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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者撒克逊。你要我对他说什么才好?”
没想到特蕾莎会用这种方式宣布我的死刑,我心中感到一阵绞痛和无奈。这就是结束吗?我和她从此是再无交接的两根平行线,爱也好、恨也好,恩也罢、怨也罢,随着这句话都将化作清风而散,想到这里我两只拳头不知不觉地握紧。
“是啊。紫荆妖帝确实是没有来,他也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但是来的撒克逊虽然是你不认识的人,却不代表他不认识紫荆妖帝,也不代表他不了解紫荆妖帝过去犯下的罪,也不代表他会放任那些罪的影响继续扩大。”我激动地挣脱了沙蒂娅的手臂,大步冲到特蕾莎面前叫道:“请你记住了,特蕾莎·塔比奥拉。盗墓人撒克逊欠着卡奥斯这个国家一份债,他不会坐视可以挽救这个国家的火种消亡,对那些想扑灭火种甚至利用这火种去烧毁整个国家的人,撒克逊一定会要她的命!请你一定要记住了。”
特蕾莎笑了,那是一个发现自己得不到理解的悲哀笑容,她的身体慢慢浮起,仿佛梦讫般的低语从她唇间幽幽流出:“人类因为得到火种才能走出混沌,在那旧有的火种行将熄灭的时刻,新世纪的火种被一个叫特蕾莎·塔比奥拉的人类在无意中拾到,她可以独占这火种照亮自己的前程,搏取世俗的无上荣光;也可以高举它引领人类走向神的殿堂,带领人类走进新的世界……经过激烈的心灵交战,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呢?”
我傻了。痴痴地目送特蕾莎的身影飘出平台,像融解一样消失在苔类细致的微光中。情不自禁的自问,难道我又错了,又做了一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妄行不成?
一双披挂着白袍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沙蒂娅额头抵住我的后背,虽然不闻哭声,可分明有一股温热的湿润感在我背心渐渐蔓延。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现在她又是在哭什么啊?要哭的话,也该是我哀悼初恋的彻底结束啊!
我不敢转头去看她,也不敢动弹,只能直挺挺的杵立在原地,闷闷的站到沙蒂娅哭累了,她才松手转到我面前,红红的眼睛好像兔子一样,虽然我正是满腹悲苦,仍然看得想笑,却又觉得气氛不对强忍住。
“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最后对她说的话,一定和你之前产生的可怕念头有关吧。”
“事实上我刚才就准备告诉你了,可是……等一下,在这之前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你既然都没有弄懂我对她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还会那么感动啊?”
沙蒂娅哀怨地注视着我,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傻瓜。”
“我承认自己是傻瓜,甚至你叫我白痴也无所谓。”这一刻我算是把脸皮都豁出去了,说什么也要见识一下女人的逻辑方式和男人相差到底有多远。“没有人告诉我错在什么地方,傻在什么地方的话,我会一直这么傻下去,并且不断重复同样的错误,或者因为畏惧犯错变成一段对感情没有反应的大木头。”
我的危言耸听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沙蒂娅有些不情愿,又有些羞涩的说出了理由,揭穿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查觉的用心。
“她都已经那样清楚地表示要切断与你之间的孽缘,你却还想着用单方面的誓言,用另一种方式将她羁绊在你的世界中。你、你这个大傻瓜,大混蛋!”
说着说着沙蒂娅又来了气,刚拭尽的泪水又开始充盈眼眶,她抬起右手似乎想狠狠扇我一个耳光,最后却一拳打在左手掌心,一转身跃出了平台。
“你疯了!你自己一个人飞不起来的啊!”我的心还没从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恢复平静,又被沙蒂娅自杀般的举动吓得快从嘴里蹦出来。急忙弯腰弓腿,用尽全身力气飞射下平台,总算在落地之前堪堪抓住沙蒂娅右手纤纤四指,不想她手指滑腻,立时便要溜脱。不过只要双方肌肤略有接触,乙太诀便可发挥作用,千分之一秒内将她体内的圣力压缩喷射出去,打得地面乱石飞溅,灰烟四扬,巨大的反弹力将我们重又推上半空,也把沙蒂娅一头推进我怀里,连忙将她紧紧搂住,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吓破我苦胆的事来。
惊魂稍定后,我心里立刻就有一股怒气翻上来,责备的语句迅速冲到嘴边,正要发射出去的时候,沙蒂娅已经抓住我的脑袋痛吻起来,她吻得是那样的狂野,她的唇是那般的灼烫,仿佛是要借引将她的不安、她的焦躁,还有她的痴情通过这一吻尽数传达给我知晓。我的血液像被她的情焰点着了一样沸腾起来,情不自禁的反吻过去,马上就得到沙蒂娅更加热情、更加甜蜜的回应,让我感到一阵阵目眩,洋溢在心头的甜蜜滋味和扎在心底的苦涩一样令我难以忍受。
喜悦的泪水从沙蒂娅紧闭的眼帘下渗出,在她洁白光滑的脸颊上刻画出幸福的痕迹,然而我透过泪水看到看见的却是如小溪一般流淌的鲜血和成千上万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的头颅都倒向同一个方向,黑洞洞的眼窝注视着我,大张着残破的血口发出无声的控诉与谴责。
“不行!”我大喊着将沙蒂娅推开,却忘记了还没有着地。幸好我们距离地面已经并不很高,所以脊背着地的沙蒂娅只是在滑动中受了一些轻微的擦伤,我稍微严重一些,因为是双腿直接顿地,不堪负荷的双腿咔吧一声冲出了骨头窝。
沙蒂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幸福的云端突然跃回地面带给她心灵的伤害远远超过肉体承受的痛苦。可是短痛总比长痛要好,我在口中咀嚼着这句古老的警句,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揉进里面。
“我有罪,沙蒂娅……我对这世界、对所有的生命都犯下了罪衍,因此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的爱情,也不会再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一个特定的生命身上。”我忍痛动手把腿骨爻回原位,手抓住地面努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紫荆妖帝已死,站在这里的是他不多的良心变化出来进行赎罪的道具,虽然它有着人的形状,可是道具就是道具,它不会去爱人!”
