。”食指收了回去,换来一个巴掌在我脸颊上轻轻拍打。我不自在地扭动一下身体,迟疑着没有开口。
沙蒂娅仿佛明白了什么,贴近我的脸孔细声问道:“你连魔法都使不出来了?”
我不甘不愿地“嗯”了一声,又赶快补充说明:“不是彻底的不能使用,受伤后我曾经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使出过瞬间移动魔法,可是……也只有那么一次……”本来就很小的声音到了最后更是完全消失在嘴唇后面。
沙蒂娅带着无奈和无所谓的神情耸耸肩道:“那我们就这样小声点说话吧,你可不要太激动了。”
“为什么?”
“我可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只,但冬妮娅已经来到附近了。”
“怎么可能……”
“我不是叫你小声点吗?”
“可是,我扫描了好几遍,这附近只有狼和山猫。”我正努力争辩,忽然脑里灵光一闪:“你用‘只’做单位,难道冬妮娅她还会变成动物吗?”
“当然不是真的变身,只是改变自己的气息和体味罢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当然不会被骗倒,可是现在你并不能很清楚的看见远处的物体,她要瞒过你的灵觉就很简单了。”
“她以前不会这种技巧的,谁教的她?”
“现在队伍里谁最擅长蒙蔽目标的耳目?”
“那个狂暴龙女?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都是事实,难道你想闭上眼睛不去正视吗?”
我叭嗒一下合上了嘴巴,紧张地看着深邃幽静的树林。在弄清沙蒂娅的意图之前,我还不想暴露身分,可是树林和湖实在靠得太近了,我又不能保证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要另觅地方吗?
不期然的,我的目光瞟过湖面,呈一个完美圆形的定光湖直径约有六百米,如果能到湖心去交谈,便不虞冬妮娅的窃听,难道她还能伪装成鱼儿不成?就算真有这个本事,下水也是一大问题。
“你接受过神官战士的训练没有?”得到沙蒂娅的肯定答复后,我又问她对气了解多少。“如果是斗气的话,我会一点,可以发劲但不是很熟练。”
“那会有点勉强,不过我们先试一试吧,把手给我。”
我和沙蒂娅面对面的站着,双手交握,我用背心贴着一棵大树,籍由根须吸蚀地脉元气,再通过我逐股逐股地送入沙蒂娅体内,让她试着将这些能量凝聚在脚心,看能不能籍此对抗地心引力,最后结果令人泄气,虽然沙蒂娅成功的飘浮起来,却需要集中全部精神,稍有松懈就会掉落,这样根本没办法交谈。
“真是麻烦,要是我的力量还在,稍为分给你一点气就可以带你飞起来了。利用纯能量飞行的浪费又大,还超级没有效率。”我烦躁地抓挠着下巴。
沙蒂娅奇道:“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带我呢?你可以把我的身体当成是自己的,引领能量照你的习惯运转啊。”
“………”
“你眼睛瞪得这么大干什么?真是好像一条狗喔。喂,你脸凑过来干什么?揍你了喔!”
嘴里喊着要揍我,人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远远的蹦开,盯着一脸发痴的我,沙蒂娅惊羞的神情渐渐转成担忧。“你没事吧?难道走火入魔了?”
“不,我是脑子烧坏了。”我喃喃的念叨。“如果不是脑子烧坏,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这是早该想到的事,武侠小说里面有着成堆的类似案例,我居然迟钝到要你提醒才想起来!”
