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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乾忙道:“禀主人,出事啦?”
“出了什么事,我不是吩咐你少来此处吗?”
“小的知罪,不过情非得已,尚请海涵!”
“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
“说吧!”
”卢七他们今天赴熊彪处收利钱,熊彪居然动粗,结果,卢七被杀死,两名弟兄亦受重伤!”
“好大胆的熊彪,人呢?”
“他畏罪逃掉,目前已押下其妻小,不过,县衙已派人递话,希望咱们在日落之前放人了!”
“妈的!谁敢递话?”
“蔡知县派柳捕快前来递话,希望别把事情闹大。”
“妈的!这个贪官只会拿钱不办事,咱们既亏钱又一死二伤,他还希望咱们别把事情闹大哩!”
说着,他套上锦靴,便恨恨的离房。
不久,他已经搭轿离去。
林桂香心中暗笑,吩咐徐月梅整理被褥,便到客房练剑。
原来,闻德在林桂香的身上花了巨额的黄金,他为了捞本,不但提高利钱,而且更积极的推销生意。
时近过年,他更积极的催收利钱。
熊彪在年初向他借了五百两,利滚利之下,已经无法负荷,卢七急着收利钱,便欲掳人作人质。
冲突之下,双方便动武。
熊彪自幼练武,又孔武有力,结果造成一死二伤的场面。
闻德岂肯咽下进口气,他更不允许开下这个恶例,于是,他派出大批人员全面逮捕熊彪。
表面上,他将熊彪之妻、二子及二女放回,算是给官方一个交代,翌日破晓时分,他另派人车擒走他们。
他派人将他们五人运到岳阳卖为家奴或烟花院低债。
这是他处理“呆帐”之方式,百试不爽!
第三天上午,熊彪被人自山洞中逮到,结果被当场正法活埋。
而且是凌迟之后,再予以活埋!
没有人去报案。
官方亦未再出面干涉!
不过,大部分的人皆知道熊家的下场!
因为,他的手下故意走漏风声。
尤其那些举债者更是心中有数.他们拼命的筹钱还债了。
有些人被迫卖田售屋。
有些人被迫典女,甚至卖子。
毕竟,他们自行处理,远胜于被闻德贱价处理。
西安人更恨闻德啦!
可是,闻家打手如群又财大气粗,勾结官方,谁敢吭声呢?
不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闻家迟早会衰尾啦!
光阴似流水般消逝,一年又过去了,林桂香在平静中获取巨金,内功更强,剑术亦更纯熟!
最令她欣慰的是爱子池魁在密室静坐年余之后,瘦小的身子已经变为强壮,至少长高一个头哩!
闻德也很得意。
因为时局越乱,他越可以混水摸鱼。
何况,很多人欲在乱世投机取巧,便向闻德借钱一搏,结果,他们经常只是替闻德打工送利钱而已!
所以,他大发特发啦!
所以,这天下午,他一入房,便搂住林桂香及取出一本银票道:“宝贝,你收下这六万两黄金吧!”
“你又要人家续留一年啦!”
“不错!愿意吗?”
“愿意!”
“呵呵!这才是我的心肝宝贝!”
他立即大肆活动啦!
她殷勤的侍候着。
几番风雨之后,他醉了。
“宝贝,你现在是全天下最富有的美人,你知道吗?”
“人家那比得上尊夫人呀?”
“呵呵!她那能跟你比呢?”
“最起码,这栋柏园是她的名下哩!”
“你喜欢吗?我送你。”
“不要!人家不希望破坏你们的感情。”
“宝贝,我就欣赏你这点长处,若换了别的女人,一定要争名份、财产,甚至吵着要为孩子夺权哩!”
“我又生不出孩子,有啥好争的呢?”
“你怎会生不出孩子呢?”
“有失必有得,否则,我怎能侍候你呢?”
“你为了练这绝活,才无法生育吗?”
“是的!你果真见多识广!”
“呵呵!小意思,宝贝,你如何花这些巨金呀?”
“讨厌!你别管嘛!”
“呵呵!我只是好奇而已,别无他意。”
“不告诉你!”