“傻瓜,你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救世主吗?你的想法根本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沙蒂娅用力地反驳我:“诸神都不敢一肩挑下的重担,你可以用那具残破的身体一力背负吗?现实是你连我一个人的爱情都不敢负担,还用‘没有资格’这种话来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你这个光说大话的胆小鬼!”
这真是致命的一句,我完全找不出更有力的理由为自己辩解。可是我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样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为了她好,为了不让她被无望的爱情毁灭。
“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吧。经历这许多的挫折,我心中早就没有了狂妄的念头,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去一肩挑下整个天下,为了能够让这个世界恢复到和平的模样,有能力的朋友是不可缺少的……”
我垂下目光絮絮叨叨的念诵,全然没有去留意沙蒂娅的神色变化。直到一记沉重的耳光把我打得跌坐在地上,我才醒悟过来自己又说了很过分的话。
“不论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都没有人喜欢被你看成是工具。”沙蒂娅伤心欲绝的声音像刀一样剐着我的心:“你根本就还没有彻底地端正心态。”
“……那么我请求你,沙蒂娅。我希望你能继续帮助我,就像你了解的一样,我依然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小孩,依然需要你的指导和监督。”
我向沙蒂娅深深地低下头肯求,久久不敢抬起。终于沙蒂娅把双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她的语气也几乎恢复了原样,只是在温和中多了一分严厉,听在耳中更像是师长的语气。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牵着我的手为止。”
说着,沙蒂娅扶起我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个吻。不知是不是嘴唇沾着泪水的缘故,这个吻透着一丝涩涩的凉意。我再一次埋下头去恭敬的向导师敬礼,借着这个动作把小小的痛惜与失落悄悄埋进心底最深邃的角落。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受到其他意志的强迫与支配,是自由意志的结果。所以,我不应该再有恋恋不舍的念头了。
爱情,已经永远的被我从未来人生的道路上排除。
我和沙蒂娅之间关系的转变,冬妮娅这个野丫头根本没有发现,老矮人似有所查却什么也没说,雷伊尔和亚古这两人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不过我不以为可以瞒得过这两位年历颇丰的长者,他们既然不理不问我自然也不会送上门去让他们管教。只有艾尔德,虽然他把心思都花在妮克尔身上,可是随着妮克尔伤情一天天的好转,他终于有余裕注意到其他人,很快就从我和沙蒂妮的日常应对中查觉不妥,便私下里向我询问。
“大家好像都没有发觉,可是你和沙蒂娅大人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艾尔德不安地搓动双手,迟疑地说:“本来我不该打听你们的隐私,可是我很担心你们会不会是因为我和妮克尔…………
“你想太多了。”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大手一挥重重拍在他背上,笑道:“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才是正常的,之前是由于我受伤她总跟在身边照顾,加之她不习惯地底生活所以态度上显得比较依恋我,因为队上的雄性生物中只有我和她的年龄最接近嘛。虽然人家是神职人员,可也有着正常的女儿心,有年青帅哥可以傍的话总好过去向老头子倾述苦闷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既然你也把沙蒂娅大人看作是神官,还用这种调侃的语气背后评论她,不是不太尊重吗?”
“你这臭蝙蝠居然还教训我,刚才那些话等到你成功变人并且拿到神官执照时再对我说吧。那我一定乖乖的俯首受教。”
我正在笑骂,却见艾尔德露出一个黯淡的微笑说:“我不会再追求人化之路,也不可能再继续修炼了。虽然你上次阻止了我把话说出来,但我的决定却一直没有改变,我会独力向炎魔挑战,拿出全部的力量打倒它。这是我能为真心爱护我的朋友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疯了吗?如果你拿出百分之百的力量,将会彻底蜕变为吸血鬼之王啊!”我骇然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冷静点吧。我们大家联手出击,不用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可以打倒炎魔。虽然会是一场硬仗,可是你应该相信亚古大师和我的力量,而且还有特蕾莎的乙太妖剑助阵,更可以速战速决啊。”
掌心传来艾尔德身体的剧烈震动,他用惊讶和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发动百分百变身的后果?你、难道你……”
我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快口说漏了嘴。正在慌张时,艾尔德的情绪却平复下来,苦笑着替我解了围:“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也是妖魔,又被白蛇追杀,想必是掌握了和他有关的许多秘密。你看过我的变身,也目睹了我对白蛇流露出的恨意,会猜出我的来历也很正常。”
我抓住艾尔德肩膀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悔恨交加之下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像个哑巴一样发出的嘶嘶的吸气声,听着二十年前因为我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而被海茵茨大批消耗的生体实验幸存者追述他残破的记忆。
“我曾经是个人类,可是究竟我是什么地方的人,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有哪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