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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很小就听说神技厉害,可一旦亲眼见到它的威力,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呆了一下,又转身望向云可夺他们。没想到在这一瞬间,云可夺竟然已受伤,他左肩上有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却连点穴止血的机会都没有。飞龙明白他是为了救他分心被伤,很是感激和愧疚。另一方面,飞龙又有些疑惑,他有“夺云神功”护体,怎么被打伤?杀手难道用了暗器?
“着!”随着一名皂巾杀手的冷喊,云可夺右腿中了一剑,踉跄后退。他长剑逼退一名皂巾杀手和简未均,但另一名皂巾杀手三节棍划起漫天棍影,从死角冲向他。云可夺武功虽高,但经过连续激战,又两次负伤,也避之不及,眼看必死无疑。
怪事发生了。三节棍好像受到冥冥中一股大力的拉扯,忽然飞向半空。那名皂巾杀手想强行拉回,自己也“噔噔噔”连退数步,“哇”喷出一口鲜血,三节棍也飞到一丈开外。
简未均毫不惊慌,一连数笛,紧逼云可夺,使云可夺无暇治伤,同时大喝:“玄衣教在这里做事,希望朋友不要趟这道浑水,那会带来灭门之祸!”
“为了救人,事先没打招呼,很是抱歉。至于这事,是贵帮先牵连上在下的。”熟悉的声音传来,竟是飞云来了。奇怪,他不是走了么?对了,一定是不放心飞龙!
果不其然,飞云跃进巷子,他脸上带着常有的笑意,慈祥和蔼。飞龙想叫出声,但觉得不一定适合,就不出声了。
“阁下与云兄相识么?”简未均铁笛攻势不减,杀得云可夺险象环生。
飞云皱皱眉头,跨进一步,一式“冲天拳”中的“冲风排浪”打出,一股庞大的无形罡气冲去,将简未均等人冲开。他平淡的说:“贵教刚才险些杀了我儿。”
云可夺大喜,忙退后一步,剑交左手,右手中指连点,止住鲜血。
简未均脸色一变:“是‘冲天拳’,阁下是‘剑掌双侠’?刚才不知道,多有得罪。幸好令郎没有受伤,阁下也伤了我们一人,这个梁子就此搁下如何?”
“简兄说的有理。‘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把梁子搁下吧。”
简未均脸色又一变:“阁下一定要介入了?”
“在下至今没杀过一人,当然不愿意介入。但贵帮与在下有杀子之仇,云仙侠与对在下却有救子之恩。贵帮一定要杀云仙侠,在下不能不出手。”
“阁下救了云仙侠一次,恩已报了;伤了我们一人,仇也解了。”简未均显然对飞云有几分忌惮,仍然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力图说服,“阁下已经完全不必与敝帮为敌。”
飞云一声轻叹:“救人救到底,不然等于不救。再说,云仙侠已经受伤,贵方仍然以多战寡,不愿放过,也不符合江湖道义。”
看看被飞云击成重伤,无力再战的皂巾杀手。“笛君子”简未均神情凝重至极。最后,他冷笑一声,下令:“那好,阁下一定要后悔,我领教阁下高招。余下的你们对付。”说完,他默运玄功,目视飞云,神情冰冷沉静,不愧为一流高手。
两名还有作战能力的皂巾杀手一提长剑,一挥钢刀,从左右分别攻向云可夺。
云可夺左臂、右腿都已受伤,行动不便,于是以静制动。右手长剑翻飞,激战良久,不现一丝败象。但两名皂巾杀手只攻不守,只是利用身手敏捷,进行绕斗。云可夺已无力使用“青影噬魂手”,不能及远,也伤不了两人。
飞云和简未均打的更为激烈。简未均一支铁笛使得出神入化,砸、点、撩、磕、抹、挂等变化繁杂,招式精妙。斗到极处,铁笛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满天都是重重叠叠、虚虚实实的笛影。而满天笛影中,又多出一支左掌,上一掌,下一掌,左一掌,右一掌。虽然只是偶尔打出一掌,但掌中暗蕴阴毒掌力,中之无救,比“清静笛法”还要危险。这套掌法是他加入玄衣教后学的玄衣教绝技,他就是用这套掌法大大牵制了云可夺,才让一名皂巾杀手有机会刺中云可夺左臂,险些杀了云可夺。他知道飞云“剑掌双绝”的名头,所以一出手就是笛掌交加,尽现其能。只有尽快杀了飞云,他才能腾出手来去杀云可夺,他明白那两名皂巾杀手的能力,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哪怕多次受伤的云可夺。