“呵呵!你不告诉我,同仁堂及万财银庄却会告诉我哩!”
“讨厌!你可打听人家的秘密呢?”
“呵呵!冤枉,是他们自动派人来探听的啦!”
“他们以为我偷的呀?”
“数目太大,他们当然会怀疑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你可以放心的存钱,他们绝对不会干涉。”
“万财银庄会不会倒呀?”
“会!”
“啊!真……真的!”
“呵呵!呵呵!”
“讨厌!别唬人家嘛!”
“万财银庄是官方所经营,朝代会变,官方也会倒呀!”
“人家该怎么办呢?”
“安啦!我只是逗逗你,官方不会倒啦!”
“可是,听说外面很乱哩!”
“不错!外面实在越来越乱,尤其通天帮正在到处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及抢劫掠杀,当然会混乱啦!”
“通天帮?什么帮派呀?”
“一群土匪!”
“土匪,官方不管呀?”
“已成气候,管不了啦!”
“他们会不会看上你呀?”
“不会!不会,他们可能会看上你哩!”
“讨厌!别唬人家嘛!”
“呵呵!你不相信吗?”
“不相信!”
“他们不会去万财银庄探听吗?据我所知,你是该银庄目前最大的客户,而且是挺特殊的哩!”
“讨厌!人家扮成男人,他们找不到我啦!”
“算你聪明!”
“讨厌!你最喜欢唬人家啦!”
“呵呵!你也是好意提醒你呀!”
“讨厌!人家险些被你唬昏啦!”
他呵呵一笑,立即开始宽衣。
她嗲笑一声,立即上榻备战。
他一式饿虎扑羊,立即上阵!
她念在巨金的份上,用心的侍候他。
闻德经过她一年多的采补,虽然日夜进补,仍然无法“收支平衡”,他的精力已经逐日的消退啦!
不过,他仍然贪婪的享乐。
林桂香的内功日益增强,剑招亦日益纯熟,她估计再过将近两年便可以大成,所以,她继续留在柏园。
何况,她仍然要等待爱子早日功成走出地室呢!
闻德在发泻后,习惯性的睡着了!
她望着他冷笑道:“姓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我随时等着要和你翻脸及敲你一笔啦!”
她便起身沐浴。
浴后,她扮成书生将那本银票送入万财银庄等着吃利息啦!
一年一度的端阳节随着五月五日之到来而降临,可是,对西安城民而言,今年的端阳节过得很不悦,甚至涨了二倍。
因为,糯米涨了二倍。
连包粽子的棕叶也涨了二倍。
这一切完全是闻德在操纵。
他为了要捞一票,在糯米收成及棕叶采收之际,利用半软半硬的手段,将它们完全买下及屯积。
西安城民甚为重视端午节时之肉棕祭祖,虽然手头再紧。糯米及棕叶多贵,家家户户也要包些粽子。
那些提早卖出糯米及粽叶的人恍然大悟啦!
闻德却笑嘻嘻的精点自己操综物价的成果啦!
不过,咒骂闻德之人却更多啦!
连大家公认最慈祥的阿吉婆也在骂闻德啦!
只见她手持清香在她的君公灵位前喃喃自语道:“老仔,你走得早,你比较好命,你好好享用你喜欢吃的肉棕吧!
“这三个肉踪花去咱家半个月的菜钱,这完全是闻德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在赚黑心钱,老仔,你听见了吧!”“你吃饱之后,就去整整闻德那家伙,否则,他明年再涨一次价,我可就无法拜肉棕啦!”
说完,她叹口气,方即插香入炉。
此时,闻德的宝贝儿子闻智正将一盘棕子推落大桌下,因为,他觉得太油啦!所以不肯吃呀!
闻德淡然一笑,继续吃粽子。
李倩倩却立即上前哄劝闻智别生气哩!
