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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所以也不觉得吃惊。真正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艾尔迪诺和他麾下的骑士竟然都站在冬妮娅这一边,若不是有他们组成人墙,就凭着冬妮娅与奇勒两个人,再怎么也拦不住过万数的狂人。
艾尔迪诺站在冬妮娅这一边的行动虽然让我心下感动,同时也感觉到了不详。很显然我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在特蕾莎重伤不醒的现在,艾尔迪诺根本就无法约束那些佣兵出身的自由军士兵,他的命令与威信,只能在原金蔷薇骑士团的老部下中通用。可是看看护在我和艾尔德等重伤员之前的单薄人墙,不过数百人。炎魔破门而入时,纪律性高和训练精良的骑士大半都已经集合在广场上,死伤也最惨重。剩下的幸存者又有一大半被佣兵拦在最外圈,无法进来支援,没有艾尔迪诺的命令,他们也不可能说动刀动枪的杀出一条血路进来,毕竟名义上大家都是自由军一国。
我听着这些在艾尔德和妮克尔奋死战斗时把头缩在地洞里的人此刻大叫着:“妖魔都是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之辈,大家不可被他们的惺惺作态骗了。”“妖魔就是妖魔,一个也不能留!”“妖魔是所有的种族共同的威胁,大家不可忘记它们过去是怎么伤害我们的父母亲友,现在就要它们血债血偿!”这类充满煸动性的恶毒言论,让我感到一阵阵悲哀和愤怒。
猛睁开眼我一挺腰跳了起来,大步冲上前去正待开口大骂这群忘恩负义的烂人,脑中一阵天昏地转,幸得沙蒂娅及时扶了我一把才没有仆回地上。待那阵昏眩过后,我集中精神想检查一下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时,惊讶地发现原本瞬息间就可以凝聚的精神力现在花上十倍的时间都集合不到一块,想来是对炎魔一战用乙太诀透支了太多精神力造成的后遗症。自己现在的身体暗伤累累,而大脑对任何智慧生命体来说都是最脆弱的一环,就好像肉体的瞬间爆发力往往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是否能在经历过那阵精神力爆发之后不留下创伤。
麻烦了,以我现在这种状态,别说打倒炎魔,就连抽取地脉精气填补体内的能量损耗都是不可能的任务。这样子要我如何保护艾尔德他们?这样一想,我不由担心的望向身后,却瞥见一条淡淡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妮克尔身旁。
那是一直和妮克尔过不去的莱亚!她不是被特蕾莎封印五感之后监禁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又是怎么穿过人墙溜进圈子里的?
无数个疑问飞快地掠过我脑海,可是我来不及去思索个中原因,因为莱亚已经绰起手中白刃,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妮克尔心口刺下。
我习惯性地想用拳压把她击开,一抬手才想起来自己体内半点力量也无,急改口呼唤新收复的炎魔之名,黑亮的艾哈撒之枪立刻穿透次元之壁出现在这个空间,落雷般自背后贯穿莱亚的身体,直直插入地面,枪身蕴含的超高热焦炎霎间便将她丰腴的娇躯焚炼成了一段黑炭。即便如此,莱亚握剑的右手仍然没有失去力量,刺向妮克尔心口的长剑连一秒钟的僵滞都没有出现。
这时,躺在妮克尔身边,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的艾尔德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锋锐的剑尖刺入他后背,红色的液体吱的一声喷出,把雪白的剑刃染得一片殷红。我大喊一声“不!”,不知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虎的一记凌空飞踢越过六米远的空间,把已化作焦骨的莱亚整条右臂踢成了碎片。落地后不等站定我便伸手拔出了插在艾尔德身上的长剑,恨恨地远远抛开,再伏下身去检查他的伤势。艾尔德别过头来冲我挤出一句几乎听不出来的安慰:“别担心,我可是不死身的吸血……”然而就连这句微弱的变形的话都还没说完,他后背的伤口便开始急剧溃烂消融,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很快骨头上也出现了点点黑斑,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我试用指尖触探,尚未沾及实处,便觉其热如炭,连忙缩手。心下惊骇,这症状竟和被海茵茨的疫牙之剑所伤一般无二。
此念一起,我立刻查觉到被炎魔之枪贯穿的莱亚尸骨中有一股微弱的灵力正在蠢蠢骚动,似欲逃逸,连忙放声大吼了起来:“艾哈撒,别让那家伙逃了!”我一声令下,炎魔之枪上立刻黑焰飞腾,犹如被团团乌云环抱,乌云里传出隆隆雷响,震得地面好一阵发抖。
等到地震停止,应该已经死透了的莱亚忽然抬起她那颗焦黑发臭的脑袋,冲我咯咯一笑,两排烧脆了的牙齿轻轻一磕就变得支离破碎,稀疏地掉了一地。随后一把我非常熟悉的阴柔声音从那张空荡荡的嘴巴里飘了出来。
果然是白蛇海茵茨!
