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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果然有些心软。“快回去睡吧,我送你回去!明天你应该就不会自己一个人睡了!”
“真的吗?”初晓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嗯,走吧。”宁儿拉着初晓向九宫走。
初晓没有再说什么,知道大概天亮后有心就会派人接她去三宫。还好宁儿没有问她为什么浑身都是湿的,回到九宫,在门口宁儿就回去了。
屋里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给她找换衣服,没人担心她是否会受凉,她相信如晴师父一定已经平安逃出去了,在外面一定能好好活着,她也会好好活着,争取以后有机会离开夜魅宫去找小师父。
她明白,离开夜魅宫是不可能用逃的,因为夜魅宫中的大批女人都事情不多,只是练功做各宫分配的事情,学些没什么人欣赏的琴棋书画,有了逃跑的人是一定会追回来的,不惜时间银子,好像难得的出游机会。那么她只能光明正大地除去,她马上会进三宫,出去是很可能轮到她的。另外想到的就是地下石屋看到的那封信,信中提到的改变这个地方的任务,夜魅颠三倒四明显是忘了把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说清楚。看意思好像是夜魅宫的女人可以嫁人,但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第一任宫主所给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想把夜魅宫改变成什么样子。
初晓没有想太多便开始练功,鸡已经叫了,一夜很长时间在水里也不觉得困,倒是担心会生病,所以练功更适合一点。
到九宫的中厅去吃饭,没有看到巧巧,往常巧巧这个时候一定会和她一起吃早饭的,便向给送饭菜来的巧巧的娘亲问道:“大娘,巧巧呢?”
“病了,发烧!”
“怎么发烧的?”初晓怀疑地问。
大娘犹豫了一下,但觉得她是个孩子才说道:“还不是那个裴珠珠,她不让四宫的给看病,也不让三宫的给药!其他宫有药的也不敢给呀!”
初晓放下筷子不再吃那只吃了两口的饭。“大娘放心,我一定会让巧巧有药,以后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大娘愣了一下。“不要惹事呀,你师父”没有再说下去,反而转到另一边。“记得别惹事,你在宫中最小!”
初晓笑了笑站起身。“大娘,请你帮忙王我屋里送两桶水,冷的。”
“冷水?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自己也发烧弄到药吧!”
“不是,大娘放心吧。”说完便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儿冷水送到,大娘又嘱咐一次不要把自己弄发烧。但她还是把水倒进浴桶中,然后脱掉衣服跳下去,天不冷,坐在冷水里还是可以忍受,但她要是睡着了可就真的会发烧的。她就是打算生病,不过不只是骗药那么简单。
有心来找人的时候屋内并没见到人便到处问人,找了一阵后才发现屏风上搭着一幅,过去一看,一个小人儿红红的脸蜷在浴桶里睡觉,伸手一探水已经冰凉,有心但让不知道水已开始就是冷的,只当是初晓一直在水里泡到变冷。
把昏睡的人放在被子里直接抱到三宫,此时不抱走还等到什么时候,这样可使名正言顺,别人不会说什么,初晓平日不与有心亲近,这个时候也不能反抗。
把人抱到已经准备好的房间,找来四宫的宁儿给初晓看病,之后便一直守在初晓身边。
初晓在被抱出水时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睡,到了温暖的地方睡意更浓,只听到宁儿说她在发烧,迷迷糊糊又被灌下汤药,她饿着肚子继续装睡,有时也真的睡着了。躺了一整天,腰酸背痛,她只好不停翻身,结果晚上宁儿又被叫来。
在房间守了初晓一整天,有心已经达到极限,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要不是因为初晓是个有潜质的徒弟她根本不会理。
宁儿说初晓已经退烧,没什么大碍,有心便如释重负地离开了。但初晓哪能放过她。
过了一个时辰后,初晓起身出门,向四周一看,她住的房间在有心的旁边,不过房间没有有心的大,也比以前住的小,但却比以前的房间多了许多东西,有五宫栽培的花,六宫人绣的悬挂在房间横梁上的纱帘,桌上摆着七宫人种的葡萄。
这宫里的人,八宫九宫的人一般就是被二宫三宫的人指挥的,十宫的人则被所有其他宫的人指挥。
有心的房间没有光,敲了敲门,立刻传出声音。
“谁呀?”
“有心大人?”初晓在外面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你怎么起来了!病加重了怎么办,快回屋去!回隔壁,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说着就推着她到隔壁。
初晓乖乖听话,但上了床却拉着有心的手不肯放,声音呜咽。“不要走,初晓一个人不敢睡……”
有新吃惊不小,二十年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住过,更从未想过,她一向不是与人亲近的人,有心有些为难地说道:“那好吧。”
有心也上了床,初晓的被子不大,要是有心一个人盖还可以,但还有初晓,而且还正在生病,有心当然要让初晓盖好,那她的一条手臂就只好放在外面。
但初晓是有目的的,怎么会安安静静过一晚。
不多时人翻到床里还卷走了被子,有心一点被子也没有了,有心把人放平盖好被子。
有心刚睡着突觉身上多了重物,一摸一条小细腿,慢慢抬回去摆好,盖好被子结果腿主人又呓语道:“师父讲故事。”
有心很困却睡不着了,闭着眼睛用了很大力也睡不着,旁边还总是动来动去,开始还有点担心初晓生病会加重而给盖被子,后来就放弃了,现在人已经头脚倒转。而且算有心闪得快,要不初晓的飞腿就到有心的脸上了。
有心翻下床,一气之下穿起鞋跑回自己的房间。初晓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也可以放心睡觉了。
第二天,初晓的病真的加重,因为她昨天只吃了两口饭,晚上又是一阵折腾,现在真的昏睡了。
有心守了一上午,但下午就叫来十宫负责打扫她房间的郑大娘,初晓也终于吃上了点东西,还是肉粥呢。
到了晚上郑大娘仍没有走,但初晓怎么会放过有心,不理郑大娘又去敲有心的门。
“初晓,怎么了?”
