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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给他一下,便倒退着滚了。
干校尉正在一所高宅墙后避着看哩,这时直急得跺脚骂地。云飞窥其行踪久矣,捡了一颗碗口大的鹅卵石,在手上抛了几抛,然后掷将出去,不偏不欹正好砸在干校尉的脑袋瓜上,顿时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香包,痛得他捂头舍命地跑了,李祥看得大笑。云飞望罗彩灵笑道:“连幕后指使我也一并收拾了,你怎么谢我?”罗彩灵拍拍云飞的肩头,道:“放心吧,本姑娘赏罚分明,明天早上定有厚报。”说完把短刀接过别好,拽步便走。云飞转过面,朝正扮着猪脸的李祥变了一个猫脸,两人正兽斗着呢。罗彩灵回头叫道:“快走啊!”云飞与李祥“啊喔”一声,跟在身后。
脚还没走热,后面又有百十来人蜂攒蚁涌而来,都拿着齐眉短棍。云飞见他们穿着青布短褐,便知是贯府的家丁前来兴师问罪,骂道:“打不完的狗奴!”众家丁离云飞等十步远处止住了步,为首一人喝道:“妈个疤子,敢坏我家的门墙,老子打断你的手!”云飞哈哈大笑,当着他们的面,拾起一根断树枝,在地上画个“十”字。罗彩灵问道:“你怎么写起字来了?”云飞还未作声,李祥先笑道:“云飞见他们人多,怕应付不来,这叫武的不行来文的。”云飞听得好笑,也没理他,迳自将树枝往天上一扔,那树枝倒生了灵气,竟直直地插落在十字的中心,就像打坟桩似的。
这是啥功夫?众家丁见后都为之不寒而栗。云飞提起脚来,往树枝上狠狠一踩便深戳入地,大喝道:“再不滚,我杀了你们肥田!”家丁们吓得扔了短棍,呜哇嚷嚷地跑了。李祥也充能干地捡起一块石头掷去,骂道:“小幺子们不识好歹!”
~第二十二回舌剑拳影风发气放浪不羁真少年~
罗彩灵打量着云飞,笑道:“想不到你对这些狗奴才也动了慈悲方寸。”云飞拍拍手,道:“人都有一张脸的,免得别人说我人少欺负人多。”罗彩灵掐了他的胳膊,弄得他酸酸的,啐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房了!”李祥乘机道:“这叫什么鸟说什么话!”云飞正揉着胳膊,真恨不得一拳将李祥的嘴巴打歪,可是却挥不动,原来罗彩灵的手还揪得紧紧呢。李祥也在云飞胳膊上掐了一下,嘿嘿笑道:“有灵儿保护,你羡慕吧!”云飞心中大大地骂道:“乌鸦落在猪身上,笑人家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逗逗笑笑,也查觉不出辰光飞逝,天色苍黄,云飞等胡乱寻了家客栈就往里走。作生意的门坎低,店主见到三位客人,忙过来张罗:“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云飞道:“我们住店。”打听了端的,这家店有两层楼,楼上是上等客房,楼下是普通客房,他们都挑在楼上歇了。李祥初见店主长得像只老鼠,心里嫌他,想换家店,看看罗彩灵已往楼上走去,便只好把话闷下去。
罗彩灵住一间房,隔壁是云飞和李祥共处有两张床的房间,李祥刚睡下还很平和,月亮高了,他便在床上翻来滚去地直哼哼,吵得云飞耳根不清,便爬起来掌了灯,问道:“你怎么了?”李祥蜷着身子,双手抱着腿直按摩,叫道:“嗳唷~~我的小腿痛死了!”“哦!”云飞笑道:“你不经走远路,所以犯肌肉痛,谁要你锻炼少的,活该!”李祥的额头生出汗来,小腿里就像钻了千百条蜈蚣似的,抽搐的痛,骂了一声祖宗,有气无力道:“你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知道你鬼多,有什么好法子快拿出来给我治治罢!”云飞挨着李祥的床沿坐下了,看他这副衰样就好笑,道:“这点小痛就让你皱眉挤眼的,抹些樟脑酒或松节油不就好了。”
李祥一毂碌坐起身来,靠着墙,掀起裤子,嚷道:“快拿来,快拿来!痛死我了!”云飞噗了一声,摊开双手道:“你说拿来就拿来,我又没有!”李祥啐道:“没有你说什么!”云飞伸手往他腿上一拍,道:“你误会我一片好意了,我虽然没有,说不定别人有啊!”李祥切问道:“到哪里去找啊?”
