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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少侠,有气度,不愧为大侠之子!那么咱们明天再见!”蓝若云说着转身要走,又转过头来,道:“今日我用指甲弹出的是本教秘制迷药‘一嗅灵’,对身体无害,不必用药物解毒。少侠你功力精深不会昏倒,柳姑娘他们一刻钟以后也会自行醒转。”
“多谢蓝护法指点!”
“何必客气,张少侠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比高低!” 蓝若云说完又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到一个老乞丐摊开的手掌中,又将向张寻道:“等他们醒来,有劳张大侠告诉他们,这锭银子是我赔偿他们损失的,并请代向他们道歉!”
张寻点点头,示意她放心。望看蓝若云远去的背影,张寻潜意识中已然觉得蓝若云并不完全像他想象中的魔派妖女,不仅不可恶,甚至还有点可敬。
一夜无事,最关键的第三天又丝毫不爽地来到。
张寻和柳墨林继续赶路。
“张少侠,柳姑娘,我见你们孤单寂寞,想与二位搭个伴,行吗?”张寻和柳墨林走出没多远,蓝若云就一反常态,一大早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寻和柳墨林有些吃惊,忙仔细打量蓝若云,怕她身上藏着什么古怪。但是她依然银饰叮当,只换了一身皂衣皂裤,骑了一匹枣红马,身形婀娜俏丽,别具英姿。张寻见她衣衫单薄,是极普通的夏装,不像有什么古怪,便忙将视线投向她的十指。无奈蓝若云手持马缰绳,十指蜷曲向内,看不甚分明。张寻心中正自焦虑,那蓝若云倒先笑了,像看穿了她们心理似的,举起纤纤十指,伸到张寻面前,笑道:“昨晚我已将指甲剪去,本派擅长的挥指功七、八日之内是无法使用了,少侠请放心。”
张寻仔细一瞧;果见蓝若云的十指洁白浑圆,指甲无不与指头齐平,根本不可能塞藏毒粉,不禁暗自思忖,不知蓝若云今日又有可新花招?
马蹄得得,长长的路被抛在后面,转眼又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这时张寻心里的紧张到了极点,不时地与柳墨林交流眼色,只恐再输掉这最后一局,不仅大损武林名门正派黄龙派和七星派的威名,玷污了父亲梅花大侠张卓生和义父卓正名的英名,而且也失去了一次打听父亲下落的机会。
但是,蓝若云依然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一会儿与柳墨林谈她家乡的特产丝绸和苗汉女子服饰的异同,说苗族和汉族本平等,苗民只因聚居边疆便被叫做“苗蛮”,实在不公平;一会儿又和张寻讨论张寻的本行——剑道和她的本行——使毒,说“剑”和“毒”都只是“手段”,本没有正邪之分,其正其邪应由其使用者用意的正邪来判断。
蓝若云讲了半日,见张寻不吭声,便催问道:“张少侠,你说呢,你道是也不是?”
张寻明知这个“剑”与“毒”的问题是当年引起父亲和蓝若云之间争斗的焦点,而且父亲是不同意蓝若云的说法的,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蓝若云讲得很对。在蓝若云的声声催问下,他虽不愿附和邪教女魔之言,但也不能不点了点头,道:“对,正,莫过于心正;心不正,又何谈术正!若不观察其心术,则决不能对其正邪下定论。”
“好!”张少侠不愧当世武林奇才,见识果然高人一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以前我蓝若云对令尊大人多有冒犯,还望张少侠多多海涵!
