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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五月山粗鲁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相信枫兄弟是那样的人,我对这小家伙很有好感!”
“去,别议论他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老爷子怎么收拾柳叶刀那些人,可把爷们欺负坏了!”铁铲子狠狠的说道。
“对极了!最好是老爷子将那些混蛋抓住,然后让咱们好好的揍一顿,那样才过瘾!”五月山捋起袖子,在空中挥舞了几拳。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枫林玉心中却在纳闷:“那破衣青年不会超过三十岁,怎么反倒成了老爷子?”
此地已经远离了北地城,正是号称“生命之线”的大沙漠,穿过这条沙漠,再过几座城,就到了枫叶之都。
而五大剑派和大部分人间界的精英,走的都是贺兰山界,绕过了这个沙漠。破衣帮不想多生事端,再加之他们成员本身都是矿工,善于行走。这沙漠虽大,却也难不倒他们。
破衣帮这次来北地的人数大约一百人,在人类与妖兽的北地城之战中,他们挖掘地道到城门前,陷死了无数妖兽,虽然是暗里帮了一个大忙,但却没有现身出来,而他们却为此牺牲了几十个兄弟。
目前,队伍里只剩下五十多人。这一天行走了几十里的路程,抬着枫林玉的帮众也不断更换。
到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在沙漠中顶着黄沙扎下帐篷,大部分人喝了一些水、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就躺下睡着了,在沙漠里行走是很容易劳累的。
枫林玉躺在担架上,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心中却回忆着与贺兰飞在沙漠里纵马奔驰的美好时光。
到半夜的时候,一丝乌云挡住了月光,天空变得黑暗起来。
枫林玉和五月山睡在一个帐篷里,营地里也没点灯,也没人放哨,都认为这样的大沙漠里,鬼影儿都没有一个,再安全不过。
黑影一闪,帐篷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黑影走到五月山身旁,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五月山便呼噜噜的打起了鼾声。
隔壁有帐篷里传出埋怨的声音:“大山真是头牛啊,鼾打得这么响,吵死人了!”
那黑影似乎微笑了一下,走到枫林玉的担架旁,看着满身白布的他,禁不住掉下了眼泪。
枫林玉感觉脸上凉凉湿湿的,他睁开眼睛一看,几乎不敢相信,此时月亮重新露出了脸庞,枫林玉借着月光再仔细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心中一直想着的贺兰飞。
“飞弟!”枫林玉叫了一声,就想去抱她。
贺兰飞食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轻声唤道:“大哥!”
两人忍不住搂在了一起,眼泪长流,都觉得自从分开之后,所受的巨大委屈此刻也完全值得了。
良久后,枫林玉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贺兰飞抬起身来一看,他胸前已经有血迹渗出来了。
贺兰飞心中一阵疼痛,哽咽道:“大哥,你受苦了!”
枫林玉苦笑一下,慨然道:“当初就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竟然还没有死!”
贺兰飞低下头轻轻抽噎起来:“大哥,你不可以再这样说了,既然这次没有死,就是老天要让你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啊!”
枫林玉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帐篷顶,心神又恍惚起来。
忽然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疑团涌到口边,忍不住问道:“飞弟,你……真的是妖族吗?”
贺兰飞浑身一震,颤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不是当然最好,如果是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真的不想再被骗了……”枫林玉痛声道:“林烟儿说……说你承认帮我杀了人!”
“她误会了!”贺兰飞慨然道:“烟儿姑娘也很后悔,你的行踪还是她告诉我的。现在,她去天木山取证,准备帮你找出真凶,你不要记恨她了吧!”
枫林玉“哼”了一声,再不言语了。
“大哥,你就先在破衣帮里养伤,他们还有人专门照顾你!”贺兰飞安慰道,“我会一直跟在你附近,等你伤养好了,我再来陪你!”
“飞弟……”枫林玉轻声呼唤了一声,沉声道:“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想我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这身伤……”
“没事的,你体内有魔王之心,轻易死不了的!”贺兰飞挤出一丝微笑,解释道:“就是上次你在百神窟吞食的那枚玄石,只要你还剩一口气,它就能保你不死!”
“我打算绝食而死!”枫林玉歪过头去,情泪长流。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五年一次的‘斩妖会’又要开始了,那可是你们天木山的大日子,你一定要回去看看!”
“与我无干!”
“但是,大哥……你究竟这是怎么了,难道要放弃了?”
“彩云师姐要嫁给花师兄了,你还是让我死了吧,我已经生无可恋!”枫林玉紧咬着嘴唇,忍住想要痛哭失声。
“原来是这样!”贺兰飞喃喃自语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可以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死,大哥,你要是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就满足了!”
枫林玉没有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头脑更加昏晕了。
“你听我说,大哥!”贺兰飞斟酌了一下词句,慨然道:“情场如战场,你这次失败了,但不见得就是最后失败啊!”
枫林玉转过头,哽咽道:“她都快结婚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假如花衣行死了呢?”贺兰飞眼中妖气猛地闪了一下。
“那……那怎么可能!”枫林玉结巴道:“他身体健康得很,活一百年都不成问题!”
“他不死,我们可以让他死啊!”贺兰飞阴沉的说道。
“你想杀他?”枫林玉讶然道:“那不行,你杀了他,彩云师姐会伤心的,这事绝对不行!”
“就算我不杀他,江湖险恶,说不定哪天他在行侠仗义的时候自己死掉呢!”