“我去店主那儿问问。”云飞披衣下楼去了,李祥的腿愈来愈疼,疼到腰骨子也跟着疼起来了,正等着云飞救命呢!这时才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涵意,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恐怖的念头,以后还不知要赶多长的路呢,要是每到晚上都要闹回腿痛,那……
他浑身哆嗦,不敢再往下想,盼星星,盼月亮,过了半炷香的时刻,终于闻得轻微的上楼声,李祥的腿痛立即好了一半,苦眼望见云飞两手空空,心也随着眼睛冷了。云飞脸色难安,道:“这家店里没有我们要找的药,不过,我还有个土法子,百治百痊。”李祥抽筋抽得厉害,咬着牙道:“你别老是说半句留半句的,快说呀!”云飞道:“其实很简单,洗个热水澡,热敷一阵,再按摩痛处,半个时辰管好。”李祥点头如切菜,道:“我不能走动,一切麻烦你了。”
云飞找店主讨了热水、毛巾、澡盆,由小二哥一呼拉地搬了上来,满屋子热气腾腾。李祥急得就像在过洞房花烛夜,半刻也等不得了,边解衣边道:“我洗澡时,你不许偷看!”云飞谇道:“我偷看?我挖了我的眼睛罢!”倒在床上,转头睡了。
李祥的两条腿又酥又麻,脚根上也结了厚厚的膙子,泡在热水里一敷一按摩,身子都爽得打了几个战抖。“鱼儿可真会享受,整日待在水里,难怪呢!原来水中的感觉是这么爽啊!”李祥一边想一边熏着蒸气,懒懒洋洋地叫道:“云飞呀,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哪里吵疼,包在我身上了。”云飞冷冷地道:“不用你费心了,只要你不再吵疼,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李祥摢了一捧水,笑道:“你说的也是,日后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哩1
泡了一会儿,水有些凉了,李祥叫道:“云飞,麻烦你再给我加桶热水吧。”云飞不耐烦道:“你还没泡够么?”李祥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的好处,我都记得。”云飞见他可怜,只好爬起身来,咕噜叫道:“睡觉都不饶人,都过了大半夜了!”
云飞掀被之时,突然查觉到周遭存在着另一种呼吸,心中一懔,本能地烈目横扫,只见窗纸上模糊着一个黑影。贼?!他登时跃下床来,朝窗户決冲,大喝道:“谁?”黑影徒然消失,噼剥的一声破木声,云飞纵出窗外。李祥将毛巾裹住下身,羞愧难当,大叫道:“云飞,把那个偷看我洗澡的王八羔子给我抓回来!是女的先瞧瞧模样如何,是男的我要阉了他!”忙呼呼跳出澡盆,四上三进一地把衣服套上了。
四周星月皎明,一脉平阳,云飞脚刚嗒地,远见那条黑影蓬风而逃。“想走!”云飞狠咬钢牙,追风而奔,他算得出,此贼并非一般盗匪,身上定然隐藏着一个大阴谋。眼见相距不过十丈,右耳一颤,倏然闻得罗彩灵的呼叫声和刀剑拼斗声。“糟了!”云飞朝那贼狠瞪一眼,心虽不甘,却也顾不得追赶,硬生生地撇转脚尖,抽身返回。
呼吸之顷便至客栈房下,罗彩灵正与另一黑衣人厮杀,乒乒乓乓,风影舞旋,难解难分。李祥也没闲着,不住地往楼下扔椅子、坛子、榔头等等。可惜点子太歪,一下砸向罗彩灵,一下砸向黑影,两人不能全心搏斗,还要抽神躲避天空下的横祸。店主听见声响,出门寻端时,被黑衣人一脚踹着肚子,在地上痛得直滚。
云飞隔空弹下一指,一股劲气直逼黑影的维通穴,疾如流星,他哪里提防得极,腰儿一扭,身子酸楚,钢刀珰珰脱手,天旋地转,控制不住,躄倒在地。罗彩灵见黑衣人突然歪在地上,便觉奇怪,转眼云飞已在跟前站着,便明白了原由,把剑锋抵着黑衣人的咽喉,喝道:“你是谁,为什么到我房间乱翻?”黑衣人来个一问三不知,罗彩灵勃然大怒,心想你死到临头还撑硬檗,把剑锋往他胸前一戳,只想让他痛一痛,并未下死手,眼见喉咙里溢出血来,黑衣人却连皮都不曾颤一下。云飞发觉有跷蹊,道:“我不过点了他的穴道,没下杀手。”唰的一声,罗彩灵挑开黑衣人的面纱,更使两人大惊失色,只见此人三十左右年纪,嘴角早已流出一沟黑血,直直的一副死人面皮。俩人互望一眼,好没道理!
