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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邴放却一问三不知,也是一脸迷茫之色。就在众人猜测纷纷之时,朝房外皇城的监礼司太监高声宣召上朝。霎时间,满屋的臣工收起了脸上嘻笑之色,一个个表情凝重,鱼贯向金銮大殿走去。
大殿丹陛之上,许盈高坐龙椅上,一脸忧虑神色。在他下首,天齐亲王梁昆和久不上朝的铁血亲王陆怜阳坐在丹陛一旁,显然早已来到。
看到陆怜阳也在大殿上,上朝的大小官员们不由得顿时心中一惊。
年初的时候,陆怜阳巡视柴桑,途中遭受海难,他以祖传三密之法硬保座舟从海啸中平安抵达陆上,心力耗费甚巨,并因此而落下一个呃血的毛病。从他回到开元后,就托病不朝,如今连他也出现在大殿上,分明预示着帝国一定发生惊天大事。
邴放径自走到丹陛之下,向许盈施礼问好后,坐在梁昆和陆怜阳身边空着的锦凳上,神色肃然。百官鱼贯而入,山呼海啸般高呼万岁之后,分列大殿两旁。
金銮大殿朱红大门,缓缓的关闭。
许盈身穿乳白色九龙加身的皇袍,坐在龙椅上,目光阴冷扫视大殿上群臣,一句话也不说。一时间,金銮大殿一片死寂,只有大殿那三十六根用汉白玉雕成盘龙石柱上的长明灯噼啪的作响。
过了很久,许盈长出一口气,语音阴郁的缓缓开口道:“西南战报:炎黄历一八八一年十一月十二日,平西亲王视察西南后勤军事重地临江。当晚在临江行辕落脚。子时刚过,从临时行辕中发出震天声响,行辕大殿当场震塌。当侍卫赶到行辕大殿时,整个大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平西亲王身受重伤,心脉已断。他仅对侍卫说了一个‘东’字后,就撒手人寰……”
阴郁的语音犹在大殿上环绕,如同一块石头丢进平静水面,顿时满朝文武骚动起来。平西王许杰十五岁从军帝国两大精锐之一,修罗兵团。跟随上一代的平西亲王镇守西南,三十余年来,确保了帝国西南的平静。而他同时也是修罗的后人,许盈的弟弟,一身武学出神入化,在炎黄大陆天榜之中排名第五,仅次于梁昆,许盈,陆怜阳和闪族的伯赏炙。如此一个人,竟然被人刺杀,让满朝的文武又怎能不惊?
许盈目光依旧阴冷,目光如刀锋一般扫过朝堂群臣,顿时大殿的骚动嘎然而止,满朝的文武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许盈轻咳两声,接着说道:“十一月五日,长渠羌人三十六部落同时起兵,兵临西京,于旬月内,席卷西京二十四镇,陈兵虎视铄阳!”
霎时间,整个金銮大殿仿佛是炸开锅一般乱了起来。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梁昆和陆怜阳也不开口,静静的坐在丹陛下,脸色阴沉。
倒是邴放轻咳一声,将朝堂上的议论声打断。他站起身来,躬身对许盈恭敬说道:“万岁,此事是否已经查实?”
“太师,你以为本王会将不查实的事情草率禀报吗?”坐在一旁的梁昆没等许盈开口,沉声问道。
邴放一愣,他看了一眼梁昆,神色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爷不要误会,下官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下官掌管内阁,对此事全无所知,所以……”
“这个是临江府以十二联骑,千里加急送来的密件。太师虽执掌内阁,但修罗兵团战报非太师份内,所以本王也就没有通知,见谅!”梁昆依旧黑着脸,沉声说道。
“这个,是下官冒昧了!”邴放虽然神色有些尴尬,但依旧一脸笑容,恭声的说道。
许盈皱了一下眉头,示意邴放坐下,然后目光扫视满朝文武,沉声说道:“此事已经由天齐王查实。朕以为平西王遇刺,与西羌起兵,绝非没有关系,相反,正是由于平西王突然遇刺,才造成整个西南地区的慌乱。西京二十四镇在旬月间失守,铄阳就暴露在羌人的面前。若是铄阳失守,那么帝国西南防线就仅剩下风城至临江一线,江南兵祸在即。”说到这里,许盈突然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怒声的吼道:“可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除了临江府发来战报外,江南一线却没有任何人察觉。朕就有些奇怪,难道江南十二州府的官员,都睡着了吗?”