但是,飞云可能认为以新锐对强弩之末不公平,因此,他始终末拿出长剑,只是用“冲天拳”对付简未均。
“清静笛”妙在虚实结合,“蝎毒掌”狠在掌中蕴有奇毒。练时,将左掌浸在盛有蝎毒的盆中,将蝎毒吸入掌中,用内力控住使毒气不至反噬。练到后来,所吸蝎毒更多,使整个手掌都发出腥臭之气。在打中人或和人对掌时,将掌力吐出,毒气入侵,纵是一流高手也难幸免。他在铁笛的掩护下,“蝎毒掌”悠然攻出,划出一个个死亡旋涡。
飞云却是凛然不惧。他的“冲天拳”是至阳至刚的功力,没有一点花巧。“冲古荡今,抗天逆地”是“冲天拳”的精神实质。不管前面是万丈悬崖还是茫茫大海,都一往无前。不管对手是用武功还是法术,都毫不畏惧。不管是和一人公平决斗还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慷慨出手。拳势极猛,每一拳都卷起一片风沙,罡气强霸,宁折不弯。飞云曾经被称为“冲天侠”,是一个慷慨悲歌,目无余子的高手。后来因为某种原因,隐姓埋名,但实力仍在。今日,他全力出手,恢复了往日神采,真是神威凛凛。简未均也是一名一流高手,但加入玄衣教后成了奴才,武功也走到邪路上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飞云的气势。他又刚刚激斗一场,内力未能恢复,因此他完全被飞云气势如虹的攻势压倒。怕“蝎毒掌”的毒气被反激入体内,他的“蝎毒掌”竟不敢去接飞云的“冲天拳”。
简未均还有铁笛,而且招法精妙,变化繁复。可惜,他遇上了干脆利落、毫无花巧的“冲天拳”。飞云的每一拳都是直冲横击,根本不管不顾简未均的笛法,每次都使简未均繁杂的变化来不及施展。
二十招之后,简未均已经完全陷入下风。他一咬牙,虽仍不敢和飞云硬对掌,他的左掌却也施出。他不往飞云掌上打,有时甚至不往飞云身上打。但是,每一掌打出,一股腥臭之气传出。只要吸入一小口,就能使人中毒。他一掌掌打出,毒气逐渐变浓,弥漫了丈余方圆。显然,他要以毒气去熏倒飞云,至少降低飞云的威力。
飞云一声大喊,使出了“冲天拳”中的一式绝招,“三分天下”!一连三拳打出,刚猛的罡气汹涌而出,竟似连天都要被撕裂似的。简未均的毒气都被冲得无影无踪。他虽然武功极高,居然一掌也没有能够躲过。第一拳打中铁笛,“噼啪”一声,坚硬的铁笛竟被击断。第二拳打中简未均的毒掌,竟将蝎毒打得倒流简未均体内。没等他去逼毒气,第三拳又到,打在他右肩上,他的一条右臂登时毁了,人也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这还是飞云宅地宽厚,第三拳要是打在胸口,简未均立即就要毙命。纵是如此,简未均身负重伤,又中蝎毒,已无再战之力。这次行动,玄衣教已是败了。
两名皂巾杀手大惊,被云可夺一剑劈死一人。另一人闪身飞遁。云可夺将长剑掷出,正中皂巾杀手后心。一声惨叫传来,那人立即了账。
云可夺走向飞云说:“多谢飞兄援手之恩。”
飞云却是脸色难看,晃了一晃,几乎跌倒。
云可夺大惊,忙扶住。
飞龙也跑了过去。
飞云低沉的说:“我中了‘蝎毒掌’,请云兄为我护法。”说完盘膝坐下,默运玄功。不一会,他头上冒起丝丝黑气。飞龙明白就是飞云逼出的蝎毒了。
过了有一盏茶时间,飞云头上黑气完全消失,他大汗淋漓,站了起来苦笑说:“我非要害部位中了他一掌,不敢再熬斗,以‘三分天下’拼命,总算成功了,却也让毒气攻入体内。简未均的武功真不可小觑。”
飞云一说,仨人都望向“笛君子”简未均。他见飞云已成功将毒气逼出,明白事不可为,仰天一声长叹:“我已经败了,你们下手吧。”
“你是我朋友,我怎能伤害朋友。”云可夺黯然说。
飞云笑笑:“我向来不杀人,只救人。”
简未均脸上神情很古怪:“杀手只有杀人和被杀两条路。你们不杀我,我只好自杀了!”