闹哄哄的打斗声已惊动了不少客人靠着窗户往下看,李祥噔噔跑下楼来,脸面干净了许多,一望黑衣人,道:“原来是个男的。”在皎丽的月光照耀下,罗彩灵与李祥猛然一见,倒不识了,端祥了半晌,方才格格笑道:“李祥,你洗了脸后看着舒服多了。”再望云飞时,发觉他又脏了几分,道:“云飞,你也洗把脸嘛!瞧你,污七八糟的!”云飞道:“先把这事儿解决再说,我的千金大小姐。”
李祥喘着气笑着,问道:“怎么样了?”罗彩灵托着下颔,道:“这家伙不明不白地死了。”李祥道:“人怎么会自己突然死掉的?”心不准信,借过罗彩灵的剑,往黑衣人身上一捅一个窟窿,两捅一双窟窿,见他没反应,笑道:“真的死了。”云飞脸上有些怪罪之意,道:“你这人哪,真不好说得,人家死了就算了,你还来戳尸玩儿,他也没伤害你!”李祥把剑在尸体上一拍,嚷道:“谁说他没伤害我!这家伙变态,偷看我……”云飞把李祥的手一捏,打断道:“不是他,是他的同伙。”遂又一想,不对呀,忙翻过话头来,道:“他的同伙也没偷看你呀,窗纸都没舐破呢!”
罗彩灵听他们穷嘀咕,一句都没听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偷看什么啊?”李祥的脸上发起烧来,搓着衣角,脑中略微一转,道:“也没什么啦,我在楼上和云飞下棋,我用绝招杀得云飞损兵折将,叫苦连天,甘败下风。谁知,这个杀千刀的却粘在窗户上,想偷学我李家的绝学,你说可气不可气?”云飞听得满鼻子灰,忖道:“好嘛,指着和尚骂秃子,李祥啊李祥,我救你还损我。”
罗彩灵信了李祥,也不去在意边外话,目前,搞清楚黑衣人的来历才是首题。她伸手从内衣中掏出一物,一股闷了很久的艳光终于释放出来,哗然眼前刺亮,一片闪耀洁透,直径约三寸、厚约一寸的璧玉活现在瞳。云飞“啊”了一声,李祥“啊”了一声,窗户边的客人们也“啊”了数声。只见罗彩灵小心地双手拈着璧玉,道:“这宝贝叫作‘夜光璧’,黑暗中可照二十余丈,是我爹身为金鳞双蛟的随身信物,世上只有两块,另一块在郑华手上。怎样,不错吧!”
李祥伸出手来,道:“给我看一看吧!”罗彩灵缩手笑道:“等一下。”她蹲下身子,右手把尸体的一对嘴囊挤起,左手拿夜光璧对着口腔,瞠直着眼睛洞察。云飞见李祥活灵活现的,问道:“你的腿还疼么?”李祥蹦了两蹦,笑道:“早好了。”罗彩灵似查出了珠丝马迹,大叫道:“就是这个了!”也顾不得恶心,用手勾进尸体的嘴里,暗运内力拔下一颗板牙,道:“你们快看!”云飞和李祥都把头凑过去,原来这是一颗黑牙,上面还残留着一线红色粉末。云飞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人怕被缚后失节,预先在牙内安置了毒药。”
李祥道:“原来如此,可是,这不要脸的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呢?”罗彩灵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