霎时间,整个大殿都静悄悄鸦雀无声,满朝的文武一个个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着许盈的训斥。缓缓将心头燥乱平息,许盈无力的坐在龙椅上,仿佛是低声的呢喃一般:“杰弟自幼修炼清虚心经,一身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可没有想到却死在他人手中。临江府报:杰弟是被人以十分诡谲强大的阴柔劲气击杀,除了心脉震断之外,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也就是说,对方是堂堂正正的将杰弟击杀。放眼炎黄大陆,能有此等功力的寥寥数人,可却都没有修炼那等至阴至毒的功夫。邴放!”
说到最后,许盈的声音愈发阴冷,突然间他发出一声怒吼。随着他的吼声,坐在丹陛下的邴放浑身一颤,连忙站起身来,低声应道:“臣在!”
“帝国何时出现如此高手,朕竟然一点也不知晓?朕将血杀团交给你,将内府三院交给你,你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你,你,你这个废物,朕要你何用!”说到最后,许盈的眼角闪现晶莹的水光,他怒声低吼道。
邴放此刻已经跪在丹陛之下,全身微微颤抖,低声说道:“万岁息怒,臣是废物,臣有负皇上信任,臣该死……”
许盈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呼吸,将激动的情绪缓缓平息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冷静的说道:“邴放,你立刻放出侦骑,命血杀团和内府三院同时探查,看帝国之中有什么人修炼阴柔功夫,一个一个给朕查,不能放过一个!”
“臣遵旨!”邴放暗地长出一口气,恭声回答。
这时,梁昆缓缓的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平西王被刺虽然事体重大,但是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要我们处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浓眉微微的抽动,接着说道:“平西王遇刺,西南修罗兵团群龙无首。如今羌人占据西京,虎视铄阳,并非无力攻击。而是因为寒冬时节,不宜强攻。但若等春暖花开,羌人春季攻势必然开始,那时他们占领西京二十四镇,兵源充足,而铄阳、风城一线却如同一盘散沙,恐怕很难抵挡羌人铁骑!”
“梁王兄言之有理,咳咳,臣也以为如今当务之急,是整合我西南防线人马,紧守铄阳、风城一线。羌人虽猛,但是却急功近利。他们不会思考经营,只会掠夺,而且毫无后劲。只要我们守住铄阳,那么用不了多久,羌人不攻自乱!”陆怜阳一阵剧烈的咳嗽,但是缓缓将话说完。
许盈听了两人的话,不由得轻轻点头。他沉吟片刻,沉声问道:“那么以两位王爷的意见,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臣以为当务之急,应派遣一位朝廷大员出任主帅,前往西南整顿兵马,将修罗兵团屯兵于铄阳。”梁昆皱着眉头,沉声答道。
“那么两位王爷心中可有人选?”
“这……”梁昆迟疑了,他看了一眼陆怜阳,接着说道:“这个人首先要对修罗兵团的编制十分熟悉,因为修罗兵团的编制,始终遵循太祖当年创建时的编制,与帝国其他军队不相同。第二,此人一定要善于用兵,熟知兵法。第三此人还要有强横武功,修罗兵团自太祖建立,始终遵循强者为尊的信条。麾下将领更都是骄悍将领,若是没有足够强横的武功,恐怕很难让他们信服……”
“梁王就说由谁来出任主帅最为合适?”许盈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打断了梁昆的话语,大声问道。
“臣心中尚无人选!”