张寻听到蓝若云又提起自己的父亲,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望了望蓝若云,没有作声。
渐渐地,日过正午,蓝若云叫道:“肚里饥了,还是打打尖吧!”说完,不等张寻等表示什么,便顾自下了马走到一株大树下就看着凉抹汗、打扇,张寻本来想避免与蓝若云共进午餐,怕又要着了她的道,故而任肚里饥火难耐,还是故意错过了午饭的时间。这时是蓝若云已吃了起来,又看看柳墨林和马车夫,也是又饥又渴,累极了的样子,便想饭总是要吃的,而且要是停下不吃饭。只怕被蓝若云笑掉大牙,于是点点头,下了马,又将柳墨林扶出车厢,走过去和蓝若云坐在一起。
“来,快吃点吧,这是我们苗人做的饼。和你们汉人做的烧饼,月饼味道不一样。蓝若云见张寻和柳墨林、马车夫过来,马上笑吟吟地拿起几块饼递了过来。
“噢,不不,谢谢,我们有了!”张寻见马车夫已伸出手去欲接苗若云的饼,赶紧挡住他,又拿出自备的干粮分给马车夫和柳墨林。
“张少侠,怕我的饼里有毒,是吧?”蓝若云快人快语。
“这,噢,不是的,我只喜欢吃糍饭团和干麦饼。”张寻尴尬地搪塞着。
“那么,既然张少侠不喜欢吃我们苗家的饼,请吃一些我们苗家的糖果吧!”说着,蓝若又取出一小袋糖果,倒出来撒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做手势请张寻吃。
“谢谢,蓝护法,我自小生长山东,我们那儿不爱吃甜食的。”张寻又托词婉拒。
“真的不吃甜的?”蓝若云似笑非笑,又追问一句。
“真的不吃。”张寻为防她再劝,索性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蓝若云见张寻坚决不吃她的东西,也不气恼,只是转头去劝柳墨林和马车夫,“那么,柳姑娘和这位大哥请尝一点吧。”
那马车夫闻到蓝若云递过来的饼香喷喷的,诱人食欲。他前一天中了“一嗅灵”迷药,昏晕了一刻钟,并没有什么不适,故而他并不像张寻那样有戒心,便接过饼子大口地吃了起来。张寻虽觉不妥,却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阻止他,只好由他。
蓝若云劝成了马车夫,又劝柳墨林,“柳姑娘,你吃饱了吗?那么,吃几粒糖,这糖不腻,很清香的。”
柳墨林见马车夫吃了饼子并没甚事,又见蓝若云手掌上的糖果或扁或圆,粉白黛绿,煞是缤纷悦目,便很想尝上一尝。这一个月来,从湘西到赣东,一路上虽然张寻对她关心备至,但他再周到,也还是从未想到女孩子是喜欢吃些小零食的,此时被蓝若云一引,倒勾起了柳墨林对小零食的欲望。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拈过一粒艳黄透明的棕子形糖,放到嘴里,便觉入口即化,果然清香甜爽,十分可口,她甚至还想再来上几粒,但一触到张寻责备的目光时,不觉心中一凛,暗暗自责自己,太贪嘴了,抱歉地朝张寻笑笑,不敢再吃蓝若云的糖果。蓝若云看在眼里,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份气氛的尴尬,收拾收拾东西,道:“吃饱喝足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于是,四个人又上了路,蓝若云依然谈笑风生,和柳墨林叽叽呱呱的,说得亲热,柳墨林也就渐渐地打消了中了她毒的顾虑,张寻也纳闷,不知道蓝若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午后未末申初时分,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暗了下来。过不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们正走在旷野之中,奔了不少路,才看到一座破庙,便赶紧冲进去避雨。
进得破庙,张寻见众人都成了落汤鸡,便想生堆火,烤烤衣服。他先把柳墨林安顿在神像下面一块较干净的地方,便动手将横七竖八破破烂烂的香案、矮几拆下,堆成一堆,预备点火,可是,他刚掏出火折,还没有点火,便一个趔趄倒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起来,柳墨林大吃一惊,忙上前挽扶他。
“柳姑娘,你把这个捡一粒给张少侠吃了,他就没事了。”蓝若云见状,也忙走过来,朝柳墨林摆开手掌,雪白的掌心躺着的,赫然便是那堆奇异诱人的糖果。
“难道……?”柳墨林仿佛有些明白了。
“对!”蓝若云笑着向她点点头,道:“张少侠因为不肯吃我的任何东西,所以才中了我由嘴里淡淡散出的‘销魂气’,因为在饼和糖中我都加了解药。
“这‘销魂气’发作不快,一般要在吸入的六个时辰以后,不过,刚才张少侠淋了雨,不知不觉地就运动体内的真气御寒,反而使体内之毒提前发作。柳姑娘,你把这解药喂他吃了,再过三个时辰他就没事了。
张寻服了解药,躺着静待体内之毒的化解。他虽然几场比试都输了,但却输得心悦诚服,只是可惜一件事,就是失却了一次打听父亲下落的机会,他诚恳对蓝若云道:“蓝护法,你技高一筹,张寻心服口服,佩服,佩服!”