我心下大恨,却顾不上去理他,而是转头叫沙蒂娅过来给艾尔德进行治疗。但是女神官在检查过艾尔德的伤口之后,不抱希望地摇摇头。
“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溶化了。”她压抑着情绪对我说:“我可以减缓溶化的速度,却没有能力把它变回原样,如果你也没有办法的话,那么我的治疗对他来说将是一种延长其死亡痛苦的酷刑。”
沙蒂娅宣布诊断结果的过程中,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看了看艾尔德不断痉挛的身体。沙蒂娅的判断不会出错,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去!我想要强行催动乙太诀,结果是差一点让自己变成一个白痴,剧烈的绞痛与失控的精神力在我的脑壳内激烈冲突,让我以为自己的脑袋会被这两股力量冲爆。
“口桀口桀……”混沌中我听见了白蛇得意的讥笑声,这让我顶住了昏迷的诱惑,喘着粗气转过头去。在我下令炎魔彻底毁灭被囚锁在莱亚尸骨中的白蛇灵魂之前,它抢先开口问我:“很心痛吗?我的陛下。”
此话一出,被地震和眼前诡异景象震慑住的人群又起了一阵骚动,我可以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其中不乏我熟悉的视线。我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盯着面前的枯骨,说了一句话。
“把疫苗交出来。”
我的要求不出所料的换来白蛇的又一阵放肆讥笑。“疫苗?灵体怎么可能携带那种东西。”
“你可以现场制造。”我不放弃地说道:“你制造疫苗,我放你离开。”
“不错,我确实有这个能力。”枯骨上下摇晃着脑袋,一块块乌黑的骨屑随着它这个动作从颈椎上崩脱。“可是这个载体已经报废了。”
“没关系。”我冰冷的视线平平射进人群中。“这里多得是可以替换的载体。”
“您下了很大的决心啊!我的陛下。”枯骨叉起手臂,偏头看着我:“可以看得出来,您已经重新对人类感到了失望。”
“少说废话,这笔交易你同不同意。”
“不。”寄居在枯骨中的白蛇悠然答道:“我不打算与您交易。”
“那你是想死了。”我咬碎了一颗牙齿。
“用我十分之一的生命交换一名对我怀有深重敌意的吸血鬼之王的消灭,可是十分划算的一件事,更别便还附带您的悲伤与痛苦这样美妙的赠品,我感到十分值得啊。”
“你一开始就是冲着艾尔德来的吗?”我在愤怒中也有一丝不解,为什么白蛇要消灭的首要目标是艾尔德而不是自己?
“没错。虽然我选作载体的这个女人对黯妖精的执着怨念让我的计划绕了点弯路,但结果是一样的。”白蛇很痛快地承认了,看穿了我的疑惑的他甚至还做了解释:“因为他比您更加年轻、更加有潜力和威胁性。在创造他的过程中,我曾经参考了古代塞亚人和龙骑士一族的基因数据,使他每一次从死亡的边缘复生之后,力量都会以几何数暴增,同时他的身体会像龙骑士那样记忆战斗中承受的伤害,使其对同样的招数产生强大的免疫力。”
听过白蛇的解释,一个念头迅速蹦进我的脑海:“海茵茨,你当初为他设计这些能力,是为了用来对付我吧!”