我的身体虽然受制于封印而无法转换能量性质,沙蒂娅的身体却没有这层阻碍,我大可利用她的身体进行这项工作,将纯能量转化成任何我需要的力量,再透过她进行施放。也就是借树开花。
只不过世上事总是知易行难,一旦着手实施,我便发现问题远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简单,光是人与人的体质不同便是一大障碍。举个例子:虽然人人都有七经八脉,但细微处各有不同,同一套内功不同人修炼,真气会在产生过程中自然而然的顺应自身的特质来运转,如果你在别人体内完全照自己的习惯操纵真气运行,把对方弄得全身不舒服还是小事,如果体质相差大一点,你人再莽撞一点,嘿嘿,那就可以准备给对方物色轮椅或棺材了。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乙太诀有着兼容万象的特性,沙蒂娅十有八九会被我整成废人。挂着满头的冷汗,我一边在肚里大呼侥幸,一边引领着她飘向湖心。
湖心正中,阵阵清风拂来,颇有几分寒意。虽然脱离了地脉元气的支持,然而由于湖水的聚能反射作用,使得月华魔力在湖面上形成一个高密地带,我们才不至于讲两句话便耗尽能量,一跟斗栽进水里。
“好了,这种环境下不怕有人打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哄骗我用假身份归队了吧?”月朗风清,佳人在手,这本是极其风雅的景致,偏生我无心品鉴,第一个问题便直奔主题而去,让正在高高兴兴观赏风景的沙蒂娅一下蹙起了娥眉。
“这次重逢,你的性子变了很多啊,最不好的一点就是爱发急了。”
“我倒觉得我够冷静也够能忍耐了,才会到现在都没掐住你的细脖子。”
“不是不想,是不能吧?你准备用什么来掐我的脖子,脚趾头吗?”沙蒂娅戏谑的目光扫过彼此紧握的双手。
我哼了一声道:“我用一只手也可把你托起来,或者你想尝尝夺命剪刀脚的滋味?”
沙蒂娅狡黠的一笑,忽然两手一松,我脸色大变,连忙收紧手指扣死她的手掌。
“你不想掉下去?还是不想我掉下去?”
“当然是不想自己掉下去!”我没好气地回道:“要不是现在同气连枝,淹死你我都懒得管,反而可以得到解脱。”
听到我的话沙蒂娅也不生气,只是凝目看了我一会儿,才幽幽的道:“不错,你很有进步。现在你说的话,我已经分辨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语了。”
查觉她话中有话,我细细一品味,惊道:“你知道我一直在骗你?”沙蒂娅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以为自己可以骗过我吗?亏我还提醒过你,我可是从社会的最低层爬出来的,你那九分真、一分假的说谎技巧我岂会不知道?”
虽然沙蒂娅语气并不激烈,笑吟吟的也不像要和我计较的模样,然而被当事人当面拆穿骗局,我还是感到极度的狼狈,偏生现在是想逃也逃不掉,我只有满脸通红地盯着脚下的湖水猛看。
“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吗?”我把低垂的脑袋左右摇摆,然后在沙蒂娅“抬起头来。”的轻咤声中反射性地仰起,正对上她的眼眸。
“虽然你说要我把你从真实与虚幻之间拉出来这句话是假的,但从你的话中,可以听出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困惑是真实的,你确实迷失在自己的真实与游戏的虚幻之间了。而且你陷得太深,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当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就原谅你了,所以我不生气。”
“那么,你是想拯救我吗?”我用怀疑的语气问道:“继续这种欺骗的手法怎么可能拯救我?”
“先贤曾经说过‘善良的力量可以使用在邪恶的地方’,这点反过来说也可以成立。”沙蒂娅笑得更加狡猾了些:“不过让我下定决心实行这个破坏光明戒律的计划的最大理由,是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我说过的话!那是哪一段话?”我惊讶的无以名状。
“在吉布森岭,你曾经用人和猴子举例指责我拿人类的道德与价值标值来衡量你,让你无法接受,你说不能要求你走下去,必须我站上来!”
“没错,这是我说过的话。”
“不管你当时发表那段话的本意是什么,那段话本身是有其道理所在的,所以当时我找不出话来反驳你。而且从你的那段发言中,我也感觉到一件事--你真是一个很人性化的妖魔。”
沙蒂娅用眼神阻断我的发问,接着说道:“由于你的人性化,让我可以根据人的经验来作些判断,在我过去的经历中,我发现人只有在彼此处于相对平等的地位上时,一方的意见才容易被另一方的接受。而所谓的相对平等,就是说弱势的一方至少要在某一方面占有能够引起强势一方注意的优势。参照我们的实际情况,你的优势源于你的强大力量,力量支撑着你的理念、信心与欲望,我如果要想把你拉出来,首先就必须要有让你不得不正视的力量,照你的说法就是向上走,不过这是一个很艰难很漫长的过程,我本来也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心理准备。”
“但是上苍很眷顾你,在你还没有把心理准备化作实际行动之前,就先把我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一脚给踢了下来。”我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又摇摇头否定了刚才的说法。“不,这不能怪上苍捉弄,我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俗话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