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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扯开了床单,将下面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拉洁尔脸色大变,一手按在腰间的配剑上。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着萨姆丁的伤势,从纱带上渗出的血水,可以清楚的看出从他的左肩开始一直斜劈到右腰,这种力量没几个人能具备,涅寇斯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干不掉公主,顺路把敌国王子做掉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不过手脚也太不干净了,没有横斩应该算是他的失误了。
不过这个伤口一般的医生也治不好,到现在还保得住小命,前面的医生也算不上是庸医,死的还真是冤枉。
如果我是一个医生的话,我也差不多该走到凌迟台上受死,不过圣龙的血脉能把伤重的迦兰都从死亡里拉回来,对着这个王子,不会突然失效吧!
“你们都离开。”转过头,我对着那个拉洁尔道。
“混帐,我是王子殿下直属的侍从官,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离开,万一你对王子殿下不利的话……”后面的话被我的视线给压了回去。
瞪着他,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不离开,医不好王子伤势的罪,我会拉你一起承担。”
“你,这个卑劣的野蛮人,威胁我!好好,我和王妃殿下说去,看你怎么拖我下水。”
拉洁尔一边言语,一边急速的闪出了房间,余下的侍从哪里还敢多待半刻,一个个走的飞快,偌大的居室就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萨姆丁王子。
“好了,现在就尝试一下吧!万一不行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你的命不好了;如果行的话,还请你做我的棋子,也算是重获新生的代价了。”
望着萨姆丁,我笑了一下,伸出了手,在手指上轻轻的划下了一道伤痕,血渗出,在手指边缘凝聚,滴落到萨姆丁的嘴里,在他紫色的嘴唇上抹上了一片红。
顺着萨姆丁的嘴巴,我可以感觉到血气飞快的掠过他的面孔,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生命的脉动开始浮现。
“老爷爷还真是给了好东西呀!”心中怀着对圣龙的感叹,一边打开了随身的药箱,接下来就是使用米娜维亚特制的疗伤药物了……
“安蒂丝王妃殿下,你要知道那个野蛮人到底干了什么,他……”
说着话推开房门的拉洁尔突然凝固了表情,紧接着发出了尖叫。
“天啊,真是肮脏!王妃殿下,我不知道侍从们怎么都走开了,他们应该阻止这个野蛮人的!”
在他们出现时,我正好把乌黑如淤泥的药膏抹在萨姆丁的伤口上。
“来人呀,把这个巫医拖出去斩了!”直指着我,拉洁尔大声喊着。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安蒂丝王妃瞪了拉洁尔一眼,一边用丝巾掩住口鼻,一边挪近萨姆丁的床,如果她不是瞎子的话,应该能看清楚王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平和的呼吸声表露出他渐好的状态。
退后了几步,安蒂丝点了点头:“很好,你玷污宫廷的罪名就免了,不过王子在明天没有睁开眼睛的话,我就让你死的很痛苦。”
言闭,转身离开,在她后面,拉洁尔发出了“王妃殿下,听我解释”的呼喊声。
宫廷的闹剧就这样在我眼前落幕,一边感叹着艾尔法西尔王室的腐朽,一边我继续了自己的工作,今天晚上是关键。
看着这个情形,明天早上,如果这个王子还不睁开眼睛的话,我的脑袋一定是不保了,虽然不相信宫里的饭桶侍从能够拦得住我,不过丢掉一颗重要的棋子,那就太可惜了。
“再试一次,加大剂量看看。”望着萨姆丁,我下了决心,干脆的伸出了手,在手腕上割出了一道伤口,血喷涌而出,直接灌进王子的嘴巴里。
如果圣龙知道他的血脉被当成了特效药,不知道会做什么感想。不过一千年以上的老古董的血液能包含如此大的生命气息,倒是值得推敲的地方,如果米娜维亚医师知道的话,一定会欢呼雀跃。
居然会想到已经是公主身份的那个疯婆子,我暗自心惊,自从那次意外后,总感觉和她的关系有点怪异,还是早点把她弄到兰帝诺维亚吧!有德科斯的帮助,应该能解决我的苦恼。
“呜!”轻声的呻吟将我拉回了现实,萨姆丁王子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终于,这个快成为植物的王子回到了现实,我轻吁了口气,合衣坐到了一边,到王子苏醒过来,还有段时间,在这之前,好好休息一下,以应付可能发生的不测……
深夜,透过窗户,柔和的月光洒了进来,在地上留下点点斑斓,远处的更声幽幽的传进了我的耳朵,而混杂在更声中的是一个奇怪的沙沙细音,现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来?
心中泛起了一丝疑问,我微微张开了眼睑。
拉洁尔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似乎是怕惊动我,并没有进来,只是远远的伸长脖子望了一下病榻上的王子,又退了下去。
这个家伙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看看王子的状态,然后去禀报那个安蒂丝王妃吧!?看他的表情,太多诡异,恐怕是另有所图。
一念到此,我悄悄的打开了药箱,将隐藏在暗格中的短剑取了出来,隐身在黑暗之中。
“吱呀”一声,就在我藏好身不久,数个侍从打扮的人闪了进来。
“奇怪,那个医生呢?”
“不是说就坐在旁边的吗?”