蓝若云朗声大笑,道:“张少侠,其实你并没有输给我,因为你承认我使用毒药这手段有效,并不说我是邪魔妖女,我十分感激,相比之下,我蓝若云就为了当年你父亲视我为妖女这一点点小过节就向你挑战,实在是心眼太小了!张少侠,请受我一礼!”说着,她恭恭敬敬向张寻鞠了一躬。
“蓝若云请别这样,张寻是晚辈,受不起!”张寻不能起身还礼,急得声音发粗,同时他心中也说不出的难过。因为在他心当中,父亲张卓然一向是完美无缺的。但今日却痛心地发现父亲也有过错。在某些方面竟还不如他所蔑视的“邪派魔女”蓝若云。当这一念头掠过心头时,张寻不知道自己是悲还是喜。
“噢,张少侠,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道歉,就是那日在三清山上我曾答应若你赢我三场,便将令尊大人的下落相告,其实我并不知道令尊的下落,我义兄田三怒也不知道。当日扯谎,只是怕你不肯比试,故意说来诱你上当,想要在你身上报复你父亲,现在想来,实在荒唐至极,请少侠原谅!” 蓝若云说得很诚恳,说完又是深深一躬。
这下,张寻更消除了对蓝若云的成见,因为她既赢了三场,根本就不必说出父亲的下落了,而她却仍如此坦城相告,实在令人敬重。
柳墨林也和张寻有同感,她在一旁帮马车夫烧好了稀饭,便端过一碗来,先敬蓝若云,“蓝护法请!”
“谢谢!”蓝若云接过粥碗,正想喝,突然她的身后伸过一双青筋爆绽的手,只一推,便把盛粥的精瓷大碗打在了地上,碎瓷片和滚烫的稀饭溅在蓝若云腿上,使她不由自主地赶紧甩甩腿,柳眉一蹙,正待叫骂,却转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孔。
“啊!大师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原来,此人是蓝若云的大师兄,“圣毒教”右护法查日鹏。他责备蓝若云道:“蓝师妹,你怎么这么糊涂!”仇家端过来的粥也不用银筷子试一试,端起就喝,要是中了计怎么办,还好师父派我下山寻找于你,恰巧路过此地。否则你也许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蓝若云听了查日鹏的话很不以为然,答道:“大师兄!你以为天下人都喜欢害人吗?张少侠和柳姑娘都是正人君子,我和他们二位已结成了忘年之交,他们决不会害我的!”
查日鹏有些气恼,又道:“蓝师妹,你怎么就改不了这个脾气呢!要不是你把管佩佩那小娘们的毒给解了,师父也不会责备你,你也不必负气跑出来了,真是的,还害得我和林师弟、谷师弟分头来到处找你。”
“师父派你和林师兄,谷师兄出来找我回去?那么说师父原谅我了?”蓝若云惊喜地问,“哼,你以为师父会站在你这一边吗?他只不过平时最喜欢你,舍不得责罚你罢了!”查日鹏没好气地刺了蓝若云一句。
“可是我做错了吗?跟我教有仇的只是管佩佩的丈夫高华平,又不是管佩佩。你把高华平毒死了就行了,为何要牵连管佩佩?她肚子里还怀着身孕呢!”蓝若云很气愤,就与查日鹏争辩起来。
“就是因为这小娘