闻智在生气,“通财坊”管事竺乾亦正在生气,因为,他的客户居然在此时此刻向他说缴不出利钱。
这位客户叫做萧建德,他是西安酒楼的掌柜,他不慎在一年前被设计入赌,结果先甘后苦的欠了一屁股债。
由于赌场催债甚急,他只好向“通财坊”借了五千两银子去还债,同时侥幸、贪婪的想要返本。
他连赌三天三夜,结果又欠子五千两银子的赌债。
这一年以来,时局甚乱,酒楼的生意甚差,辛苦工作一个月下来,经常还会出现亏本哩!
他根本无法缴利钱。
结果,他被迫走上利滚利及提高利钱之路。
今天是竺乾给他的付利钱最后期限,竺乾方才踏入酒楼,一见厅中只有两名少年在用膳,他便皱上眉头。
小二唤来萧建德,竺乾一见到他的苦瓜脸及强笑,他立即一瞪双眼及冷冷哼了一声。
“竺爷,您好!”
“好?利钱呢?”
“竺爷海涵!小的经过连日来向亲友商借。一共借到这五十两银子,可否先请您收下这五十两银子,再宽延些时日?”
“五十两银子?再宽限些时日?”
“是的!多多帮忙!”
“多多帮忙?我帮你,咱主人可不帮我哩!你知道你已经拖了多久,咱主人巳骂过我多少次吗?”
“小的知道!小的该死!”
竺乾右脚踏上他的左腿,恨恨的道:“该死!你这条狗命值多少呀?你还是上路些吧!”
箫建德捂着左腿,道:“小的实在一时凑不出钱来,请……”
“妈的!拿下!”
“是!”
两位大汉立即逼上前去。
萧建德下跪道:“竺爷,请帮帮忙!”
两位大汉一抓住他的双臂,立即各朝他的腹部捶了一拳。
“哎呀!疼死我了!”
倏听珠帘后传出:“放手!别伤人呀!求求你们呀!”
只见一位秀丽妇人含笑先行步出。一位青年和两位少女则惊慌的随后奔出,嘴巴欲张却又合住。
萧建德忙道:“素月,你们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竺乾嘿嘿—笑,喝道:“拿下!”
另外的八名大汉立即蜂涌而上。
秀丽妇人四人立即惊荒的后退。
那八人早已各自瞧定目标,只见他们追逐不久,立即抓住那四人,厅中立即传出一阵呼救声。
“妈的!皮痒!”
“拍叭!”声中,那四人已各挨数下“五百”。
他们吓得不敢吭声啦!
萧建德忙道:“竺爷,求您高抬贵手,小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放过内人及小犬、小女吧!”
“嘿嘿!你一共欠了多少钱?”
“这……一万两本金、利钱……”
“多少?”
“五千余两吧?”
“不对!六千三百五十两!”
“是!是!”
“你一共欠了多少?”
“一万六千三百五十两银子。”
“你打算如何还?”
“这……这……”
“说呀!”
“小的打算变买这家酒楼,可是,一直淡不拢价钱。”
“你打算买多少?”
“三千两银子。”
“妈的!狮子大开嘴!你还是留着自己当老板吧!你这对女儿长得不错,太太也风韵扰存、让她们还钱比较快啦!”
“不!不要!求求您!”
“妈的!你求我,我求谁呀?带走!”
“是!”
第三章为报血仇扮浪女
求救声及哭嚎声中,突然多出一句朗喝:“站住!”
出声人正是那两位少年之一,竺乾冷冷的道:“哪只狗在叫?”
“放肆!”
“唰!”一声,二根竹筷已疾射而来。
竺乾能够混上管事,当然也有不俗的武功,他一见竹筷来势甚疾,而且隐含劲气,神色立即一悚。
他—偏头,那双竹筷便向侧飞去。
那位少年冷冷起身道:“放人,否则,休怪本公了无情!”
竺乾冷冷的道:“你是谁?管啥闲事?”
“本公子姓梅,名叫斯仁你们凭啥掳人?”
“你不聋又不瞎,方才没瞧仔细或听清楚吧?”
“哼!借一万两银子,居然付六千余两银子利钱,你在吃人呀?”
“不干你之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好!我不管这一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对方—时手头不便,又有诚意还钱,你何必催逼太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