“说到这里,我也不得不佩服陛下您当年的雷霆手段,虽然那是一种非常粗暴野蛮的原始战术,可确实是一切智者的噩梦,以致我根本没有机会打出这最后一张王牌。”
白蛇的声音中颇多感慨,我却无心去与他一起感怀往昔。只是在想,如果照他的说法,那艾尔德为什么还会二度受制于疫毒的威胁?
“那当然是我为了预防某一天他掉过头来反咬我这创造者一口,特意留下的一个弱点啊。”
“你去死!”绝望之下我忍无可忍,一拳把串在枪上的枯骨打得粉碎,拔起魔枪一抖,黑焰吞吐,将锁扣在枪上的白蛇灵体烧了个干净。再看艾尔德时,已知无幸的他把目光转到依然昏睡的心上人面上,挣扎着抬起还没有完全麻痹的右手,伸出两根指头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按,再摸向妮克尔的脸宠,压在她灰紫色的樱唇上,眼中射出无限依恋的神色,看得我心下大痛,当下五体投地,对着他磕头出血,却是欲哭无泪,满腔悲愤自责最后尽化作一声长号:“好兄弟,是我害了你呀!”
艾尔德没有回应我,无论他对我是怨是恨,我都再没有机会了解。因为当我抬起头来时,这位年青的吸血鬼之王心脏已然化作一滩血水,魂归离恨,而人群中却传来了阵阵弹冠相庆之声。只有我看见,一滴朱红色的水珠从他无法合拢的眼中滚出。霎时间,我的满腔热血直冲上头,一时间大怒欲狂,杀意盈怀,只想绰起魔枪把身后那群没心没肝的杂碎尽数宰杀。不想刚一跳起身,便有一双胳膊死死环住了我的腰身,送进一股无垢圣力,令我胸中的炽热杀机为之一窒。低头看去,果然是沙蒂娅拉住了我,只见她满眼焦灼的冲我慢慢摇头,却说不出来话,微一启唇,便有一缕鲜红血线垂挂而下,显是被我的杀气冲伤了内腑。
被她这么一打扰,我无法再仗着血气杀入人群,可是眼中也实在无法容下面前这群杂碎的嘴脸。我紧咬牙关,将在场所有人的长相一一扫入脑海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这些人类,真是一滩扶不上墙面的烂泥!若不是念在尔等乃是卡奥斯最后之希望,此时此地便是汝等葬身之所!”
“解放人民的自由军?真是好响亮的旗号,可是你们连对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都无法做到一视同仁,连自己的思想都无法解放,居然还敢自称是解放人民的自由军?”
我无情地嘲笑着他们的愚昧,内心却是悲痛欲绝——在这个世界中,人类并不是唯一的高智慧生物,可是我仍然可以看到“唯人万物之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偏执狭隘的观点透过这个世界的人类的一言一行体现出来,莫非这真是人类天生的劣根性?人性果然是本恶的!
恶人就该用恶招去震慑!我无法杀了这些人替艾尔德出一口怨气,可也绝不会让他们高枕无忧的快活度日!
紧了紧手中的炎魔之枪,借着激愤而生的力量,我将内心的千思万念再度统一起来,贯注入枪指向人群,自右而左缓缓移动,枪尖所点之处,众人纷纷面露惧色的想要后退,却骇然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指挥。虽然我的魔枪未有真个贯穿某人的身体,但在我的意念凝炼引导下,炎魔的戾气化作无形之枪将所有人穿刺在了一起。
“若论汝等加诸于吾友身上的迫害,虽万死不足以赎其咎。可是艾尔德生前为自由军之崛起投下偌大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