闻听梁昆的话,许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剑眉簇动,刚要发作,就见邴放突然站起身来,来到丹陛之下,躬身说道:“启禀万岁,臣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
剑眉顿时展开,许盈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声音也显得柔和许多,“不知太师心中是何人选?”
邴放沉吟一下,大声说道:“臣以为西南主帅一职梁王出任最为合适!”
邴放话一出口,顿时满朝文武都不由得一愣。梁昆与邴放之间并不和谐,甚至相互敌视,推荐梁昆出任西南主帅,凭借梁家在帝国的威望和当年天齐王梁兴在西羌人心目中的地位,定然可以将羌人之乱平息。只是这样一来,平白的在许盈的心目中更加重了梁昆的份量,对邴放并无半点好处。
不仅是满朝文武,就连许盈闻听,也不由得一愣。他看了一眼梁昆,只见梁昆和陆怜阳两人面色凝重,只是静静的看着邴放。
“那不知梁王是否愿意为朕分忧呢?”许盈扭头对梁昆问道。
紧紧的抿着厚厚的嘴唇,梁昆依旧是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邴放,缓缓的开口问道:“不知邴太师以为谁来接替本王护卫京畿的责任,统领升平草原的兵马呢?”
霎时间,大殿上一片寂静,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似乎也有了一些了悟,目光齐唰唰的向邴放望去。
只见邴放神色却显得十分平静,他负手而立,站在丹陛下,看着梁昆,沉声说道:“梁王若不放心下官,那么不妨自行选将执掌升平草原的夜叉兵团,如何?”
梁昆一愣,厚厚的嘴唇泯在一起,久久没有开口。非是他不愿意放弃夜叉兵团,而是因为夜叉兵团和修罗兵团同属帝国两大编外的军团,同样的是一群骄兵悍将,若是朝中没有身份的人,恐怕无法控制。
放眼开元城,能够得到夜叉兵团信服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上次将兵权交给他人,几乎闹出杀帅的风波,这次如果不能确定夜叉兵团统帅,说不定还会和上次闹出同样的事情。想到这里,梁昆有些犹豫了。
邴放仿佛看穿了梁昆的心思,当下笑着说道:“呵呵,梁王想必也是十分为难。其实下官倒是有一个计策,梁王出征,可以带领夜叉兵团同行。合帝国两大兵团之威,就算是他西羌再凶狠,也不是梁王的对手!”
“那京畿安全由谁护卫?”没等梁昆开口,陆怜阳突然沉声问道。
“呵呵,陆王爷实在是多虑了,想我帝国如今国泰民安,闪族如今正陷于苦战,柴桑有陆王掌控,再加上向王爷陈兵青州,休想越雷池一步。江南有黄王爷率领水师镇守,西北钟离王爷也扼守房陵,谁敢撼我帝国虎威?呵呵,若是陆王爷不放心京畿安全,可以从新兵营中抽调人手,另行组建禁军,不也可以吗?”邴放丝毫不理会梁昆和陆怜阳那如刀锋一般的目光,看着频频点头的许盈侃侃而谈。
梁昆和陆怜阳耐着性子听完了邴放的话,脸色已经瞬间数变。梁昆站起身来,咬着牙沉声说道:“邴太师,自我帝国太祖皇帝开始,就已经撤除禁军编制,严令京畿除夜叉之外,只有修罗兵团可以拱卫。你这么说,就是要让皇上违背祖训,陷皇上于不忠不孝的境地!再说,京畿事关帝国安危,以新兵营的新丁如何能担当拱卫京畿的重任?”
“呵呵,梁王不用生气,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如何裁决,还要听候皇上圣裁!”邴放没有半点畏惧之色,静静的看着梁昆,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梁昆脸色骤然一变,他向一旁的陆怜阳看去,只见陆怜阳也是一脸沉肃之色,一言不发。
许盈端坐龙椅之上,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从内心而言,他自然赞同邴放的意见,他明白若是梁昆领兵出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