“这个……”
“那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你的彩云师姐了!”贺兰飞酸楚的说道。
“唉……”枫林玉叹气道:“飞弟,你不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
“枫林玉眼泪又流了出来:“彩云师姐她不喜欢我,她可以嫁花师兄,但也可以嫁给其他人,我……”
“那你就要当面去问清楚啊,问问她究竟当你是什么人,问问她为什么变心!”贺兰飞加大声音说道,“就算是失败,也要知道个理由吧!”
由于她这句话音量过大,同时有几个帐篷里的人一起抱怨起来:“五月山,你搞什么鬼,梦话也说得那么大声,我要去踢你了!”
贺兰飞握了握枫林玉的手,低声道:“大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下去,我一直会在旁边陪伴你!”说完这句话,她一矮身,钻出了帐篷,临去时在五月山身上又点了一下。
几个破衣帮众随后走了进来,五月山却已经不打鼾了,睡得安安稳稳,他们那一脚也就不好意思踹下去了。
天一放亮,破衣帮就收拾起帐篷,拔营继续向前走,一路无话,很快五天过去了,他们也走出了大沙漠。
枫林玉身上的白布已经拆了下去,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痕,但所受内伤仍然没有痊愈,但已经能下担架自己走了。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蟑螂命了,这样折磨都不死。而他之所以放弃绝食的决心,也是因为贺兰飞所说的那句话:即使失败,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他想去问问彩云师姐,究竟为什么要变心?为什么要嫁给花衣行?
连续几天的沙漠生活,破衣帮的人已经感到很不舒服了,冷不防的看见一大片怪石出现在眼前,而远处就是连绵的草原,星星点点的绿色松树点缀其间,顿时让人的心情开朗起来。
枫林玉也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吸收着草地上湿润的空气。
猛然,几个破衣帮的兄弟大声欢呼起来,一起向前跑去——在那一棵巨大的松树下面,有着一个简易的茶水摊子。
“老板,馒头,大碗酒,牛肉——”铁铲子粗犷的声音大喊大叫起来。
“枫兄弟,啃了好几天的干粮,我们也去吃个热的吧!”五月山笑着过来搀扶住枫林玉。
枫林玉点点头,向前走去。
到了那个茶水摊子前面,他忍不住笑了。
整个摊面只有一个人,看来是既兼老板又兼伙计,但是他笑的不是这个,他笑的是,这人竟然是贺兰飞乔装打扮的。
贺兰飞本是绝美的少年,此刻虽然粘上了两撇小胡子,但枫林玉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贺兰飞粗着嗓子大叫道:“各位客官,小摊可坐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还是席地而坐吧,酒肉马上就来!”
“好说好说,你尽管把酒肉上来,我们坐在地上就行!”
铁铲子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呼啦啦一声,兄弟们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大叫道:“老大,猜酒划拳吧!赌点什么也行,这些日子可憋闷坏了!”
“没问题,等到了枫叶之都,咱们再玩个大的,现在先小玩一玩!”铁铲子豪爽的大笑着,两只巴掌“啪”的拍了一声,显然兴致极高。
贺兰飞足足搬了十大坛酒上来,然后才提了整整两大筐的牛肉,又搬了一大箱热气腾腾的馒头,一古脑的放在了人群之间。
“嘿,这老板的速度倒是真快,他一个人怎么做到的?”五月山奇怪的看了一眼贺兰飞,啧啧称奇。“管他呢,咱一个铜币都不差他的,兄弟们尽管吃好喝好!”铁铲子挥着手说道。五月山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塞到枫林玉手中:“枫兄弟,充充饥吧!”
“慢!”贺兰飞笑着走了过来,“他吃这个!”众人只闻得一阵香气扑鼻,看见贺兰飞拎出一个非常精致考究的箱笼,那香气就是从箱笼里传来的。
摊子只有一张桌子,贺兰飞把那箱笼放在桌子上,走过来扶起枫林玉,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枫林玉忍不住冲她笑了笑。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贺兰飞揭开箱笼的盖子,一碟一碟又一碗一碗的,足足掏出了十几样菜式汤水,最后还捧出几样粘着奶油的点心。
她每拿出一样菜式,破衣帮里就有人叫了出来:
“天,这是‘锦绣羽翅’,这是‘汤煨清笋’,这是‘大好河山’,这是‘燕窝清点’,这是‘鲍鱼干馏’,这是‘风月俏佳人’,这是……只有枫叶之都的枫叶大酒楼才能煮出这样正宗的名菜啊!”
“孙三,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在枫叶之都做过厨师,虽然只是三流,但认菜还是有一手的!”
“众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又瞅瞅巨筐里连皮带骨头的粗糙牛肉,最后眼睛一起盯在了枫林玉面前那席美味佳肴,不自禁的一起吞了口口水。
已经有粗鲁汉子大声叫了起来:“老板,你这是干什么,这不公平,凭什么就给他吃大好河山,啊我就是白面馒头硬牛肉?”
“是啊是啊,还当着大家的面吃,你不是让人生气吗,气死人了!”
“老板这是安的什么心,你又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好东西,给大家都搞一份嘛!”
“别的我不知道,那盘‘鸳鸯双飞汤’没有五个金币别想吃到,这个帐谁来付?”
铁铲子一听头上冒冷汗了,站起来说道:“老板,看不出来你这个小摊子倒是有些干货,不过,你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