“大人,初晓想和大人睡。”
“你可以和郑大娘睡。”有心道。
“不要,她太老,初晓不喜欢,初晓和她睡会更害怕,会做噩梦!”初晓用力拉着有心的手。
“那找个年轻的,青青怎么样?”
“不要,她睡得太沉,不能照顾我。”
“那你想和谁睡!”有心的耐心没有了。
初晓立刻哭起来。“初晓想师父,师父给初晓讲故事,给初晓盖被子,给初晓洗脸,给初晓换衣服,给初晓洗澡,给初晓端早饭,教初晓功夫……呜呜……”
有心揉揉太阳穴,从来没想过小孩子这么难伺候。
初晓只是夸张说道,刚刚所有的事只有第一件和最后一件是事实。
有心听她这么一说,明显是打算找人伺候她吗!在夜魅宫,只有宫主,二宫的信苓长老,佳长老有贴身丫环,别人还没有这个殊誉,虽然宫里没有明确规定什么人才有资格,但身在三宫的她都没有想过要丫环,大概也是宫里的女人时间多才不用丫环干的。
“十宫的人,你说哪个可以陪你睡,我就去给你找!”有心说道,毕竟弄死了她师父。
“我想和有心大人睡……”初晓抽泣道。
“还是选十宫的人,我也不能一直陪你睡!”睡上半个夜已经不敢再试。
“那,那就巧巧吧,只能是巧巧……大人,我真的不能和你睡吗?”
“你先回房间,我立刻去把巧巧带来!”有心说到做到,人立刻奔出两丈开外。
初晓露出洁白的小牙,晃回屋去,目的达到,以后就再也不让巧巧离开她,否则她就哭就闹,小孩子就是有优势。
巧巧被带来后有心就回去了。
初晓探探巧巧的额头,又看看巧巧的手臂,已经没什么大碍。
“放心吧,娘已经用酒给我洗过,我已经退烧了,娘说我们这些人病什么的一挺就过去了,你怎么样?娘让我跟你说,不让你再把自己弄病给我弄药。”
[第五卷 “变脸”之草丛游记:第六回 骷髅锦盒]
初晓没想到巧巧这么快就好了,还想着把明天的药给巧巧吃,但看起来也不必了。“没事,以后你就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成为我的贴身丫环,这样你就不用去伺候别人,也不会被罚。”
“真的吗!哇!初晓,啊不,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姐,我以后再不受欺负!你知道吗,那三个贴身丫环就像半个主子一样,哇!我要告诉我娘!”
“明天再说吧,睡觉,否则我们的病都会加重!”初晓也很开心,这些天终于有件顺心的事。
“我跟小姐一张床?”
“当然!”
“哇!我还没睡过这么好的床,这被子好滑!”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盖呢!”
“初,小姐!”
“巧巧,还是叫我名字。”
“不要!叫名字只是背地里,外人面前还得叫大人,但叫小姐就不一样,全都叫小姐,那我可就是半个主子!”
“呵呵!随你!”
“呵呵!小姐!小姐!”
“快上床睡觉!”初晓把兴奋像小老鼠的巧巧一下子推到床上。
“哎呦!你推我!”
“我让你看床软不软!”
“那我也让你试!”
两个小孩子在床上打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睡觉。
又过两天,初晓病已经痊愈,她便提出要回九宫,虽然知道不会同意,但也要问一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理由是如果回去她就没有人指导功夫,她也顺水推舟说她师父回来之前都由有心大人指导。她的话让有心永远也不能要求她叫有心为师父,这也是她答应小师父的事情,即使出去的三宫的人回来说她师父不幸死了,她也会有底气拒绝。
在九宫初晓住的房间没有人住,也不会有人对她们的东西感兴趣。她回去把师父留下的两本书取走,还有两个月就是年末比武,她一定要勤加练习,既要能够留在三宫,又不能太出色,免得遭到迫害。
初晓仍一直想回地下石屋去看一看,上次只读了那封信,那里还有许多书。夜晚,有巧巧在屋里给她放风,她也安心一点儿。
上次离开暗门时没有来得及找从外面打开的方法,今夜月亮已经升起,小小身影在暗门前左右看了一会儿,再墙壁上下左右敲打一番,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打开,最后用力推那个白玉石门,结果就开了,初晓真是又惊又喜。
点上蜡烛直接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