“别管了,快点干活,人不在也好。”
几个人窃窃私语了一番,很快达成了协议,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
对方的目标明显是王子,手上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补品,如果再让他们任意而为的话,我就会很尴尬了,已经没必要隐藏自己,在干咳了一声后,我走出阴暗。
视线都投到了我的身上,在片刻错愕后,几个人从怀里掏出了短刀,在月光照射下发出了森寒的杀气。
“自己来送死,怪不得别人。”其中之一发出了毫无建树的恶言,率先冲了上来。
闪身躲过他的冲击,在他掠过我的身边的瞬间,从怀里掏出的短剑轻轻捅进了他的背部,一支血箭喷出,人又跨了几步,扑倒在地上。
我没有再动,站在尸体前,冷冷注视着面前颤抖的几个人。
“一起上!”压低了嗓音,数把短刀同时刺了上来,对方明显没有经过战场的薰陶,配合之差不得不让我佩服,闪入空隙,我的短剑抹过一片血后,抵在了最后一人的喉咙上。
“咕咚”身体撞地的闷响,身后的几个人晃动了几下,失去了生命,从眼前这个人的脸上,我能看见什么叫恐惧。
“不要杀我!”嘶声惨叫划破了午夜的宁静,很快鼎沸的人声就传遍了整个深宫。
叹息了一声,抹开了那个人的喉咙,鲜血喷在我的身上,这个时候不能留活口,这些家伙的举止应该是宫里的侍卫,万一倒打一耙,大喊我是刺客,大脑简单的卫兵们一定不会多加犹豫,到时候死的人一定是我。
放开了那人渐渐冰冷的身体,我直对着冲进来的卫兵。
挺着明晃晃的长枪,第一波进来的卫兵就超过了一个小队,望着满屋的尸体和安静站立的我,一时失去了判断,不过尽职的他们还是抢先护在王子的病榻前,接着,源源不断的卫兵将整个居所包围起来,火把的亮光照红了半边天际。
拉洁尔是在卫兵们差不多挤满房间的时候进来,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我很快捕捉到了他的眼神,这件事情他脱不了干系,在他欲张开嘴巴的前夕,我发出了声音。
“拉洁尔侍从官,这些家伙是谁?穿着的是宫里侍从的衣服,但是胆敢袭击王子殿下,若不是我还学了点防身的本事,早就丧命在此了。”
一边言语,一边弯身拿起了一把短刀,这种兵器应该是侍从禁带的,不论哪个王家都是这种规矩。
“这些人一定是假冒侍从的刺客,我会严查此事。”吞咽下原来的说辞,拉洁尔悻悻回答。
“那就劳烦阁下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笑着说。
“把尸体全部给我拖走,不要再沾污了王子殿下的居室。”
转过头,不再面对我的视线,拉洁尔大声喝斥着在屋内的卫兵,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就在这个时候,打着王室徽号的灯笼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外面的卫兵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这种威仪,只有圣王才有。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艾尔法西尔的圣王,不同躺在床上的王子的纤细,这是一个有着威猛外表的男人。从他身上,我甚至能看见瓦伦西尔将军的影子,只是发黑的眼袋表露了这个曾经是勇士的男人,现在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比起他,更让我注意的是另一个人,穿着的也是王子的服饰,高大的身材,有着火焰般耀眼的头发,明亮的眼睛中透出一股英气,他就是第三王子布拉西尔。
早就听说艾尔法西尔三位王子里,第一王子昏庸无能,第二王子在女人身上的本事明显高过其他,只有这第三王子出类拔萃,一直担当圣王城守卫官的职位,办事能力远在水准以上。
今天看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在他脸上多少带着点不得志的神采,第二王子的生母安蒂丝是圣王的宠妃,再加上那个第二王子在哄人开心的本事上也在水准以上,难怪朝野中充斥着二王子派,大有取代第一王子,成为下任圣王的趋势。
而庶出的第三王子明显被排除在权利之外,在这种宫廷斗争中,实在没有多少人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为什么不跪下迎接!”当先的侍从官高声喝斥。
我楞了一下,才发现除了我,周遭的人都跪伏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没必要在这个地方出风头,我顺势跪下。
圣王并没有看我一眼,迳自冲到了萨姆丁王子的病榻前,惟有第三王子颇有深意的注视了我一下。
“谁是医治王儿的医师?”圣王突然喊了出来。
“陛下,就是那个闪族人。”一旁的拉洁尔连忙上前汇报,颇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好好好,下旨,给赏。”圣王连说了三个好字后,满脸微笑的来到我的面前,搀扶起我,连连点头:“不愧是大名医,比那些庸医强上百倍,王儿能碰上你,也是他的福气。”
“多谢夸奖。”有点不知所措,事情似乎并没有循着我预定的目标发展,有太多的干扰出现。不过这样也好,多接触王室里的事情,可以更快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就是好好利用第二王子这颗棋子了。
“还有,这些是什么人?”指着地上的尸体,圣王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
拉洁尔满头汗水,结巴道:“王,这……这些是冒……冒充的刺客。”
“怎么混进来的?布拉西尔!”对着另一个孩子,圣王的脸色就没有那么柔和了。
“父王,此事我会追查。”扫了我一眼后,布拉西尔王子硬梆梆的回答了圣王的质问。
难怪到现在还不被人看好,如此耿直的人倒还是少见,不过在这种污垢的王室里,这种血液只会被当成异类处理掉吧!
“哟!三王子好大的火气,连你父王的话也敢顶撞了。”
安蒂丝摇摆着她那动人的身姿出现在这里,依然是掩面的姿态,不过这个一点也不妨碍从扇子下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