飞云忙说:“简兄是一代豪侠,何不脱离玄衣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简未均摇摇头:“一入玄衣教,就无回头路。多谢阁下好心,你们不杀我,我只好自杀了。作为杀手,最重要的是无情,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虽然失败了,我不愧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说完运功震断心脉而死。
“一入玄衣教,就无回头路。”飞云若有所思,“不知玄衣教用了什么方法,能使鼎鼎大名的‘笛君子’死心塌地的效劳?”
望向远方,飞云摇了摇头。
“青影仲裁”云可夺也是神色黯然:“以前我们虽然见的不多,却也惺惺相惜,万料不到居然生死相拼。玄衣教,这个杀手组织真是一个邪恶的泥潭呀。假如我有能力,一定把它连根拔起。”说着,他看看战场,发现还有半死不活的人,立即出手杀死了。
“你!”飞云没有来得及阻拦,脸色有些不高兴,“云兄没有必要这样吧?”
“又两个原因,一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次是龙兄出手相救,一是从‘笛君子’的死可以看出来他们假如回去是生不如死!”云可夺表情丝毫不变,“龙兄成名二十年,从未杀过一人,愚弟心底是很敬佩的。”
这样一来,飞云也无话可说了。
第四章 风波乍起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本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偏偏有人去找事。本来找个小事就够了,可是偏要找个轰轰烈烈的事。的确,人命关天,也就层出不穷的出现了以人命来寻事的人,所以也就风波乍起了。
将死人埋了,云可夺请飞云到家里去作客,飞云同意了。
云可夺的家就在这个巷子尽头。云可夺的夫人海淑娇去娘家了,家里只有云可夺的女儿。她大概有十岁了,梳着两个小辫,看起来十分聪明秀丽。她虽然岁数和艾伦、晴晴差不多,却比俩人看上去早熟些,也不像夜雨无音那么冷傲。飞龙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她的脸圆圆的、红红的、嫩嫩的,让飞龙不由自主的想起“秀色可餐”这个词来。飞龙想,假如他是半夜醒来,有些饿,朦朦胧胧中看到她的脸,说不定会当作番茄吃。嘿嘿,想到这,飞龙只想流口水,就问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她的第一句话就把飞龙的好印象毁掉不少。只见她眉一皱,嘴一撇,不太高兴的说:“你是男孩子,应该先说你的名字。还有,我看你还没我大呢,该叫我大姐姐。”
晕,飞龙正想怎样“回敬”她,云可夺已经说话了:“番茄,这是飞龙竟无迹,鼎金学校一年级学生。他很聪明,以后你有空了就找他玩。”又对飞龙说:“我女儿叫沐雨番茄,而不叫白林番茄?嘿嘿。”
“名字好怪呀,怎么叫番茄?”飞龙很奇怪。
她小脸一寒,哼了一声说:“你为什么叫飞龙竟无迹,而不叫落日竟无迹?难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